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开了,叶青慢慢走了出来,捂住了半边脸又往房里走:“啊呦,对勿起,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陈易生老老实实去水槽边洗菜了,一边洗,一边回头瞄唐方,色眯眯地唱起了歌。
“来伐啦,噶旁友伐啦?噶呀噶呀,反正阿拉念头老粗额——”
唐方无语望天花板,这二货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吗?
这么可爱的二货,她喜欢。
***
晚饭三个人吃得简单,扁尖炖了老鸭汤,里面下了绉纱小馄饨,酱爆猪肝和培根菠菜水波蛋给叶青补血,清炒鸡毛菜,糖醋包菜,唐方另外给陈易生做了一个虎皮尖椒下饭。吃到一半,叶青想起木瓜膏的事来,提醒唐方:“对了,今天你们都辛苦了一整天,陈易生烫伤的地方还没上药膏吧?糖糖你晚上别忘记帮他上一下。”
饶是陈易生和唐方都是脸皮厚的人,也不禁红了脸,互相看了一眼,唐方赶紧打了个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吃完饭难得陈易生主动收拾碗筷,叶青喝完红枣桂花鸡头米甜羹,和唐方聊了几句就回房休息了。唐方开了洗碗机,洗了手,看着一旁眼巴巴的陈易生:“走,上去了。”
“哎?”
天上掉下了馅儿饼,陈易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订阅正版。
昨天锁文,由于脖子下和政治敏感,搞了一整天,今天是补昨天的一章。明天继续更新。
第一批《汴京春深》已经有朋友晒出来了,感谢各位仙女,这两天会陆续收到的,签名没法签名,后期我会补春深手绘明信片给各位的,祝福大家周末看文愉快看书愉快。
感谢8月10日以来的霸王票和营养液:
第125章 吃软饭
唐方把三门衣橱里收拾出两大格和一个抽屉给陈易生暂用, 理出一大包物品准备拿下楼去。陈易生美美地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唐方的衣柜,怎么看怎么和谐。
唐方看看腾出的十几个衣架:“你的衬衫呢?我帮你挂起来吧。”
陈易生赶紧去拆封好的纸箱, 抱出半箱子衬衫来。唐方见衬衫压了一天都是皱褶, 看看时间还早,索性把烫衣板取了出来。
“没关系的, 你今天累了一天,别忙了,等我回来要穿了再说。”陈易生心里乐开了花:“我家糖对我太好, 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强迫症而已,看见皱巴巴的衬衫挂在我衣橱里我会睡不着。十来分钟的事,快得很。”唐方真没觉得自己怎么就对他特别好了。
陈易生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蒸汽电熨斗在唐方手上不停地来来回回,蒸汽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好像烫在他心上, 每一处褶皱都被熨得妥帖无比又滚热滚热的。这一幕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在他梦里出现过,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好像他寻觅了很久的那一根肋骨,终于回到了他体内, 就此圆满安宁了。
“我小时候,都是外婆或爸爸一大早帮我烫衣服。”唐方微笑着把烫好的衬衫挂到衣帽架上:“连绿领巾红领巾和袜子都会烫得特别平整。”
“袜子?”陈易生难以置信:“我T恤汗衫裤子都会自己烫, 从来没想过烫袜子。”
“是我外婆的习惯, 子君她们来我家,都被吓到了。”唐方笑着忆起往事:“冬天我爸爸会把烫好的衣服放在电暖汀上加热,所以我从来不赖床, 棉毛衫棉毛裤袜子毛衣外套,样样都是暖和和的,穿在身上比被窝里还舒服。”
陈易生托着下巴笑:“你爸爸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我会好好学习的。对了,我在101装上暖气片,冬天你和女儿的衣服可以放在暖气片上烘,比电暖汀安全。”
唐方白了他一眼:“陈易生,你又开始瞎YY了。”
“想想也不行吗?”陈易生眼睛一亮:“你看这样好不好,干脆你这次就直接搬进102住吧,等我回来也月底了,101装修完之前我就先住在202怎么样?”
唐方把衬衫换面铺平:“行啊,一个月四千。”
“嗳——?”陈易生一呆。
“202的租金啊。”唐方朝他甜甜一笑,又睁大眼作吃惊状:“你不是想吃我的软饭白住不给钱吧?”
陈易生腿一伸,跳下床来,谄媚地笑着走向唐方。
唐方赶紧绕过烫衣板举起熨斗:“美男计对我没用的,别过来,真烫伤了你就自己涂木瓜膏。”
“没用?来嘛,糖糖——糖糖——我们来好好谈谈。”陈易生眼明手快夺下熨斗,拦腰抱住唐方就往床上滚。
唐方哭笑不得地拍着他的背:“别闹,衣服要烫坏的!”
