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瑛笑:“阿茗,二十一世纪了,我们家不是地主了,要守点法。”
滕茗不以为意,冷嗤:“那你还玩强取豪夺。”
滕瑛不说话了,把小提琴搁在肩上,有模有样地拉着,断断续续的音符,实在不悦耳。
“怎么突然玩这东西了?”
滕瑛玩笑似的口吻:“我们家那个,就喜欢这玩意。”
滕茗拂了拂长衫:“少荼毒我耳朵,走了。”
他走后,滕瑛再练了些功夫,才回西厢。
门口穿黑色正装的西厢管家见他过来,低头站到一边:“大少爷。”
滕瑛推着轮椅:“还不吃东西?”
“一口都没吃。”
他挥手,让管家出去,刚开了门,一个杯子迎面砸过来,一起砸来的还有女人恼羞成怒的声音:“滕瑛,你他妈关着我算什么男人!”
他徒手接了杯子,转动轮椅的轮子,进了屋,把门关上:“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沙发上的女人跳起来,气得面红耳赤:“艹,我想弄死你了!”
长相清丽,一身傲气,
是秦家老七,秦萧轶。
滕瑛笑了笑,从轮椅上站起来,一双修长的腿,哪里不良于行了,走过去,抱着手看她,清俊的皮囊满脸无赖:“随你怎么弄,但是秦萧轶,你睡了我,得负责。”
“……”
她秦萧轶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拉小提琴的?”滕瑛嗤了一声,不以为然,“我也会拉。”
秦萧轶冷着脸:“我就喜欢他拉的。”
滕瑛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你是睡了不想负责?”
一向冷傲的她也被惹的气急败坏了,忍无可忍,咆哮:“能不能别提这事!”
活了二十多年,就没有这么失态过,这个该死的假瘸子!
滕瑛目光肆无忌惮,扫了她一圈:“不提也行,你也让我睡一次,我们就扯平了。”
“……”
妈蛋!
晚上,滕霄云与二子都外出,姜九笙两天前就知道了,今日是绵州滕氏的周年庆,滕家父子都要出席。
九点半左右,是姜九笙的睡觉时间,她躺在床上,叫了两声云曦。
云曦推门进来:“徐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纱帐已经落了,姜九笙犯困,嗓音有些沙哑:“灯太亮了,可以帮我换成台灯吗?”
“好的。”
云曦关了吊灯,去开仿古的落地台灯,插头是松的,她蹲下,插上,下一瞬,插头处火光一闪,灯光全暗了。
姜九笙坐起来:“怎么了?”
云曦拿出手机照明:“应该是电路出问题了,我这就让人来修理。”
姜九笙没说什么,躺回去:“你去吧,我要先睡。”
“您休息,我让小葛在外面守着。”
云曦说完,退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等了片刻,脚步声远了,姜九笙才起来,把藏在被子里的夜明珠拿出来,借着光,下了床。
第二卷 356:滕家的秘密,时瑾来抢人
等了片刻,脚步声远了,姜九笙才起来,把藏在被子里的夜明珠拿出来,借着光,下了床。
屋子里有摄像头,即便黑暗里,也能实时监控,只有把电路断了,她才能避开耳目,是以,她摔了白天那一碗汤,潮了落地台灯的插头。
门果然被锁了,只能从窗户了。
姜九笙抓着排水管,小心翼翼地顺着往下,院子里有几个保镖守着,她护着肚子,翻墙避开。白天云曦带她转了很多地方,只有两处没有去,南院的最里面,还有正屋后面的一个平房。
她只逛了一次,对滕家宅院的格局不太熟,兜兜转转了两圈,才摸到南边的偏房,只有一间屋子外面有人守着,她绕到后面的窗户,轻轻敲了两下。
屋子里的人压着声音问:“谁?!”
果然是关在了这里。
姜九笙低声:“秦左,是我。”
秦左立马开了窗,面露喜色:“笙姐。”
屋子里没开灯,很暗,姜九笙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她:“你有没有受伤?”
秦左说:“没有。”
她当日被那个‘碰瓷’的老人用药迷晕了,一醒来就被关着,对方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只是也不让她出去。
电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时间不多,姜九笙长话短说:“我会把这边的人都引开,你等会儿找机会逃走。”
秦左皱皱眉:“那你呢?”
