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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玖拾陆

时间:2017-12-11 16:15:36  作者:玖拾陆
 
    你们也别太过担忧,楚昱杰不是真凶,等尘埃落定之后,总会恢复他的名声。”
 
    不说易仕源和贾祯,连柳言翰这样的二品大员子弟都没有得见过圣上真颜的,苏润卿说什么,那肯定就是什么了。
 
    几人又沉思一番,没有旁的线索了,这才起身告辞,约定了若想起什么来,定会报到顺天衙门里。
 
    松烟机灵,开了雅间门。
 
    陆毓衍与苏润卿起身相送,正拱手告别,突又开口道:“对了,还有一事。”
 
    那三人顿住脚步。
 
    陆毓衍走近了些,压着声儿道:“案子有衙门查访,你们还是别去青石胡同了,那里头的人,不是我们这样的官宦子弟、监生可以比的,出了案子,他们也不满意,有一家干脆搬离了。”
 
    贾祯下意识地接了一句:“哪家呀?”
 
    陆毓衍道:“沿河边那家。”
 
    “岂不是段兄出事的边上?”贾祯瞪大了眼睛。
 
    “一墙之隔,”陆毓衍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动静。”
 
    “不会去胡同里乱走动的,”贾祯应下,又拱手施礼,先一步下楼,柳言翰落后一步,贾祯偏过头与他道,“不清楚那家人有没有听见或者看见,有就好了,早些告知衙门里,抓住了真凶,免得外头流言蜚语的。”
 
    柳言翰道:“陆兄也说了,那里勋贵不少,只怕是……”
 
    “再矜贵,能有五殿下矜贵?”贾祯不信,摆手道,“若真的是哪位皇亲的宅院,人家能怕个流匪?当即就冲出来抓人了!”
 
    前头两人低声讨论着,易仕源跟在后头,听了个七七八八,眼底阴郁,直到出了茶馆,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来,刺得他眯了眯眼睛,藏起了其中情绪。
 
 第七十二章 怪哉
 
    楼上雅间里,沿街的窗户半启着。
 
    陆毓衍侧身背手站在窗边,垂着眼帘往下看。
 
    苏润卿憋着一肚子的问题,见陆毓衍一时半会儿不会回答他,便转头去问谢筝:“阿黛,你昨儿在衙门里,有听说段立钧涂了药油的事儿吗?”
 
    谢筝扫了陆毓衍一眼,这才与苏润卿道:“没听说呢。”
 
    “怪哉,”苏润卿抿唇,“不应该啊。”
 
    他昨日有去看过段立钧。
 
    林驸马和秦骏是来给段立钧送行的,只不过衙门毕竟不是灵堂,人又是横死的,那两位不远不近看过了,也算尽心了。
 
    苏润卿就跟着他们,那时候段立钧的仪容已经收拾过了,面色惨白归惨白,头梳得整整齐齐的。
 
    杨府尹给段家行了些方便,让段立钧换上了段家送来的寿衣。
 
    人直挺挺躺在那儿,就跟睡着了一样。
 
    衣服都换完了,苏润卿自然也闻不到什么药油不药油的,但依常理看,陆毓衍忽悠易仕源的话是在情理之中的,为何仵作没有提及段立钧上过药?
 
    谢筝亦是疑惑。
 
    街上,那三人的身影都不见了,陆毓衍这才收回目光,不疾不徐在桌边落座。
 
    似是明白他们不解,陆毓衍道:“你们没查验段立钧,难道还不晓得楚昱杰?”
 
    谢筝微怔。
 
    牢房里,抱膝而坐的少年人颓然又低落,眼神耿直,但他……
 
    他身材偏瘦弱。
 
    苏润卿也想明白过来,道:“你是说,段立钧身上压根没伤?”
 
