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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相公来种田——浅醉微梦

时间:2017-12-03 15:23:00  作者:浅醉微梦
  苏婉儿把自己摘出来的同时,顺手再拉了木柔桑垫背。
  木柔桑若反驳说刚才并无议论此事,那便是直接说明她是个不孝的媳妇,一点都不关心婆母。
  “瞧大嫂子说的,这好人都让你给做尽了,母亲还没到风烛残年,哪里需要我等扶着,儿媳到是觉得随伺在母亲跟前,马前鞍后的伺候着便成了。”
  好吧,苏婉儿用张良计做好人,木柔桑难道没有过墙梯装诚孝?
  “哼,不下蛋的母鸡,叫只会瞎叫唤,你是嫌我不中用了?还是觉得自己是当家做主了?”
  侯夫人这一次没有针对木柔桑,是因为她更恨苏婉儿了,这个夺了她主持中馈权力的儿媳。
  当日杨子轩迎合苏婉儿的心思,就势把她推上当家主母的位置,不无存了要她当挡箭牌的意思,替木柔桑挡灾消难。
  “母亲?难道你忘了先前说过的话?”苏婉儿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侯夫人现在的性子完全变得很陌生了。
  “我几时说这现在的事?”侯夫人阴冷地盯住她。
  苏婉儿心底一阵发毛,说道:“是,母亲不曾说过。”
  木柔桑一双眼儿微眯,暗中来回扫视两人,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大嫂,母亲可是吩咐过你什么,却是你又忘了办了,才惹恼了她,唉,不是我说你,大嫂你如今虽主持了中馈,可母亲是谁,是大哥的亲生母亲,便是冲这一点,你也该多孝敬些。”
  她凉凉的一句话,又在两人中间添了一瓢油,侯夫人越发觉得苏婉儿不把她这个忠义侯府的主人放在眼里,取这种不招人爱、娘家不得力的儿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而苏婉儿却是忆起旧恨,当初侯夫人有意无意地把杨子智堵去黄莲儿房中。
  后来,侯夫人更是挑唆杨子智时常与她吵架,不然杨子智后为什么会打她,就是因为侯夫人左右看苏婉儿不顺眼,觉得她霸占了自已的儿子,暗中在杨子智面前说苏婉儿的不好。
  两人眼中的恨意指数噌噌地往上升,木柔桑在一旁看得很欢乐。
  “夫人,两位少奶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时辰已不早,该上车了。”
  沈妈妈就像一把及时剪,咔嚓一下,把两人之间的怒火剪断,侯夫人与苏婉儿红着一双眼,各看各人不顺眼。
  嗯,这两人不安生了,她木柔桑才能安全点,真是夹缝里求生啊,木柔桑决定了,今天晚上回来就要抱着自家亲亲夫君大哭特哭一顿,向他撒娇一番。
  “哼,上车!”
  侯夫人贵妇范十足的一甩衣袖,冷哼两声,临上马车前,又转回头狠狠地剐了木柔桑一眼。
  苏婉儿在一旁瞧得幸灾乐祸,木柔桑无所谓地耸耸肩,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马车咯吱咯吱的压在青石板上,结了薄冰的青石板很滑,马车走得很慢很小心,木柔桑悄悄挑起帘子看向外头,冰冷的青砖墙,冷清的店铺前,只有小二窝在一堆打着哈欠,天空阴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
  “少奶奶,等回了府该请个大夫给你抓贴去燥火的药膳,不能总这么吹冷风,仔细伤了身子。”
  柳姑姑坐在另一边,耐心地劝说。
  木柔桑回头轻笑,说道:“姑姑,你看,若大个京城却是人踪难觅,户户家门紧闭啊,还不如咱小山村热闹。”
  “少奶奶,慎言。”
  柳姑姑吓出一声冷汗来。
  “姑姑莫担心,我又没说旁的,这些都是眼前瞧到的,自太子妃出嫁后,京城的气氛越来越......你可知?彩衣阁最近都关门暂歇业了。”
  彩衣阁是木柔桑的陪嫁绣坊,也是她洗银子的地方,那些珍珠大多是通过这里流出去的,然后换成银两回到自己的手中。
  “少奶奶?外头已经如此......少奶奶可得早做打算。”柳姑姑长年待在宫中,早已练就了一身本事,从中,她嗅出了将乱的气味。
  “是得早做打算,你看,咱们太子妃心情多好,还有这空闲呢!”
