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不比黑白制服的侍者差,甚至还多了几分赤.裸的勾.引。
李莉笑着介绍,“这是我的情人,你可以叫他威尔逊。”
随后抢过威尔逊的手中的小壶,“加奶去涩,加糖味甜,你要试哪一种?”
威尔逊瞧着李莉的动作宠溺地笑。
绿还停留在上一秒李莉直白地介绍威尔逊,情人?
——太直白了。
绿努力不失礼貌地点头,冲威尔逊笑,“谢谢。”
至于加奶加糖,绿试探地说,“加奶?”
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甜甜的,没喝过咖啡的绿选择了奶。
李莉看出来,倒出自己惯喝的牛奶量给绿,同时说,“喝咖啡美容的,快喝吧。”
大眼一眨风情万种。
妙妙凑过来想舔,李莉喝住,“妙妙这个你不能喝——”
说的是外文绿听不懂。
李莉又转向威尔逊,“你去喂他们俩,一定是饿了。”
威尔逊笑着说,“是,我的女王。”
一只手捧起妙妙的屁股,一只手示意成成,“丰盛的早餐——”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两只猫随其而去。
李莉教绿如何喝,同时问起了,“我要给平平安安包红包吗?你们华国人都这样的。”
绿忙摇头,“不用的。”
“你已经帮我们家一个大忙了,更何况礼轻情意重,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心情,这就够了。谢谢你。”
绿直视着李莉说,嘴角保持着笑意。
李莉笑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绿你是我见过最讨人爱的华国女人。”
李莉的笑纹很深,所以她笑起来很真很动人。
“你很好。”绿羞涩地说。
李莉承认,“我也觉得,可惜没有你的心灵手巧。”摆出遗憾表情。
“我明天就穿它。”李莉拿起改良乳罩。
突然问,“你穿上乳罩的晚上,你的先生有没有很高兴——”
李莉言语大胆,目光火热,意味深长。在她看来乳罩可比小背心性.感多了。
绿脸红,支吾不语,这种话题她无法同人讨论,哪怕是相公也不可以。
好在李莉是能自娱自乐的女人,“一定是的。”
李莉目光一转,鼻轻皱,批判,“我见过很多华国女性她们都不勇于展示自己。”
李莉不赞同,“自己的好不表现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绿最是羞于展示的人,闻此低头。
李莉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好的资源,成为更优秀的人。而别人会更加欣赏喜爱你。”
或许她的华文语调不标准,但言语诚恳,“我希望你能成为更棒的人。”
希望自己成为更棒的人——
绿抬头,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你穿上乳罩,你先生乐意亲近你,因为你展示了你美好的女性身躯。”
李莉呷了一口咖啡,觉得自己的华语越来越棒了,简直说得同母语一样棒。
随后摊开四肢靠坐在沙发上。
“我努力学习,善于交际,懂得打扮自己。所以三个女儿中,我继承了爵位。”
李莉忽然从瘫坐状态转为一手立在沙发扶手上支起头颅状态。
“我有很多庄园,衷心的仆人,周游世界,并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留在华国。”
李莉歪头,看向绿的眸子含着祝福。
“真希望你能走向自己的舞台。”
像许多的华国女人一样,依附于男人,明明自己有着比男人更优秀的天赋,本领。
或是呕心沥血地孕育孩子,可只不过加速了自己的衰老。
自由生长的孩子难道不是更加健康,赋有生机么?
