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萧湛,甚至是楚远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还牵过手么?对了,还有一个如影!
梁时今日难免要喝酒,但他这人无论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一派干净清爽的模样。
闻着淡淡的酒气,还有他身上的龙涎香,楚翘岔开了话题,她这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自己不想接触的事,立马又转移注意力,故此她多半时候都是个没心没肺的。
“梁时,你喝了花雕?”楚翘的身子与梁时的紧挨着,梁时虽然没有压着她,但也足以令她呼吸不顺,气息不稳。
楚翘不得不承认,她已经不止一次留意梁时的容貌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与一个男子这般亲密过。
他这样压着她,很容易让她想歪的!
梁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就地将她给办了,让她彻底明白断袖和真男人之间的区别!
可是梁时不甘心,他一刻之前还沉浸在两情相悦的狂喜之中,他以为从今晚开始他们之间当真再无半分生疏。可到头来……空欢喜!
依旧是空欢喜!
她现在还好意思一脸懵然的看着他!无辜的像只无害小白兔!
梁时的心肺快被气炸,他露出的胸膛微微起伏,上面还有水滴落下,分不清是浴盆中带出来的,还是他流汗了。
楚翘咬着唇,那嫣红的勾人之处像被人肆意辗轧过一番,此刻显出赤血的红色。
梁时对身下的小妇人当真是又爱又恨,爱到了骨血里,也恨到了骨血里,爱恨交织,无法释怀。
梁时极力控制着自己,他很明白这种占有欲有多可怕,若是他此刻放任自己,他不敢保证明日的楚翘还能全须全尾的踏出房门。
从三岁开始,他就盼着天天能见到一个穿着小红袄的邻家妹妹,二十几年了,她早就成为了他梁时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她却……却这般看他!
将他视作断袖?他究竟干了什么?让她如此作践了小半辈子的痴情。
他梁时的情义就那般不值得她在意么?
楚翘被这样的梁时给吓着了,好像他又恢复了那个手持长鞭,无情鞭笞旁人的梁阁老了。
楚翘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迟迟没有等到回应,又问了一句,“你,你要不要睡下?”
看着她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又想起了她这些年所受的苦,梁时稍稍收敛戾气,阴沉道:“睡下?夫人,今日洞房花烛,你不会让我就这么睡下吧?”
不睡觉……那还要怎样?!
梁时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本书册出来,楚翘一看真是今日梁温赠她的东西,未及她开口,梁时语气怪异道:“这又是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把这种书藏在身上,你……”
梁时终究于心不忍,他败了,早就败了,在她面前败的体无完肤,彻彻底底。
好吧,断袖……他梁时竟然成了断袖了!
楚翘微微歪着头,她穿的是交领的中衣,因为方才的撕扯,已经露出一大片雪腻的细润光景,从修长的脖颈往下,还可见玫红小衣的带子。
梁时的视线瞬间凝住,他看着这一幕,时光再次停留,清俊的面容突然涨红,他凑到她耳边,有意吹了口气,低低道:“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知道上面都画了些什么?”
这是他的女孩儿,他知道有关她的一切,也知道她纯白的像朵初绽的玉簪花,可不知怎的,梁时突然很想教坏她。
楚翘吧嗒吧嗒了几下大眼,这个时候她肯定是不敢扯谎的,老实作答,“我,我看过了。”
她竟然承认自己看过了,还这么坦白!
梁时原本还想有意挑拨她,可好像这家伙百毒不侵!
大红锦被如火,身下的小妇人肌肤胜雪,墨发如水墨倾洒开来。红的红,黑的黑,白的百,形成耀眼夺目的一幕。
梁时突然笑了,他胸膛微颤,磁性的嗓音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情.欲,随着他身子的微颤,楚翘感觉到有什么的东西正抵在了她的.大.腿.根.部,好不难受。
楚翘挪了挪身子,她这一动弹,梁时闷哼了一声,他已经快被折磨疯了,身心俱是受着煎熬。
梁时迟迟不动弹,反而将她压的更紧,看来梁时果然也是男.女通吃的。
楚翘壮胆问,“你……你总不能是想.睡.我吧?”这个刺激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楚翘的嗓音略大。
守在门外等着伺候的阿福等人羞燥的面红耳赤。
大婚之夜,二爷和夫人当然是要那啥了,还需要问么!夫人对付外人倒是精明,但是糊涂起来,跟个小姑娘没甚区别。
此时,梁时已经无力与小妇人争执,他看着她受惊过度的样子,满腔炽热也被浇灭了,但那处始终没有消停,他一时间也不敢动,声音淡淡之中透着一股杀气了,“你想多了!”