“你逃走后,防守肯定会更严,我走不了。”
秦左不同意,态度非常坚决:“那你先走,我来挡着。”她们当保镖的,怎么能先逃,江湖儿女,绝不苟且偷生。
院子里有脚步声,大抵有人路过,姜九笙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走了,你就没命了。”
她不能先走,她走了,秦左就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人质,会怎么处理可想而知。
既然这样,秦左当机立断:“那我也不走。”
“我没有时间多说,常茗不会伤害我,你留下反而会对我不利。”姜九笙语速很快,沉声命令,“你找到机会就离开,听到没有?”
秦左想了想:“好。”
与其被困着,不如出去搬救兵。
商讨好,姜九笙又翻墙出去了,离南院最远的是正房,那么,最好把人引到正房。云曦带她逛宅院时,有说过,正屋后面的平房决不可以擅闯。
只是奇怪了,那平房外面却并没有人守着,她推门进去……
没有通电,院子里,手电筒的光照得不远,不远处,忽然人影一晃,迅速移动到了假山后。
正房的管家照着手电筒看过去,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只见那黑影跃过回廊,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管家道:“快追!”
一时间,滕家宅院里吵吵嚷嚷。
便是这时,南院的一间屋子里,里面的人突然发出惨叫声。
门口看守的佣人贴近门,询问:“你怎么了?”
里面的人没回答,叫得更厉害了。
佣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听这叫声吓人,就怕里面的人发生什么突发状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没有电,他用手机的光照明,才刚迈进去一只脚,肩膀被扣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摁在了墙上,他刚要叫出声,一个尖锐物抵在了喉咙上。
女人的声音与她的动作一样,干脆利索:“别叫,不然弄死你。”
对方被她吓得腿直打哆嗦,立马捂住嘴:“我、我不叫。”可他刚闭嘴——
秦左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敲晕了,然后摸着黑出去,南边院子里住的佣人和保镖都‘抓贼’去了,没什么人,她一路畅通无阻,走到西厢的游廊了,突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闪身绕到拐角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左当机立断,直接出手。
对方后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在对方的大腿上,对方被迫后躲,撞在了护栏上,闷哼了一声。
月光朦胧,秦左这才看到对方的脸,不太真切,模模糊糊,是她熟悉的一张脸:“七小姐?”
秦萧轶一愣。
秦左从暗处走出来:“七小姐,是我秦左。”
“秦左?”秦萧轶诧异不已,“你怎么会在这?”
还没等秦左解释,游廊的另一端,有人在喊:“人在那边!”
来不及多说,秦萧轶一把拉住秦左:“跟我来。”
月朗星稀,夜色已深。
滕氏的周年庆刚过半,大厦的顶楼灯红酒绿,亮如白昼,滕茗避开喧嚣,走到僻静的一角,接通了电话。
那头,男人禀道:“少爷,韩渺败露了。”
滕茗‘嗯’了一声,态度不愠不火,没有半分讶异。
电话那边的人摸不清态度,请示:“您的意思是?”
滕茗简明扼要:“送她出国。”
“明白了。”
这个境况,在他预料之中,韩渺这颗棋子,骗骗外人便罢了,在时瑾那,也就只能探探底。
时瑾,倒没让他失望。
挂了电话,滕茗下楼,他父亲滕先生与几位董事都在议事,他走进去,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不大一会儿,阿弥进来。
“少爷。”见滕霄云抬头望了一眼,阿弥喊,“滕先生。”
滕霄云示意外人回避,待只剩了父子三人与阿弥,他才问:“什么事?”
阿弥看滕茗:“关在南院的人逃走了。”
“她呢?”滕茗问。
他神色自若般,只是细看,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惶惶不安,眉宇蹙了蹙。
阿弥说:“徐小姐还在。”
滕茗便没再说什么了,微微蹙的眉头又松开来。
阿弥又看向滕瑛:“大少爷。”察言观色了一番,他小心地说,“您西厢那位,也逃了。”
滕瑛脸色瞬间变了。
好你个秦七,睡了就跑人!
滕霄云听完后,冷哼了声,面色微愠:“看看你们兄弟俩做的好事。”
两人都不做声,不表态,各有所思。
滕霄云暂且把火气压下去,言归正传,问滕茗:“陆启山的那批货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回:“已经谈妥了。”
“在转手之前,提防着点,陆启山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滕霄云看着次子,神色转变了几个来回,垂下眸,心里有了打算。
那个姑娘,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放任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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