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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妃难宠:世子爷请放过——侧耳听风

时间:2018-12-14 10:17:15  作者:侧耳听风
 
    乔姬抬手将她落在肩上的长发撩到身后,一边点头,“走吧。”
 
    温度的确很低,披着披风,都觉得脸上的汗毛因为冷空气而颤立了起来。
 
    抬手,将披风的帽子扣在头上,秦栀与乔姬朝着前厅的方向走。
 
    眼下,那里不少甲字卫汇聚,他们今日客串的是镇疆王府的护卫,都换了一身劲装,腰带以及靴子边缘绣着红边,看起来倒是充满了喜气。
 
    还有一拨内务局的人也在,公公和嬷嬷,立于前厅外,等着即刻出发呢。
 
    走到大厅附近,秦栀便停下了脚步,往大厅里面看了一眼,能瞧得见一身红衣的元烁。
 
    订婚礼的红色喜服与成亲时的还不一样,穿戴的层数,以及上面的刺绣,还有腰带的制式都有差别。
 
    而且,根据本人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诸多讲究在里面。
 
    站在外面等着,果然不过片刻,元烁就出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穿戴不寻常的嬷嬷,这好像是后宫中的嬷嬷,身份地位不一般。
 
    能动用宫中的嬷嬷过来,元卫倒是给足了面子。
 
    走出大厅,元烁一眼瞧见了秦栀,随即咧嘴一笑,无比灿烂。
 
    秦栀看着他,一只手顺着披风里出来,然后朝着他竖起大拇指,无声的说了一句,“帅!”
 
    元烁扬起下颌,满脸笑意的朝大门口的方向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公公嬷嬷以及甲字卫。
 
    待得他们都走了,秦栀才从台阶上下去,转眼朝着通往书房方向的小路看,一个银白的身影果然出现了。
 
    她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她,四目相对,秦栀随后便收回了视线。
 
    只不过,今日是注定得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她和他今日同属于镇疆王府的一员,又是主角元烁的亲人,不站在一起才有鬼。
 
    缓步走到大门口,元烁以及身后的队伍已经出发了。除了元烁和甲字卫骑马外,其他的公公以及嬷嬷则步行,但速度不慢,很快的便走出了这条街。
 
    另一队队伍过来,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马车华丽,宝顶泛光,流苏垂动,连拉车的马儿都油光发亮的。
 
    甲字卫将上车凳放下来,秦栀走过去,却没上车。
 
    挺拔的身影从后面走过来,走到她身边时停下。秦栀微微垂眸,知道他在看她。即便不去瞅他,也感觉得到他的视线。
 
    本想等着他先上车呢,可是这人站在她身边就不动了。秦栀微微皱眉,随后缓缓扭头看向他,他正在盯着她,以一种隐隐含笑的眼神儿。
 
    瞧着她整个人都裹在披风里,乍一看像个蘑菇似得,尽管看着他时脸色不怎么样,不过他可以当做看不见。
 
    抬手,他圈住她的肩膀,然后将她推上了上车凳,“上去吧。”
 
    扭了一下身体,把他的手臂甩掉,秦栀快步的上了马车。她可不想站在这儿和他表演,之后引得那些甲字卫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看着她,她没有做演员的兴趣。
 
    走进马车,在靠边的位置坐下,下一刻,元极便走了进来。
 
    从身边经过,他身上独特的气味儿不由得扑面而来,秦栀屏住呼吸,眼下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儿都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功效,不闻为最好。
 
    在主座上坐下,马车也在同时前行,秦栀挺直脊背倚靠着车壁,另一手抬起把头上的兜帽再往下拽了拽,遮住自己大半张脸,她这才舒心些。
 
    她的举动元极自然看得见,虽知她是故意为之,但也不免觉得好笑。以前倒是没发现她有这么多可笑之处,遇到什么事情都镇定自若,还特别能说道理,谁也辩驳不过她。
 
    可眼下瞧瞧她那小样儿,显然是别无他法,这是她最后的法子了。
 
    马车匀速的前行,出了南郊的禁区,便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虽元烁的订婚礼并不是那般隆重,天下皆知,但看热闹的人依旧不少。
 
