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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女帝的诞生(重生)——乔锡

时间:2017-10-08 18:29:15  作者:乔锡

  *
  而皇宫里,宫宴结束,诰命女眷们出宫之后,皇家的家宴就要开始了。
  家宴家宴,虽然名字上这么好听,实际上.......睿安看着不复以往温和表象,正阴沉沉地盯着她的钟离修,瞥见对方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微微弯了弯嘴角。
  这是在记恨那截小拇指之仇?
  可惜......她已经把它给烧了。
  他们的位置很巧,正好是对面。睿安竟然不得不面对他.......不过,还好,因为路承昭在她身边,也正替她分担了一些压力。
  “殿下,他好像一直在盯着你?”路承昭饮了一杯御供的美酒,颇有兴致地打量这个一直惦记着着四皇子,“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睿安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你自己吗?”
  路承昭默默摸了一把鼻子。他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说起来,德妃娘娘好像称病没来?”
  睿安问身旁侍候的蒹葭。蒹葭连忙回到:“德妃,啊不,德昭仪确实身体抱恙,太医院的人都去看诊了。”
  “嗯,她确实也不想来。”这种场面,反而是德妃最讨厌的吧。紧锁深宫,失去自由,对她这种江湖女子来说,会是多么大的打击?她好像也很少出席这种场合......
  睿安跟德妃的接触不多,但也可以大概窥知对方的爽朗性子。至于对方为什么最后变成这样子,就不是她可以猜测一二的了。
  皇帝依然没有出现。他现在,出现在人前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皇后坐在众人上首,照常例说了一些场面话还有贺词。
  薛贵妃带领着众位妃嫔笑脸盈盈的迎合她,祝贺的好话成框成箩地送上来。
  薛贵妃的女儿,三公主嘉宁公主,跟驸马,距离她坐得并不远。两人一副恩爱的样子,在平时的话也是羡煞了帝都不少人。
  但是现在这里是皇宫的家宴,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他们的作秀.......因为,最是无情帝王家,今日爱侣明日仇人,多得是上演过的剧情。
  二皇子坐在皇后的下方。他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监国太子。但他看起来依然没有什么精神,病恹恹的样子。睿安看着这个以前十分怯弱的二皇兄,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地位变了,心态是否有所变化。
  睿安居然还看到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小六皇子,被他的养母惠妃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惠妃也真的是疼爱这个养子,毕竟她多年无所出,就靠着养子聊慰余生了。至于六皇子生母?恐怕连这个家宴都没有资格参加。
  “小五,慢点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特地安排,五皇子钟离容就坐在睿安左边。这样其实也是避免钟离容对一堆陌生的人的害怕吧。毕竟说起来这是他母后的生辰,除非生病,再怎么样,他也是要出现的。
  “唔唔。”钟离容欢快地吃着美味的糕点,后知后觉的他发觉有人在看他,连忙偷偷抬眼回望过去,瞬间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安......安姐姐,那个,四,四哥,为什么一直看着,看着我们啊?”
  总归跟这些皇子公主接触的比较多,日子久了钟离容还是记得一些人的。
  睿安头也没抬,“不用理他。”说起来,钟离修其实就比睿安大一岁。算起上一世,睿安还比他大个几岁.......
  当然,睿安不会把他当小孩子对待的。这么阴狠的人,防都不胜防,怎么可以掉以轻心?
  看似平和的家宴,也在无风无波里结束了。只是在席间睿安和路承昭都收到了不少探究的眼神,都被他们假装没看见了。睿安甚至怀疑,这场所谓的家宴就是让别人对他们行注目礼的吗?
  家宴结束后,薛贵妃特地让身边的近侍来邀请睿安到她的华阳宫一叙。
  “去吗?”睿安淡笑着问身边的路承昭。
  “他们这是蠢蠢欲动了。”
  路承昭有些无奈,薛家这么迫不及待,看来是将皇位视若囊中之物了吧。
  “看来是不去也得去。”睿安叹了口气。这麻烦事,还真不少。
  一到华阳殿,薛贵妃看到他们就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对两个人上上下下都好一顿夸。
  然而之后,薛贵妃在话语间,就不断地暗示他们,关于支持二皇子的上位。对于此,睿安只得假意奉承。再怎么样,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她总不能说自己的目标跟他们其实.......是相同的吧。
  出宫后,睿安跟路承昭一起乘马车回去。然而在风吹起车上的帘子的时候,睿安在巡逻的队伍里看到了丰神俊朗一身戎装的骆一燃。
  想起刚刚见到的美艳惑人的白露,再看着如此出众优秀的骆一燃,睿安闭上了眼。
  一切的一切,其实已经跟她不太有关了。
  如今,她只盼他一切安好,莫再与她有什么瓜葛。
  与她太好,与她不好,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是。
  鲜衣怒马少年时。
  他与她最好的日子,已经葬送在了时间之上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小天使们,蠢作者挂科了QAQ,现在要准备补考了,求缓更
  大概到教师节前还有三四更的样子,教师节后会勤更新哒,千万不要放弃偶啊QAQ
  非常抱歉,给大家鞠躬~


