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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女帝的诞生(重生)——乔锡

时间:2017-10-08 18:29:15  作者:乔锡

  “舅舅,我都知道了。”睿安凝眉,脸上露出佯装的委屈,“连安安你都不能说吗?”
  这让我怎么说......萧历城感到头疼,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能跟这些年轻人说吗?而且又不是多么霸气的事情——他,本来是被当成压寨相公被抓走的......
  咳了一声,萧历城尴尬道:“安安,你是不是见到过梦儿?”
  梦儿?梦儿.....
  睿安感觉自己的额头上仿佛滴下了一滴冷汗。
  这种亲昵的称呼,还有水梦先生的性格.......所以,也许水梦先生是受不了她舅舅才毫无提起这段关系的吗?
  “在徽州的时候,水梦先......水梦邀我前去一叙,给了我一块玉牌。”睿安镇定道。至于其他的水梦说的那些话,恐怕她舅舅也都不知道,所以她干脆就不说了。
  重生这种离奇的事情,真的超脱常人的想象。
  萧历城苦笑,硬朗的脸上带了一丝苦涩。
  “梦儿他对我产生了一些误会......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说来,竟然日子就这么一年年蹉跎过去,而他只会越来越老,甚至不知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如果新君登基,九成九要清理他这个外姓人,换上新君自己的心腹。但是现在睿安要在这里面横插一脚......一切的结果,自然还是未知数。
  “原来如此。”睿安恍然大悟。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水梦先生疏离她的原因了......难道是恨乌及乌?可是萧历城好歹是她亲生父亲啊,还有,如果真的冷淡了,为什么她还要跟她说那些类似于告诫的话语?
  而睿安最感兴趣的,是水梦哪里来的这些能力.......也许问题,出在锡勒圣女身上,或者说,出在锡勒上面。
  “萧将军,那位圣女大人......如今正在何处呢?”
  路承昭也出言问道。
  这是他的立场所比较关心的事情之一。圣女在塞北部族里也是地位比较尊崇的存在,现任圣女毕竟年轻,而且还是前任圣女的徒弟,如果能与这位圣女交好,对他们治理锡勒绝对有益无害。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位圣女对萧历城的感情不浅,而且愿意帮助他们的情况下。
  “她......她不愿意见我。”萧历城摸摸鼻子,有些心酸地想着。母女两都跟他闹别扭,而且还都玩真的.......夹在中间两处不讨好,萧历城几乎已经放弃了挽回的可能了。
  他就,当一辈子的老光棍好了!
  而且这样,满朝文武岂不是更加放心?他萧历城无后,征北军就无人接管,他的羽翼就可以顺势被砍掉了。
  “......”路承昭哑然。这一般是只有彪悍的漠北女子,才会有这样飒爽的性格。看来那位圣女阁下,也不是省油的灯。
  睿安无奈地冲路承昭笑了笑,她舅舅有时候确实很让人操心......
  “不说这个了,安安,我怎么发现他们锡勒最近对你好像特别的上心?”萧历城说到这个,又皱起了剑眉。
  他的老对头们的一举一动,他还是了解一些的。但是事关他的外甥女,他只能小心再小心,谨慎又谨慎了。
  可是他依然想知道,为什么睿安会与锡勒扯上?除了他还有梦儿的这层关系在,锡勒也不至于这样就对睿安虎视眈眈啊?
  “我不知道,”对于锡勒,睿安仍旧是一团迷雾,当然还有那来历不明的几块玉牌,包括那至今没有下落的最后一块玉牌,都是她留在心底等待解决的,“我也感觉一切仿佛都很突然。”
  也不是很突然.....如果真要说出些什么门道的话,一切,仿佛就是从她重生那日开始的。
  她有这种感觉。
  棋牌重启......
  一颗毫无存在感的棋子......
  脑海里又想起水梦的话语,睿安凝眉,那个细作,真的是不重要的人吗?
  也许,她要将她所忽视掉的许多东西,重新理一理了。
  “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渊源......只是锡勒这个部族向来擅长牛鬼蛇神,如果没有接近他们,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发生了什么。”
  萧历城沉声道。
  路承昭若有所思地呢喃道:“难道我们终有一日要亲自去漠北吗?”
  睿安静默,她感觉这个必然要走的路。因为如果不解开这些谜题,她就无法安心......再说了,有一天如果真的要一统中洲,漠北的问题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搁置的。
  要么投诚,要么——征服。
  只是为了百姓着想,她希望是前者。
  战争一开,生灵涂炭。她真的不想看见无辜的老百姓受难于他们的权力争夺里。
  鸿川老师曾对她说过......一个贤明的君王,可止杀,可活人。这也是她铭记在心底不敢忘记的诫言。
  “我知道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再联系你的。舅舅,你就放心吧。”
  睿安为萧历城斟满了一杯酒,安抚地对他道。
  萧历城饮尽一杯烈酒,豪爽地一拍桌子,“安安,我等着!”