未及楚翘开口,梁时一个侧身,从楚翘身上移开,之后从背后将她圈住,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一条大长腿就搭在了她细腰上,差点压死她了。
梁时道:“我在苗疆受过伤,入冬之后,有腿寒的毛病,借你捂一捂。”
楚翘一扭头当即“啊——”了一声,她嗓音细柔,在这样的大婚之夜实在叫人难免浮想联翩,“……你,你流鼻血了!”
鼻血?他心头都在滴血。
梁时抱着软玉温香,没有松开楚翘半分,他自己不好受,也不太想让楚翘安枕无忧。
梁时随意扯了被褥擦拭了鼻血,他这样喜洁的人,今晚打算就这么睡下了,楚翘只要微动,他便压的更紧了,没过一会,楚翘就识时务的放弃了挣扎,她很会妥协,其实……梁时这么好看,她也不是不情愿的……
可楚翘等了一会,也没见梁时有动静,她是个对凡事都充满好奇的人。
活了两世都不知道床.笫.之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她已经嫁给梁时了,试一下……也不是不可的嘛。
楚翘等了半天,梁时依旧毫无所动。
楚翘有不明白了,难道她还不够美貌?身段不够吸引人?
没有道理啊,女子都是敏感的,她已经与花木暖比较过了,脸蛋和身段绝对在花木暖之上,梁时只是抱着她,竟然没有生出半分其他心思?
楚翘默了默,心情很复杂。
等了半晌,她后.臀的抵触愈发清晰,像是有刀柄一样的东西,硌得慌。
梁时还沉浸在巨大的愠怒之中,一个不留神,怀里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了上去。
梁时:“……”
顿时,万籁俱静,斗转星移……
楚翘再怎么不尽人事,这般试探之后,加之她本就脑子灵活,看话本子多,容易浮想联翩,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梁时没反应,仿佛僵住了,楚翘趁机松开手,之后像只没力气的白兔子,软趴趴的将脸埋进被褥里,低低的嗷了几声。
梁时:“……”
第57章 梁时可恶
科举,养家,官场,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了梁时。
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忍性几乎统统付诸在了怀里的小妻子身上了。
她现在是他的妻了,不管她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方才楚翘那个举动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一时的惊愕,梁时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被她握了一下,其实……也还好。
他并不介意。
梁时胸膛起伏,长吁一口气之后,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她整张脸埋在被褥里,双手揪紧了被面,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梁时知道她肯定是吓坏了,但梁时心里也不太好受,半晌之后,他沉重的嗓音低低荡出,“害羞?你不是就连避.火.图都看过了么?这有什么害羞的?”
梁时擅长佯装,说话时气息稳当,听不出异样,但其实早就耳轮滚烫,俊脸绯红。
梁时看着楚翘方才抓过他的小手,眸色微眯,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到底没有付出行动。
楚翘闷了良久,感觉自己太不厚道了,她竟然险些就将梁时给……这不是她的本意啊?需要负责么?
楚翘不敢想下去,她自诩能力有限,梁时真的要让她负责,那么她是不是要需要给他生孩子呀?难度好像有点大,她从未想过生孩子的……
两人依旧在僵持着,梁时也不好这个时候拉下脸皮哄她,更不能告诉她实话:抓了一下也是没有关系的……
看着小妻子身子微僵的趴在被褥上,梁时心头那点愠怒逐渐消散,好像不管她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轻而易举的一点小动作就能让他原谅。
楚翘,算你狠!
梁时咳了一声,这种事肯定得让他化解。好在据他所知,楚翘也不是一个矜持的女子,否则她岂会犯了那么多的糊涂事。她应该不至于羞涩难耐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梁时抬手,正要将她的身子掰过来,就闻小女子哼哼唧唧抱怨道:“太吓人了,它怎么长这样啊?”
梁时刚抬起的手登时僵住,这让他如何作答?这又不是他能够控住的!
梁时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又伤了,他事事追求完美,无非是想能配得上她,可她竟然嫌弃……而且这又不是他能够改变的!
她怎能好意思说出口?
梁时又是一阵无奈的叹息,旁人洞房花烛都是水到渠成,他还得徐徐诱之,慢慢教她……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日影这个时候脸色都黑了,他家大人今晚洞房花烛,他此刻上门找事,大人日后肯定会嫉恨他的!