  她说这话时勾起一丝讥笑,杨子轩后来告诉木柔桑,杨子智领的那购米之差事,虽说因忠义侯训了一顿有所收敛。
  可架不住财帛动人心,杨子智背着忠义侯,暗中依然仗着未来国舅的身份,带人半买半抢,从平民百姓中收购到不少陈粮甚至是新粮,当然,价格是极低的陈粮价,弄得京城百姓怨声四起,世道将乱了吗?
  车轮划过雪地,只留下几道乱而有序的痕迹,顺着它走的方向奔去......
  木柔桑天还未亮便起床了,坐在马车里就着暖暖的火盆子又睡了个囫囵觉。
  “少奶奶,已经到宫门口了。”
  柳姑姑轻轻摇醒她,压低了嗓门说道:“从现在起,少奶奶得走着去太子妃的德庆宫了。”
  木柔桑笑答:“姑姑莫担心,我虽不似那几个丫头练武勤快,但这点子脚力还是有的。”
  木柔桑只是六品安人,她得与苏婉儿这个七品孺人一起手牵手走上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德庆宫。
  下了马车,郭公公着了件厚灰鼠皮斗篷,早已候在宫门处,见到三人下了马车,忙迎了上来,笑道:“荣禄夫人,杨安人,杨孺人,太子妃昨儿晚上便交待下来,叫奴才在此恭迎夫人。”
  郭公公品阶自是比不过侯夫人,在她面前便又称起了奴才。
  柳姑姑扶着木柔桑行在了侯夫人身后,而在苏婉儿的前头,正是中间位置。
  她一步步地迈进这皇宫,心中满满的是好奇、激动与忐忑。
  汉白玉砖、红墙、明快的黄琉璃瓦,还有顺着墙根、低垂着头,脚步轻而快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只盯着眼前的一尺之地,顺着墙根儿飞快地行走。
  “少奶奶莫要害怕,各宫里的主子们极为和气,又是个宽仁待下的。”柳姑姑扶着她走着,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落入前后三人的耳中。
  侯夫人心中冷笑,苏婉儿目光不明的扫向前面那绿色,但挺得笔直的背影,笑而不语!
  郭公公听后,笑道:“柳婉侍所言极是,太子妃虽看起来威严些,但是待奴才们却是极好,便是有些个不道之处,她也会细心地叫人指导一番。”
  木柔桑目光微动,这是什么意思?杨绢儿在这宫中怕是早就不是昔日稚儿了,她暗中打起精神来,不管如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是祸却总是躲不过的。
 
  ☆、第463章
 
  第四百六十三章
  德庆宫与外头的府邸很是不同,宫女们鱼贯穿梭,却一个个屏气敛息,只默默地低头做事,丝毫不敢有半点僭越之处。
  柳姑姑扶着她的手略一紧,木柔桑眉心微动,随即轻微地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太过紧张。
  看来杨绢儿真的变了不少呢!
  迎面而来的刘姑姑又与在府中时不同,身上更多了份严谨、从容,那张板子脸与柳姑姑有得一拼。
  “夫人,你可算来了!咱太子妃一早就嚷嚷了,已打发小公公去外头张望了数遍之多。”
  刘姑姑好似不识得柳姑姑,一见到侯夫人神情似很激动,朝四周张望一番,欲言又止。
  “刘姑姑,我那女儿,哦,太子妃可还好?”
