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俩还是心情低落。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现在是重要的时候呢。
睿安低叹一声,从蒹葭捧着的盒子里取出两块平安符系在双胞胎身上,双胞胎脖子上还带着睿安之前送他们的长命锁。
“我们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虽然睿安的记忆里漠北战事是几年后的事情,这次是莫名其妙地提前了,让她也很是不解。但是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毫无退缩之心。
“好。说话算话。”两个小家伙噙着眼泪,格外依赖地围在他们身边。
睿安跟他们分别勾了勾手指,“说话算话。”
方鸿巍摇了摇头。黝黑的脸上带着些许苦恼,他觉得自己接下来肯定要被两个小毛孩缠着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还是应该要先去找锡勒的。”
路承昭在一旁跟方鸿巍说道。
方鸿巍皱了皱眉,思索着,“虽然这一路在中洲国内,算是太平的,但我仍旧怕有人作祟。”
睿安听见了方鸿巍的话,转头对他笑道:“鸿巍师父,不是可能,是肯定。所以我们要先发制人才行。”
“看来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方鸿巍展眉,也笑了。既然如此,他也放心就好了。
于是在户部准备好粮草,押运的大军也整顿妥当之后,睿安和路承昭带着公主府的六卫精锐也一齐上路了。
从京都到漠北征北军驻扎的地方,浩浩荡荡,穿过无数的城池,一路有惊无险,他们终于还是安全地抵达了征北军的驻地范围。
“呼,”路承昭灌了一大口水,喘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一样,“总算到了。”
这时候,看起来娇弱的睿安倒不像驸马爷这么狼狈,依旧精神气头十足。更多的,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去锡勒解开她一直没有明白的变数。
“殿下,你也喝一口?”路承昭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这与他平时的表现判若两人。或许是一路两人都是住在一间,虽然他还是打地铺,但是两人总归越来越亲近。而且他们一路越靠近漠北,看到的民风越粗犷豪迈,心情也不由得受到一些影响。
睿安没想到路承昭竟然又来撩她,凤眼微眯,美眸里闪过一丝戏谑,伸出纤手大大方方地接过路承昭递过来的水壶,嘴唇在对方的嘴印上的相同的位置喝了一口。
顺带喝完还抛给了路承昭一个仿佛也浸了水一样带着润泽的眼神,看的路承昭心一颤。
唔.......
路承昭顿时感觉自己又口干舌燥了起来,连忙接过睿安递过来的水杯继续喝了起来,还差点呛到。
睿安唇边笑意更深,继续低头借着夜明珠的光在车里看着手里的舆图。
这简单的线条里,是连绵起伏的漠北疆域,瑰丽的山川河流,丰美的草原,成群的牛羊,不为人知的遗址和古迹。
她从未来过这里,此时不知为何竟然心神一荡。
门外的护卫传来声音,“殿下,我们到了。”
蒹葭微微掀开门帘,睿安首先就感受到了一丝凉风从那缝里刮进来。来自漠北,从无数山川日月流经过的风。
蒹葭给他们都披上了厚实的斗篷,几人才下了马车。
睿安踩在着坚实的土地上,怔怔地望着眼前肃穆齐整的军队,看着不远处一步步向她走来的萧历城。
恍然才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她到了漠北了。这个,她有着很多谜团的地方。
而她,将会把这些谜团,一一解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迫不及待地开新地图了,但是,什么时候才能洞房啊啊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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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勒
“舅舅。”
明明才分别不久,睿安却感觉自己的情感仿佛来的更为激烈了。睿安的眼眶有些发热,可她却强压抑着自己流泪的冲动。
这有什么呢?有上辈子的痛让她感受的那么深吗?没有。
自己至亲的舅舅,失去消息,音讯全无,甚至很可能尸骨无存。而自己,无能为力。那种恨,那种痛,她永远无法忘记。
同样在漠北,这个地方。
萧历城却是拍了拍睿安的肩膀,英武的脸上带着笑意,侧头,看了一眼睿安身后的人,也拍了拍路承昭的肩膀。
“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睿安却是摇了摇头,精致漂亮的脸上满是认真,“永远没有驻扎中洲四方的这些将士们辛苦。”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想要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那是无数人的血汗,无数人力物力堆砌而成的。
“安安知道就好。”萧历城深深地看了睿安一眼,语气中仿佛略有深意。
路承昭对萧历城点了点头,“一月不见,萧将军依旧如此雄姿英发。”
萧历城哈哈一笑,往旁边退开一步,让出一条路,“走!咱们先进去!”
