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曾希望借王老虎的家人,勾搭上他,做个朋友。
蔡鹏挂电话,心想一定是打错了。
总不可能上次宾馆里见的女人,一个月就给王老虎生了个儿子吧。
还是出生就能说话的那种。
蔡鹏不知道,自己嘴有多毒多准。
女人确实又怀上了,只不过还不会说话。
对于这对夫妻之间为何如此轻易就怀上,我们或许只能用运气解释吧。
就一次没带套,偏偏就这一次中了。
蔡鹏把女人推开,认认真真地重新拨键。
安安才放下大哥大,结果它又响起来了。
“是王斧吗?”蔡鹏确定一下。
安安耐心回答,“爸爸现在不在,待会我会告诉爸爸的。”
安安听出两个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我是王瓘,王斧是我爸爸。叔叔。”
头回将爸爸的名字说出口,安安觉得有些别扭。
王冠?
“你爸爸是王斧!”蔡鹏不敢置信。
“嗯。”安安很肯定地说,童音坚定。
“好好,”电话是不可能再打错了,蔡鹏选择相信,“叔叔谢谢王瓘。”
只不过蔡鹏挂掉电话,看着对面清纯模样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心里开始不高兴——
那不是两个女人,那是湖面上打水漂的钱。
可是当接触到两个女人纯净的眸子,姣好的身姿,念头又是一转,偷腥不就是有老婆有孩子的时候么。
男人又有几个不偷腥的呢!
…………
王斧上了床,软床因此陷下去一部分。
女人睡得香甜,连日里的运动身体有些吃不消,眼眶底下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男人看着心疼,吻女人的眼皮,自责。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的,昨天早上男人反思过,前天早上也反思过。
可事实,呵呵——
鼻尖围绕的都是女人的味道,王斧很享受。
陪着女人躺了一会,估计女人一时半会醒不来,又悄悄起身退出房。
“儿子。”王斧走进玩具室,“妈妈没醒,爸爸带你和平平出去玩,去不去?玩到中午就回?”
王斧寻求儿子的同意。
安安不假思索,“好呀!”
玩具房里再多的玩具也是会玩腻的。
“爸爸,后来有个叔叔打电话找你。”安安指着大哥大,“是叫你出去玩的叔叔。”
蔡鹏?
王斧眉尾一挑,拿起大哥大拨回电话。
“喂,王斧?”蔡鹏几乎是立马接电话。
“嗯,你在哪里,我去看看。”男人声色正常,是惯常的冷淡。
“好好,建设街52号,你到了打电话,我下来接你。”蔡鹏是满口答应,心想,家花到底比不过野花,最开始没同意或许因为儿子在?
问,“王斧你有儿子呀?”
“嗯。”王斧看小小懂事的安安,声音变得愉悦。
可惜蔡鹏那边过于吵闹,没有捕捉到男人的心情。
“那可就要给孩子包红包——”蔡鹏愉快地说,他没料到男人会带着孩子来,客套话罢了。
“呵——”男人轻笑。
和他想一块去了。
“快来,我们都等你。到时好好聊聊,儿子都有了,我们还不知道。”蔡鹏打趣、熟稔的口气。
“好。”
二人就此结束对话。
王斧嘴角勾起,没有特意去压手指关节,单手也能发出咔咔响声。
活动完五个手指头,对着趴在地上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说,“走儿子,爸爸带你去抢红包——”
王斧眼里,蔡鹏和是张宝健一类人,为着利益精打细算,他这样的大老粗做不来。
互利互惠,他出力,他们就要给钱。
王斧自独立以来一贯是这个原则。
“嗯——爸爸不上班养不活你?让你看看爸爸的厉害。走,叫上平平。”
王斧抱起安安使之站立。
父子俩脸上都挂着笑意。
“好嘞。”安安蹬蹬跑出去,“我去叫平平。”
平平并不打算跟着父子俩出去,然安安撒娇乞求,担心安安心里不好受,犯病,平平最终点头答应。
“我先洗澡,很快就下来。”平平刚才在训练,出汗。
“好。”小家伙一口点头答应,关好平平房间的门。
王斧已经在大厅等着了,安安小短腿飞奔下楼,惊到了楼梯口趴着的勇士。
勇士立马站起,瞧见无事,继续趴下去。
“平平要洗澡。”安安喘着气说。
王斧挠儿子长头发,提醒,“那你先去梳头发。”
这几天女人没有早起,安安都是平平给梳的头发,王斧不知道。
今天早上父子二人大清早就钻进了玩具房,吃早饭时是男人随便用皮筋将长发箍起来的,毫无发型可言。
“好。”安安是点头答应了。
可是跑进一楼浴室拿出梳子,又跑出来,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发型。
梳子递向王斧,“爸爸——”
摆明了要男人梳头。
“嗯?”
