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道:“你若是想,我教你做凉皮。天热的时候来上一碗别提多好吃了。天冷的时候咱就卖酸辣粉,热气腾腾的吃了超暖和。”
洛蔓儿越听越心动,连连点头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听着就好吃,要不这就教我?”
“行啊,咱先来教凉皮,这时候天还是有点热的。等明儿个我再教你酸辣粉,这个要用地蛋。”
“嗯嗯,那我来年让我爹多种地蛋。”
香玉点头,“多种点好。就算是光景不好,这东西也顶吃顶饿,比粮食长得可好了,不挑地。”
就这么香玉先教她怎么调蘸料,正好她也要做一批调味料,便一道做了。
“你要是嫌麻烦就从作坊里拿现成的辣椒酱,好几种呢,都能用。还要再准备小黄瓜,豆芽,还有笎荽。”
香兰立即从她话里抓住了重点,“豆芽是啥?”
香玉笑道:“这个也能卖呢!呵呵,先卖个关子,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了。赵嫂子,你去称两斤黄豆泡上,咱们开始发豆芽。哦,绿豆也泡上点。”
孙氏去忙活开后,她又指挥着洛蔓儿和面,然后洗面。一步步地让她做到最后,直到那一张张晶莹的面皮摆在大家面前时,她们才知道什么叫凉皮。
等凉皮晾凉,面筋也蒸好了,而各种料子,小花也和小红也已准备好。
香玉将面筋切成小块,又将凉皮切成长条放到大碗里,加盐和香菇粉,又加了酱油醋,再来点大蒜水,加上切好的笎荽,看着就有食欲。
做好这一切天已近黄昏,大家的肚子又饿了,便一人吃了一碗。
“好吃,真好吃。”洛蔓儿意犹未尽道,“香玉,你咋就那么会吃呢,这东西咱就不会做。”
香玉笑了,任谁做过二十几年的吃货都会做。
“好了,少吃点,咱们把这剩下的做好,给谭大哥他们尝尝,要是好的话明儿个你跟我们一道去摆摊吧。不过,晚上我们要烤羊肉串,你要不要留下吃。”
洛蔓儿挣扎了好一会,“不了,我明儿个想跟着你们去试试,得先回去跟我娘商量商量呢,还要准备凉皮。香玉,那辣椒能不能借你的啊,我,我们家没种这个。”
眼下辣椒还是稀罕物,尽管大多数人已知道这东西了,也想种,可就是没有种子。而且播种的时间也已过了。
“好啊。我种了好几亩地的辣椒呢,这东西多的吃不了。”香玉爽快地说,“来年我把种子多给你家点,就算是不卖,种着自个儿吃也好。”
“是啊。”大家都点头道,“吃惯了辣味,不吃反而吃不下饭了。”
香玉很开心,这就是辣椒的魅力,在现代它是很重要的一味调味料。
香兰也回去了,因为明天那边开张,需要的人手多。
当天晚上,还在谭香园的人,先前离去的人都来了,正好一起聚个餐。凉皮一人一碗,连小银匠平儿都没拉下,吃得嘴里嘶嘶叫,但还是叫着好吃。
这师徒俩平时住在镇上,或许是因为明儿个秦烈的产业之一要开业了,他们也来帮忙捧场。
还有那四个老泥瓦匠也是如此,他们也从镇上回来捧场,就怕小竹楼那里没人去。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都赶上了今天的烧烤大餐。
碳是楚天生从秦氏酒楼取来的无烟炭,很是不错。羊肉是从集市上挑的肥羊,且让秦氏酒楼的师傅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虽说人家酒楼里的伙计不明白他买这羊是干啥用的,但还是猜到了谭香园那里一定又有美食出现了。
这个猜测自下到上传遍了整个秦氏酒楼,弄得大家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更让他们羡慕的是,济仁堂里的两个小伙计也被请了去,看他们得瑟的样子,酒楼里的店小二恨不得上前揍他们一顿。最后牛大勺和年掌柜受不了那个好奇,叫了一个店小二赶车直奔谭香园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大家刚吃完凉皮,又刚把烤肉串放在烧烤架上,香味渐渐飘出。
牛大勺一闻便知这是他未吃过的美食,便不顾身边的年掌柜,先一步跑到香玉跟前说,“香玉啊,这叫啥?”
香玉对突然出来的牛大勺吓了一跳,“哎呀,牛师傅你咋来了?”
牛大勺摸着胖肚子说:“俺这,俺这不是闻着味儿了吗?”
香玉正好找不到人来烤串呢,便手把手地教起了牛大勺,这人不愧是大厨,学得最快,烤得最好。
没多时,他一个人便能做了。只是牛佳燕心疼她老爹,跟在身边帮忙。孙氏和小花、小红则负责穿串儿,好在羊肉都是切好的,且都调过味儿了。
这一晚,大家吃得都很畅快,但这个不算是主食,因为人太多了,一只羊还吃不饱。另一只羊香玉还留着明天摆摊用呢,最后又给每人煮了一碗带味的面汤。
吃饱喝足,那些明天要去竹楼捧场的人都住在谭香园的外院,牛大勺和年掌柜是要回去的。
送走他们,月亮也出来了,香玉发现牛佳燕的脸上亮晶晶的。先一步拉她往回走,打趣道:“佳燕啊,你眼睛进沙子了?”
