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道:“钱千总来时还说,有多少要多少呢!”
“他说的是指襄州那一片,待咱们在县城置块地也就差不多了。”
“不知县里的商铺什么价格?”
木槿之觉得银子太多放家中也不好,便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好点位置的没有个四五千两是买不下来的,差一点也要两三千,再次一点的就没有必要买了。”
木柔桑算了一下手头的银钱道:“家中还有一万六多点儿,日常开销光是猪肉与卖鸡蛋,老母鸡的钱就够支撑了,只需要留出一千来备用即可。”
木槿之闻言笑道:“即如此便均去一万去买旺街上的铺子吧,买上两个一个留着家里卖粮用,一个留给妹妹做嫁妆用,剩下的拿去两到三千两买个大庄子,就写在妹妹名下吧。”
家中所有银子皆有自家妹妹所赚,他能够有书读,家中良田百亩,铺子一间已经够了。
木柔桑闻言想了想道:“就依哥哥所言。”她的确需要个铺子,空间仓库都快堆满了棉布,需要一个铺子来销掉这些存货,到时家中这些田地产出就记到木槿之名下,她铺子卖布可是做无本生意,只需花些人工。“只是,哥哥,我们还得先摸清县里的情况,有次我听大姑说漏嘴了,县里也有地头蛇,每年她家都要拿些银钱去孝敬。”
周府也是没有办法才如此,要是家中有人在朝中,那些地头蛇哪敢欺负到他头上。
木槿之心中一紧,忙道:“亏得妹妹提醒,哥哥先托同窗去打听一番再行定论。”
木柔桑笑道:“听哥哥的!”
两人又翻看了一下帐本,说了一下年节礼及如何走亲访友的事,这才将将散去睡下不提。
到了腊月二十八日,木云才带着木杨氏提着几大包礼物,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伺候的小丫头背着一个大包裹,这才得意的回了自己家来。
至于木意杨是否与木云翻过脸,木柔桑知道的不多,因为她正忙着准备年三十去爹娘坟前的祭品,两兄妹天天忙进忙去,木云来过几次,不是家中守门的不在门房,便是两兄妹都出门办事去了,最终灰头灰脸的回了家。
在年三十那天,两兄妹祭过爹娘,拿了祭品才刚回家中,守门的招仕迎上来禀报:“少爷、姑娘回来了,可冻着了。”
木槿之扯扯兔皮斗蓬道:“你看我两包得严严实实,刚才走了一段山路,身子到是微微冒汗了。”
招仕一听连对跟在两人后的拾书道:“快去叫你娘烧些热水,大冷点发了汗得洗漱一下,这样才不容易得伤寒。”
木柔桑笑道:“招仕爷爷有心了,不知今儿可是有事?”
刚才,远远便瞧见招仕在门边眺望,肯定是在等两兄妹回家来。
招仕笑道:“少爷,姑娘,先前意杨少爷送年节礼来了。”
因快近年关,又得了消息木云夫妇要回来,木意杨腊月二十五便带了木凤钗,又向木家两兄妹讨了研墨,旺贵去帮忙收拾家里,这几日木家两兄妹太忙,都没有顾上他那头。
木槿之大笑:“堂兄也真是的,不过到是打磨好了不少,也经些人事了。”
木柔桑莞尔一笑,也觉得木意杨越发知事理了:“哥,咱们进去看看吧,今儿还要去给大伯家送节礼。”
大概是因为许久没见了,两兄妹对这两位极品的恨意少了些许,只不过面子情还是要讲的。
木槿之点头拉了自家妹妹回正院,春意正在正屋的堂屋里弯腰翻看节礼,一边登记造册,感觉大门口光线一暗,她回头见是自家两位主子回来了,笑道:“姑娘,少爷,也不知意杨少爷从哪儿寻来的这些物什,这一年都是在咱家住着,才回去了几日便准备齐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木柔桑走近一看,乐了,指着那箩筐道:“咱家最不缺这些腊鱼腊肉,他到好,不知从哪处寻来的。”
木槿之跟着走到箩筐边,见那箩筐里尽是腊鱼腊肉,又翻了翻从中找出一些山中干野味来:“咦,还有野味,妹妹,这些个留着自家吃,腊鱼腊肉就拿去送节礼。”
春意越发笑弯了腰:“少爷,你却是忘了今儿是年三十了。”
在年三十那天,两兄妹早早起来去祭过爹娘,拿了祭品才刚行至家门口,守门的招仕便从门缝里瞧见,忙开了门迎上来:“少爷、姑娘回来了,可冻着了。”
木槿之扯扯兔皮斗蓬笑道:“你看我俩包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透风,刚才又走了一段山路,身子到是微微冒汗了。”
招仕一听,连对跟在两人后的拾书道:“快去叫你娘烧些热水,大冷天发了汗得洗漱一下,这样才不容易得伤寒。”
木柔桑笑道:“招仕爷爷有心了,不知今儿可是有事?”
