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史为了逃避照顾婆子的责任, 跑去了儿子家,借口是想念孙子了。
“欣儿——”王小翠的眼里含着大泡泪水, “我是不是罪有应得?”
看向王欣的目光有着疑问,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是她气死了自己的男人。
王小翠每每想到这,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看不见的鬼神撤去,渴望就此躺下去。
没力气好,不用再去想,不用再去回忆。
王欣心里一紧, 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怎么努力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半会儿才说,“没有,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妈妈。”
王欣伸手抱住王小翠的肩,母女俩挨在一起,互相温暖着对方。
王欣想,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妈妈会做那样的事。
她和王斧居然不是同一个父亲。
她消化这个消息用了很长的时间。
不敢问妈妈,也不敢与学姐交流。哪怕这个信息绞痛她的大脑,她也不敢与人述说。
就连王悦也被告知。
青春靓丽的女孩,因为母亲的事变得憔悴,眼角堆砌了忧愁。
不再认真地梳洗,穿衣打扮。陪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
“妈,你要快乐——”女孩咕哝,仿佛普通家庭里正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小女孩。
王小翠看不见的视线内,王欣眼眶里有闪光的东西在聚集,可是她的音调仍保持着正常。
“今天过小年呢,明天,我就带你去问问,去找大哥在哪里好不好?”
二十岁的、年轻的女儿安慰着母亲,破天荒地使用了“大哥”这个词。
她在成长,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之中,她确确实实在长大。
“你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平平安安都抱不起来的。”故作嘲讽,笑。
王小翠听进去了,桌上的饭菜却已经凉了。
“好。”王小翠捧起碗,拾起筷子,同时催促,“你也吃,我们早睡,明天早点去找人。”
王欣看见王小翠分明食不下咽,却强迫自己吃的模样,憋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好。”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
窗帘在床脚的位置被拉开了一部分,床头位置依旧遮得严严实实,以免女人被光线刺醒。
然而这一操作似乎并没有派上用场,天色并非明亮。
绿是自然醒的,睁开双眼,有着刚睡醒的迷糊。
房间里中有她一个人,光线不明朗,轻轻扭头,看见了枕头一侧的镯子。
女人的脸如同海岸边的潮水,突然涨红,从迷糊中清醒。
这个镯子——
夜间运动过于剧烈,即便男人对女人有着很多很多的爱,那也有克制不住自己,不小心放肆起来的时刻。
绿和相公那个的时候,被镯子压住了手,忍不住发出痛呼,男人立马停下来问,“怎么了?”
女人当时的表情娇气,又软又娇地嗔怨,“镯子压到手了,痛——”
男人二话不说,放轻自己下半身的动作,一只手撑在女人颈间,一只手温柔地托起了女人的手,单手将女人手腕上的镯子脱掉。
哄,“待会就不痛了。”
女人继续半眯着眼娇气地哼哼,“你也不准弄痛我。”表情实在惹人疼爱。
很好,一句话说完,男人从吸血鬼化身狼人。
一副大战到底不死不休的模样。
——唰。
一想起昨晚的场景,绿的脸便宛若蔷薇花,娇嫩的红布满全身。
昨晚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绿将被子扯上遮住自己的嘴,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真相。
然而被子却没有和女主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里面泄出的味道明晃晃揭示了昨晚情况。
楼下。
“爸爸,不要叫妈妈吗?”安安看着一道道被端上桌子的碗,询问。
现在都要吃晚饭了,妈妈居然还没有下来。
真的不是生病了吗?
“乖,自己玩,我去看你妈。”男人单手撑地,一用力,便从盘坐状态转为站立。
一旁的平平给男人以轻哼外加愤怒的目光。
不懂得自律的人。
安安见爸爸走了,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平平身边,“爸爸和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
小孩眯着眼,一副我嗅出了真相的表情。
平平眼皮都没抬,不轻不重地说,“你长大了就知道。”
安安撅嘴。
一定你们都知道,就不告诉我。
嘻,事实却是如此。
王斧进了屋,床上被子下小小一团还安静躺在那里。
就那么随便地蜷在床上,王斧都觉得那是他最爱的姿势。
反手关了门,男人扑上床,敏锐地观察到女人眼皮下滚动的眼珠,知晓女人已经醒过来了。
“吃饭了。”男人故意凑在女人耳边说,热气染红女人小小精致的耳朵。
王斧没忍住,一口含上去。
绿激灵,不装了,“当家的——”声音嘶哑无力。
“嗯——”男人也拖长了音。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缱绻缠绵,甜甜的。
又是一番磨蹭才下去。
孩子们已经坐在桌前吃起来了。
“妈妈!”