☆、遇刺

  “三皇兄,到现在了,你可知,是谁在害你?”
  天牢里,睿安隔着牢门,披着一身黑色斗篷,静立在门外,看着眼前蹲坐在墙边的,看起来颓废了许多的,完全不复以往神气风光的男子,淡淡出声道。
  钟离盛缓缓地抬起头,他那张原本还算疏朗英挺的脸,此刻冒出了许多的胡茬,那不可一世的傲气,此时也不见踪影。
  游离的目光终于移到了睿安的脸上,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蹦道,“他,他,你。”
  听了这话,睿安凝眉。前两个他,自然指的就是钟离雁和钟离修,但是这件事,她分明没有参与.......然而转念一想,睿安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说了。
  她不是此事的直接参与者和谋划者,但她绝对不能说与此事毫无关系。无论如何,他们每个人都早已深陷在这张大网里,无法逃脱。
  “这样的结果,对你没有半点坏处........”睿安闭了闭眼,“一开始我就不想让你丧命。”
  所以把他们弄进牢里,再一步步折断他们的羽翼,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一切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乱了套.......此时二皇兄已经身为储君,没什么事情当然不可能轻易坐牢。
  而她一直最为惦记的钟离修,最近先是利用自己巡查司那边的人,对她的势力,包括那些商铺酒楼一一严格搜查,不胜其烦地破坏她的这些店铺的生意。然后她派去的一些细作甚至还失去了消息......想是凶多吉少了。
  她与钟离修的交锋,已经开始。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步他们预计他会对二皇兄动手了。连薛太傅最近都焦躁了些许,在朝会上请求加强皇宫以及帝都各处的巡防人手。
  不过,要是钟离修真的下死手派出那些越家的死士,再多的兵卫也没用。
  薛家自然会偷偷豢养死士,只是大部分,都难以比得上越家那种可怕的强度训练下来的人的。
  “呵,都这样了,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不一样?”
  钟离盛嗤笑。仿佛睿安讲了什么大笑话般。
  “你会明白的。”睿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却是钟离盛叫住了她。睿安回头,他已经背过身去,闷闷地挤了一句话。
  尽管模糊,睿安还是听清了。
  “四哥且放心,我会护好德妃娘娘......德昭仪周全。”这点要求,她一定会办到的。不用她说,她也会做。
  多余的话,想必她已经不用讲了。
  钟离盛却是在睿安离开后,重新转身怔怔地看着睿安离开的方向,眼角渐渐溢出了些许温热的液体,虽然流到脸上不一会儿,就变得冰凉。
  没他比手忙脚乱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发现就匆忙之间被扼杀的心里凉。
  可此刻钟离盛那平息静寂了许久的心,仿佛又开始了跳动。
  这一次,熊熊燃烧的心里,却不是为了那个位子了。
  他想要,报仇。
  将那个设计一切挖坑让他跳的人,也尝尝这种滋味。
  牢房里的纸笔,飞快地写下了几行字,钟离盛让狱卒快点追上去交给睿安。
  这里的狱卒,几乎都是睿安换过来的人,钟离盛还是亲眼看到他们对她毕恭毕敬满眼狂热仰慕的样子的。
  还没离开天牢的睿安接到了狱卒小心带过来的信,展开看完后,轻轻一笑,顺手就将那张纸喂了马。
  三皇兄能想得开,就是再好不过了。
  活着,远比死了要好的多。
  死过一次,睿安比任何人都明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什么也做不了有多可怕,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有多可怕。
  她作为一缕孤魂野鬼游荡在人世间,看着亲朋好友尽皆下场凄凉,看着漠北铁骑南下,看着西南风波连连,看着海寇,欺辱她中洲国民。
  她就一直浑浑噩噩地看尽满目疮痍的中洲,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不知飘摇了多久,然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是了,她一直拒绝去回忆那段往事,拒绝去接受自己成为一个鬼魂游荡在几年后的世间所见到的事情。
  她其实一直都在骗自己。
  骗自己说,她死了,然后就直接在死前的几年之前醒来。完完全全假装忘记还有这段往事。这段真实的往事。
  “我不允许。”睿安低声对自己道,目光再次恢复坚定刚毅。
  我不允许,这些事情,再上演一次。
  睿安走出牢门,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父皇,既然我已经错了,那就让我一错到底吧。
  是他们先逼我的。
  钟离修的行动,很快,就开始实施了。
  这天,太子府,遭到了大批未明身份的刺客的袭杀。
  这些人来势汹汹,直奔太子而去,所有的武器都淬了毒,一看就是要下死手。
  幸而薛太傅早有防备,暗中请了江湖上的不少高手坐镇,虽然并没有发现这些刺客的什么证据,但薛太傅心知肚明是谁派来的人。
  然而知道归知道,还是无法平息他的震怒。
  甚至睿安还受到了迁怒。
  “到底是个女人,她要大权要做什么?”
  太子府里,薛太傅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没有精神地躺着的钟离雁,也不知对他,还是对身后的僚属道。
