随之便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走得慢点,他要在到达码头之前把这些话说完,“是这样的,那个小货郎被老牛带着人绑了起来,说是要送官的。但我觉得不妥,你想啊,女子的名声那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儿?不能为了这口气就这么冒失了。我就让老牛把那个小货郎绑了丢咱们秦氏酒楼的柴房了。
可那小货郎的嘴还真硬,楞是不说为了啥,只说是看上老牛家的闺女了,又没钱娶,就想不花钱地带着人家闺女跑。
哎哟,您不知道呀,老牛那个气啊,恨不得一刀跺了这无良的小货郎!可偏偏老牛家的闺女认死理儿,说是小货郎死了她也不活了。谭少爷,您说咱这事该咋办呀?”
年掌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问咋办?可是谭墨也不清楚咋办呀,便看了眼香玉,问道:“香玉,你怎么看?”
香玉是真将这事听在心里了,眉头紧蹙着,反问道:“年掌柜,那个小货郎跟牛师傅的闺女是怎么认识的?还有那个小货郎和牛姑娘认识多久了?没有问他喜欢牛姑娘哪里?还有,你们没问过牛姑娘为啥要跟那小货郎走?”
“这个,还真没。”年掌柜想了一会儿才道,经香玉提醒,这才觉得他们将这事想得太过简单了。
香玉又道:“这个要问清,特别是问那个小货郎,弄清他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些啥人?知道后再派人悄悄地去查查,要是真的说明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若是假的?那么这事儿可能不简单。
还有,牛姑娘现在不要逼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等我们从县里回来后就把她接到谭香园吧,我来问。不管怎样,一件事的发生总归是需要理由的,这世上不存在偶然。”
说到最后,香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似感叹,又似经验之谈。
总之,这句话很有哲理。让谭墨不由自主地认真地思索起来,“世上之事真的不存在偶然吗?”
什么是偶然?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说那就是巧了。
虽说无巧不成书,可哪怕再巧的事还是要发生在与自己有关的事上,碰到个人,遇到个事,哪一个不是围绕在自己周围的呢?
所以说,香玉从不以为万事皆偶然,哪怕是她从现代来到这里,一定也有其必然性。
但这些事谭墨好像有些不大明白,关切道:“香玉,你不舒服了吗?”
香玉灿然一笑,“没有。只是觉得牛姑娘有些冤啊!”
谭墨道:“这事儿咱们真不好插手,唉。只能尽力而为了。老年,等我们回来,把那小货郎看好了,要是单纯的心怡牛姑娘那就好办了。就怕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嗯。”香玉点头,问道:“年掌柜,酒楼的生意不错吧。我看牛师傅的手艺又精进了,瞧瞧这鸡做的,外皮酥脆,可好吃了。还有这绿豆糕,吃起来一点都不腻。”
年掌柜道:“是啊,老牛可是咱们酒楼的一把手呀,没了他,咱酒楼的生意至少下一半。要是……嘶,难道是有人在打这个主意?”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香玉微微一笑,“看来年掌柜确实想起了一些事,赶紧的,再不走天要黑了。”
“是是,驾!”年掌柜立马甩起了鞭子,这事儿他得回去好好合计合计,要是那小货郎的目的不在牛姑娘身上而是老牛的话,那事儿就不简单了。
谭墨也听出香玉的话中话,拍了拍她的手道:“还是我家媳妇儿伶透!”
“说啥话呢?”香玉扭动着收回小手,将食盒收了起来,又道:“年掌柜,这食盒我们就先带着吃了。”
“尽管带着。吃完扔船上就是了!”年掌柜急忙道,他现在恨不得就赶回店里去审问。
是了,五里镇虽说只有他们一家上了档次的酒楼,可是在县城还是那么几家不错的酒楼。
这做生意嘛,总归是有竞争的,同行之间用些手段也无可厚非。可是,将注意打到各自家人身上这就过了。他要让那些同行知道,得罪他们秦氏酒楼的下场!
嗯,那就杀鸡儆猴吧!
终于在天边晚霞散去之时到了五里镇的码头,这里是条不算大的河,但却听说这河水极深,哪怕是最旱的天也不容易干涸。因为这水的源头是在南山里,说是多少条山泉汇成的河也是正确的。
而且,各个村里的小河最终都汇聚在镇上的这条河里。到于这河水流到哪里去,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
但是谭墨知道,他指着此河对香玉道:“香玉,你看,这河叫五里深河,别看不算宽,可深着呢。一直流到县里,再往南走,直接流到人工凿的运河里。”
“原来运河里还有咱五里镇的水呀!”香玉笑道,“五里深,这名儿也有趣,真有五里深吗?”