    听着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这个时辰百姓就都跑出来看热闹,果然是家中无大事。
 
    “这几日离府多次,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蓦地,元极开口,声线虽清冷,不过听着却没那么凉薄无温了。
 
    听到他说话,秦栀遮在兜帽里的眼睛便睁开了。她认为做事就要有头有尾,而且她也的确觉得挺好玩儿的,所以这些日子才会不断的出府去见苗丁。只不过,她再也没像那天似得去向他报告,免得再被他轻薄。
 
    想了想,她随后道:“我拿香樟之事做文章,苗丁现在也盯紧了吴国那几个据点,想让他们狗咬狗,也没那么难。”她做的事很明显,就是要西棠和吴国不和。
 
    虽是同为奸细,都在他国的土地上,各自谨慎各自为营,但他们一旦起矛盾,得利的就是大魏。
 
    “看不见我,会让你更舒坦些是么?”兜帽把她的脸遮住大半,她说话时,元极只能看得到她的嘴在动,红红的,知其滋味。
 
    顿了顿,秦栀又把兜帽往下拽了拽,这回彻底把她的脸遮住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这样很有必要。”
 
    无言,却又觉得好笑,元极看着她,薄唇缓缓弯起。
 
    队伍朝着祖祠行进,很快的,外面喧嚣的声音不见了,又到了禁区,那么就说明队伍抵达了祖祠。
 
    汉白玉的长阶绵延至半山,皇家祖祠就在此处。朝中有盛事,无不来祖祠祭奠,尤其皇帝大婚,更是要在祖祠举行。大魏之于祖宗,那是异于别族的敬畏。
 
    马车再不能前行,随后便缓缓停下了,秦栀也在同时将兜帽摘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的形象保持在最好。
 
    整理完毕,她蓦地转眼看向元极,他也正在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就像扫描的机器似得,好似把她从里到外都看了个通透。
 
    收回视线,秦栀不再看他,元极也在同时起身,然后步履从容的走出马车。
 
    秦栀随后,出得马车站直身体,抬眼看到的便是半山之上那宏伟的祖祠,肃穆且宏大,哪是寻常人家的宗祠可比较的。
 
    半山之上,还有一口大钟,在这山下看着都特别大,可想到了近前是什么模样。
 
    皇家祖祠果然不同凡响,秦栀也不由得赞叹这个时代的鬼斧神工,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顺着下车凳走下来,乔姬也站到了她身后。尽管一路跟着马车走过来,不过她看起来依旧轻松自在。
 
    山下都是禁卫军,有序的队列,还有诸多来观礼恭贺的朝臣,有的是冲着元极来的,但大部分都是冲着汪大川的面子。
 
    元极出现,自是引得诸多人往这边看,有不少蠢蠢欲动,想过来套近乎的。可是,又很明显,他们畏惧于元极的冷漠。
 
    元极掌管天机甲,其实知道的人不多,他到底在做什么,风言风语倒是不少,但大都猜测应该与天机甲有关。具体担当哪个职位,猜到的却是少。
 
    天机甲内部构成是个秘密,除却元卫,鲜少有人窥得真相。
 
    眼下,元烁就在那长阶下,一身红衣,意气风发。
 
    就在这时,另一个队伍出现了,汪大川身着盔甲,器宇不凡。
 
    他身后也是一辆马车,装点喜色,显然另一位主角就在其中。
 
    大魏对于订婚礼极其重视,普通百姓尚可敷衍,但皇家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马车缓缓地到了眼前,然后便停下了。有嬷嬷将车凳摆好,下一刻,里面的人就走了出来。
 
    一身红裙,头戴金冠,倒是与秦栀那时所穿的差不多。
 
    汪蓓蓓动作利落的从马车上下来,然后随着嬷嬷的指引,便朝着元烁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到一处时,半山上蓦地响起了撞钟的声音,幽长绵延,在山中回响很久才缓缓归于平静。但第一声钟平息后,第二声就响起来了,震荡着所有人的耳朵。
 