  他越想越觉得是睿安逼得钟离修在他们还没有准备充足的时候,提前下手。对于这次的刺杀,薛太傅是万分后怕的。万一呢?万一他这个不争气的外孙就这么去了,他的一切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虽然他们有后路,但是毕竟没有血缘.......所以无论如何,他这个宝贝外孙的命,都要留着。
  “你好好养着吧。”
  薛太傅走后,床上的钟离雁睁开了一直闭合的眼睛。
  而太子遇刺的事情,又一次在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似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皇子公主就一直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发生。先是长公主遇刺重伤,再是三皇子受尽周折,最终被贬为庶人,现在还在大牢里。紧接着,成为太子的二皇子都无法幸免于难。
  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四皇子安然无恙。
  纵然心思十分微妙,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说什么。
  左相右相头疼地看着亲自出来请求严查的薛太傅,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明摆着查不出什么的事情......想来,无论如何他们又要求着觐见陛下一面了。
  “太傅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将一切禀告陛下,严惩幕后主使。”
  薛太傅头一次在皇帝不在的时候亮出他的威势,犀利威严的目光环视了满朝文武一圈,“好让他知道,我薛致渊,跟他势不两立!”
  许多人却是心存不屑,尤其是一些暴脾气的武将。之所以不欲纠缠,只是说不过这些人罢了。文官最是擅长勾心斗角,他们哪里能斗得过。
  白君离和王嵘对视了一眼,然后王嵘败下阵来,向前一步朗声道:“太傅大人说的不错,太子乃国之储君,储君遇刺,绝不可以等闲视之。现举朝上下,需要结成一心,无论如何都要将那犯上作乱的人绳之以法。”
  首先,帝都里公然出现刺客,不少官员肯定逃不了干系,此刻许多人面色都十分灰败。
  接下来,等待他们最好的下场就是革职了。
  下朝后,两位丞相自然要如刚才所言面圣,太子遇刺.......也不知皇帝会是什么反应。
  然而皇帝却表现地十分淡定,倒是让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
  “朕知道了。”
  元兴帝连眼睛都没睁开,淡淡地道,“叫他们查吧。能查出什么,爱卿就怎么处置吧。”
  两相心惊了一下,连反应都呆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应诺。
  帝王心最是难测,皇帝总能给他们很多意外。或许尤其是,这种日薄西山的时刻,皇帝就会更加喜怒不定。他们行事,只能小心再小心。
  “白爱卿。”皇帝忽然叫了他的名字,白君离连忙恭敬地上前听候吩咐。
  元兴帝缓慢地睁开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白君离,“如果你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回头了。”
  白君离愣了一下,随即道:“陛下,我从未想过回头。”
  因为有些事,根本不由得人。就是想回头,也回不去。
  他已经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局势容不得他抽身,那他就淌入这趟浑水里,搅得更乱便是。
  王嵘自始至终都垂首而立,没有任何言语。其实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臣。不愚忠,不党争,只听令一人。却又因为贵为国舅和右相深受朝臣忌惮和试探。
  他只要,好好地跟着每一位新君,总有他的容身之处。即使不会被重用,但是无功无过,命还是保得住的。
  处境越发艰难,他就需要更加谨慎。一个把柄,都不能留下。
  而白君离跟他......是不同的。
  他已经跟睿安那丫头牵连甚多。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都无法走出睿安的圈子里。所以他才能有所决断。
  但是.......王嵘微微凝眉深思,刚刚皇帝那句话的意思,总不会是........
  “好了,两位爱卿退下吧。”
  敛目垂首,王嵘和白君离恭敬地告退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过了。依然一个人......本来可以脱单却突然放弃......
  知心人,向来可遇不可求。
  祝小天使们得遇良人,美眷天成。


☆、提亲

  看着手里的这两封信,睿安深深地皱起了眉。
  左边一份是关于越东齐在西南的大部分证据已经集齐,这对他们扳倒对方又多了许多筹码。可是睿安手上右边一份.......却是关于漠北的第二大部族——牧部有些动乱的消息。
  “听闻他们的新任汗王是个狼子野心的人,一直主张南下掳掠。”路承昭在一边也忍不住苦恼,“若是他们这时候来犯,家国动荡,我们对付起这么多方来恐怕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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