谭墨道:“听说是有,每年都有人淹死呢。”
“哦,那咱们还是快点走吧。”香玉看了看河面,也就是二十来米宽,也不算大,停不了几艘船。
就是小船也没几个,河的另一边直接是大山,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类似水库的样子。上游的河面更是窄,架上一座小桥就能走人,根本用不了船。
况且这里是北方,用船走水路到县城还是近两年才兴起的,水面窄的地方也只能走一只船。所以,养鱼什么的根本不行,要不然年掌柜弄些好鱼苗也用不了费多少功夫了。
两人上了船,这船便载着一些杂物走了。此船是秦氏酒楼专用的,只拉酒楼里的东西,来往倒也方便。
船不大不小,香玉和谭墨同住一间小客房,真的是很小。二人便直接关了门携手进了空间,还是这里面宽敞一些。
一入空间,谭墨便又说了起来,“这条河冬日里的冰很厚,很少有人在这里捕到鱼。”
香玉一又眸子转了又转,小声道:“不是说这河很深吧,就不定那些鱼都在最深处呢。只是咱们没有能达到那么深的网,只能任由它们繁衍生息了。唉!”
谭墨一想,也有这个道理,“或许是吧。反正咱们有空间,现在承宗那里又有了鱼塘,不缺鱼吃。来,咱们先吃点东西,顺便跟你说件事!”
☆、第215章 迟到的生辰礼
第215章 迟到的生辰礼
香玉一听这话便更加确定了先前的猜测,这人一定有事瞒着她。
便在大枣树下的草丛中盘膝而坐,装作不知的样子说道:“啥事呀不能等会再说,我刚才没吃饱,还饿着呢,先吃了再说。”
说着就掰下一个鸡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哼,想让我主动问,我偏不问,急死你!
“这……。”果不其然,一脸兴奋的样子等着香玉接着问的谭墨,脸上的表情僵了,小小的尴尬了一回,“咳咳,香玉啊,你就不好奇吗?”
香玉还在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吃的,反问:“好奇啥?”。
“刚才我不是说要和你说件事吗?”谭墨难得的撅起了嘴,一脸幽怨地看着香玉。
香玉抬头,懵懂地说:“嗯,说啊。”
谭墨暗自撇了撇嘴,这丫头就真不好奇?她应该好奇的吧,这话说的我自个儿都好奇了。这丫头怎么能不好奇呢?
“那个,我跟你说件事儿。”
“嗯,你说!”
然后两人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抬头互相看了好一会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香玉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有话要说。”
谭墨也笑道:“丫头,你是故意的吧?”
“哼,谁让你瞒着我呢。”香玉吃完鸡翅一脸不以为然地哼哼道。
谭墨抓了抓头,委屈不已,“不是我要瞒着。是我叫小烈让年掌柜的人带东西给你,可是他竟然给我扣下了。我回来听到你和义父没收到我一封信时,我就知道那东西还在他手里,也不好跟你说,省得让你觉得我在吹牛。”
香玉这会儿有了点好奇,问道:“是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谭墨笑道:“你不是六月初二生日吗?我想送你一个生辰礼。可惜没来给你过,我问过义父了,他也不知道你的生日,今年的生日你就没过。”
香玉有些动容,低头挽了挽耳边的乱发,眼圈红了。她的生日呀,有几个人记得呢?没想到她那时的随口一说,这人竟然记在了心上。
就算是在现代的时候,也只有她的父母记得。父母出了意外离世后,连收养自己,跟自己最亲近的师父也没给她过生日呢。从那开始便再也不过生日了,因为每次生日都会让她想起疼爱自己的父母。
“香玉,你怎么了?”谭墨揽着她的肩,轻轻地擦掉她的泪,关切道:“别哭了,以后我保证尽量每年都陪你过生日。”
“好!”香玉哽咽道,“谭大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也陪你过。”
谭墨笑道:“八月十六,到时你给我煮碗长寿面吃就行。”
香玉补充道:“嗯,早上起来给你煮个鸡蛋,再煮碗长寿面。中午给你包饺子吃,我记得家里人在我生日的时候都是吃饺子的。”
“为什么是饺子而不是面?”
