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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相公来种田——浅醉微梦

时间:2017-12-03 15:23:00  作者:浅醉微梦
  木槿之不在意的笑道:“莫不是瞧上了你哪件时兴的衣裳还是发钗。”
  “哥哥!”木柔桑娇嗔:“哪有你想的那般,人家可是为了咱家的两个铺子而来。”
  “还有这等事?你怎地不早说?”木槿之立即联想到自家铺子有人来闹的这事上。
  木柔桑白了他一眼:“哥哥这两日不一直在忙吗?你哪有空闲听我说。”
  “妹妹莫气,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上,希望我的猜测不是真的。”他真不希望这背后有周家插手,他与木清溪到底还是亲人,这是无法割断的。
  木柔桑看出他的想法,轻哼:“就怕人家不领这个情,我本也没想起这事,后来听你方才这么一说,原来这伍爷与那些大商户们关系如此好,少不得他也要卖那些个人一些情面。”
  木槿之又好言安慰了她几句:“不管怎样,咱们是做小辈的,若先出手,以后就不用出门了,还不得被街坊邻里的唾沫星子淹死。”木柔桑恼怒地道:“哼,不就是仗着个长辈辈份嘛,这等子做法真不像长辈所为。”
  “大姑是亲大姑,那姑爹可是与咱们没有半丝血缘关系,更何况大姑还只是个继室,并非发妻。”
  木槿之并没有因木柔桑唐突的话语而生气,洽洽相反,他认为在周老爷的心中,木清溪只不过是比妾室稍微有体面的妇人。
  “可也怎不能由着他如此,咱家不过是新开了两间铺子,这些人做何要如此逼人。”木柔桑实在是搞不懂。
  木槿之冷冷说道:“换了别家开幸许还不会如此,换了咱家可就不一样了。”
  周老爷那张对人笑得异常亲热的脸孔,木槿之每每见了,都打心底深处发寒,就像是被一条美丽的毒蛇盯住了,只待伺机而动,给敌人最狠的一击。
  “哥哥,可是有法子?”
  “说不得要给那些猖狂之辈一个教训,你也不必担心那些人来铺子里闹事,我已经与县令大人商量过了,到时咱们来个借力打力,哼,叫那些地痞们吃不了兜着走。”
  木柔桑不无担忧:“可是,县令大人的话可靠吗?万一是伙同他们一起?”
  “有那份政绩考核在,不管那县令是装样还是真的只是走过场,那么这件事,他势必会要利用到底,更何况自他来了后,商户们把持总个县城,他颁布的政令很难下行。”
  “这些商户们如此大胆,把县令大人的权利架空了?”
  “为了利益有何不敢,法不责众,县令大人若要有所为,他的官职想再升上一升,少不得要揽些事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等把这些地痞一窝端了,便能上令下行了。”
  “那何时动手?”
  木槿之微哂道:“只等那些人送上门来了。”
  木柔桑这才放下心来,果然不出两日,也不知木槿之使了什么坏计,引得那些地痞再次带了一帮子人来木家铺子砸场子,而县令大人在他们开始砸后,亲自带衙役到场,把这些人拘拿了。
  一时城中百姓拍手称赞,直言县令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又有好事的秀才、举子们,皆提诗作赋称道,这也是县令大人意料之外的收获。
  而在县城最大酒楼的一个包间里,“咣当!”一个茶盏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溅出的茶水飞散四处,在灰白的木板上留下一个个印记,湿黑的木板与周边灰白的木板一时魏晋分明,谁也不让着谁。
  “周兄,你看这事怎么结?”一个留着山羊须,精瘦的中年男子开口问他。
  圆滚滚地周老爷并没有因为茶水溅到脚边而生气,或者说是表面依然端着一幅笑眯眯地样儿,至于内里如何恼怒却无人能看出来。
  “刘老弟,瞧你这话儿说的,咱也是受害一方啊,要说,这木家人也太不上道儿了,你都不晓得我的米铺子损失有多大,现在大家伙儿都知道木家的米铺子买的都是上等米,我家铺子前已经是门可箩雀了。”
  刚刚扔茶盏的并不是刘大善人,而是坐他身边的伍老爷,这位伍老爷是做杂货生意的,而那位地痞头目伍爷,却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子。
  “哼,你们俩人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我家侄子可是还在那牢里关着,我可怜的侄子啊,才进去一天,这人就瘦得不成人样了,昨儿得了消息后,我家娘老子可是狠狠削了老子一顿,你们说,这事儿怎么办,原本是你俩家的事,现在却害得我家侄子关进去了,那县令的脑子也是狗屎糊的,送他银子都不要。”
  “你已经去过了?”刘大善人急切地问他。
  周老爷同样大惊:“怎么可能?”送上门的银子都不收。
  “哄你们老子好玩啊!当初若不是你俩求到我家侄子跟前,哼......”