刚才,远远便瞧见招仕开了门,肯定是在等两兄妹回家来。
招仕指了指院内,笑道:“少爷,姑娘,先前意杨少爷送年节礼来了。”
因快近年关,又得了消息木云夫妇要回来,木意杨腊月二十五便带了木凤钗,又向木家两兄妹讨了研墨,旺贵去帮忙收拾家里,这几日木家两兄妹太忙,都没有顾上他那头。
木槿之大笑:“堂兄也真是的,不过到是打磨好了不少,也经些人事了。”
木柔桑莞尔一笑,也觉得木意杨越发知事理了:“哥,咱们进去看看吧,今儿还要去给大伯家送节礼。”
大概是因为许久没见了,两兄妹对这两位极品的恨意少了些许,只不过面子情还是要讲的。
木槿之点头拉了自家妹妹回正院,春意正在正屋的堂屋里弯腰翻看节礼,一边登记造册,感觉大门口光线一暗。
她回头见是自家两位主子回来了,笑道:“姑娘,少爷,也不知意杨少爷从哪儿寻来的这些物什,这一年都是在咱家住着,才回去了几日便准备齐这些,怕是花了不少银子。”
木柔桑走近一看,乐了,指着那箩筐道:“咱家最不缺这些腊鱼腊肉,他到好,不知从哪处寻来的。”
木槿之跟着走到箩筐边,见那箩筐里尽是腊鱼腊肉,又翻了翻从中找出一些山中干野味来:“咦,还有野味,妹妹,这些个留着自家吃,腊鱼腊肉就拿去送节礼。”
春意越发笑弯了腰,开口提醒他:“少爷,你却是忘了今儿是年三十了。”
木柔桑伸手翻了翻篓子里的腊味,笑道:“留着吧,这些熏肉挂到小库房里,记得用长点的绳子吊起来,别让那只死肥猫咬了去。”
木槿之想起那只肥猫现在胖得肚皮快贴到地面了,笑道:“村长爷爷上回看到了,还笑说这肥猫命好,你把它从村长爷爷家抱回来,却是长了一身膘了。”
木柔桑是万没想到家中老鼠会这么多,再加上那家伙时不时还换换品味打打牙祭:“家中那会儿正遭了老鼠偷粮,却是没想到那家伙监守自盗,狠吃了一小块腊肉,我就差没把它吊起来狠抽几下。”
木柔桑对那只肥猫是又爱又恨,关在库房叫它守着,却也不曾亏了它。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木槿之边笑边弯腰翻看另一只竹蔑篓,见里面是文房四宝,还有一盒首饰,伸手取了出来递给木柔桑:“堂兄还知道疼妹妹了。”
木柔桑横了自家哥哥一眼:“二十四那日,你不还向他讨要来着,明知道,他手头上才有些银子。”
木槿之却不以为意:“可是怪我多言了,哼,今年多亏有妹妹帮他操持,得些谢礼本是应该。”
木柔桑得了礼,心中到底还是要高兴些,笑眯眯地打开首饰盒子,见里面都是一些小巧的银耳钉,珠花之类的:“这些个到是挺适合平日在家戴。”
盖上盒子叫春意放到自已的梳妆台前。
这时春染从门外进来:“回姑娘话,热水已经烧好了。”
这边有年三十需得沐浴的习俗,衣裳也要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当然,这也是有条件的家里,像穷人家也只是扯把子柴火烧点水洗个干净澡。
木柔桑沐浴出来后,发现木槿之与木意杨正在堂屋里喝茶。
“意杨哥来了?我正准备与哥哥去你家送节礼呢!”
木意杨的脸色不太好看,勉强扯了个笑脸道:“是来接你两兄妹去我家吃团圆饭的。”
木柔桑见他不太开心,便看向自家哥哥,木槿之放下茶盏冲她摇摇头,示意她莫要再问。
她转身对身后的春染道:“你去把我们准备的节礼拿出来,准备去大伯家。”
木意杨的心情不太好,她猜大概与木云夫妇的事有关。
待得堂屋里没人了,木槿之方才开口道:“堂兄,你也不必太难过,大伯与大伯娘不过是一时迷花了眼,你与凤钗过完年随我们一同去县里,正月里我去走朋访友时,托同窗们帮帮忙,打听一下县里哪家私塾要好点。”
木柔桑本想说干爹不是教得很好吗?后又想到木槿之与自已都去了县城,自家哥哥如此说了,难道大伯他们?
