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情郎了?”吉达并不以为忤,他很享受他人害怕自己的感觉,“你的情郎就算有再多的女人,最终也要匍匐在本将身下……你最好乖一点,本将军今日脾气不太好,若是伤到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吉达凑近晴初,用食指与拇指捏住晴初滑腻的下巴,揉弄摩挲。待看清晴初眼里的恐惧后,他满意的笑了。
吉达直起身来,立在床边便开始脱去自己的外裳,露出遒劲的胸膛,蹬去皂靴,迈开长腿一步便跨到了床角。
他踞坐在床角,将晴初牢牢固定在自己腿间。他唇角勾起,右手一挑,撩开大红纱衣的系带,纱衣轻飘飘的滑落,晴初那如雨打蝴蝶般颤抖不止的香肩和胳膊便彻底呈现在他眼前,月白色的诃子挂的很低,露出幽暗的一道沟,再往下是那娇艳欲滴的并蒂莲包裹着柔软的丰盈。
吉达眸色渐渐转暗,他探至晴初后背寻找那诃子的系带,一时却未曾寻得。他耐不住寻那米粒般的结,十指探入诃子边缘,用力向两边一扯。“嘶啦”一声,晴初身上最后一层布料便被一分为二,两只玉兔膨地弹出,粉色的峰尖亦俏然挺立。吉达眸中火焰顿起,他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握住一侧玉峰狠命的搓揉捻抹,另一只手探向晴初身下的亵裤,揪住腰带如法炮制的狠狠一扯,晴初已然不着寸缕……
晴初只觉一身皮肉被揪得生疼,痛的她两眼发花,她听见自己无力的呜咽,她想推开眼前这个恶魔,但推不动,她想一头撞向床柱,可被固定的死死的。她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如重鼓击打在耳旁,心底的哀伤与绝望如同地狱的恶魔将她吞噬。
直到她身下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她仿佛看见自己的魂灵飞上了天,连身子都变得轻如鸿毛,周遭突然一阵寂静,漆黑终于将她吞噬,坠入沉沉如有实质的黑暗前,她心中一阵解脱,“陆大人,晴初与大人来生再见了……”
吉达低头看着缓缓沁出并撒抹在晴初雪白大腿上的点点红梅,有一瞬的呆滞。昨日王衢向他提及今日梳拢的乃一清倌人,自己尚当作玩笑话一笑了之,没想到梁禛小儿还真的挺看重这名歌姬,吉达转瞬间心情变得好极了。亦或者,那厮压根就是一个银样蜡枪头!他眼前又浮起梁禛那风清朗月的脸,越想越好笑,竟然忍不住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好容易止住了笑,他扭头看向床塌角上早已不省人事的晴初,突然生出一种胜利的满足感,“梁禛小儿,你在思峰山杀了我数十部下,今日我便让你的侍妾先行替你陪葬……”他自枕头角取出一方精致的雕花檀木盒,揭开盒子,取出一支布满粗糙刺头的木杵,他用木杵往被褥上一划,流光溢彩的缎面被褥立马起毛拉丝。吉达满意的点点头,扔掉木盒,手持木杵便向晴初靠拢过去……
……
今日自未时起陆离便在后院舞刀,眼见已到亥时,这个疯魔的男人亦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齐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累坏了,便端了一碗水,立在后院门口高声唤道,“陆大人,陆大人!停下喝口水罢,咱喝口水再练……”
院门后除了“刷刷”的刀风,毫无任何回应。齐振摇摇头转过身离开院门,准备将碗放回厨房,迎头却碰上慌张如惊马的百户胡锦荣,一声脆响,齐振手里的碗瞬间变身为了一铲碎末。
“你着急投胎啊!没见我端着碗麽?”齐振甩甩被胡锦荣杵得生疼的手腕,恶狠狠的吼道。
胡锦荣却来不及搭理他,依旧保持自己奔行的路线,扯开嗓子便吼起来,“陆大人,陆大人!听不少嫖客说今晚梳拢晴初姑娘的恩客是个蒙古人,面目憎狞,身长九尺,膘肥体壮的,听那形状,莫不是上次偷袭咱的吉达?”