  周老爷的小豆豉眼微眯,里面寒光一闪,堆起可亲的笑容道:“伍大哥,千万别气万事好商量,来人,给伍老爷上最好的春茶。”他又对自已的小厮吩咐道。
  伍老爷不耐地看了他一眼:“行了,收起你那假笑,我看着怪寒碜的。”
  周老爷依然堆着笑道:“伍大哥,你是知道的,咱娘老子就给咱生了这么一张笑脸,咱就是不说话也是这个样。”
  伍老爷不敢苟同地盯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刘大善人心中鄙视周老爷,嘴上却说道:“说起来,还是因为木家铺子引起的,依我看还是想个办法把这两铺子挤下去吧。”
  伍老爷冷哼了一声,双手一摊:“怎么挤,我侄子连带他的那一班人马全蹲了牢房,天天还得我家打点送些好吃的进去,他可没那能力,更没那精力管你们的破事,还有啊,听说上次闹事,那小子家的人竟然有高手在,这可是你们不(河蟹爬)厚(河蟹爬)道啊!”
  周老爷笑道:“伍大哥说得对,咱不是一直忙着这事儿嘛,就没有抽得出空闲来,等大侄子出来了,咱们在这楼里给他摆酒洗尘,那些个被打伤的,等出来后,咱俩自是要给他们请最好的大夫医治。”
  周老爷是个滑头,这伍爷被弄了进去,他傻了才往外掏银子,一切都好说,等那伍爷出来再谈......
  伍爷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其他几位当壁柱看戏的商人,端起桌上新添的茶,喝了一口淡淡地道:“茶是好茶,就是有些不够热。”
  人走茶凉,物是人非是是休!
  刘大善人与周老爷对视一眼,刘大善人笑道:“刘大哥说的什么话,咱们几个可都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友了,从小时候穿开裆裤起,算起来可是有四十余年了,咱们可是没有轻慢伍家那小子的意思。”
  刘大善人一开口,周老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很快又停下来,只是端着笑脸看着两人。
  伍老爷喝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笑道:“话虽是这么说,可就是有的人讲的不那么钟听。”
  伍老爷可以不给周老爷面子,却不能不给刘大善人面子,谁叫他有个好妹妹,命好的嫁入忠义侯府做小妾,虽然做了短命鬼,却架不住人家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
  “伍大哥提醒得对,过几日我便命家丁把体恤银子送去。”周老爷真是个老泥鳅,滑不溜丢,伍老爷不可能架着他脖子叫他掏银子出来。
  赵姓酱菜铺行老板忙出来打哈哈:“咱先不说这个,就只说怎样堵了那两个铺子吧,虽说与咱没关系,到底还是影响了你俩家的生意,位置又挑得好,看着不是最好的地段,但那也要看是卖什么东西,他家铺子就在我家一个铺子的隔壁,生意可真是好的不得了,一天到晚来买米的,就差没把那门坎儿踩破了。”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也道:“他家的布行就挨着我家的糕点铺子,时常就有到我家来买糕点的姑娘,娘子们去他家布行逛逛,出门时必定不是两手空空。”
  这才是刘大善人最嫉的一点,明明只是卖棉布,他家也有绸缎庄在那街上,偏生意就没木家的好。
  “要不你我两家联手把价格降低。”刘大善人的眼中滑过一丝算计。
  周老爷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二楞子?降价?亏的还不是我自个儿?”
  刘大善人没想到周老爷不接招,一时包房里冷了场,伍老爷抽了一口烟,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那么多家店,还怕扛不过一个小小的铺子?”
  周老爷笑得如沐春风般:“伍大哥,正因为家大业大,这一摊子铺开,打开门这些伙计就等着吃饭呢,我不能因为个人之气而害得追随我的人流离失所,那些人就靠着这些点子月俸养活全家。”
  这话听起滴水不漏,即没说自己不愿意,还表明自己其实也很心善。
  伍老爷看了他一眼,不再提议,而是看向刘大善人:“这事儿你怎么看?”
  刘大善人笑道:“伍大哥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伍老爷拿起香再次点燃有点熄火的土烟,深吸了一口才道:“你们那事儿都放一旁,不就是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嘛,又不是只刺猬叫你无从下嘴,这点子事还要劳烦大家来商讨。”
  他顿了顿这才道:“先还是想法子把我家侄儿捞出来吧,往日他可是没少帮你们,我先去衙门打听一下,也不知那县令求什么,摸准了才好往上送东西,不要以为他人进去了就拿你们没折了。”
  伍老爷这话的意思是烂船还有三斤钉呢,更何况伍爷与自家这位远房堂伯狼狈为奸,没少干欺男霸女之事,谁知道这伍老爷会不会把伍爷的人马接手过来。
  周老爷十分郁闷,花了银子请大家伙狠搓了一顿,结果说正事帮他出主意的人没有,反倒是给伍老爷做了嫁衣,又被伍老爷拿住,惦记上他家的银子了,心中越发恨上木家两兄妹,觉得两人就是两颗老鼠屎。
  一转眼便过了冬至,这一日木柔桑把给杨子轩的大氅交予小桐捎去,才把小桐送出门回到正院忙着整理这段时间积累的琐事。
  木柔桑放下手中的算盘,看了看屋里的碳盆子道:“现下天气越来越冷了,家里各屋的银碳可发下去了?”
