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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萝卜蛋

时间:2018-12-04 09:10:37  作者:萝卜蛋
  她又转过脸来,对着赵夫人哭道:“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偷东西,也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奴婢是冤枉的啊,夫人!”
  赵夫人听得头疼,就见茯苓跟炸毛的猫似的,猛的扑在早香身上,劈头盖脸的打了一耳光,骂道:“你再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汐朝听不下去了,她皱眉道:“来人啊,赶紧将人分开,这打起来像什么样子?”
  她又对着茯苓道:“你若是有理,夫人跟我都会帮你。你若是无理,纵是四姨娘来了,也帮不了你!”
  茯苓被一个嬤嬤扯了过来,立马道:“小姐!您现在是向着梅院说话?”
  汐朝偏过脸去,瞅了两眼赵苑,见他始终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遂转过头来,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再者赵苑怎么说也是赵家的继子,得唤夫人一声‘母亲’,什么时候轮到奴婢胡乱编排了?”
  她又凑近赵夫人跟前,笑眯眯道:“是吧,娘?”
  赵夫人伸手拧了一把汐朝的脸蛋,无奈道:“你啊,让我怎么说你!”
  正巧凤尾将四姨娘请过来了,汐朝这才直起身。就见四姨娘扶着丫鬟的手,婀娜多姿的走上前来。先是对着赵夫人行了一礼,这才娇笑道:“哎呦,这闹得是哪一出呀?比戏楼里的话匣子还热闹!”
  赵夫人最是不喜府中这几位妾室,遂也不拐弯抹角,道:“你来的正好,你身边的丫鬟指控早香偷窃,这事你可知晓?”
  四姨娘道:“我说夫人呐,这事不光是妾身知道,大小姐也是知道的。是吧,大小姐?”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汐朝,赵苑抿唇,抬眼望了汐朝一眼。
  汐朝头疼不已,她是知道这事儿,可问题是,她没想到四姨娘居然如此心急。这才一顿饭时间,就着急着抖落出来了。
  如此,她只好道:“先前四姨娘说时,我便觉得事情有异。眼下大家都在,正好可以争辩一二,分个是非曲直,别冤枉了好人才是。”
  四姨娘没料到汐朝下午还气势汹汹,扬言要将赵苑大卸八块,现在就突然转了口风,要辩出个是非曲直了。
  她脸色登时难看的紧,回眼瞧见被捆住的男子后,脸色越发难看下来。
 
  ☆、19.女主的白月光
 
  晚风一吹,四姨娘觉得浑身凉飕飕的,她往人后面躲了躲,捏着嗓子笑道:“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哪里会知道这些。来来,茯苓,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跟大家伙说一说,夫人在此呢,你还怕有理说不清吗?”
  茯苓这回算是有了靠山了,赶忙将能诬赖赵苑的话,说了个底朝天。她这边眉飞色舞的说着,还时不时拿手指去戳早香的额头,跟占了多大的理儿似的。
  末了,茯苓喘了口气,道:“夫人,奴婢能说的就这么多。您若是不信,即刻派人去早香家,说不定还能拿到赃呢!”
  顿了顿,她又手指了指先前那个男子,道:“至于这个男人,我看搞不好就是早香的姘头,夫人一定要严惩早香,不能放任这种下贱的奴婢不管!”
  四姨娘心里一个咯噔,暗暗将茯苓骂了一通。茯苓是她入府后,才收到房里的丫鬟,遂不认得四姨娘的娘家人。眼下这个被捆的跟烧猪似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她的远方表哥王富贵啊!
  这王富贵被人按在地上趴着,先前听见动静,知道是自家表妹来了,这才将心藏在了肚子里头。
  赵苑突然道:“我看未必。今日我派人将这贼子抓住时,这人立马从墙边的狗洞里钻了过去,一路还知道往人少的道儿窜,分明就是熟悉府上的路。既然这人不是府上的下人,那自然是跟府上有些关系了。”
  汐朝一听,深觉有理,立马附和道:“是啊,我方才也奇怪的很。芳华院和梅院离的甚远,怎么贼子偷了东西以后,不赶紧跑,还知道要往梅院里窜?府上就属梅院最偏僻,最藏得住人了。”
  四姨娘尖声道:“那不正摆明了,是咱们大少爷指使了人。要不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大小姐的院子里偷东西?”
  汐朝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她道:“空口无凭,四姨娘怎么就知道是赵苑指使的人?我看茯苓的话也不能尽信,如若不然,将这男子拖下去杖打,就不怕他不说实话!”
  她用手指头勾了勾腰间的穗子,笑眯眯道:“我记得但凡犯了偷窃罪,是要剁手的呀!”
  此话一出,四姨娘还未来的及说话,就见王富贵跟僵蛇回暖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窜了起来。几个小厮险些都没拉住人。
  王富贵是个没有骨气的人,一听说要打他,立马鼻涕眼泪流的哪里都是,他哭道:“别别别,千万不要剁手,我说我说!表妹,你快救救我啊!快帮我说句话啊!”
