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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玖拾陆

时间:2017-12-11 16:15:36  作者:玖拾陆
 
    长安公主在御书房里意外瞧见了林勉清的画作,一片芳心都舍了出去。
 
    当时林勉清与房幼琳在合八字,圣上和淑妃娘娘见长安公主闹得厉害,还是做主让林勉清成了驸马,又在几个月后,下旨定了房幼琳的婚事。
 
    长安公主满意了,一面等着公主府敕造完成,一面捣鼓起了裕成庄的事情。
 
    梁嬷嬷将狄水杜介绍给了长安公主,公主再信任梁嬷嬷,也不会失了平衡,就想着要寻一人看着狄水杜,免得他中饱私囊。
 
    “公主挑了我,”王氏咬着后槽牙,道,“就因为我和那老虔婆不和,我不会跟她走到一路上,更因为我的五官,我的鼻子嘴巴,老虔婆说我与房姑娘有七八分相像,这话公主听了,能不忌惮我吗?”
 
    长安公主拆散了林勉清和房幼琳,又怎么会留一个容貌相像的宫女在身边,让林勉清时不时就想起来?
 
    不能留在身边,又舍不得一个忠心的宫女,让她去盯着狄水杜,对公主来说,一石二鸟。
 
    王氏啐了一口,道:“我是没有见过房姑娘,可宫里的老嬷嬷们说,我与房姑娘的五官压根没有半点相像!
 
    房姑娘是一等一的可人儿,先皇后娘娘在的时候,都宝贝得不得了。
 
    而我、我只是一个这么普通的人呐,我根本就不像……”
 
    哪怕王氏自问不像房幼琳,哪怕长安公主认得房幼琳的容貌,公主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根刺。
 
    如果能留在公主身边,大宫女的月俸,一年四季大小节庆的银子,各宫各院传话的赏钱,并在一块,也是不小的数目了。
 
    虽然不能让家里人住大宅子,但吃穿好些,还是不愁的。
 
    当年的王氏,想给家里人的也就是这么点吃穿用度的银子罢了。
 
    离开了宫闱,成了狄水杜的妾室,虽说狄夫人完全不管家,大小事情都是王氏操持,狄家的银子也由她操持,但她也没有办法挪用。
 
    狄水杜不是傻子,一颗明晃晃的钉子搁在他身边,他对王氏的防备极深。
 
    王氏每个月能落到手里的银钱少了,能给家里的钱自然也少了,这叫她又急又气。
 
    最初那两年,娘家人的日子还能过,乡下地方,原本也没有多少费钱的事儿,可四五年前,乡下大荒,就出事了。
 
    王家因着王氏当宫女那几年的补贴,在那破地方也算是吃喝不愁的“有钱人”了,哪怕是后来几年惨了点,在别人眼里,也成了财不露白,故意哭穷。
 
    毕竟,皇帝都用金扁担,公主的宫女,还能饿着家里人?
 
    荒年一来,什么邻里、乡亲,都成了灾民。
 
    饿肚子的人是不讲道理的,王家被抢被砸,要不是男人们拼了命,几个姑娘都险些叫人毁了。
 
    老家住不得了,王家人背井离乡,进京投靠王氏。
 
    王氏见了受难的家里人,心里跟刀割了一样。
 
    好在几年在狄家的日子,狄水杜防她不像防贼一般了,听她哭家里辛苦,让她拿了些银子,先补贴了家用。
 
    “靠这么些补贴,能有什么用处?”王氏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唯有捏在手里的钱,才是真真的。旁的,都是仰人鼻息。”
 
    王氏花了不少心思,弄明白了梁嬷嬷与狄水杜的关系,也一点点摸到了裕成庄生意的边边角角。
 
    “裕成庄有一套账册是在总号里的,那是明账,狄水杜的手不黑,因此都能做平,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王氏道,“还有一套暗账,就收在他自个儿书房里,叫我翻出来了,我晓得狄水杜拿了钱庄多少银子。”
 
    王氏挑拨了梁嬷嬷与狄水杜的关系。
 
    “我问过狄水杜,掌着这么大的钱庄,就拿一点点银子,他就不累得慌?”王氏哼笑道,“我说老虔婆冷心冷肺,她连家里人都不顾及,难道往后还真的会顾着狄水杜?
 