    元烁和汪蓓蓓开始往半山的祖祠走,后面随行了二十几个公公和嬷嬷,之后便是甲字卫以及汪府的护卫。
 
    之后,元极与汪大川也开始顺着台阶往上走,而其他的人,则都站在这下面。
 
    秦栀歪头看着,却也了然,元极是元烁的兄长,汪大川是汪蓓蓓的父亲,两家的长辈也要随着上去做见证。
 
    观礼的诸多人都在小声的议论,能听得到他们说话时的嗡嗡声,秦栀看着元烁的身影,不由得弯起唇角,今天他看起来还真像个成年男人了。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秦栀的视线落下几分,便落在了元极的身上。
 
    他如此的挺拔,和他走在一起,汪大川那原本不屈的身姿都显得几分佝偻了。
 
    墨发在初起的阳光下泛着光,他真的是从头到脚都漂亮。
 
    这会儿远远地瞧着,还真是人模人样。估计谁也想不到,他耍起流氓来,更像是练过一样,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姚相。”蓦地,旁边传来他人小声打招呼的声音,秦栀收回视线,随后转头看过去,一身月白的姚清和出现在视线当中,就在她不远处。
 
    姚清和与那跟他寒暄的朝臣说了一句,随后便缓步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姚相。”看他温文尔雅春风化雨的模样,秦栀倒是不由得想起那晚他掉进水潭里的样子,和他现在还真是天差地别。那么一个小水潭,他死活爬不出去,想想也是好笑。
 
    “秦姑娘。”垂眸看着她,姚清和面露笑意,可与春风争光辉。
 
    “姚相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观礼,我代元烁先谢过姚相了。”他显然刚刚赶到,毕竟秦栀下车时看了一圈,可没看见他的身影。
 
    “为何是代元二爷,而不是元世子?”姚清和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是何道理。
 
    秦栀看着他,蓦地抬手将兜帽拿起来盖在头上,这样远处的人也就看不清她的脸了。
 
    “姚相这话可有与我变友为敌的意思,试问我应该不曾做过搅了姚相兴致的事情。”秦栀的面色依旧平静,但很明显,她不是很高兴。
 
    姚清和摇摇头,“秦姑娘恕罪,本相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好奇帝都城外那一晚,元世子脸上的巴掌印儿从何而来。”说着,他面上也升起一股好奇来,却又像是故意为之。
 
    闻言,秦栀顿了顿,“天黑看不清,可能是他撞到了哪里吧。”这厮,别看没武功,眼睛倒是挺好使。
 
    姚清和轻笑,和风细雨一般,让人看不出恶意来。琥珀色的眸子都沾染上了笑意,显得他整个人极为开心似得。
 
    “原来,元世子的眼神儿这么不好,倒是初次知道。就是不知秦姑娘的手可还好?”他说着,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姚相是不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掉进水潭里的狼狈模样。其实我也很好奇,你洗澡的时候不会害怕么?”惧水到一定程度,不知到底是何模样。
 
    这次,反而姚清和停顿了下,“此事不提也罢。”
 
    秦栀扯着唇角笑笑,“姚相所言在理。”互相揪着把柄,那就不要想着嘲笑对方,否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半山的撞钟声有序的响起,却一直连绵不绝,直至元烁等人的身影进入了祖祠,那撞钟声也正好停止。
 
    撞钟的次数有着明文规定,根据身份地位而在数目上有着不同的区分。若是皇上大婚的话,这撞钟声会一直持续到大礼完毕。
 
    听着钟声停了,秦栀也转眼朝着半山的祖祠看,除了那些候在外面的人,已经看不见元烁和汪蓓蓓的影子,连元极和汪大川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缘分一词尤为玄妙,我记得已坐化的了尘方丈曾说过,缘乃命运纠缠,纠缠的过了,便为缘分;纠缠的浅了,即为有缘无分。每个人的一生都有千万条命运纠缠的线延伸出去,却长短不一。或好或坏取决于心,或长或短取决于意。但到了最后的时刻,就会发现,这些命运的线无论长短好坏其实都是缘分。”姚清和看着位于半山的皇家祖祠,一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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