“叶青住你肯定一分钱不收,我住你就要收四千?”陈易生磨着牙压住她:“不行,我也要做你的内人,不要做外人。”
唐方吃不住他手口齐上,左躲右闪讨饶:“行行行,你是内人你是内人!”
陈易生停下手,抬起头盯着她:“这还差不多。”
“那就少收你点,三千好了。”唐方说完自己也笑得喘不过气来:“亲兄弟明——明算账——陈易生你不许耍流氓!啊!疼!”
陈易生她肩头狠狠咬了一口,松开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很沮丧很委屈地看着她。
烫衣板上传来焦味,唐方尖叫了一声,赶紧冲过去,衬衫衣角和烫衣板上都出现了焦黄的痕迹。
“喂!都怪你,臭家伙,我的烫衣板一千多大洋很贵的好吗?”唐方心疼地赶紧拔了熨斗的插头。
陈易生不甘示弱地喊了起来:“我这件衬衫两千多呢。你得给我抵一个月租金才对!”话里却已经承认了自己斗不过她,会老老实实付租金。
唐方看着戆呵呵心不甘情不愿的他,轻轻放下熨斗,走到陈易生面前蹲下来,忍着笑问:“你这都是旧衣服了,最多折个一千五,抵半个月租金。”
陈易生垂头丧气地点点头:“半个月就半个月吧,小气糖!吝啬糖!见外糖!”
唐方伸手揉他的脸,一脸凶狠地问:“你胆子肥了?吃我的住我的还敢骂我?!”
陈易生的嘴被挤成了一个O型,嘟囔着不服输:“我给钱了!”
唐方笑着跪到地板上:“光给钱是不够的,还得以身相许才行。”
被唐方吻住的一刹,陈易生眼前有星星在闪。
***
窗帘被一只手轻轻拉开一条缝,城里的月光温柔投落在枕上。
“早知道该给你买张大床。”陈易生有些懊恼地嘀咕了一声。
唐方一只手抵住他的唇,突然问了一句:“你老实说,这套家具有没有赚我的钱?”
陈易生气得拉开她的手狠狠咬了她的唇一口:“唐方!你简直——气死我了!”
“谁让你卖个壁炉都那么黑心的——”唐方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不许再咬,不然我下去了。”
“不许下去。今晚上说好了你陪我睡的。”陈易生压下去又撑起上半身来:“我帮你涂药膏吧。”
“不要!”唐方扭着身子躲开他的手。
陈易生笑着捉住她,牙齿咬着她的汗衫往上卷,下巴上的胡茬刮过肌肤,痒得唐方牛皮糖似的扭来扭去。
“药膏呢?”陈易生低头爱怜地轻吻了一口。
唐方放弃了挣扎,一只手臂横在脸上,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
陈易生一伸手:“这么大?”
唐方挪开手臂,差点没从他身下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来塞回抽屉里:“你傻不傻啊!乱摸什么呢。”
陈易生笑着抱回她,又去抽屉里摸索:“我知道这是什么了,上次在花园里掉出来的那个,别小气,拿出来我看看。你平时用不用?”
唐方和他展开了玩具争夺战,面红耳赤:“你烦死了,放手!”
陈易生好奇地拆开袋子,就着月色看着手里的“奶瓶”,一脸疑惑:“这——这也放得进去?好像有点大吧,糖,你别害羞啊,跟我探讨探讨嘛。”
“傻啊你!这怎么放得进去!——你快放回去!”唐方简直绝望了,她热情主动地要跟男友上床,男友却兴致勃勃地要跟她研究这个?
“那是用在哪里的?你比给我看看嘛。”陈易生有点不服气:“怎么用?很厉害吗?比人厉害?”
看着他一脸的“不可能比我更厉害”,唐方无奈地看了看天花板,权当科普了:“当然比人厉害,震动频率就不是一个层面的,而且电池耐用得很,想用多久用多久。”
陈易生愣了愣,按下一个按钮,嗡嗡嗡强震起来,吓得他连续按了几个按钮,却震得越来越强,还换了好几个模式。唐方笑得不行,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终于世界安静了,陈易生默默地把玩具放回袋子里,收进抽屉里,侧躺下来抱住唐方,有点不乐意地嘀咕起来:“用那个舒服吗?”
唐方想了想:“还好吧,有点太刺激了。”她倒不是安慰陈易生,实事求是地说:“其实也很少用——我又不像你。”
“我怎么了?”陈易生眯起眼。
“一天不吃饿得慌?还要不停换馆子。”唐方揶揄他:“你那么多女友,没有用这个的?”