睿安便和路承昭从容地步入征北军所在的驻地里面。
刚坐下来,就有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向萧历城禀告着现在的战况。
牧部采取迂回战术,一直避开他们的攻势,让他们难以对他们造成大规模的伤害。当征北军赶到他们刚刚攻击的坞堡时,他们往往会转战下一座坞堡。
现在牧部正在进攻他们目标里的第三座坞堡,若是这座坞堡再被攻陷,就是第三座坞堡沦陷了。
北地多坞堡,虽然多为私人家族建立,但是这些坞堡的防御力还是很强的,有些坞堡甚至用数倍的人力物力都无法攻下。
如果再被攻陷,就不是数量的问题,而是士气的问题了。毕竟有一有二,再有三就.......
萧历城拧眉,火速吩咐副将带着一批精锐前去追击这些神出鬼没的漠北蛮子。
“舅舅,”睿安皱眉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萧历城恨声道:“这些杂碎!连正面对战都不敢!”
睿安和路承昭对视了一眼,共同想到了锡勒。
这是他们的隐隐感觉,锡勒才是他们能否制敌取胜的关键。
睿安犹豫地对萧历城道:“舅舅,我想去锡勒一趟。”
“锡勒?!你去哪里做什么!”
萧历城的声音高了一个度,“而且哪里都是他们的地盘,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怎么办?睿安就是预感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才这么笃定的。她可不敢对萧历城说这一切也都是预感。
“舅舅,锡勒大祭司曾经邀我联手,对我释放了很多善意,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无奈,睿安只得这么对萧历城解释道。
“联手?我们能跟他们联手做什么?”
萧历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粗犷的脸上带着不屑,“就怕这些蛮子都是一个样,明里一套暗地里一套。”
“萧将军,你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就是锡勒........”
路承昭摸摸鼻子,提醒他道。
萧历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勉勉强强算是应允。
于是在休整了一天之后,睿安就带着自己的六卫们踏上了前往锡勒的路途,
然而,有些不速之客似乎早就打听好了一切,潜伏已久,在他们的去途上悄然出现。
“不知汗王大老远来有何贵干?”
今天路承昭骑着马,此时他勒住马匹,冷声质问前方不远处的粗犷男人。
锡勒与牧部一东一西,对方能无声无息地经过很多部族的领地追到这里,也可堪称是煞费苦心。
拓跋麒闷声一笑,脸上络腮胡都颤了颤,似是在嘲笑路承昭有多么无知一样。
“这位难道是小驸马?你在明知故问吗?”
路承昭拧眉,对方来者不善,虽然只带了一队的精锐,但是漠北的壮士都是个顶个孔武有力,如果真的要硬扛,他们的人数优势并不大。
睿安在马车里透过窗子微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事态,据她所知,这位汗王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上一世,他就仿佛戏耍一样对一座城池守了大半个月,直到里面断粮开门献降。
“汗王要怎样才肯让道?”
路承昭面色一肃,他身边掩护的六卫同时也做出一副保卫的姿态,气氛渐渐地紧张了起来。
“我嘛.......”拓跋麒优哉游哉地驱马踏了几步,正欲说什么,远处却传来了十分悠扬深厚的号角声,似乎带有一些特殊的调子,跟一般的号角不太一样。
听到这角声,拓跋麒脸色一变,他身后的那些个手下也似乎躁乱了起来,互相用部族的语言唧唧歪歪地说着什么。
路承昭挑眉,和睿安一起往角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极其健壮的人马骑着高头大马奔腾而来,尤其是领头的那人,英俊魁梧,眉目深邃,偏棕色的头发上面一撮白色的毛发,让人一见就难以忘记。
“是狼牙!”
拓跋麒的手下里,有人一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惊呼。其他人也随之反应过来,得知了来者的身份。
狼牙.......既然领头的人是锡勒的第一勇士狼牙,那么这些人自然是锡勒的勇士了。
出师未捷,拓跋麒压抑着怒火,对着朝他奔来的狼牙用一种塞北通用的语言吼道:“先来后到!你们是要来跟我们抢猎物吗?”