  送走了萧历城后,睿安却十分凝重地和路承昭继续在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现在的情况是,二皇子是明面上的储君,他背后的人是位高权重的薛太傅和后宫里气焰滔天的薛贵妃;三皇子贬为庶民,暂时还在牢里;四皇子......四皇子最近毫无动静。
  “钟离修与越东齐的关系.....怎么样?越东齐是真的想支持他吗?”
  路承昭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如果对方真的想让钟离修成为皇帝,他们自然要千方百计地除掉两人,但是他总觉得,越东齐对皇位并没有多大野心。
  钟离盛从小跟越东齐接触颇多,性格上也受到了不少影响,但是越东齐真的乐意看见另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在皇位上对自己耀武扬威吗?
  “唔......”睿安仔细地回忆着,发现上一世,在钟离修□□之后她就很少听见越东齐的消息了......可以说这是他低调,避免功高盖主,难道或许又是另有隐情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这样,里面可能又大有文章了。”
  睿安展眉。
  她多么乐意见到钟离修和越东齐不和啊,这很显然,钟离修现在还无法不依赖越东齐,如果越东齐不干涉他们针对钟离修的计划,他们的阻碍绝对大大减少。
  然而也就是第二天,她就收到了惊喜......不对,是惊吓。
  “这是——钟离修的小拇指骨?”
  睿安惊愕地看着面前手下捧着的盒子里那一小团可怕的东西。
  “是。”下属沉默地应声。
  不该说的,他不会妄言一句。不该听的,他只能死死压在心里,佯装忘记。就像此时这等隐秘,他不会擅自多说哪怕一个字。
  睿安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坐在床上,蒹葭紧张地扶住她,然而睿安依旧在震惊中。
  越东齐的变态,她已经领教了一部分.......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将钟离修的小拇指骨砍了下来!
  这......这是对钟离修的警告,还是对她的警告?
  睿安按捺住狂跳的心跳,“来人还说了什么?”
  “来人就代为转告了一句话——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萧历城也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可睿安的心情完全南辕北辙。她如今整个人已经混乱了,一种心悸的感觉几乎久久不散。
  面前的地上都是越东齐的礼物.....寒蛇蛇皮做的护心甲,骨刀,狼牙,鳄皮,兽甲......可没有什么比钟离修的小拇指骨更让她无措!
  他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挖的坑,以后含泪也要填完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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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殿下!”
  门外匆匆响起一清朗磁性的男声,路承昭终于赶来,就看见睿安几乎魂不守舍的样子,立刻着急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
  他听说是越东齐派人送来了东西,就放下手头的活赶了过来,没想到就见到这样慌张的睿安,等他的目光移到睿安面前的这堆东西......还有那打开的盒子里那一小节骨指的时候,路承昭也失神了一会儿。
  是谁的?越东齐的吗?还是......
  睿安看见路承昭一脸担忧地冲进来,恍了恍神,忽然出乎路承昭意料地扑到他的怀里。
  她实在心绪难宁,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没想到越东齐竟然,竟然会这么做!他不怕和钟离修的关系破裂吗?!
  而且,他的用意,简直让她完全不敢深想。
  路承昭错愕地看着怀里的佳人,不知为何心里却揪地疼了一下,睿安刚刚那苍白的脸色,让他恨不得将越东齐大卸八块。
  “殿下,睿安.......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轻轻拥住睿安,路承昭很是无措,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她了。
  怀里温暖的娇躯,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可他完全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现在,反而让他无比心疼。
  睿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想从路承昭的怀抱里挣开,却被抱的更紧........睿安的脸,蓦地红了。
  这里还有那么多下属在呢。
  “我......”睿安张嘴,想跟路承昭说先放开她,但是嘴里话说出口,却变成了“我担心.......担心越东齐如果发现真的是我们的所作所为,会变本加厉的报复。”
  嗯?这个跟他送你东西有关吗?
  睿安又瞒着他什么.......路承昭眯了眯眼,出其不意地又亲了睿安白嫩的脸颊一口,而后无视睿安惊怔的表情淡淡地道:“殿下又有事情不告诉承昭了吗?”
  又亲她......做什么?
  睿安略显尴尬地道:“哪有?我还能隐瞒你什么.......”
  除了一些实在不能说的,她真的已经对路承昭可以称得上是毫无保留了。
  “那殿下,”紧紧盯着睿安,注意到她脸上一瞬间的不自然,路承昭话锋一转,“你和越将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往事呢?”