一天都没见着妈妈了,安安激动地唤,右手举起筷子停留在半空。
“嗯。”绿撤下撑在腰间的手,问两个孩子,“万奶奶做的姜汤有没有好好地喝?”
落在孩子身上的目光是柔软的,慈爱的。
去年王小翠嫁出去之后,两个孩子的照顾重担骤然全落在自己身上。
绿最开始手忙脚乱,尽管全心全力了,可还是会有不留神的地方,结果就是两个孩子双双感冒生病。
那绝对是绿最难受的日子里,孩子生病,为人母的心里最难受。
绿听取了陈医生的建议,气温转换或是过于寒冷时,可以给孩子煮姜汤,预防感冒。
昨天她特意跟万姐说这一点。
“喝了。”安安乖乖地回答。
平平也点头表示喝过。
安安这个小家伙还要在妈妈面前展示,“姜汤可难喝了,但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就喝下去了。”
安安演示当时的场景。
“平平也是一口气喝下去了,”安安不忘平平,“我们特别勇敢——”
绿表扬,“平平安安真棒。”
嘻,小家伙脸上便笑开了花。
“吃饭吧。”
王斧添完饭走过来。
男人手里两个碗,一个大碗,是专门用来盛汤的大碗,里面添满饭,这碗是男人吃的。
另一碗是小碗,女人和孩子用的是同等大小的饭碗。
只有万英用的碗是正常大小。
“嗯。”绿接过,对男人笑。
落在白色瓷碗上的纤纤素手格外漂亮。
王斧怕今晚女人吃这些饭吃不饱,特意说,“吃不饱告诉我,我给你添。”
“嗯。”乖巧地应下。
万姐趁着绿在,开口,“昨天你放在洗衣间的衣服,我瞧着白天你一直没下楼,就给洗了。”
万英笑,容貌朴实憨厚,透着亲切感。
“啊。”绿小声呼,随后赶紧说,“嗯,谢谢万姐。”
夹起一口白饭,塞入口中
她居然把乳罩给落在洗衣间了。
吃完饭才是七点不到,绿睡了整个白天,精神抖擞。
拿起书,要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这也是为了给安安树立一个好榜样。
至于平平这般的榜样,对安安来说那是望尘莫及到背影都瞅不见。
安安也拿出了书,挨着妈妈坐在一块。
平平则坐在二人对面,勇士靠在她的脚边。
三人围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人手一本书,地上还有一条安静不吠的狗,一副书香世家的画面随即构成。
王斧看着娘仨加一条狗,口气酸酸,“爸爸呢,给爸爸的位置呢?”
沙发两条,对立而设。
每条沙发上坐一个人略显宽敞,两个人却是刚刚好,既不过于亲密,也不会显得生疏,三个人就显得拥挤。
勇士趴的位置则是将平平所坐沙发空出来的一侧下方占据,巨大体型伸出的四肢将沙发下侧填满让人无处落脚。
——平平的脚是吊着的。
男人只不过回房将昨天的被单被罩全换了,下楼就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感受到爸爸幽怨的目光,安安抬起头,给爸爸指出明路,脆声,“爸爸你可以去那里。”
小孩子的手指向餐桌,冰冷的桌子孤孤单单好不凄凉,正是缺人陪伴的可怜姿态。
小家伙靠着母亲温暖的身姿,柔软头发亲昵蹭了蹭母亲,埋下头继续看书了。
独留男人站立无人搭理。
活该!
今晚的妈妈是我们的!
