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陈平,问她去不去,她说班里有她不堪回首的初恋,傻子才会去呢,更何况工作忙,时间抽不开,陈深也兴致缺缺。
所以悠闲的我只好一个人去。
到了同学会我才知道,时间真是把杀猪刀,曾今稚嫩的脸庞,现在都变成了面脸肥肠,你以为里面是青菜馅儿,结果里面是猪肉馅,别说没看毕业照,就是看了,也认不出人啊,空气中弥漫着寒暄的假笑和绞尽脑汁的想象力,聚会的横批一拉,可以直接叫大型认亲现场。
☆、同学会(修改捉虫)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二十三章
聚完餐之后,我们去唱歌,其实我很后悔,除了大学里要好的两个室友,(陈平没来),其他都已经完全不认识了,我又不是很喜欢应酬,整个聚会抱成一个个小团体,气氛尴尬而僵硬。
我打算在ktv呆一会就趁机撤退,和一群已经隔了五六年没见面的人呆在一个花花绿绿的包厢里互相寒暄,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知道谁起哄,突然喊我的名字,说我是大学的十佳歌手,一定要我起来首歌,众人的起哄弄的我很不好意,包厢的灯光被熄灭,变成摇晃的波点,劲爆刺耳的音乐切换到轻缓的情歌,我被他们推到屏幕前面去,每个人都兴致勃勃,伴随着尖叫声,班长被他们从人群里推出来,脸上的表情一点儿都不自然,他依旧像个青涩的大学生一样,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眼睛不自觉地四处乱晃,就着灯光还隐约能看见他脸上的小坨红,然后像个小男孩一样小声问我:“你要唱什么。”
我...
我能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这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深要是知道我和别人唱情歌,会一个礼拜都不理我吧??
算了,反正陈深又不在,唱了他也不知道,我偷偷想,毕竟我在外面也是要脸的人啊,这么多人起哄,我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正当我拿起话筒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人按亮了包厢的灯光,所有人愣愣地看着门口,时间好像墨水静止了。
不知道谁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不是陈深吗?”
接着有人回答:“看着像啊,比以前帅啊。”
“卧嘈”声此起彼伏,更多的是女生的窃窃私语。
我听了就头皮发麻,这家伙干嘛过来啊,真的心烦。
全场的人或惊讶或迷茫,只有他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穿着笔直的西装,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等着这位闯入者开口,而他就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好像在说:你死定了。
怎么回事,我的头皮更麻了。
他伸出手,用不大也不小的声音对我说:“该回家了。”正好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见...
身后哇的一声,大包厢里顿时一阵哗然,有的在小声说:
谢凡原来结婚了呀,我以为她还没谈过恋爱呢。
他俩怎么是一对呀,陈深我记得是别的系的男神,奇怪。
天哪真可怕,这都能在一起?
...
我也没有不好意思,但脸上就突然轰的一下,好像炸开一朵蘑菇云,两块脸颊像刚烤出来热腾腾的甜饼。
我只好僵硬地走到他身旁,没有接过他的手,而是扭了他胳膊一把,小声地骂:“快走啦!”
他被我拖走。
车子上。
我:“哪阵风把你这尊大神吹来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下班早,所以来接你回家。”
我:“我可没告诉你我们在这唱歌。”
他:“陈平说的。”
我:“你问她的?”
他摇摇头。
我看破,冷笑道:“原来陈平是你的小密探啊,陈深,你这个坏东西。”
他作势要调转车头,说:“难道你想再回去和那个情商智商身高外表都不如我的男人继续唱歌?”
真·毒舌。
我懒懒地挥挥手,悠闲地说:“甭,打道回府吧,车夫。”
他骂我:“小坏蛋。”
我撩撩眼皮,“你吃醋啦?”