  此话一出,赵夫人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她一拍贵妃椅,怒道:“四姨娘!这怎么回事?这人怎的唤你表妹!莫不是你娘家的人?”
  四姨娘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她赶忙撇清关系,道:“夫人明鉴啊!妾身怎会认得这种泼皮?”
  赵苑在一旁冷嗖嗖道:“那可未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凭着这贼子对府上的熟悉程度,想必私下里来过不止一回。既然如此,除非他有三头六臂,否则府上定有人能将他认出来。再者,到底是不是四姨娘的远房表亲,出门打听一番,一切就能水落石出。”
  汐朝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前世没少冤枉赵苑,也没见他哪次反击过。这么看来,赵苑非但不蠢,反而很是聪慧啊。
  若是今晚赵苑没能早一步将人抓住,此时此刻,被人按在地上痛责的,定是他自己无疑了。
  如此想来,汐朝忍不住抿紧了唇,这个赵苑,就是个黑芝麻汤圆。竟然比她还能装,很气!
  王富贵见事情败露,索性冲上前去,哭求:“表妹,表妹!你救救我啊,一定要救我啊!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啊!这些东西可是你怂恿我来偷的啊,说好了卖来的钱,五五分账,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赵夫人越听越是震怒,索性让人将四姨娘一同抓了起来。四姨娘说什么都不肯,疯了一般一路窜到了屋里,整个人撞到了屏风上。
  突然,四姨娘碰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瞬间一亮,一把将平安结扯了下来,高举着大叫道:“大家快看!这个玉葫芦!梅院哪里会有这种东西,肯定是赵苑偷的!大家快看,这要不是偷的,我今天一头就撞死在柱子上!”
  赵苑目光从人群中瞟过,望着屏风后头的身影出神。他抿唇,一声未吭。
  却听汐朝缓缓道:“四姨娘所言可当真?”
  四姨娘立马道:“自然当真!这绝对是赵苑偷的,根本不关我事!都是他们联合起来污蔑我!我要告诉老爷!”
  如此,汐朝这才点了点头,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道:“这样啊,那四姨娘赶紧撞柱子去吧!”
  “…………”四姨娘怒道:“大小姐这话是何意?怎的尽会偏袒外人?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
  赵夫人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她握紧汐朝的手,道:“一个妾室,还敢自称长辈?来人啊,将她给我抓起来!府上没有她这种败坏家风的女人,将她连同什么表哥,一同丢出府去!”
  “是!”
  立马就有几个嬤嬤上前,一左一右将四姨娘按住。四姨娘不肯服气,大哭大闹,硬是要求见赵老爷。
  汐朝凑近身去,打四姨娘手里将平安结夺了回来。她食指勾着平安结的一端,笑眯眯道:“说起来,这可是我送给继兄的,怎么,你是不是也想污蔑我偷盗啊?”
  四姨娘登时跟吃了黄连似的,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佯装要去撞柱子,哪知赵夫人道:“不许拦她,让她去撞!”
  如此,四姨娘到底也没撞成柱子,灰溜溜的被人赶出了赵府。赵夫人见不得爱嚼舌根的丫鬟,索性让人明天一早,去找人伢子来,将茯苓发卖了。
  一场闹剧一直闹到了后半夜,赵夫人也乏了,遂领着人要回前院去。临走时若有若无的瞥了赵苑一眼,什么也没说。
  赵苑垂眸,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真真让人半分错也挑不出来。待汐朝打他身边走过时,将平安结又递了过去,她道:“平安结保平安,我没说错吧?呐,赶紧收好吧,我这玉葫芦可是请观里大师开过光的。大师可说了,谁戴了这玉葫芦,以后准能当五品大官呢!”
  赵苑略勾了勾唇角,淡然道:“多谢。”
 
  ☆、20.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夜凉如水,满天的星子都藏在乌云后头,就连月光也隐匿起来。汐朝回到芳华院时,早已经灯火阑珊。
  丫鬟小翠离得老远就瞧见凤尾打着灯笼过来了,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飞速的整了整衣裳,迎上前去,“大小姐,您回来了!”
  汐朝今晚也算是累着了,她揉了揉眉心,由着凤尾将她扶进屋。不一会儿,就有丫鬟抬了桶热水进来。
  如今正值深秋,入夜冷风直往袖子里灌。汐朝在外头站得久了,脚都站僵了。眼下脱了衣服,将胸口以下全泡在热水里,这才觉得通身暖了起来。
  凤尾轻手轻脚的替汐朝散发,从旁边的妆奁里,取出一盒玫瑰香脂,仔细的涂在发上。
  赵府是豪商巨贾之家,虽不至于富可敌国,可却是富贵一方。府上吃穿用度,一律都是用最好的。旁的不说,单这盒玫瑰香脂就价值五十两银子,又是从姑苏千里迢迢水运过来的,更是翻了一倍的价钱。
  在咸州但凡家境优渥些的小姐们,都爱用这些香脂,护理出来的头发又浓又密,像是极好的缎面一般顺滑。
  汐朝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水面上洒满了玫瑰花瓣,热气直往上腾。四肢都浸在水里,不消片刻,一股子浓浓的倦意缓缓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吵闹声渐响,汐朝困意顿时一扫而光,她偏头询问道:“外面为何这般吵?发生什么事了?”