“因为饺子好吃,要把最好吃的留给过生日的人。”香玉道,父母在的时候,她真是个小天使,整天无忧无虑的。
看她又哭了,谭墨以为她想起了什么,将她拥入怀中道:“好了好了,就按你说的来。想知道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想,是啥呀。”
“是三块很漂亮的石头,一块翠绿欲滴。还有一块火红的,以及一块深蓝的。我想,等咱们有时间去京城的话,让人给你做成首饰,你戴一定很好看!”谭墨憧憬道。
香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翡翠,若说翠绿欲滴的话哪种宝石能比得上翡翠?红的应该是红宝石,蓝的定是篮宝石了。对于闪亮的石头,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
香玉也不免俗,问道:“哪儿来的?哪种颜色的多?”
“都差不多,反正有拳头那么大!”谭墨比了比自己的拳头,很稀松平常的说,“委屈你了,到现在我都没给你买套好的头面呢。”
“拳头那么大啊,那要做多少枚戒指?多少枚耳坠呀。发财了!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香玉突然财咪咪地说。
谭墨被这个样子逗乐了,“你喜欢就好。要不,我让小烈为咱们找一个银匠来给你打成亲用的首饰吧?”
香玉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多不好!”
但她的表情欺骗了她,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在成亲的时候戴一套红宝石的首饰呀,再穿上红嫁衣,那个画面有想想就很美。
“就这么定了。”谭墨一锤定音道。
身边的男人都这么霸气的说了,她这小女人还说什么呢?自然是乖乖听着了。
不过,香玉此时已经在构思做哪种款式的好了,满心满眼的都是满意,恨不得马上赶到县城,早早地见到那三块漂亮石头。
“唉呀!”香玉突然想到一件事,“那石头不是还在秦三爷手上吗?可是秦三爷不是没有回来吗,这可咋办?空欢喜一场!”
她的戒指,耳坠好像一下子从眼前飞呀飞呀,飞了!
谭墨笑着捏了捏香玉的鼻子,“傻丫头,要是小烈没回来,我带你来干吗?”
“那么说秦三爷也在县城?”香玉的双眸亮晶晶的,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嗯。”谭墨点头,“我好像还记得小烈和小齐也有这样的石头,他们合伙坑了咱倆的东西,不如咱们联手把他们的石头也坑回来吧。”
香玉点着头,嘿嘿笑了,这个提议她喜欢,“就不知道是个什么色的。”
“我看小烈有个黄色的。”
“黄的呀,也喜欢。可那是天子的颜色,咱小老百姓不能用,还是算了。”香玉否定道,这万恶的旧社会就是这点不好,明黄色是老百姓的禁忌色,那象征着皇室。
谭墨也道:“是啊,这颜色还真不好。不过,我看小齐有个没有颜色的石头,没我的大。”
“真的?”香玉眼睛更亮了,“没颜色的是最漂亮的!”心想,那应该是钻石级的吧?
谭墨认真地说:“那咱们也要来吧,反正他又没媳妇送。留着也没用!”
香玉笑了,“说的是!”
吃好喝好,谭墨又悄悄地带着香玉把枣红马弄进空间,二人设定了时间,美滋滋地睡了。
一觉醒来,外面还是半夜时分,但他们已经睡了四个时辰了。
又悄悄地将枣红马送出来,二人站在船头一起看天上的星。
正值盛夏,天上那条银河闪闪发光,还能看到牛郎星和北斗星。听着河水哗哗地流,一点也没有闷热的感觉。
“香玉,等我们走不动了也这样看星好吗?”谭墨突然感慨道。
“好!”
没多时,船上的人陆续起来,要靠岸了。
顺利上岸,谭墨赶着车直接去了县里的秦氏酒楼。
香玉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问道:“没想到你对县城也很熟呀。”
谭墨嘿嘿笑道:“这个怎么说呢,以前打了猎也到县城卖过。这里的有钱的财主多,卖的价钱好。”
“不是有秦氏酒楼吗?年掌柜那时在干吗?”香玉哼道。
谭墨道:“那个时候我不想跟他们有联系。”
“好吧。”香玉无话可说,估计那个时候的谭墨是恨天恨地恨社会的,好在现在的谭墨又会说又会笑了。
没多时,马儿很快就到了秦氏酒楼。
酒楼里的人好像知道谭墨要来似的,灯火通明。门前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在微风中来回摆着。
店里的掌柜带着两个小二在大门前迎接,秦烈和齐震站在屋内,有些忐忑。
齐震还是一副冷酷的样子,板着脸,像谁欠大银子似的,臭哄哄的表情。
秦烈却是好多了,手中那把不离身的扇子摇呀摇,皱眉道:“我说小齐呀,要是小墨来找咱们算帐那可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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