陈易生抱紧了她,嘟囔着:“真没见过,我哪有很多女友了——”
唐方扬起眉逗他:“不是接近三位数吗?”
“根本没有!最多十几个——”陈易生急了:“认真交往过的也就七八个,不对,四五个——”
“哦——”唐方笑得促狭:“不是吧?你不是只有一个初恋吗?应该至今还是处男呢。”
陈易生厚颜无耻地点头:“对!你真了解我。”
“呸!不要脸!”
“脸是什么东西?”
唐方认输。
陈易生咬着她的耳朵笑:“不过作为资深的工程师,我可以很肯定一点:机器再厉害,只能触发肉体的神经高-潮,但只有真的人,你喜欢的人,才能让你有那种感觉,情感上的愉悦和渴望,是机器不能比拟的。声音、呼吸、抚摸、肌肤的温度、弹性——像这样,这样——”
唐方几乎无法呼吸,身不由己地在他口中在他手下沉沦。
“我想要你。”唇齿相依之间,陈易生的喘息着呢喃着:“糖——我想要你——”
唐方手指插入他发中,咬住他的唇,低低嗯了一声。
“你那个——走了吗?”陈易生尚有一丝清明。
“嗯。”唐方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句:“要不然碧血洗银枪也太吓人了——”
陈易生停了动作,慢慢抬起头来,两人面面相觑了一刹,唐方无比羞耻地捂住脸,她这是病还是命?在他面前不但关键时刻总掉链子,还老出大洋相。
陈易生拉开她的手,笑得全身在抖:“糖?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血洗什么枪?再说一遍!”
唐方无辜地眨眨眼,别开脸:“没说什么啊,你还要不要做了?”
“当然要做,谁让你这么不纯洁了!”陈易生吻住她,辗转吮吸。
不纯洁才好,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九月的第一天,祝大家周末愉快。
吃颗糖吧,留下评论。
谢谢。
第126章 吃到糖
性-爱才是这世界上真正的世袭君主。——叔本华 《爱和生的苦恼》
年少的时候, 唐方也曾面红耳赤地看着小黄文臆想过“一夜七次郎”,然而饱汉子秦四月用亲身经验教育她们:二十五岁以后的男人能坚持早一次晚一次就已经是罕见的“大宝”了, 所谓器大活好还要具备绅士品格的潘驴邓小闲, 只存在于王婆嘴里,有期望就会有失望。
然而有一句真理名言:你没遇到, 不代表没有。当唐方意识到纸上谈兵和自己仅有的那点体验完全无法套用在陈易生身上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至于晚了多久, 她实在吃不准,意识昏昏沉沉,死过去又活过来,灵魂和肉体几近分离,一切文字描述都显得苍白贫瘠。即便没有爱, 毫无疑问, 性也会令人上瘾堕落沉迷。她自认不是冷淡的女人, 也不是欲-望强盛的那类,然而陈易生打开的,似乎是另一个唐方, 而不是她熟知的认定的那个自己。
“真不行了。”唐方很清楚自己不是在吹捧陈易生:“我腿麻了。”她真心不想成为上海滩第一个被男人干死在床上的社会新闻女主角。
陈易生放缓了速度,低笑着问:“三分钟早过了, 可以烙煎饼了吗?”
唐方才缓了口气, 就被他掐着腰搬着腿整个侧翻过去,脸压在枕头上,吃不住他一阵猛撞, 头都顶在了床头板上,倒抽了一口凉气,又被拽了下去,她揪着薄丝被的一角,跟溺水者一般无力挣扎了两下,就放任自己随波逐流了。
这是唐方第一次认识到:床上运动也存在降维度打击,至于腰长的好处,恐怕就是她快被累不死的牛犁坏了。最后她丢盔弃甲地要他快点结束,却不想陈易生只听见头三个字就极度兴奋起来,红了眼咬着牙掐着她的腰发狠:“好,让你看看能有多快!”
唐方被他冲得魂灵四散,不知怎么从心底的某一点开始发酸,几乎是瞬间眼泪就掉了出来,整个人漂浮着无从依附,宇宙里空荡荡的,她伸手去抓,黑暗里肌肉绷紧的胳膊怎么抓也抓不牢,他越快越深越烫她越觉得空虚无助,终于轰然决堤,低声哭了出来,死命抬起身子抱住了唯一的浮木,哭得声嘶力竭。
陈易生吓了一跳,骤然刹停,手一抄把她抱了坐在怀里,胸口立刻被凉凉的泪水润湿了一片,鲜活的肉体微微颤抖着,脆弱又极度诱惑。这时候他也顾不得约定的三不许了,一边没头没脑地去吻她满脸的泪,一边低声问:“是不是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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