  睿安默然。
  越东齐与她,在很久以前,确实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关系......至少绝非仇敌。这也没什么不能对路承昭说的,只是终究会觉得尴尬罢了。
  “我只是觉得,他对我似乎有执念.......”睿安纤手一指那盒指骨,“这是越东齐送我的,钟离修的小拇指骨,可能是在警告钟离修他之前要杀我的行为惹怒了他......然而他又像是在对我示好。”
  路承昭拧眉,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他竟然反映不过来。
  然而一个关键信息是,越东齐和钟离修的关系并不是绝对牢靠的?
  但是越东齐竟然对睿安有执念......这个让他感觉难以忍受。因为,是越东齐这家伙......路承昭第一眼,就本能地不喜欢他。
  “殿下,越东齐是个危险人物。”路承昭严肃地看着睿安,“你可不要动任何恻隐之心。”
  睿安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低声道,“我不会的。”
  她告诉自己,钟离修就是越东齐教着长大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她明明那么畏惧他,却在此时对他产生了些许动摇?
  不,这是不对的。
  睿安闭了闭眼,从路承昭怀里退开来。
  “我明白,他是我的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越东齐,早就是两条南辕北辙的路。当年的是是非非,早就成了虚幻的过往。
  路承昭叹了口气,“殿下,这下子,四皇子也许,会更恨你?”
  这里面的渊源,他依然一无所知啊......就像四皇子,为什么会恨睿安?而越东齐,为什么又会对睿安有执念?
  “管他呢,”在路承昭面前,睿安已经越来越放得开自己了,此时便有些赌气道:“反正我们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那这些东西?”
  最好是扔了才好。路承昭抿嘴,在心里这么想着。
  “还是先收着吧。要是越东齐知道我扔了,说不定又会发疯。”睿安叹口气,她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一个人的......
  “哦。”怏怏不乐地看了满地的东西一眼,驸马爷暗自下定决心,要送比这些更拿的出手的礼物给睿安。
  说起来,过段时间就是睿安的生辰了。他可要抓紧时间,好好准备了。
  不过,还没到睿安的生辰之前,皇后的生辰就先到了。
  照规矩,宫宴还是要办的,毕竟皇后是一国之母。只是皇帝还在病中,一切就都从简行事。
  睿安当然要参加这次宫宴,而路承昭,身为驸马,自然也要一同前往参加之后的家宴。
  诸位后妃与自家女儿们的夫婿,只有像在这种宫宴的时刻才能见几次面吧。平时为了避嫌,可都是连召见都极少的。
  这是元兴帝大病的第二个年头。而且照病情恶化的可能,还不知他是否能熬得过今年。太医院传来的消息时好时坏,也引的所有人揪心。
  一国之母王皇后,在皇帝病中,做到了一个皇后该做的所有事情,温情侍疾,打理后宫上下,安排诸事井井有条,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这位右相王嵘的大千金,在闺中便是贤良淑德,广受美评,又地位尊崇,才能在盛誉的萧皇后仙去之后,被举为继后。
  进了皇宫,睿安先去了栖凤宫给皇后请安。
  “睿安,你可是消瘦了些?你可莫要太过操劳啊。”皇后看着睿安那越发清瘦的身体,那有些心疼的样子,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睿安抿嘴一笑,“皇后娘娘打理后宫上下,都不觉得劳累。睿安区区一个长公主府,怎能说操劳?”
  王皇后笑着摇了摇头,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今日一身华袍风姿俊朗的路承昭,饶是她也不由夸赞了一声道:“驸马爷真是好相貌。”
  路承昭头一次被人这么夸赞,而且夸他的人还是当朝皇后,也是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拱手行礼。
  “皇后娘娘谬赞了。承昭先在此祝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万事如意,朱颜永驻。”
  王皇后听完倒是愣了一下,脸上带了一丝淡笑,“唉,不说了不说了,容儿正在潋花厅里面等你呢。快去吧。”
  王皇后低声向睿安道,让睿安先进去宫宴举办的所在的潋花厅安抚她那可怜的傻儿。
  当今皇后所出的五皇子钟离容并非天生痴愚,而是在四岁之时生了一场大病,发热十余天才有好转,等到五皇子好不容易醒来之时,整个栖凤宫便蒙上了经年不退的忧愁。
  五皇子年岁渐长,却不见灵智有任何进步.......仿佛停留在了那一场高烧里一样。
  时至今日,钟离容年过十岁依然不知世事,就如同稚子一般。
  而王皇后本人早在生育五皇子后便被断定难以再生育,还好另有有亲女三公主钟离慕。皇后本人便绝了其他的心思,用心教养女儿,倒是这些年想尚三公主的士族子弟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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