他嫌弃地撇我一眼:“做梦。”
我心情大好,突然在他脸上亲一口:“说谎会变长鼻王。”
他转过头去,脸色别扭,说:“别给我来这套。”
☆、探望老师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二十四章
群里沸腾起来,一下子九十九加。
【唐璇】:(动画表情),我快吐血了,救救我。
【陈平】: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我】:小心动了胎气。(动画表情)
【唐璇】:我总算见识到直男审美的可怕之处了。
【陈平】:直男审美?你家那个?
【唐璇】:他给我买了一系列□□的口红,我这不是怕他伤心我就收下了吗,不过后来放在家里就没用,今天我们吵了一架,非说我嫌弃他的礼物。
【陈平】:男朋友送的礼物,怎么也得试试啊,不然他脸上觉得没面子
【唐璇】:当你看到口红的颜色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涂它们上街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绝望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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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唐璇要不考虑换个男朋友??
【陈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群里正好聊到这个,所以我试了试最近买的几支被种草的口红,叫陈深帮我看颜色,选了支999。
我妖娆地摆几个pose,问他: “陈深,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
戴着平光镜的陈深从书里抬起眼,随意地瞥了眼我的嘴巴,然后皱起眉,说:“你的嘴巴中毒了吗?”
我:“??中毒??”
众人皆爱的颜色他说中毒?
我不甘心,试了一支比较浅的斩男色,他依旧毫无兴趣,还摇摇头,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像偷吃了鸡屁股没擦干净嘴巴吗?”
这人怎么能这么欠扁啊!
我对他说:“人唐璇的男朋友是直男,那你就是钢铁直男。”
他:“钢铁是真的,直不直,你还不知道吗?”
我:“呸。”
我在群里吐槽这件事,被众人嘲笑。
【陈平】:你该庆幸的是,他还知道你嘴巴上涂了口红
【我】:难道男人都是色盲吗??
【唐璇】:应该是的
【陈平】:转发微信文章「男友因不懂欣赏女朋友的口红色号而被打至医院」
【我】:转发微信文章「惊!女友因一支口红踹掉男友」
【唐璇】:转发微信文章「爆!论钢铁直男的处置方式!」
【我】:转发微信文章「无论钢铁直男刚不钢铁,掰弯就成!」
众妇腐女: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陈深商量好这周末一起去母校,他的辅导员正好是我的班主任,尴尬得不能再尴尬,我本来想和他前后脚去看班主任,正好错开时间,但他死活都不让,一定要一起去看,说是省时间。
等他车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又开始心慌了,扯了扯他的袖子,说道:
“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要不你先去,我先在车上等你?”
他:“都毕业了五六年了,你怎么还是一副学生怕老师的样子?”
我:“我不是怕,就是觉得...觉得...反正这感觉说不好。”
他板起脸,问:“和我一起很没面子?”
我:“不是,就是觉得不太好。”
他:“有什么不好的?”
我:“说不出来。”
他:“那就和我去。”
我:“就是有种...残害祖国花朵的感觉,我有罪,我是个罪人。”
他配合着我:“被你残害了这么久,还怕人知道?”
我:“...”
班主任办公室,几年不见,他确实已经老了很多,苍白的发丝从鬓角边冒出来,眼睛比以前浑浊了许多,但依旧中气十足,我躲在陈深后面和他一起进门,班主任一下子认出他,从办公室站起来,与陈深握了握手,然后结果陈深手里的礼物,脸色惊喜,大嗓门说道:
“陈深!很久没来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先坐先坐。”
我在后面大开了眼界,原来老师对待学霸是这个样子的,受教了受教了。
班主任好像这时候才发现我的存在,抬了抬镜框,眯着眼睛,仔细地盯着我看了几秒,问陈深:“这位是...”
陈深笑了一声,并没有解释。
我从后面扭了他一下,小声地说:“是我呀,一四届的谢凡...”
班主任又抬了抬眼睛,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谢方啊...”
我摸摸头上的虚汗:“...是谢凡..谢凡....”
班主任为难地笑了一下:“啊呀,你在看我这记性,不好使啦...”