    狄水杜当时就不说话了。
 
    我又跟他说,老虔婆在公主府里风光,但她的兄嫂一家还挤在那破旧小院里,日子过得可不舒坦,她那哥哥给她养儿子养了几十年,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也难怪她嫂子整日里骂天骂地,骂得恨不得没这门亲戚一样。
 
    这个儿子的老子,不会是你狄水杜吧?”
 
 第二百二十章 把握
 
    墙角的炭盆烧得火热,噼噼啪啪作响。
 
    王氏哈哈大笑着,她单手掩面,似乎是在擦拭笑出来的眼泪。
 
    手指缝之间,露出了王氏的眼睛,又迅速消失在掌心,王氏的笑声顿也没有顿。
 
    她依旧笑着,但她的心情却沉重许多。
 
    在她说出狄水杜与梁松的关系时,面前的陆毓衍和谢筝连眉头都没有皱,仿若这消息并不惊人,亦或是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陆毓衍对梁嬷嬷身边事情的了解,超出了王氏的预料,可转念一想,王氏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这样也好,陆毓衍越了解梁嬷嬷,对梁嬷嬷下手时也就越不会留情。
 
    知己知彼,本就是兵家常识。
 
    若陆毓衍是个对付不了梁嬷嬷的人,她才要反过来头痛不已。
 
    王氏笑够了,揉着眼睛,道:“知道狄水杜是个什么反应吗?他当时的反应,我这辈子都记得。他啊,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浑身都在抖,好像是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事情一样。”
 
    王氏知道了这个秘密,狄水杜就落于下风了。
 
    “我也没让他做旁的,不过就是时不时告诉他,就老虔婆那脾气,他再不替儿子谋划谋划,往后儿子吃什么?”
 
    一日两日、一个月两个月,狄水杜慢慢就听进去了。
 
    梁家住的不好,手里也没什么银钱,梁松在梁家整日受气,梁嬷嬷那嫂子,嗓门比钟鼓还大,骂爹骂娘,梁松媳妇也死了,梁家那两口子没琢磨着再给续一房,梁嬷嬷这个当娘的,也没想起过这事儿似的。
 
    落在狄水杜眼里,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连吃饭都不香了!
 
    他住着银丰胡同的大宅子,掌着金银流通最频繁的裕成庄,吃穿用度都是好东西,可他的儿子,却过着苦日子。
 
    狄水杜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晓得那滋味,他怕梁嬷嬷真的跟王氏说得那样,不给梁松留好事儿,便自己操持上了。
 
    用裕成庄的钱,暗悄悄在凤阳府老家给梁松准备了些宅子、田地、庄子,怕叫梁嬷嬷那嫂子拿走,狄水杜自然没挂在梁松名下,就这么收拢了一大箱子的契书,由心腹帮着置办看管。
 
    王氏彻底捏住了狄水杜的把柄了,好言好语,让狄水杜拿银钱与她,她就不去公主跟前告发。
 
    狄水杜怎么敢让王氏去告发?便应了王氏,拿出银子来,给王家人置办。
 
    动手脚的银子多了,账面也就不好做了,狄水杜再用心,那明账也无法瞒过认真、仔细的内行人。
 
    “叫驸马爷看出来了。”王氏撇了撇嘴。
 
    林勉清精通丹青,但在这些账册事物上,也颇有见解,他对账册的时候,没有囫囵吞枣,而是细致看了的,就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那天,夫人去庙里上香,我偷偷回了趟帽儿胡同,回到银丰胡同时,那老虔婆就来寻我了,”王氏道,“老虔婆听见了驸马与公主说事,驸马想把狄水杜换掉,老虔婆急了,就去质问了狄水杜,狄水杜那个软货,就说我知道梁松身份,他为了封我的口,才出银子的。
 