李莉来了华国这么多年,遇到过各色各类的华国女人,很少有女人是能够让她欣赏的。
她喜欢华国,她希望华国越来越棒,而这一切的基础在于个体。
如果华国人都是优秀的,华国自然优秀。
——这些话,如果李莉是同任意一个女大学生讨论的,那么一定能够得到热烈地反响,她们会与李莉积极讨论,展望未来。
她们充满生机,为建设祖国做好了一切准备。
然而李莉的面前是绿——一个来自古代,以夫为天,家庭和睦是她应尽责任的女人面前。
绿浅笑,如同正绽放着的花苞,小心翼翼地露出自己的美丽。
“嗯,我会努力的。”
努力提升自己的绣技,让相公和孩子们穿上花纹更精湛舒适的服饰。
努力提升自己的厨艺,让相公和孩子们吃到更加美味健康的食物。
绿在心里立下一个个目标。没有一个离开相公和孩子,这就是她。
李莉也笑,“好,就应该这样,只要我们主动,去追求,一定会有进步。”
“嗯。”绿点头。
美丽的误会似乎就此诞生。
一位是心有猛虎的女人,一位是心中只能容下最亲爱的人的女人。
似乎没有误会才最奇怪呢。
李莉想叫来威尔逊给她们续杯,绿推辞,她应该早些回去和家人们收拾东西。
李莉送绿,站在门口二人道别。
“谢谢你的招待。”绿露出感谢地笑。
李莉道,“不客气。”眨眼,“我记住你说的要努力变棒哦,加油,你已经发现内心的自己了,只要主动,展示自己,大家就会发现你的美,更加喜欢你的。”
绿略懂地点头,“嗯。”
行走在两座大房子之间的绿就像是接受老师布置任务的小学生,认真思考。
屋子里很暖。
一打开门勇士便从某处蹿了出来。
绿抬手摸,结果勇士却没让绿摸,反而不停地嗅绿的手。
“勇士真厉害,我刚刚摸了猫。”
绿表扬勇士嗅觉的灵敏。
本应该带着孩子收拾行李的男人也不知从何处出来。
王斧拉过女人的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在路上变得冰凉的手。
绿笑,脸上的小酒窝清晰可见。
王斧乐,女人这样子像孩子。
绿像孩子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绿一直知道,相公很爱自己,也很爱孩子,他总是宠着她们。
想到这绿耳尖微红,内心暖流向四肢蔓延。
抬头,“当家的你低头,我有话对你说。”声音小小的。
王斧听见了,挑眉,低头。
绿说,“再低一点。”
于是男人又低了一点,绿都可以伸手摸到男人的头顶。
绿咬唇,又松开,快速地踩上男人的脚,随后踮脚,仰头在男人的唇上烙下一吻。
甜美而清新。
吻很短,女人很快从男人脚上撤离。
王斧便看见女人粉红着一张小脸,眼睛亮闪闪像是等着他夸奖的安安。
——我好喜欢你。
——我主动了,你知道我的心了吗?
——你会更爱我吗?
☆、简单快乐
王斧扯嘴笑, 抱起女人,托着屁股, “嗯——这么简单?”语调痞痞的,望向女人的目光是柔情。
绿羞涩地笑,迎着男人抱起自己的动作,又亲了一口。
孩子都有了的两个人, 便像孩子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回亲着, 似乎是比赛,又似乎是太多的爱诉说不完。
平平拉着安安在楼梯拐角处等着沉浸于二人世界的人苏醒。
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纯净无瑕,要是让绿撞见, 怕又是羞愧难堪。
一家人墨迹到午饭点才走的,买了一些糕点, 便直接在车上潦草解决了午饭。
车子一路驶过, 地上铺满燃烧后的爆竹红纸, 红艳艳地热情洋溢,为新年添上亮丽的颜色。
有时经过正放爆竹的路段,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却让人兴奋不已, 旁人都看着、拍着手。
一路上还买了些肉、菜,以备钱家没准备足饭菜,水果礼盒什么的也是不可或缺。
安安叽叽喳喳,“我要告诉外公外婆, 我要学跳水了。”
“还要告诉外公外婆我交了一个朋友,他爸爸管坏人的。”
“我还长高了。”
…………
有人过年开开心心,自然有人生气。
比如,陈景明的母亲谢静筠。
小儿子陈景明三十三岁,一个大男人糙着过日子,没一个女人陪着。
可能是工作忙没机会认识,是故谢静筠逮着机会就将漂亮、谈吐不俗的女孩往儿子面前送,就盼着小儿子开眼,看上一个女人,以后自己和他爸走了,也不会缺一个嘘寒问暖的人。
难为知性典雅如谢静筠最终还是不免俗,为着孩子操心人世俗事。
前几年陈景明突然说要回国发展,这很好呀,机会更多了,谢静筠大乐。
谁知人却跑去一个小县城,一呆就是五年。
这没什么,在谢静筠看来,只要踏实干事,勤勤恳恳在哪里都是一样。
但是——
“你亲眼看见的?”谢静筠的披肩都歪了,端庄妆容被面上的不可置信打破。
管家陈平无奈,“是。”
老爷不让消息被夫人知道,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儿子被人叫媳妇?”谢静筠愣,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傲起来恨不得让他爸管他叫爸,居然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叫媳妇。
谢静筠的重点已经完全不在自己儿子与男人好上的事。
良久,“难怪难怪——”
为什么女孩子看不上眼。
大雅大俗,谢静筠只希望身边人幸福快乐,至于百年后人那却与她无关,她又何必操心呢。
谢静筠从来要的是小儿子身边有一个人陪,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血脉相传。
是男是女又如何呢?