牛佳燕狠狠地瞅了眼香玉,“你这人咋总是爱捉弄人呢?都嫁人了还这么爱玩。谁眼里进沙子了,你眼里才进沙子了,我眼好得很!”
香玉撇撇嘴,最近开心,这话是不会让她不舒服半分的,“哼,我这人才稳重呢。不信你问小红小花,没进沙子,你咋哭了?”
“你……,我!”牛佳燕欲言又止。
但香玉已猜到她要说的话,拍拍她的肩,语众心长道:“唉,父爱深深呀,小丫头,要懂得珍惜。别像我,想孝顺亲爹娘都没得机会,不知道他们在哪呢!仇人似的名义上的养父母却赶着要我孝顺,真是……。”
未说完,香玉便丢下她走了。
牛佳燕心里很不是滋味,叹了口气也回了住处。
次日一早,香玉早早地把谭墨叫了起来,今天的事儿可多了。
香玉昨晚就得到年掌柜今天要去鱼塘游玩的人的名单,心想昨天准备的美食不会白费了。
烧烤架、长桌、调味料,案板,还有刀,还有一张桌两张长凳,这是为茶水做准备的。你想啊,人走累了得喝口水润润嗓子吧?茶用的就是菊花茶和桂花茶,一文钱一碗!这些装了满满的一小马车。
刚出大门,便看到洛蔓儿和他爹挑着担子走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均对今天的买卖充满信心。
不过,寒暄过后洛蔓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香玉啊,昨晚我和我娘在家里做凉皮时,里正叔来了。就跟他说了咱们今儿个要摆摊的事,他说也让里正婶和志文嫂子来试试,他们学你,你不会生气吧?”
香玉笑道:“气啥?要的就是有样学样!我还怕没人来呢。里正叔是知道鱼塘那边的事的,就是你不说,过两天我们也会和里正叔商量这事呢。这条路办好了,咱们村里的人都能跟着富起来。”
☆、第251章 啥意思
第251章 啥意思
今日,秋高气爽,是个好天气。
香玉的发丝被微风吹起,笑容满面的样子让谭墨那双眸子转不动了,这丫头自信起来的模样太让人着迷了。
洛蔓儿也受她的影响,连连点头,“香玉你真好。我就想不到那么长远,有吃有喝就觉得这日子过着有盼头。爹,你可跟我打过赌的,要是我今儿个能赚到银钱的话,来年种啥你可得听我的。”
香玉听到这话便知洛蔓儿爷俩的赌是啥,她不止一次提醒洛蔓儿,村里有些地实在是不适合种稻子,不如拿来种点副业。也就是花生,玉米或是大豆,地蛋和地瓜。
这些儿物都不怎么挑地,特别是地蛋和地瓜,种好了能亩产两千来斤。这要是放在荒年,不说两千斤,能达到一千斤都是能救命的。
何况这东西要是做好了,真的很好吃,一点都比白面做的主食差。还有大豆,这也是好东西,种这个还能肥地。
香玉是真希望洛蔓儿家能按照田地的土质种粮食,数十年如一日的种一种作物,真的不行。地也得养!
洛东海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干什么都是规规矩矩地来,连种地也是这样,老爹咋教的,他就咋做。
“蔓儿呀,说起种地你个女娃儿不懂。祖上就是这么种的,咱还能比老祖宗懂得多?”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说道,“你做的这啥凉皮,好吃是好吃,忒贵了,谁会吃呢。我看一文钱一碗就挺好。”
“爹,你……!”洛蔓儿被这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真跺脚。
香玉问:“蔓儿,你打算卖多少一碗?”
洛蔓儿道:“香玉,这凉皮做起来可费功夫了,还有小黄瓜和精贵的辣椒,怎么也得五分钱一碗。这辣椒还是你给的呢,我不能让你种的菜掉价儿!”
香玉笑了,“蔓儿说得对。东海叔,咱们一块儿走吧,边走边说!”
谭墨在前面赶着车,几人跟在后面慢慢地往前走着。
香玉又接着说:“东海叔,我觉得五文钱都卖便宜了。要我来卖的话,我一准儿要价十文。”
“这,这忒贵了,咱,咱穷是不假,可不能坑。”洛东海眉头紧皱,一个劲地反对。
香玉心里叹了口气,人老实是好事,可过了就真的不行。
“我说十文是有讲究的。东海叔你看,这凉皮我敢说在我们五里镇是独一份儿。里面的料子是我们谭香记特制的,知道我们的辣酱多少银钱一坛吗?还有这辣椒,或许以后会很普遍,但今年也是我们家独一份。所以十文钱一碗,值!”