    “伤还是有的,就手腕上有些擦伤痕迹,”陆毓衍解释道,“他们两个都吃了酒,又手无缚鸡之力,挥起拳头来,也就是看着热闹,实则没多大力气,顶多就一块红印子,哪里需要涂药油,只手腕处厉害些,可惜叫雨水泡久了,涂过药也早没了。”
 
    谢筝会意,又静心把刚才在雅间里说过的话理了理,道:“青石胡同并非低洼处,雨水直接流入河中,只有几处因青石板破损凹陷会形成积水,易仕源知道,段立钧死在积水里。”
 
    青石胡同会有积水,只是在雨天里去过胡同的人才知晓。
 
    易仕源也算是个公子哥儿了,他原本不该清楚那些的。
 
    苏润卿叹气:“以线索看,应该是他,但没有证据。”
 
    陆毓衍眉角一挑,想到易仕源离开时的神色,漆黑的眸子里骤然有了一丝笑意,道:“让他去折腾吧。”
 
    易仕源动摇了,这从他走路的步子就能看出来,相较于柳言翰和贾祯,易仕源的脚步很沉重,尤其是那三人在街上告别之后,越显得他瞻前顾后。
 
    今日这番话,就是为了让易仕源知道,衙门里不会草草结案,楚昱杰迟早放出去,且名誉不会受损,想用段立钧的死来陷害楚昱杰,这条路已然走不通了。
 
    易仕源是真凶,那他应该知道出入青石胡同宅子的是秦骏和林驸马,如今宅子人去楼空,等衙门查到秦骏那儿,万一真有人看见了案时的状况,那……
 
    计策眼瞅着要失败,好歹不能把自个儿赔进去。
 
    易仕源极有可能再找个替罪羊出来,在衙门寻到秦骏之前。
 
    陆毓衍从府里点了个外头面生的小厮跟着易仕源,眼下就看易仕源会出什么招了。
 
    多说多错,多做亦会多错,万一真的什么也不做,再诈他两回,总会露出马脚来。
 
    “长安公主在城外庄子里设宴赏菊,请了几位殿下,”苏润卿舒了一口气,道,“我要跟着五殿下过去,就先行一步。”
 
    陆毓衍颔。
 
    苏润卿走到门边,突得又顿了脚步,扭过头来道:“亏得殿下性子温和,不用担心他当面给驸马与秦骏难堪,这要是六殿下,寿阳驸马敢胡来,他抬手就是一拳。”
 
    陆毓衍挥了挥手,不置可否。
 
    谢筝虽没有见过几位皇亲国戚,但记性好,听过一遍的关系都一一存在心中,不由蹙眉,问道:“寿阳公主大婚了?”
 
    陆毓衍一愣,想到谢筝对此并不知情的原因,心不禁沉了沉,道:“七月下的赐婚诏书,明年秋天完婚。”
 
    七月……
 
    谢筝垂眸,难怪她不知道呢。
 
    赐婚的消息还未传到镇江时,谢家就出事了,她孤身上京,一心自保,哪儿还有心情去听衙门消息,因此便错过了。
 
    “驸马是哪一位?”谢筝好奇,“出身应当不低吧?”
 
    当年傅皇后仙逝之后,贤妃白氏代掌后宫,三年后册立为继后,寿阳公主是白皇后的亲生女儿。
 
    六殿下并非白皇后所出,却是由她抚养长大的。
 
    与李昀母妃病故后交由淑妃娘娘教养不同,六殿下的生母出身太低,位份也不高,依规矩送去高位妃嫔跟前养育,他比寿阳公主小半岁,白皇后喜欢孩子们环绕,就主动接了过去。
 
    谢筝记得谢慕锦提过六殿下,说他念书写文章不算出色,但一身功夫却很不错,年纪不大,已是骑射好手,前些年圣上南山围猎,六皇子的收获也不输给比他年长许多的哥哥们,得了圣上好一番称赞,连白皇后都被圣上夸赞教子得方。
 
    作为白皇后的掌上明珠,寿阳公主的夫君定然不是寻常出身。
 
    陆毓衍道:“下嫁给辅国公的嫡长孙应湛。”
 