谢静筠推眼镜,举止文雅又含着一丝对自身的谴责。
果然是自己过时了。
“陈平你安排一下,这孩子有了男朋友也不往家里带,我去看他们吧。”嗔怪,自己得好好补偿儿子。
谢静筠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喜乐。
管家垂着手看着夫人歪了重点,心里叹气。
夫人这不谙世事的性子怪得了谁呢,怕只有老爷。
最容易窥出老爷对夫人的喜爱,便是小少爷都三十三了,夫人却还不会下厨。
少爷的男朋友可是四九城的井晋泽,井老将军的幺子,这样的人家能在一起吗?
还是两个男人。
陈平只道,“好。”
转身,欲将夫人的安排禀告老爷。
身后,“你要去找陈立新的话,顺便告诉他明天大年初一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女人即便是六十岁了,也还是会向男人撒性子。瞒了自己这么久,好脾气如谢静筠生气了。
摊开白纸,继续练大字。
陈平轻轻合上门,面上哭笑不得。
…………
去钱家山路是免不了,尽管王斧把车子开得快,到了山脚黄昏已近。
借着太阳的余光,一家四口赶路。
王斧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时帮衬这个帮衬那个。肩上的重担似乎不存在。
这一次村落不同上次,家家户户闭门躲家里取暖。
大家伙穿上最驱寒的冬衣,团着身子聚在外面聊天,小孩子们则撒欢奔跑,似乎空气也不那么寒冷了。
也有招待回家的女儿和女婿的人,在家里忙活得热火朝天。
嬉笑声遍布这个贫穷却又赋予人情的村落。
绿一众四人出现时很是引人瞩目,钱富正在外面,认出来人,大笑高呼,“钱北家女儿女婿回来啦——”
众人纷纷不信,一个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好看极了的女人居然是钱绿,是有点痴愚,只会干活,黑黑瘦瘦的钱绿。
还有那两个孩子,诶哟,那是天上下来的童子吧。
绿他们只是笑着穿过众人向家里走去,钱北夫妇收到消息时,一家四口也走到了门口。
“诶哟,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钱母一张脸笑得不见眼,嘴巴几乎裂开到耳根。
昨天她还和老头子商量,囡囡会不会带着孩子们回来,今天就来了。
“娘。”绿叫人,微笑。
“外婆。”
“外婆。”
“丈母娘。”
“诶诶。”钱母将四人迎屋子里,道,“天都快黑了,明天来也不迟,晚上没磕着碰着吧。”
钱父此时端出四碗热水,“喝点水。”
一家子倒是带着水上路的,只不过为了减少上厕所,都没喝,是故有着热乎乎的水都接过来。
钱母收拾王斧带来的东西,朝着钱父说,“你分两次端不好么,四个碗也不怕摔。”
钱父笑,“没事,我成。”
村落里没有通电,晚上是点着蜡烛的。
平平安安一直是在县里长大的,少有体会。
烛光下每个人的模样都模糊了,只可看见轮廓,每个人的脸都是红红的,欢快的。
绿和钱母在厨房忙碌。
其余人则在客厅围着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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