院内刀风声瞬间消失,赤-裸着上半身的陆离如旋风般飞出院门,“招呼众人,随我去揽春院……”
陆离沉如寒铁般的声音自墙外飘回,胡锦荣呆呆看向陆离奔离的方向,默了一瞬,冲着虚无抱拳回道,“属下领命……”
满头汗湿的陆离身着夜行衣,挎着绣春刀率众浩浩荡荡冲进了揽春院,他一把揪住立在堂前的龟奴,“杨老鸨呢?”
龟奴见陆离来势汹汹,哪敢再油嘴,赶紧打着哈哈领陆离去寻那杨老鸨。早有伶俐的龟奴向杨老鸨报告了前堂的情况,杨老鸨听说陆离又气势汹汹的来了,居然还领来了锦衣卫,早已在心里冷笑三声,陆离这厮莫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如此明目张胆来砸花楼的场子,就为与人争风吃醋,他锦衣卫是嫌自己名声太好,不想在开封城呆了吧。
杨老鸨扭动腰肢,向前堂走去,正好碰上寻她来的陆离。不等杨老鸨甩出袖帕摆谱,陆离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揪住杨老鸨的衣领,生生将杨老鸨举得双脚离了地,“吉达在何处?你这贱婆娘可还记得两日前你自己说的话?锦衣卫此番造访可不是只为了一个歌姬,你堂堂揽春院包庇朝廷钦犯,为虎作伥,今日我便要拿你这挨千刀的臭婆娘去我锦衣卫好好说道说道!”
杨老鸨被陆离甩得头晕眼花,陡然听得此番说辞,一时间都未能反应过来,“陆大人说啥?朝廷钦犯,谁是朝廷钦犯?大人可别随意栽赃啊!”
陆离懒得与她废话,左手一把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直直架在了杨老鸨脖颈上,“说,吉达现在何处?”
杨老鸨为陆离的气势所摄,只顾瑟瑟发抖。待陆离将刀轻轻用力向下一压,杨老鸨察觉到了脖颈间的刺痛,并有温热之物流进自己的衣领内,她心中恐惧大涨,高声尖叫起来,“大人可是问的梳拢晴初的蒙古人?他……他不在揽春院了!他上了汴河的画舫!”
“该如何寻得此画舫?”
“画舫乃两层,船身雕有百鸟花样,船尾有揽春院店招,自院子后的沥春河驶往那汴河,应是往汴河下游而去……”
杨老鸨轰然落地,耳旁传来陆离冰冷的声音,“劳烦胡大人且将此妇人押至卫所,仔细审问其藏匿逃犯一案,其余人等随我去汴河。”
跪坐地上的杨老鸨听闻此言,立马尖叫起来,“大人!奴冤枉!那蒙古人只说是商人,奴一妇道人家,哪认得什么逃犯?他出价最高,奴自当他乃好客人……大人……”
不及她说完,胡锦荣一把拖起杨老鸨便往门外扯,杨老鸨哪里肯依,直直便往地下滚,胡锦荣使个眼色,自有两名校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老鸨的胳膊便离开了花楼。
陆离率余下部众租了一艘货船便沿汴河赶往下游,不多时辰,果然见前方一画舫,勾描的精美绝伦,船尾一面揽春院的店招在风中迎风飘扬,正是那吉达藏身之所在!