  侯夫人一把紧紧抓住刘姑姑的胳膊,急切地询问。
  木柔桑在一旁看向这刘姑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是,显然刘姑姑不打算说下去了。
  刘姑姑回道:“太子妃一切安好。”
  又行至木柔桑与苏婉儿跟前请了安,笑道:“杨安人、杨孺人好,太子妃已在里头等候多时,还请随奴婢前去殿中。”
  木柔桑注意到刘姑姑的穿戴与柳姑姑相妨,却又不似别的一般宫女那般着粉戴黄。
  柳姑姑似察觉到她的疑惑,趁人不注意时,悄声道:“刘姑姑与奴婢一样是婉侍了。”
  刘姑姑引了众人往殿里行去,边走边细声说道:“太子爷昨儿晚上留在了德庆宫,得知今儿夫人会来,便一早吩咐了御膳房备下可口的糕点,另吩咐了,今儿中午便由三位陪着太子妃进食午膳。”
  进了殿中,穿过一道牡丹富贵大屏风,再随了刘姑姑往右行入了东暖阁。
  木柔桑不动声色的打量这屋内,白玉地板温润、细腻,鎏金仙鹤嘴里升起袅袅香雾,鲛绡宝罗垂幔轻轻拖曳于白玉地面上,上头银丝勾勒富贵牡丹,杨绢儿正一身金丝凤凰明皇镶毛宫缎袍子,凤尾上缀有珍珠五色宝石嵌成的尾眼,九尾金凤华胜,随着她的侧头望来而珠玉鸣脆,十分悦耳。
  “娘亲!”杨绢儿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刚欲起身扑向侯夫人,她身边伺候着的一位姑姑轻咳一声,又轻轻按住她,示意她该注意身边。
  “荣禄夫人,还不快见过太子妃娘娘。”刘姑姑在一旁提醒。
  木柔桑从大流,随了侯夫人拜见了现在的太子继妃,昔日的杨绢儿。
  “快给给我娘看座。”
  杨绢儿笑意盈盈地吩咐,半点看不出昔日单纯的样子,眼里虽噙着笑却是满布算计。
  苏婉儿心中不快,见木柔桑已快步走到侯夫人身后站着,她也只得甩了手帕子一同站过去。
  杨绢儿欲与家人述旧,自是不能留了宫女们在里头听差,示意众人都退下后,方才捏起帕子直抹眼泪,怨道:“娘亲,女儿一早便惦念你,你却怎地如此狠心,女儿进这鬼地方已有半年之久,你怎地才来见我。”
  苏婉儿怕侯夫人说出不中听的话,笑道:“太子妃,不是我们不愿递牌子进宫,只是如今京城里管制甚严,没有吏部发放的腰牌,可是不敢随意乱走的。”
  侯夫人并不知此事,原本苏婉儿抢了话心中很是憋气,听了这话后便问道:“外头怎地变成这样子了?”
  杨绢儿更是不解自已娘为何如此问,便道:“娘,你又多久没出门了?你可是太子丈母娘,出个门还不得前呼后拥?旁人巴结都还不及呢!”
  侯夫人心道,她到是想如此显摆啊,可是忠义侯把她给圈在了院子里,哪儿都不让去。
  “哼!你还怨我,却是不知我......”
  “太子妃,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身在宫中,要见你一面又极难,母亲在家中寝食难安,便只得在家里设了个小佛堂,日夜为太子妃诵经祈福,好保佑太子妃早日诞下麟儿,母亲,你说是不是啊!”
  苏婉儿适时的打断侯夫人讲要吐出的话,又笑眯眯地表了一番忠心。
  若是换在过去杨绢儿做姑娘时,这话定是能将她糊弄过去,此时却见她一双丹眸猛睁,眼中的冷光直直刺向苏婉儿。
  冷言道:“本宫到是忘了,大嫂如今应该是帮着我娘主掌家事了吧!”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叫苏婉儿浑身一颤。
  “太子妃,我也只是帮母亲打理些琐事,再说,这事也是父亲吩咐下来的,我身为长媳若是推却便是违了孝制,到不如三弟妹那般在家中自在。”
  苏婉儿为了自救,借此祸水东引,她知道杨绢儿最恨的人便是木柔桑了。
  果然,杨绢儿眼中闪过一丝痛意,随即被漫天的恨意抹去。
  “哼,小嫂嫂,别来无恙啊!”