☆、抢红包去
小年到大年之间的日子里, 王斧一直没有去上班,整天在家陪女人孩子, 似乎要弥补空缺的几年。
咳,可把绿累坏了。
王斧买了一个大哥大,在大年前一天接到一个电话,是蔡鹏打来的, 声音听不太清楚,原因是电话那边过于吵闹——
“王斧, 我们一伙人聚会,你也来吧——”蔡鹏热情邀请,左手边的女人像是水蛇一样缠上,他不耐烦地挥开。
没看见他打电话呢!
打扮妖艳的女人没有难堪, 反而继续奉承男人,一双纤细无力的手搭在男人大腿上, 有节奏地按摩。
满屋子里基本是这样的情况, 男人身边多少配备着女人。
只多出来两个容貌清秀、气质良好的女人, 二人坐在一块。
“不去。”
王斧正陪儿子在玩具房玩,直截了当地拒绝, 挂断。
安安却抬头,一本正经地同爸爸说, “爸爸——”
安安教训起了爸爸,“你很久没去上班了,这样不对。”摇摆着右手代表这个行为是不好的。
配合小家伙绷起的肉嘟嘟小脸,莫名喜感。
“你不去上班, 就赚不到钱,你就养不活我们了。”小家伙忧患意识强烈,也许与之前家里只靠妈妈挣钱有关。
当初爸爸还没回来的时候,妈妈每天都要出去上班。
可是并没有赚到很多钱,还很累。
安安很心疼。
遇上喜欢他的叔叔,他也喜欢的叔叔,安安会讨得他们的喜爱。
有时候叔叔们就会给他好吃的好玩的,就可以省下妈妈赚的钱了。
如今爸爸回来了,还住了新房子,可是一直不去上班,钱就会用光呀。
“我自己玩,你去上班。”安安毫不犹豫地拒绝掉爸爸的陪玩。
王斧好笑地看着儿子,“不是上班,叫我出去玩。”
王斧把儿子抱到怀里,蹂.躏。
“嗯,我养不活你,瞧你屁股。”王斧不客气地拧儿子屁股上的肉,富有弹性,鼓鼓的。
“咦——”安安抱着男人的大腿,扭扭扭,不让爸爸捏屁股,说,“那你为什么不出去玩?外面可好玩了。”
安安之前在县城的确是好玩,各色各样的,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叔叔对他好,每次上街之后回来总不会空手而归。
“爸爸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安安踩着爸爸的大腿站起,搂着男人脖子,“出去玩好不好——”小家伙撒娇,跟他妈在床上一个样。
都是一副你就该听我的,宠我的模样。
眼睛水润润的。
王斧不忍拒绝。
这段时间男人每天拉着女人饱暖思淫.欲,导致女人每天睡到吃午饭,下午看看书,绣绣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王斧自然在家待着陪媳妇,倒是忽视了两个小儿,小孩子正是爱玩好玩的年纪。
撑着儿子的咯吱窝,把小孩从腿上放到地上,“我去看你妈妈,妈妈如果醒了我们一起去。”
“嗯嗯。”安安兴奋点头,笑出两个小酒窝。
现在大概早上九点钟。
男人回卧室叫女人,安安继续待在玩具房,等着爸爸的回复。
大哥大突然响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安安知道自己要是拿着大哥大追爸爸,这么大的声音一定会吵着妈妈的。
小家伙捧起大哥大,按键。
才说一句话,就被男人拒绝,并被挂电话,老实说蔡鹏心里是有点生气的。
然而看着两个坐在对面的女人,想想这么些天自己的努力,不愿浪费了,这才打出第二个电话。
“来吧,大家伙都在。”蔡鹏依旧笑呵呵的语气。
安安持着软萌的童音,对着大哥大另一边的人说,“叔叔,爸爸现在不在,待会我告诉他。”
很有礼貌的安安。
却不知这边的蔡鹏大哥大都要快被吓掉了。
王老虎这号人在陈言承底下人之中很出名的,不仅是老板手下的扛把子,还是皇太女所追求之人。
不过小道消息有传,王老虎已经有媳妇了。
——可是没听说过有儿子呀!
哪个做父亲的,能抛下儿子,几年里不闻不问的。
王老虎在大家的眼里就是无情无欲,打架拽逼不得了的男人。
可跟他玩的只有一直和他一起的张宝健,再也没听说其他人,更没听过有给家里递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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