“梳头发呀!”安安背过一只小手将皮筋撤下,“妈妈在睡觉,平平要洗澡,你帮我梳头发。”
小手将皮筋圈在手腕上,转过身,还提要求,“我不上去拿皮筋了,爸爸你梳一根皮筋的头发吧。”
男人龇牙,看着儿子信任的背影,做父亲的自尊心燃起,“好。”
不就是梳头发嘛!
“爸爸轻点!”
“好好。”
“疼!”
“爸爸再轻点。”
“啊——”
“不要你梳了!”小家伙眼睛里亮闪闪的,那是泪光,腮帮子鼓起来了。
“爸爸你怎么给妈妈梳头的!”小家伙心疼妈妈,控诉。
安安两岁的时候已经学会了观察、对比、及类推。
问妈妈,为什么他是长头发?他看到的男孩子都是短头发。
小孩子总有很多问题。
绿有时候回答得上来,有时不可以。
安安仰着小脸问这个问题时,女人只是柔柔一笑,梳着小孩子细柔稀薄的头发。
“因为男孩子只有自己留长头发,学会了给自己梳头,以后就可以帮心爱的人绾发。”
小小的安安懵懂点头,毫不犹豫道,“那以后我长大要给妈妈梳头。”
小家伙从小就爱护妈妈。
王斧舔唇,他没给女人梳过头呀!
☆、冠盖全场
头发当然还是平平给安安梳的, 跟万姐打了招呼,王斧带着儿女出门。
男人有一辆车, 一行人直达目的地。
蔡鹏得到消息的时候,立刻抛下身边的美人,同时对在座的各位说,“王斧要来了。”
男人们表情或不以为意, 或敬重,共同表现之处就是没有放弃和身边女人打闹。
C市和港香不一样, 就连女人的滋味也不一样,他们正沉醉于二者之间的差别中。
忙活了这么些天,他们享受得理所当然。
唯独那两位被单独出来的两个女人露出高兴的样子,姿态放得更加柔美。
蔡鹏视线转向两个女人, 女人们便温和地笑,绝对符合他所要求的温文尔雅。
蔡鹏满意地笑笑, 下去接人。
王斧带着两个孩子, 成为了附近来往之人眼睛的着落点。
无他, 男人自身气质强硬,而两个孩子容貌姣好, 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风雨馆——C市高档消费会所,在外人看来那是奋斗的目标, 可是里面人知道,那是个销金窟。
只要有钱,你可以享受到一切。
里面的侍女最基本也是电影明星的相貌。
男人鹤立鸡群,蔡鹏一眼就能看见, 然而看到男人身边两个孩子,笑容僵硬。
出来嫖的,带什么孩子!