  木柔桑心中叹气,今日便是没有苏婉儿这么一引,她怕是也躲不过这祸事。
  “尚好,不及太子妃这般在宫中安享荣华富贵。”
  她眼神平静、温婉,好似见到杨绢儿不过是见到了熟悉的陌生人,不起一丝波澜。
  她越是平静,杨绢儿的心里就越是不痛快,更加上对木槿之的想念,那怨恨地火焰烧得她两眼通红,屋里明明有四人坐着聊天,却是除了一问一答,愣是整个大殿都不再有旁的丁点儿响动,森森寒意笼罩整个大殿。
  木柔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杨绢儿怕是恨不得活吞了她。
  “哼,小嫂子惯是个会享受的,大嫂你羡慕不来。”
  苏婉儿讪讪地笑道:“唉,谁叫我是长媳呢,母亲年纪大了,父亲的意思也是怕她累坏了身子骨。”
  杨绢儿轻轻扫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视线又在木柔桑身上溜了一圈。
  “大嫂,便是再紧着家事,也是该为我杨家添个小金公子了。”
  苏婉儿现在最不耐听这话,心中自是升起一股子怨气,杨绢儿见她不痛快了,这才侧头看向木柔桑,说道:“小嫂子也是,成亲已有一年多了,怎地还不见这肚子拱起来,虽说三哥不是本宫亲娘生的,但也算是本宫的亲哥哥,好歹也要给三哥留个后。”
  木柔桑牙根儿发痒,微微一笑,回道:“太子妃教训得是,我到是更羡慕太子妃不需操心小皇子的事。”
  杨绢儿脸色瞬间退去血色,她进宫已有半年,这肚子却无半丝动静,而太子也并无催促之意,只是嘱咐她这个姨母要小心照看好皇长孙。
  皇长孙的外家虽然受了挫,但那只是侯夫人一家,刘氏一族并未受多大影响。
  谁又知?是不是太子有意如此玩弄权术,好留给皇长孙将来施恩呢?
  “小嫂嫂不必多虑,本宫对这事自有定夺。”杨绢儿恨得咬牙切齿。
  木柔桑虽然小小的反击回去了,但是心情却并不是很美好,不知杨子轩可有知道她进宫了?
  侯夫人在一旁死死瞪向木柔桑,那眼神就像饿了许久的饿狼,眼里闪烁着贪婪、狠毒。
  “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也不恼,笑嘻嘻地回道:“母亲,可别气坏了身子,那可是不值当,再说了,太子妃问话,小妇人哪敢不回呢!”
  丝毫不怕侯夫人,再怨狠的眼神扎她又如何?
  反正她不痛不痒,嗯,顺便给这几个添添堵,是件十分欢快的事,有木有!
  这时,刘姑姑在一旁暗中推了推杨绢儿,柳姑姑神情一冷,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刘姑姑不说话。
  几位主子好似都没瞧见这一幕,继续拉着家长,无非是杨绢儿问家中好不好,听说南边遭了灾,不知家中的田庄可有受到牵连。
  木柔桑原本站于侯夫人身后垂眸深思,闻言悄悄撩起眼皮子,扫了她身前侯夫人的背一眼,掩去眼中的冷笑。
  侯夫人见她问起正事,又想这事儿苏婉儿与木柔桑虽然心中有底,但赚了多少银钱两人却是不知,便随手捏了块桂花糕吃了起来,又道:“这宫中的点心就是比外头的好吃,听说这做糕点的糯米却是要磨上九次,一直磨成细滑的粉,据说便是直接能拿来做底粉抹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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