    开朝时封爵,世袭罔替了百余年,辅国公府屹立不倒,且受历代圣上器重,可见其底蕴。
 
    谢筝犹自想着这桩皇家婚事,并没有留意陆毓衍的目光。
 
    陆毓衍一直沉沉看着谢筝,他想知道,从事到进京,七月的大半个月里,谢筝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吃了多少苦,又受了什么罪。
 
    只是,那事情太长了,一旦问了,势必会把镇江之事原原本本说明白,没有说一半存一半、留待下次的道理。
 
    还是再等等吧,免得叫旁的事情打断了,不上不下的。
 
    松烟贴墙站着,努力让自己不打眼,又暗悄悄观察陆毓衍神色,见那双桃花眼就凝在谢筝身上,一瞬不瞬的,明明没有笑,却让人觉得他眼中有笑意,心情极好。
 
    松烟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原来我们爷也会拿这样的眼神看人呐……
 
 第七十三章 挣扎
 
    没有深情款款,没有缱绻浓浓,但就是那么认真,那么沉静,跟一汪水似的,清澈见底,明明白白的。
 
    谁也没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接,不甜腻,却温和,仿若外头的纷纷扰扰都无关了,唯这一室宁静,安人心神。
 
    爷是真喜欢阿黛姑娘呀……
 
    松烟犹自想着,又赶忙否决了,可不是阿黛姑娘,那是谢姑娘,是还没过门的奶奶。
 
    以前他总叹气,就算谢姑娘没看上那书生又怎么样,人都已经不在了,爷再顶真也无用。
 
    而现在,谢姑娘就坐在那儿,活生生的。
 
    这么一想,松烟嗓子都有些酸了。
 
    下意识地,蹑手蹑脚往门边挪了一小步,松烟想着他还是赶紧避出去好,留在里头,再眼观鼻鼻观心,他还是像一根点了火的蜡烛一样,亮着光呢。
 
    还不等他挪到门边,陆毓衍已经站起了身,慢条斯理整了整衣摆袖口,与谢筝道:“回衙门去吧,看看楚家两兄妹都说了些什么。”
 
    松烟僵在了原地,他正要避让,爷却要离开了?
 
    谢筝闻声,猛得回过神来,一时也没察觉到异样,朝陆毓衍点了点头。
 
    吱呀——
 
    松烟垂着肩膀开了门,鼓了鼓腮帮子,好嘛,那就这样吧,也省得他再为了如何静悄悄开门关门而烦恼了。
 
    出了茶楼,外头日光正好。
 
    前两日的大雨磅礴不见了,只街角低陷处还有些积水,阳光落在身上,一扫秋日凉意,暖烘烘的。
 
    沿路往顺天府走,经过那处幽静胡同时,谢筝不由地转头往里看了一眼。
 
    胡同里没有百姓走动,空荡荡的,可谢筝就觉得,好像看见了一男一女轻拥而立一般,她捏了捏指尖,不知道还有没有叫旁人看见……
 
    这么一想,晒在身上的阳光越热人了。
 
    顺天府里,楚昱缈已经离开了。
 
    古阮挠着脑袋,道:“兄妹两个说的是他们家乡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不晓得说了些什么。
 
    只瞧见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哭得惨兮兮的,让人憋得慌。
 
    我看楚姑娘长得单薄,大哭之后怕是走不动,没想到小姑娘倒也硬气,抹了眼泪走了。”
 
    古阮一面说,一面摊手露出掌心几颗碎银子,道:“硬塞给我的,说是请我们照顾楚公子一些,吃喝上别为难了。”
 
    谢筝瞅了一眼,估摸有小二两,这银子对萧家来说,就是一个大丫鬟一个月的月俸,但对楚家来说,只怕是眼下能拿出来的全部了吧。
 
    陆毓衍点头,道:“我去看看楚昱杰。”
 
    大牢阴冷,里外差距太大,谢筝进去时不禁打个了寒颤。
 
    楚昱杰依旧抱膝坐着,眼睛通红一片,见陆毓衍来了,双手重重搓了搓脸,让自个儿看起来别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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