说着香玉又劝洛蔓儿,“咱今儿个是卖给镇上的读书人的,这年头能读得起书的人手里都是有那些个余钱的。要是一分钱一碗人家还觉得掉份儿呢,就十文!”
看洛东海还想说什么,香玉接着说:“要是那没钱的读书人是不会乱花银钱来吃这个的,那是实实在在的想读出名堂来的。家里穷,供你读书已经很不易了,你若是拿着这些血汗银子跟那些富家子弟攀比,呵呵,没脸的还不是你吗?这样的读书人我看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洛蔓儿乐了,“谁说不是呢?就这么干!我大伯家的堂哥就是读到狗身上去了,还读书人明事理呢,我看还不如我这大字不识一个的。”
“蔓儿!不许说你堂哥!”洛东海老实人,从不背后说人,连忙呵斥住洛蔓儿。
洛蔓儿调皮地伸伸小舌头,这辩论就互此为止。
到了有水有花草的合适路段,他们便开始摆起摊来。
给洛蔓儿也带了张桌子案板,香玉先帮她支起了摊,回头一看,谭墨已经在小花兄妹的帮助下摆好摊了。
月饼分门别类地放在笸箩里,并在木板上写上各自的名儿,那字是谭墨写的,风骨极好。
羊肉和几条鱼都是昨天腌好的,香玉把它们放在空间里便能长时间储存。就是将树叶子铺地上,再在树叶上放新鲜物。这也是空间的一大妙处,只要是空间里的叶子,铺在空间的地上就不会坏。除非这片叶子里含的能量全部用完了。
做好这一切后,香玉和谭墨看了下时辰便点着了碳,开了火便有了生气。
洛蔓儿在自家爹幽怨的眼神下走到香玉跟前,小声道:“香玉啊,能不能也帮我写个字儿?你看,我卖的啥人家都不知道呢!”
“行啊,我们车上还有个小木板,一会让谭大哥用木炭给你写个凉皮。”香玉爽快地说道,“你可以先拌一碗放着,也让人家知道咱这凉皮长啥样。”
“嗯嗯,就这么干。”
当洛蔓儿拌完凉皮时,山上有人下来了,走近了一看,原来是银匠师徒和老泥瓦匠师傅。
葛师傅老远就呵呵笑了,一点都看不到原先的傲气样,“哎呀,大老远就闻到味了,我们老哥几个看来今儿个又有口福了。”
“呵呵,老葛说的是。”胡师傅几人捋着胡子道,定晴一看洛蔓儿也在路的另一边忙活着,“哎呀,这不是蔓儿丫头吗?这是在做啥……。”
洛蔓儿对这几个老师傅也是熟得很,“胡师傅,这叫凉皮,来一碗不?”
“要,肯定要!”几个老师傅齐声说道。
胡师傅又道:“就是那个辣呀。”
谭墨突然接话道:“辣不怕,我这里有茶水,喝点菊花茶吧,清火气!”
“就这么办,给我们老哥几个一人一碗,也开开胃口。”胡师傅大方地说道。
“胡师傅稍等啊,这就来了。”洛蔓儿喜得不行,开张了开张了。
有了这几人的加入,宽阔无人的大路顿时有了人气。
香玉烤的串越来越香,鱼也烤上了,她和谭墨负责烧烤炉,赵全兄妹负责茶摊和穿串儿。
等大家吃得差不多时,里正家的婆媳俩挎着竹篮也来了。
里正的婆娘卢氏,听说是个落魄秀才的女儿,认得字儿。跟村子里这么大年纪的人差别不是一星半点。端庄又贤惠,逢人便笑,身才到现在还很不错的。
卢氏和媳妇白氏打扮的都很利落,只是手上戴着不细的缠丝银镯子,就这一样就能看出她们跟一般村民的不同来。
“香玉啊,我们不请自来,可千万别见怪呀。”卢氏笑呵呵地说。
香玉笑道:“里正婶子这是说哪里的话,我请都请不来呢。快让我看看,你们这篮子里装得是啥好吃的。”
白氏先一步揭开盖着的花布,“还能有啥呀,不就是几个咸鹅蛋和一些炒花生。我听说今儿个有不少公子哥儿要从这里走,这是真的?”
香玉道:“听说是这样的。志文嫂子带的这些刚刚好,一定能大卖的。”
“那敢情好!那咱们就在这边上摆摊了。”婆媳二人拿出小马扎就坐在了香玉摊子的不远处。
一切就绪,就等着年掌柜说的那些读书人兼公子哥了。
这些人有五里镇的也有县城的,是县里的秦氏酒楼拉拢来的,专门有船送来。
别看有一条河直通运河,但这个地界的人大多都是旱鸭子,那河也就是这两年水势稳定,碰上旱年,船到水浅的地儿照就搁浅。
香玉也在等着这群有钱人,说心里话她对摆摊还真没多大的兴趣,只是想为村里人做个榜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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