  凤尾转头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小声回道:“小姐,好像是老爷回来了。”
  汐朝坐起身来,道:“我爹回来了?怎的,前院吵起来了么?不行,我得去瞧一瞧。”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凤尾连忙扯来衣裳将汐朝裹了起来,唯唯诺诺的劝道:“小姐,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去了吧?老爷和夫人说不定已经睡下了。”
  汐朝略一思忖,觉得自己此番前去,并不适宜。横竖家里没有别的事,四姨娘向来不得宠,如今既然纵因娘家人偷窃,赶出去也便赶出去了。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至于赵苑,原先也就是清白无辜的,且十分漂亮的替自己洗脱了罪名。纵是赵夫人有心为难于他,暂时也找不到由头。
  如此,能让赵老爷和赵夫人大半夜吵架的,大约便是二房的事儿了。
  这以次充好卖药材的事儿,二叔其实也没少干。可哪次也没出过差池,偏生这次被那知府大人逮到了小辫子,可不得好好整治一番。
  如今朝廷虽然修改了诸多律例,可至古以来,读书为最上等,从商为末等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
  赵府虽说富庶,可到底是商贾之家,在外头看似风光无限,可到底也被世人看轻。
  正因为如此,前世赵老爷为了点名声,这才花了大把的雪花银子,捐了个官职。说是“捐官”,可说到底就是花钱买官。
  汐朝若是记得不错,赵老爷正是通过一位知府大人,这才顺利买了官职。后来圣上调任,赵家这才举家迁往了京城。
  如此说来,这次若要顺利处理二房的事儿,岂不是就要走了前世的老路,赵老爷还得去买官?
  汐朝暗叫不好,她爹是个肚子里没多少墨水的商人,素日就懂如何下海经商,如何一本万利。可官场上的行话,却是一窍不通。前世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就连最后赵家出事,满朝文武百官无一人出面替赵家说话,非但如此,还个个落井下石。
  那时赵苑已经回了傅家,自己也混到了五品文官之职,隶属于翰林院,专管编纂文献,整理史书诸事。大约是因其叔父中书令傅温的缘故。赵苑尤其受到圣上的器重。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日后加官进爵、光耀门楣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汐朝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这赵苑家境不凡,祖上也是有封荫的,其叔父又是朝廷重臣,自然不是赵家这种商贾可以比拟。
  若有一日赵苑重回傅家,只需稍微在中书令的耳边,提两句赵家的好话。日后赵家得了傅家的庇佑,谁还敢轻易过来招惹?
  须臾,汐朝自我反思,暗暗道:这个继兄得讨好,非但要讨好,还得当个活菩萨供起来,赵家未来的荣耀,可拴赵苑身上了!
  翌日,汐朝早早的起了身,她今日赶着要去给赵夫人请安,遂穿的格外得体。一身浅绯色的长裙,外套一层碧色的轻纱衣,裙裾上点缀着浅色紫罗兰花瓣。腰间还配了一条月牙白的锦带,左右两边各缀着一条鲜红色的穗子。走动间随着身形,轻轻摇曳,分外好看。
  凤尾手巧,右手持着木梳,左手涂了些玫瑰香脂,不消片刻便挽了发。因她不确切知道赵汐朝的素来喜好,遂捧来妆奁低声询问汐朝的意思。
  汐朝随意瞥了两眼,见里头流光璀璨,皆是一些金银首饰。她觉得俗气,遂从最里头挑了支极素净的翡翠簪子出来,轻声道:“就这支吧,其余的都收起来,我都不喜欢。”
  如此,凤尾这才轻手轻脚的给汐朝插在发间,又取了一对精巧的白玉兰发饰戴了上去,这才肯作罢。
  待汐朝同丫鬟去了上房时,恰巧见到早香立在门口。她不由觉得诧异,忍不住多瞟了早香几眼。
  早香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裙子,身材玲珑有致,她肤色又白,打扮的也素净,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滋味。却见她行了一礼,道:“奴婢见过小姐,少爷正在里面给夫人请安呢!”
  闻言,汐朝更加诧异了,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昨儿赵苑唤赵夫人“母亲”,已经出乎了汐朝预料。如今,竟然也知道过来请安了?以前也没见他晨昏定省啊?
  入了里间,汐朝果见赵苑正坐在下面,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月牙白长袍,内绣成片的墨兰图。腰间一条织金白锦腰带。此刻正唇角含笑的低头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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