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站了有好一会儿了。因着是妹妹大婚,执名也罕见的穿了一身喜气的衣裳,暗红色的锦袍,垂感极好。再配上他那张俊美到过分的脸,怎么看都足以欺骗咸州所有的大家闺秀。
可偏偏执名阴着一张脸,一大早的就跟二叔家的六个兄弟商量好了,势必要给傅言来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将赵汐朝给娶走了。
虽然早就猜到执名不会安分老实,可待赵汐朝看到傅言被人把两只手绑了,拴在马鞍上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执名见赵汐朝面露不愉,赶忙将绳子给松开了。可照例是恶声恶气的威胁了傅言几个来回,大有一副敢委屈我妹妹一分,我弄死你全家的架势。
对此,傅言只回了两个字:不敢。
不是不会,而是不敢。他辛辛苦苦追了这么久的姑娘,抱在怀里疼着宠着还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赵家的七个兄弟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傅言拜别赵家二老,利索的翻身上了马,心里一阵心潮澎湃。
身后的花轿里就坐着心仪已久的姑娘,此后,就是他的妻子了。
明连同傅言有过节的事,在京城里早便不是什么秘密。可到了大婚之日,到底是借了九公主之名,添了二百抬嫁妆。十里红妆,风光无限。赵汐朝瞬间便成了京城所有名门闺秀的楷模标杆。
拜堂之后,送入洞房。赵汐朝就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直到傅言推门而入,将她头上的盖头取下,还觉得整个人懵懵的。
丫鬟送来交杯酒,她便伸手接过,茫然的要仰头喝了。傅言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手攥住,忍俊不禁道:“你怎么这么心急?交杯酒,交杯酒,不交换酒杯,怎么喝交杯酒?”
赵汐朝由着傅言环着她的手臂,二人交换着喝了杯酒。礼节便完成了。傅言对着左右使了个眼色,众人立马会意,退出门外将房门也关上了。
“娘子。”傅言凑近赵汐朝耳边,轻轻吐了口气。他应该是被人灌了不少酒,身上混着墨香跟酒气,出奇的好闻。
“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赵汐朝稀里糊涂的问了一句,又稀里糊涂的被傅言压在了床上。
凤冠霞帔被傅言随手解下,他轻轻地替赵汐朝揉了揉脖颈,温声道:“难为你了,这东西太重了。”
赵汐朝被傅言弄得痒痒极了,不由自主的往边上躲了躲。可她被傅言压在身下,哪有这么容易跑掉。经过身子小幅度的扭动,反而像是点了一把火似的,明显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抵在她的大腿根。
待她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东西时,衣裳已经被傅言脱得差不多了。全身上下只着一件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大片大片莹白娇嫩的肌肤。
傅言火热的舌头,虔诚无比的将她全身吻遍。大手指腹摩挲着两团嫩乳,一直绕到她背后,手指一勾细带,便将仅剩的一层衣料解下。
赵汐朝未经人事,哪里忍受得了这个,当下就羞红了脸。耳垂红得滴血,整个人如同一朵娇嫩的花,在傅言身下情难自禁的瑟瑟发抖。
“汐朝,我终于将你娶回来了。”傅言伸手一挥,将大红色的帐帘拉下。里面迅速生温,二人肌肤紧贴,唇舌互相挑逗,紧密无间。
傅言反手将襦裤褪下,同赵汐朝坦诚相见。在某处花.穴外流连片刻,腰臀微微一抬,再猛然沉了下去。
她从未试过如此销魂荡魄的滋味,自脚趾到发间,没有一处不舒爽至极。初时傅言很照顾她,疼的时候,便俯下身来,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后来,渐渐适应之后,才开始卖力的服侍。
翻云覆雨之后,赵汐朝委屈的趴在傅言身上,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两腿哆嗦得难以下地,可身上又香汗淋漓,总得梳洗一番。
傅言便唤人送热水进来,再挥手让人退下。打横将赵汐朝抱到木桶里,十分殷勤的给她洗澡。
结果,洗着洗着,死乞白赖的进了木桶,直将屋里折腾的水漫金山。
转眼,六年后。
春和景明,繁花似锦的春日。京城虎丘城隍庙人山人海,前来上香的百姓络绎不绝。
一位穿着绯色纱裙的小女孩,梳着一对包子头,两边系着嫩黄色的细带。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她似乎是同家里人走散了,面上略显慌张,可还是很镇定的坐在台阶上。
来往的百姓但凡停下来同她说话,她总是掐着腰,奶声奶气道:“看什么看!小心我七个舅舅过来打你!”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来爹娘。小女孩面露委屈,低下头攥紧拳头揉了揉眼眶。
“这个给你!”