蔡鹏脑子痛,不知如何安排了。
王斧也看见蔡鹏和他挺立的肚子,低头对着平平安安说,“喽,待会这位叔叔要给你们发红包。”
随后,男人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牵引着两个孩子来到蔡鹏身边,“大女儿平平,小儿子安安,龙凤胎。”
王斧简单介绍,他话音刚落,安安拱起小拳头。“叔叔除夕快乐,祝你健健康康,天天开心。”
小孩子天真善意的祝福,能敲开陌生人的心扉,更何况小孩子还长得这么可人。
蔡鹏收敛心绪,笑着说,“小朋友也除夕快乐,新的一年越长越高呀!”安安比平平矮一眼能看出来。
蔡鹏不知道的是,安安对于长相好看的人都是祝福越来越美丽,而对于不好看的人,则祝身体健康。
显然,安安和他老子的审美观一样。
平平则是平淡说了一句,“除夕快乐。”明明是个小矮人,蔡鹏与她对视,却觉得二人一般高。
平平相貌更为精致,并且一身贵气,一切貌似理所当然,是故蔡鹏并未觉得小女孩没有弟弟礼貌。
回了一句,“小朋友除夕快乐,越来越聪明。”平平已经够漂亮了,蔡鹏便夸孩子聪明。
蔡鹏对王斧说,“有这么两个好孩子,你居然藏着不说。”
王斧眼角翘起,不说话。
蔡鹏和两个孩子打了个照面,大过年的,按照习惯是要给红包的,然而事先没料到有这么一出。
红包他是有,不过那不是包给孩子的,那是用于生意上疏通关系,数额太大,包给孩子纯粹浪费。
本想假装一时半会没想起这件事。
王斧却开口了,“平平安安,在家爸爸怎么教的,新年祝福语都说不好,叔叔都不给你们发红包了。”
男人虎着脸,义正言辞。十足孩子教育失败没达到自己理想状态的模样。
王斧自从和孩子们接触之后,在他们面前都是无所不能并有求必应的父亲模样,何曾板着脸对过他们。
两个孩子立刻知道王斧是装的,安安兴致勃勃,也演起戏。
小嘴一开,一大串话噼里啪啦地说出了口。
“祝叔叔笑口常开,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小家伙是说了这么多,可是有关年轻漂亮的话,一句也没说。
然而蔡鹏没注意那么多。豆丁大的漂亮小儿这般祝福自己,表面上便一个劲夸,“好好。”
笑得像个弥勒佛,心里却在滴血,王老虎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要他发红包。
男人已经做甩手掌柜,两人分得的蛋糕却是差不多,甚至男人还多了几套房子。
蔡鹏想发个小红包,奈何没有。
然而男人就是趁此而来。蔡鹏为人蝇营狗苟,拿着陈言承给的钱,包成红包,疏通道路,为自己谋利。
作为负责人之一的王斧自然知道,而正因此,蔡鹏不得不选择与王斧合作。
蔡鹏不得以,忍痛割肉,“安安真厉害,叔叔待会给你发个大红包!”东西都在屋子里,他空手出来的。
最后三个字念得格外的重,笑意却不减。
而丰收过后的安安自然不忘记平平,鼓吹,话语里洋溢着快乐,“平平,你还没有说。”
蔡鹏心痛,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不愿听有人夸奖自己的时候,华国人的谦虚,也不能拯救他的裤腰带。
为了不扫安安的兴,而且也是为了家人利益,平平挑眉,稳重地说,“祝你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小女孩酷酷的,蔡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王斧的影子。
“好好,待会叔叔也给你包一个大红包。”破罐子破摔了。
蔡鹏望向男人,“你带孩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拿东西,屋子里都是大人,小孩子去了肯定无聊,我们找个地方陪孩子玩。”
蔡鹏一副贴心的模样。
王斧轻轻巧巧地说,“好。”似乎是预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了。
蔡鹏转身去拿东西。
果然又是见不得人的把戏。男人眼角有着不易察觉的讽刺,看向风雨馆三个字,嗤笑。
当目光转向孩子时,变得柔和。
他的小宝。
至于大宝还在床上。
王斧压抑住欲回家的冲动,和孩子在外面一起等着。
红包都是密封好的,蔡鹏没法做手脚,也没有告诉室内其他人,王斧带着孩子来了。
要说蔡鹏是利欲熏心,既然红包这么大都包出去了,那么更要抢先和王老虎打好关系。
反正屋子里都是地位不如他,无关重要的人,眼皮子抬也不抬就走了。
只不过路过两个特意找来的清秀女人,对她们说,“你们今晚去泓傅宾馆等着。”
王斧不享用,那他只能自己上,不能浪费钱。
红包很厚,平平安安都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安安是愉快接下,大声道喜,“叔叔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平平则是对着蔡鹏扯了个快速的笑容,随后面无表情。
蔡鹏见此,指着平平对王斧说,“王斧,你女儿像你。女像父,男像母,有福气。”
转而比划出大拇指头冲向王斧。
平平忍不住低头白眼。万英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王斧闻此露出笑意。
笑得并非开怀畅快,可是蔡鹏未曾见过男人笑过,坚定了靠亲情牌与对方打交道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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