睿安这边,有一些听得懂的人,统统皱起了眉。士可杀不可辱,六卫们压制着愤怒,等着睿安和路承昭的命令。
如果主上一声令下,他们定会毫不犹豫地杀过去。
只见那个叫狼牙的人扫视了一圈,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将马驱使到拓跋麒身边,似乎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拓跋麒的脸上霎时露出极度不甘但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带着愤恨的表情,拓跋麒最后看了睿安他们一眼,带着自己的人马走了。
前有狼,后有虎,睿安他们完全没有放松警惕,紧紧地盯着对方。
跟萧历城的说辞是一回事,他们的感觉是一回事,真要与锡勒这匹猛虎打交道,他们丝毫不敢放松。
那个健壮魁梧的汉子对他们笑了笑,用纯正的中洲话对他们说道:“各位不要害怕我们,”我们只是奉大祭司阁下之命,带着各位客人前往我们锡勒做客。”
做客?
睿安和路承昭隔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既然迟早都要去,那就去吧。
于是他们就跟着狼牙和他的手下,到了锡勒的核心成员的聚居地,祭司山谷。这是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谷,地势险要,地形复杂,外人从未成功闯入。
六卫,甚至蒹葭他们都不能进来,留在了山谷外面,跟狼牙的手下们在一起。
狼牙走在前面,睿安和路承昭就跟在他后面,在一个曲曲折折的山洞里走着。
这里的墙壁上,缀着星星点点的荧石,所以并不显得黑暗,但是墙上满是各种各样奇异甚至是可怖的壁画和符文,会让第一次见到的人心生退意。
睿安不知不觉握住了路承昭的手,路承昭察觉到,微微反握住了。
“大祭司阁下。”
终于到了一个类似于台子的地方,睿安和路承昭顺着对方的声音的朝向望去,却只看见了一个穿着银袍的瘦长背影。
等对方转过来睿安看到他的那一刻,又是不知为何,睿安对这位锡勒的大祭司,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熟悉?对当初见到水梦的那刻,她有着熟悉的感觉,后来才得知是血缘的羁绊,那她现在的感觉是?
难不成重生回来,她多了一个叫“感觉”很准的能力吗?
“长公主殿下。”雪漠转身,对睿安轻笑。那张极其俊美的脸,还是可以看出岁月的痕迹,虽然身着简简单单的衣袍,但一身的神秘的气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
睿安本以为祭司应该是那种身上挂着系着许许多多的物件,神神叨叨的老头子,却没想到,这次的这位大祭司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传闻都说锡勒大祭司绝不轻易现于人前。
这副样子,怕是信服力都会大打折扣。
“祭司阁下。”
稳住心神,睿安和路承昭都对他点头问好。
这位是传闻中既与世隔绝又料事如神的锡勒大祭司,又是他们有所诉求的人,他们理应表现得恭敬一点。
对方笑笑,一副无害的样子,“长公主殿下不必客气。把这里当成帝都即可。我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对吧?”
睿安默然,要知道这位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对方能以让锡勒这个生猛的部族臣服崇拜,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人物呢?
“殿下和驸马请坐。”雪漠不在意对方的生疏态度,至少因为狼牙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更何况,他早就没了刚重生过来那段日子的那些百味交杂的情绪了。
明明他已经在帝都里孤独地死去了,却又在遥远漠北的这个壳子里重新活过来。
生生死死,他早就看淡了,
睿安也早已有了良人,也只有狼牙还以为他还......哼。
路承昭和睿安在雪漠随手指的座位上坐下。
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们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是对方没有恶意,这点他们还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狼牙,你能不能先出去?”
雪漠转头看着身边的狼牙,腆着脸笑着问了一句,虽然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僵。
“不能。”狼牙理直气壮地在对方身边坐下,打算继续在一边坐着当着摆设。
睿安心下有些奇怪他们俩的氛围,但是想到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就直接开口道:“祭司阁下,我来这里,是想询问您一些问题,希望您能帮助我解开我的疑惑。”
“咳,”雪漠轻咳一声,瞪了身侧的狼牙一眼,“殿下请说。”
这该死的狼牙,没看人家驸马就在殿下身边坐着吗?竟然还这么紧盯着他?真是气死他了。
“首先,我想知道,水梦先生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您告诉她的?”
睿安轻声问道,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她之前不知道水梦的来由,现在知道她的母亲是锡勒的前圣女之后,很多事情她自然就会把她与锡勒联系在一起。
“没错,”雪漠轻笑,“其实那时候我就是想引导殿下.......”
腰侧被某人一掐,雪漠的声音差点变调,艰难地维持住自己那副神棍的样子。
嘶........这狼崽子,不知道他老人家年纪大了,竟然下手还不知轻重!
狼牙依旧一副正经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让人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咳,我就是想让她将玉牌交到您的手上,”
既然如此,睿安便也顺势问了,“那请问,这玉牌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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