    老虔婆那样子,恨不能把我撕了吃了,她说我的心太黑了,就算我想和狄水杜一道拿银子,也该收敛着点,细水长流,这下好了,叫驸马爷发现了。
 
    驸马爷只当是狄水杜作怪,我这个眼线是被瞒在鼓里的,这叫老虔婆气得不行,偏她又没脸去公主跟前说我和狄水杜联手了,只能来骂我了。
 
    她说,等狄水杜被换了,都是鸡飞蛋打,谁也没好处了。
 
    我当时也有些担忧,杀鸡取卵,与我也不划算,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驸马爷坠马了,公主没有心思整理裕成庄,这事儿就耽搁下来了。”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喝了点热水,润了润嗓子:“这一耽搁,一直耽搁到了狄水杜死了,我也不晓得梁松做什么要杀狄水杜,更不清楚他去哪里了。我只知道,老虔婆不会放过我。”
 
    谢筝听完,转眸看向陆毓衍。
 
    陆毓衍的唇角微微扬着,似笑非笑,他没有看向王氏,指腹摩挲的腰间的红玉。
 
    谢筝看他这神色,就晓得他没有信王氏的话,当然,谢筝也是不信的。
 
    “姨娘,”谢筝给王氏指了指那块红玉,“梁嬷嬷做什么不肯放过你?
 
    若说是为了梁松的出身,姨娘要与梁嬷嬷鱼死网破,白天在公主府的时候,就已经告知公主了。
 
    姨娘本就没打算说,梁嬷嬷又怎么会为此为难你呢?
 
    在城外,姨娘说过的话,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王氏的眸子阴沉阴沉的。
 
    她当然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陆毓衍盯着梁嬷嬷不放,为的不就是那块红玉吗?
 
    只把梁松的身份说出来,份量是不够的,可她处于下风,也无法询问陆毓衍,到底对镇江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谢筝直直看着王氏,沉声又道:“公主已经知道了姨娘背着她拿了银子,但公主只是训斥了你一通,并没有为难你。
 
    姨娘手里捏着梁嬷嬷的把柄,却只能抛下京中这么多宅子,一家人急匆匆避出京城,是因为你没有把握。
 
    你所捏着的把柄,即便想与梁嬷嬷鱼死网破,摊到公主跟前,公主会不会向着你,都不好断言吧?”
 
    王氏的脸色白了白。
 
    沉默良久,她才道:“毕竟,我也要顾忌公主的脸面。”
 
    底下人胡作非为,哪怕公主浑然不知情,她的脸面也不好受。
 
    王氏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她并不想让公主为难。
 
    “可我现在想明白了,老虔婆从来没顾忌过公主,”王氏冷冷道,“我就是担心这个又顾虑那个,这才叫老虔婆逼到这个田地,她都不管了,我管什么?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跟她没完!
 
    陆公子想知道的,我这里的确有答案。
 
    烧死谢知府一家的大火,李三道一家的畏罪自尽,都是梁松做的,是梁嬷嬷让梁松下的手。
 
    为的是灭口。
 
    五年前,侍郎绍方庭杀妻案,真正杀死绍夫人的人,也是梁松!”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亲口
 
    谢筝收在袖中的手,不自禁地,紧紧攥了起来。
 
    这是今夜,王氏说的事情里,第一件谢筝和陆毓衍并不知情的事。
 
    可再细细一想,又没有那么意外了。
 
    绍侍郎蒙难,是为了漱芳的过去,为了齐妃娘娘的死因,而这也是谢慕锦一直想要查清楚的事。
 
    漱芳作为知情的那个人,被灭口也是寻常的。
 
    “梁松杀了绍夫人?为何?又是如何杀的?”陆毓衍看向王氏,问道。
 
    王氏笑了笑:“陆公子猜呢?”
 
    哪怕是处于下风,王氏也想占据些主动,就算只有一丝,因此她并没有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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