“唉,大伯与大伯娘过完年便要回帐房府,本是想带堂兄与凤钗同去,只是堂兄觉得还是留在家中好,更何况在家不愁吃穿,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大伯与大伯娘非要去帐房府住。”
还不是因为帐房府比县城繁华多了,怕是木云夫妇被富贵糊了眼。
木柔桑一时不知总么劝解,只留木意杨两兄妹在村里,虽说不会出什么事,到底不如放在眼前来得安心:“也好,意杨哥你也随我们去县城吧,正好我陪着哥哥在县城读书,身边也缺个做伴的。”
木槿之要去县城念书万没有丢开自家妹妹不管的道理:“是啊,堂兄,我瞧着这主意儿就不错。”
木意杨也有些意动,他这两年随了木槿之两兄妹,家中的日子越发红火了,自然要抱住堂弟堂妹的大|粗|腿不撒手。
“就是气恼我爹娘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非要住到帐房府去,还买了个小丫头伺候着,出门也是每每雇了轿子。”
木意杨十分恨自己的爹娘不争气,家里的日子才好过点,花起银钱来就跟流水似的。
“凤娥姐呢?就这样由着两人?”
木柔桑不信木凤娥会把银子拿来孝敬自家爹娘,木意杨道:“说是逢年过节,给爹娘扯过两身绸缎。”
木槿之两兄妹对视一眼,春染此时进来回禀:“姑娘,节礼已备好,礼单可是要过目一下?”
木槿之先开口了:“春染,去找旺财婶子取一只熟鸡,一条炸鱼,一份没有切的卤猪脸。”
木柔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这次可是按规矩办事,送的礼不轻不重,却是刚刚好,自家哥哥这样讲是什么意思?
木意杨有些为难地说:“我娘说之前几年祭祖都是我家出的祭品,这一次该轮到堂弟堂妹家了。”
他本是不愿说的,后又怕等下三人过去,自家娘会甩脸子,大年三十闹将起来实在不像话,再者木柔桑家也不缺这些,所以,他才脸红耳赤地把这事给说了。
木柔桑闻言轻笑:“本该如此,即然前几年是大伯家出的祭品,那我家自该出这一份。”
木云夫妇还是那样贪得无厌,瞧木意杨的表情便知一二,她也乐得自己做个好人,由着木意杨闹心,他越是闹心将来越是能狠下心下整治木云夫妇,可是比自己出手爽多了,她只需与哥哥沏壶热茶坐一边看戏。
她顺手把礼单递给木槿之过目,几人在堂屋里坐等下人备好祭品,又喝了一盏茶,春染这才进来禀报,说是祭品已准备好了。
“拾书、研墨把节礼和祭品拿好了,走吧!”木槿之先招呼自己的书僮、小厮拿好东西,这才牵着自己妹妹向木意杨说道。
木柔桑眼珠儿一转,招了春染、春意随身伺候着,又裹上兔皮斗蓬抱了暖手炉,穿了木屐,春意小心的扶着她,春染在一旁撑了油纸伞挡雪。
走出院门,寒风夹着雪花迎面扑来,落在脸上很快融化成水滚落入雪泥中,小小的木屐踩在雪地上发出欢快的咯吱声,似在诉说瑞雪兆丰年,美妙的声音落在三兄妹的心坎儿上,开心的飘荡、盘旋久久不散。
木意杨冁然而笑:“今年好一场大雪,明年的稻子又能丰收了。”
木槿之伸手接了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慢慢的融化,就像他之前苦熬的日子已经远去,回首望向自家院子,飘飞白絮下的青砖琉璃瓦屋越发现得显眼,似神仙笔下泼墨画卷,美煞人心。
木柔桑发现木槿之停下来了,回头唤他:“哥哥,快些走,这雪越下越大了。”虽然离木云家不远,她依然舍不得冻着木槿之。
“来了。”木槿之的嘴角挂起淡淡地幸福,这样的日子他很满足了,抬眼看向前向长高许多的妹妹,心中越发坚定要努力,为自家妹妹撑起一片天空,好叫她能安康过一世。
木柔桑两兄妹还是第一次带这么多下人一起去木云家,三个主子四个下人,另外还有一担年节礼。
一路行来,两兄妹少不得又要与热情的村民们打个招呼,行至木意杨家门前时,木柔桑并两个丫鬟地怀里都抱了不少零嘴,虽不过是最普通的麻果子,红薯片,瓜子花生,她却接得很开心。
木槿之笑道:“妹妹,咱家以后过年招待客人的零嘴都省了。”说完看了几个怀中一眼。
木柔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没想到那些婶娘会给这么多。”
木意杨憨憨地摸摸小脑袋对木槿之说:“这几年大伙多亏了有你们帮忙,光这大白菜就卖了不少钱,现在大伙儿心里亮堂着,知道这是个长久生意呢!”
木槿之同样乐得嘴角快裂到耳根儿上,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少爷,你回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三兄妹之间流淌的温馨。
几个回头看向来人,眉不描而黛,肌肤如蜜,正值豆蔻年华,木柔桑见此不觉挑挑眉峰。
来人又向木柔桑两兄妹行礼:“奴婢名菊花,这两位想必是二少爷、二姑娘吧,快快请进,我家老爷与夫人早已在堂屋里等候。”一双市侩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后停在木槿之的身上。
木柔桑看见木槿之明显的嘴角扯了扯,心中憋着笑一个错步,挡在了自家哥哥前面:“还不快些带路。”带着些许不满的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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