我在心理自我安慰,不记得我这个逃课挂科玩游戏拖延作业的差生也是件好事...好事...
☆、日记引发的血案(修改捉虫)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二十五章
然后陈深在海鲜馆定了一个房间,决定和主任促膝长谈一番,主任从天南说到地北,唾沫星子不知道飞了多少,陈深依旧话很少,神色认真,和他在一起有一种好处就是,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倾听者,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放下防备,想把心里的事情都告诉他。
结果...
酒底喝穿,主任的嘴巴像脱缰的野马,迷糊得连舌头都捋不直了,还一直拉着陈深叨叨个不停,从经济发展聊到人生境遇再到倒霉催的学生,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淡淡的失意。
我使劲瞅陈深两眼,想让他赶紧撤退了,我们已经坐了足足有四个小时了。
陈深举起食指放在嘴边,我顿时明白他的意思,静静地安下心来,又听他们侃了一个多小时的大山。
把主任送回家中后,我们才继续开车回家,陈深淡淡地开口道:
“我大学的时候其实处境很艰难,爸妈曾经给我很大的压力,我大二开始自己办项目,不知道失败过多少次,有时候晚上一躺就睁眼到天亮,我二十年积累的所有自信和能力好像在一夕之间被土崩瓦解,徐老师曾经给过我很多次鼓励,他是我大学时代最感激的人,现在他有难处,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帮他。”
我听着有些动容,陈深很少这样直白地表露心意,如果有,那一定是心里真的很在意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我们再回去找主任喝两杯?”
陈深额头的青筋抽了抽,没说话。
我觉得,他可能是嫌我破坏了气氛,影响了他酝酿的情绪,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么感动的话了呀!
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但勤劳起来呢,又十分令人发指,比如说今天,我在经历了一个无聊透顶的上午时,决定下午好好收拾一下家里,吃了个午饭,打扫了客厅,打扫了卧室,还打扫了一遍书房...
对,我打扫书架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本,陈深的。
我想着,我看看...应该也没啥事儿吧,他要是真宝贝这本日记,怎么还会像本普通的书一样扔在书架上呢,到底写了点啥呢,棕色牛皮封面,边角都磨白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感觉是他学生时代的东西,到底应不应该看呢...
我找了一个硬币,要是两面都朝上,那么就代表陈深会原谅我偷看他日记的罪孽,所以...
正当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陈深推门进来...
我...
他的面色不算很好,说:“你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我:“不知道谁丢的日记。”
他:“给我。”
我:“不给。”
他:“你全看完了?”
我点点头,忍着笑意:“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说什么。”
我:“表里不一的家伙...”
他还没等我说完就打断我:“我不喜欢别人随便翻我的日记,你知道的。”
我立马闭了嘴,也很快后悔,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我确实不该这样做。
我快速向他道歉,趴到他的背上,咬咬他的耳朵:“对不起,作为赔偿,我可以把我的日记给你看。”
他:“不看。”
我腆着脸:“要怎么才看?”
他:“不看。”
我:“那你说怎么办?'我都照做。”
他:“....”
我等了半晌,实在气他半死不活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趁他不注意在他脸颊上狠狠咬了一口,红红的牙印顿时就出来了,并且说:“气死我了!”
有什么都不爱沟通,倔驴脾气。
他在我背后默默说了一句很无奈的话:“现在到底谁应该生气啊?”
☆、骨折啦
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第二十六章
我上班穿高跟鞋,挤地铁的时候大摔了一跤,出尽洋相,还爬不起来,脚踝处立马肿成个大萝卜,轻轻一按都很疼,后来地铁好心的保安大叔把我送到医院做检查。
拍了片之后,我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等检查结果,然后给陈深打了个电话。
他好像很忙,电话响了半分钟才接起来,一接电话就是短暂的一声:“喂?”
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他:“坏消息。”
我:“我脚摔了,现在在医院检查,还在等检查单。”好消息是我可以休病假,几天都不用上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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