陆离招呼船家加速前行,待逐渐靠近画舫时,似是感应到货船的靠近,画舫外突然灯火通明。陆离见船头端立一人,魁梧奇伟,虽站立不动亦自带咄咄气势。那人怀抱一女子,雪肤玉骨,仅一方薄巾裹住身躯,女子一动不动似已不知人事,她的头无力的向后仰,长发垂地,雪白如莲藕的腿软软的搭在那男子的胳膊上,双腿间殷红的血在辉煌烛火的映照下触目惊心……
陆离的双眸遽然紧缩,那女子不是晴初又是谁!他的心狂跳起来,猛然抽出绣春刀,准备待两船距离略近便飞身过去。却听对面船上的魁梧男子扬声大笑,“陆离小儿,烦请转告那梁禛小匹夫,他这侍妾滋味不错,本将很是受用,此番事毕,便将此女交还与他。不过……”
吉达顿了顿,“此女太娇气,太经不得事,我看她已然出气多进气少,还望你们多加看顾才是呀,哈哈!”言罢他双臂平出,将晴初托至船舷外,两臂一松,晴初便直直坠入河中,连一丝挣扎也无……
陆离心疼难耐,正要张嘴呵斥那吉达的厚颜无耻,却见吉达突然将晴初抛掷河中,顾不得多说,一跃而下跳入汴河中,朝晴初入水处奋力划去。却见画舫背后突现一艘快船,吉达转身上了这艘快船,一干锦衣卫立于大货船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艘快船绕入汴河分支水路,没入河道边的灌木丛中再也看不见。
陆离一个扎猛钻入水底,搜寻一番,顺利捞起晴初爬上了画舫,此时锦衣卫乘坐的货船也靠近了画舫。陆离急急吩咐属下四处再搜寻一番后,便抱紧湿漉漉的晴初冲上画舫二楼想寻一件外裳与晴初穿。
他冲进了二楼的卧房,才发觉此处遍地狼藉,地上有碎裂的纱衣、诃子……还有沾血的布巾。他越看越心惊,抱紧晴初来到塌前,轻轻将她放平,仔细端详起来。
晴初妙目紧闭,原本明艳的桃腮已然青灰一片,如樱的朱唇不再红润,一股灰败之气笼罩全身。陆离心脏猛跳数下,只觉四肢陡然瘫软了许多,他忐忑不安的伸出食指凑至晴初鼻下探了探,又拂向她脖颈侧摸了摸,稍稍放下心来。
正想解开晴初身上的布巾,突见床塌正中有一支外形怪异的物件,陆离探手想将它拨开,原来是一根木杵,已被鲜血染红,顶端毛刺倒立,牵扯着丝丝血痕更显憎狞……
只那一错眼,陆离便觉浑身血脉凝固,原本冒着热腾腾汗气的脑袋犹如瞬间被一盆冰给冻住了,眼珠和脖颈也转不动了,他呆滞片刻,费了好大的劲才伸出手探向晴初身上那湿漉漉的布巾。
他一把撕开那紧缠晴初腰身的湿布条,晴初苍白,柔弱又青紫遍布的身子露了出来,陆离心中的酸楚与愧疚犹如滔天巨潮瞬间打来。他含着眼泪瞟了一眼她的身下,心脏瞬间被揪紧,那里血肉一片模糊。陆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痛跪倒在床头,将额头抵在晴初的耳旁,任由眼泪滚滚落在晴初的发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继续男女主,过两章有肉,我再改改,希望能过,不要被锁。
☆、菀青
卫所的客房静谧又温暖, 陆离坐在外间于一堆卷宗中奋笔疾书,嘎吱一声, 门响起,一名仆妇端着药碗进了房。
“放小几上罢,我这便端进去喂她喝。”陆离头也不抬便吩咐道, “蜜果子端了麽?”