然,此事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冒犯了。
如影无视阿福等人的存在,对着喜房门扇,绷着脸道:“大人,出大事了!今夜亥时城门起火,眼下已经烧到了城东!”
城门有重兵把守,怎会好端端的失火?
就算失火也轮不到梁时插手去管,自有禁军和五军都督那边全权处理。
闻声后,梁时眉间猛然增了一抹不耐烦,他今晚可能无法得偿所愿了,但也不想就此离去,这样安静的相拥已经是奢侈。
楚翘最是喜欢热闹,城门都能失火?这得发生了多大的事啊?她方才因为抓了梁时那处的震惊也消散了一些,扭过头,一脸认真道:“怎会失火?可有反贼入侵?”
梁时眉梢挑了挑,他果然是白担心了。楚翘是那种会羞涩的人么?
梁时的大长腿从楚翘身上移开,随手就抓了一件外袍套上。
在官场驰骋多年,让他练就了十分警觉的危机感,他低头看了一眼双眸微润的楚翘,突然一怔:哭了?
梁时将楚翘提了起来,他没有过多解释,很快就给她套上了外裳,连一双鞋子都没来得及给她穿上,就将人抱到了外间的博古架旁。
这个过程非常之快,好像梁时有什么万般火急之事。
楚翘正要问出口,梁时启动机关,之后博古架缓缓从内打开,里面又延伸了一条过道。
梁时点燃了火烛,直接抱着目瞪口呆的楚翘进去了,将她放在里面之后,梁时神情严肃,“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接你,在此之前,你休要闹出动静,听懂了么?若不听话……我明日就将你发卖了!”
因为太了解楚翘了,梁时不得不威胁了一句。
楚翘咬了咬唇,她今日犯错了,眼下也不敢与梁时置喙,更不能被他给卖了。
即便她现在是梁夫人,梁时也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的,他就连自己的老师徐谦也害死了不是么?
楚翘很识时务,她点了点头,梁时看了她最后一眼,欲言又止,遂转身大步离开。
待密室的门彻底合上之后,楚翘环视一周,里面只有一盏松油灯,她最是不喜欢密封的地方,找了一个角落缓缓蹲下,之后抱紧了自己,别说闹出动静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些年在坤寿宫,漫漫十载,她都是独居熬过的,一点也不想重温夜深十分,周围都安静到落发可闻的处境。
方才对梁时还存着一点内疚,眼下……她隐隐开始怨恨了,干嘛要将她一人丢下?还关起来?她总不能长着翅膀飞了!
而且,梁时根本没有询问她的意见,他强势又蛮横,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这才刚被关住,楚翘就开始发慌了,也不晓得梁时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开始想他了。
这厢,梁时打开了房门,如影当即低下头,一眼都不敢多看。
梁时面色凝重,未言一词便大步往迈出了院落,如影低着头,紧步跟上。
此时,府上的下人还在收拾着酒席,处处都是大红灯笼高照,没有半分孤夜冰寒的迹象。
但如影却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底心,主仆二人行至回廊,梁时突然止步,如影想都没想,当即就将要汇报的事情一一禀报,语速之快,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一个劲的冒了出来。
“禀报大人,今日城门失火,方才罗指挥使前来送信,说是有人蓄意在城墙下埋入了大量火油与□□,而且据罗指挥查验城门附近泥土,应该是三日之前的事了,也就是有歹人蓄谋已久!”
“此人敢在城墙下做手脚,这其中定有通天的阴谋。”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日正好起了急风,火势一大,城东就有危机。”
“然而,这依旧不是重点!”
梁时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视了过来,“说!”
如影身子一滞,感觉到了主子眼中的杀意,他壮胆道:“重点是皇上他……他今夜去了……歌舞坊!”
梁时听到这里,淬了冰一样的眸子瞪了如影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之前,道了一句,“你以后只需要汇报重点!”日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跟那小妇人一样了!
如影:“…………”
出了府门,梁时带着十来个护院,驾马朝着城东方向疾驰而去。
*
阿福等人原本今夜是要轮番值守的,后厨的热水也是随时备着的,就等着屋内叫水了。
现下二爷突然出去了,也不晓得还回不回来?
阿福站在外面守了一会,几个小丫鬟和婆子围着火炉子烤火,小丫鬟时不时往屋内瞅两眼,婆子叫喝道:“小蹄子,管好自己个儿的眼睛,休得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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