  她家的银碳是木柔桑空间里生产的,又背着人悄悄地放进了库房,家里下人用的到是外面买的,虽然用点小烟却也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第182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般正帮她收拾书本的春染道:“回姑娘话,都已经发下去了,两位少爷的,奴婢亲自交给了拾书与润笔,三姑娘处的已经交给她屋里的春雨,都又登记的。”
  木柔桑看着外着天阴沉沉的,才几口茶的功夫便下起了小雪籽儿,她对春染说道:“回头你随我去库房,取些银碳给馆学的几位哥哥们送去,身边没得个人伺候着,怕是想不到要准备些银碳。”
  “是,姑娘,正好晚点轿夫们要去接少爷,不妨一并捎去。”
  木柔桑笑着点头,听到守在垂花门处的婆子来禀,便打发春风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春风出外面问了那婆子,得了消息挑了帘子进来:“姑娘,孙掌柜与秦掌柜来了。”
  木柔桑笑道:“怕是来送十月分的帐册的,春意,你去厨房找两只大的箩筐来库房,再找两个婆子帮忙挑,春风,你去一趟前院,先引了两人去花厅烤火喝茶,就说我去给两人准备点银丝碳,好给两人带回铺子取暖用。”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几人各自去忙了,春染与春景这给木柔桑取来木屐与厚抖篷。
  春染皱眉看了一下:“姑娘这是开始抽条了?这斗篷是上个月才缝好的,如今披上去却是又短了一截。”
  木柔桑看了一下,笑道:“正好呢!这样就不会弄脏下摆处了,没得好好的皮子沾上点雪泥水却不能用了。”
  这个院子去库房有一段没有回廊,这才撑了纸伞去了库房,开了大门,等两个婆子挑了两对箩筐过来,又叫两人装满,分了一担给馆学里的五人,又分了一挑准备给两位掌柜。
  “春景,你随这个婆子去一下门房,告诉旺贵的,叫他亲自跑一趟,顺便再捎话给五人,等他们用完了只管来拿,这天眼看要下雪了,馆学里的热炕可以和起来了,仔细别冻着受了寒,咱家的碳多了去。”
  春景抿嘴笑道:“也就姑娘才好心操这份闲心,也没见他们的父母来送这些。”
  春染瞪了她一眼:“你这小蹄子作死啊,这是咱姑娘的心意,那些人的父母哪懂这些下,怕只道是馆学里早有备下。”
  木柔桑盯着她一动不动,厉色道:“那五人与我于哥哥一般,往年咱家穷时,在小山村没少照拂我与哥哥,今日他们受苦,我们理应雪中送碳。”
  春景挨了骂,眼眶就有些红了,木柔桑朝春染递了个眼色,这才道:“走吧,去花厅,可不能叫掌柜们久等。”
  春染连忙拉了春景跟上,到了花厅时,春风正给两人上了热茶,又在一旁候着,春染见春风在里头伺候着,这才拉了春景往一旁的拐角背风处站着。
  她见春景还有些委屈,便道:“你是还得晚不知姑娘家当年的情形,我可告诉你,小山村那些与姑娘,少爷同辈的,多少与咱家有些交情,更何况今日在馆学的五人中,有两个与咱少爷是发小,一个是朱少爷,一个是秦少爷,而且这两家的大人以往没少帮过咱家。”
  春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瞧不过眼罢了,那些人不过是穷书生,这一年,没少来咱家蹭吃蹭喝,也没见他们送咱姑娘,少爷一点什么东西。”
  春染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下次可不许这么说了,那些人在咱主子们心中的地位可不一样,等有时间了我与你细细掰来,你只要记得今日我对你的提点即可,咱家主子可不喜欢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
  春景揪揪手中的帕子:“我知道了,谢谢春染姐姐,只是我看不惯那些人光吃喝外带拿东西的,偏咱主子没有一点意见。”
  春染道:“你只看见他们拿了咱家的,却不知,小山村的事儿,全靠这些人帮忙掌着眼儿,更何况咱姑娘每次回村,几家都要送上些东西来。”
  “不过是不值什么钱的山货。”春景有些不满地嘀咕。
  春染伸手戳了她一下脑门子:“咱姑娘说了,礼轻是小,情义重才是真,不能因为咱家富了,就把村里交好的人家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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