“奴婢取了一盏酿梅子,跟药碗放一处呢。”仆妇恭谨地回道。
“好的,你且退下罢,过一盏茶时间再过来。”陆离放下笔, 揉揉手腕, 走向小几,端起托盘转身进了内室。
内室窗户全开, 房间内亮堂堂的。晴初自昏迷中醒来后便不肯单独待在黑暗的地方,于是陆离便将她搬来自己房间与自己同住,并照顾她。
“来!咱该吃药了, 今日可是酿梅子呦!”陆离面带讨好的笑, 如同哄小孩般朝躺榻上的晴初唤道。
“陆哥哥, 晴初喝一口药便要吃一颗酿梅子!”晴初扒着寝被,露出尖尖的小脸,黑曜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的, 只要晴初乖乖的,自然可以这样吃,不过,我可是会检查的, 如若一口药太少,那么下一口便没有梅子。”陆离笑盈盈的,满眼都是温柔。
他深深的看进晴初的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可里面曾经漫溢而出的少女对自己的爱恋却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孩童般的纯真无邪……
晴初不认识他了,她经受了那晚太过恐怖的经历,她的身体已强制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不仅丢掉了过去,连她的心智似乎也回到了幼时。
陆离在经历了初时的震惊,难以置信后,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活着便好,其余的一切都好说。连开封城最有名的老大夫都说晴初活不过三日,可如今,她不仅活过了三日,还活得很好,自己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只是在这“幼小”的晴初心中,陆离——陆大人消失了,重生的晴初喜欢称他为哥哥,“因为陆离对她的好,让她有找到兄长的感觉”。当陆离第一次听到晴初如此描述她对自己的感觉时,他失望极了,他一点都不想做晴初的兄长。但晴初是病人,病人为大,她想怎样便怎样罢。陆离也认为不要记得以前为最好,现在虽然晴初变成了“稚儿”,自己降格为了她兄长,好歹她是快乐的,还有什么能比晴初快乐更重要呢。
听闻每喝一口药还要被检查,晴初妙目圆瞪,立马就想拒绝,但瞥见陆离了然的目光,又觉得有些羞赧。她涨红了小脸,扭捏半晌,终是抵不过酿梅子的诱惑,点点头,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她乖乖的张开小嘴准备迎接陆离的药汤匙,陆离小心翼翼舀起一勺药,吹了吹,稍稍试了试温度,便向晴初张开的小嘴送了过去。
药汤入口,鲜红柔软的丁香小舌沿唇边扫了一圈,卷去了唇上药汁,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陆离痴痴的看着她,忘记了动作……
晴初瞪大双眼,娇声唤他,“陆哥哥!陆哥哥!”她该吃梅子了,可陆哥哥一副忘记了的模样,不兴如此骗人的!
陆离回神,见她望望梅子,又瞪着自己喷火的炯炯妙目,不禁哑然失笑。他冲晴初挑眉眨眨眼,咧嘴一笑,捻起一粒酿梅子塞入她口中。
用完药汤便该上药了,陆离起身待要去唤那仆妇入内,却被人扯住了衣袖。他转过头来对上了一双波光盈盈的大眼睛,里面装满了乞求,“陆哥哥,我不要上药,太痛了……”
“乖晴初且忍一忍,不上药可不成。你受了伤,如若不上药,伤口会腐败,往后会更痛,想要日后不疼,便得上药。”陆离轻抚她的脸,温言劝她。
“可那嬷嬷弄得晴初太痛太痛!晴初受伤,定是陆哥哥未能照顾好,该罚陆哥哥替我上药!我要你替我上药!”她恶狠狠地瞪着陆离,气鼓鼓的小脸艳如三月桃花。
陆离一口噎住,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温柔的声音传入晴初的耳朵,“你受伤全赖我,陆哥哥对不住你,所以陆哥哥会照顾你一辈子。可这上药一事干系重大,哥哥手粗力气大,可是比那仆妇还粗手粗脚多了,你确定要我上药?”
晴初一听,转头看向搂着自己的大手,那是一双像蒲扇的手,每根指头都快赶上自己两根粗了,上面还老茧层叠……
晴初犹豫了,虽说陆哥哥对自己态度很温柔,但如此粗手大脚的,怕是不能多轻柔的上药了……
陆离见自己劝说有效,幽幽的笑起来,他拍拍晴初瘦削的脊背,俯身凑至她耳旁,“上完药,便有桂香楼的蜂蜜桂花糕伺候。”
他看见晴初的眼中绽开朵朵焰火,她眉眼弯弯,笑逐颜开,陆离心情大好,捏捏她的脸,起身离去。
他尚需赶去书房,胡锦荣等他许久了,开封府尹陈克礼登门造访,揽春院的二东家刘老鸨跑去了开封府衙喊冤,说锦衣卫为与人争抢一名歌妓,冤枉揽春院包庇逃犯,强行夺走妓人,关押老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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