忽听头顶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小女孩抬脸,就见眼前站着一个蓝衣小少年。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
“我不要!我娘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少年闻言,皱了皱眉,将手帕收了回来,狐疑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你哪里的人?”
“咸州——”小女孩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捂住嘴,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呀!”
“我叫明澜,你叫什么?”
“我就不告诉你!”小女孩起身,掐腰哼道,余光瞥见这小少年腰间挂着一块极其精致的玉佩,不由自主的就多看了几眼。
“你喜欢?”明澜勾了勾腰间的玉佩,略一思忖解了下来,递上前道:“这个送给你,以后欢迎你来找我玩,我家住在……”
“阿绾!”
小女孩一听声音,赶忙应了一声,手里攥着明澜送的玉佩,想了想,也从身上解了个荷包塞过去,笑盈盈道:“我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送你。以后也欢迎你来找我玩,我叫阿绾。”
她冲着小少年摆了摆手,这才大步跑开了。一头扎进一位美貌女子的怀里,抱着她的腰,直嚷嚷:“娘!你是不是不要阿绾了!怎么这么久了才发现阿绾丢了!”
赵汐朝半蹲下来,刮了刮阿绾的鼻尖,佯怒道:“你又乱跑,回头我一定跟你爹说,让他罚你。”
阿绾一听,立马不乐意了,一蹦多高,嚷道:“不行!舅舅说了,阿绾是舅舅的心肝小宝贝。爹要是罚阿绾,那我就不要爹了,我搬去舅舅家!我认舅舅当爹爹!”
“你哪个舅舅教你的?”
阿绾道:“我是不会告诉娘的!”
赵汐朝捏着下巴,佯装思考道:“让我猜猜啊,是你大舅舅,二舅舅,还是两个小舅舅教的……”
阿绾撇嘴道:“娘真笨!”
赵汐朝哪里会真的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这些年,执名依旧没想起来前尘往事。倒是同聆曦去了一趟江北城。小夫妻俩去就去了,还把亦外给丢家里了。
亦外真的是个意外,执名一直嚷嚷着想要个女儿。结果说来也巧合的很,从前赵汐朝是赵家唯一的女儿。现如今,阿绾也是。
别看执名天天对亦外凶神恶煞的,对阿绾却疼到了骨子里。什么好东西都是给阿绾。连娃娃亲都要赶着来,还口口声声说,便宜了亦外……
到底是便宜了谁,这个也不好说,毕竟亦外跟个小大人似的,同执名半点也不像,倒是同傅言的性情颇为相似。
傅言放话道:想娶我女儿,那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赵汐朝不难想象,执名再这么惯着阿绾,早晚有一天要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
“咦?这是什么?”赵汐朝瞥见阿绾手里攥着的玉佩,莫名觉得熟悉。拿在手上细看,才惊觉这是明连的那块通行玉佩。
兜兜转转,竟然落到了阿绾手里。也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缘分说起来,真的非常奇妙。可若是被傅言知道,怕是又要大动肝火。
再后来,明澜回了府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跟明连说:“爹,我今日见到一位小姐,生得犹如九天仙女下凡。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
明连正在批阅公文,闻言连眼皮都不抬,淡淡道:“你小姑姑来信,说很想你。”
“爹,我是认真的。”
明连落笔稍作批注,闻言便道:“她叫什么,家住何处,父母是谁,你都可知道?”
明澜哑然,当时没来得及多问,只知道她叫阿绾。他垂眸,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拱手告退。心里却念着,何时再见,一定要问清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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