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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归——总小悟

时间:2018-12-29 10:28:51  作者:总小悟
 
    他并没有接受萧子鱼的提议,似乎对人生没有任何眷恋。
 
    白从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咳嗽了起来。
 
    他咳的厉害,一张隽秀的容颜在咳嗽声中,慢慢的变得有些扭曲。即使如此,他依旧侧着面容,不愿意给萧子鱼看到自己如此的一面,最后更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站起来摆了摆手,便走出了书房。
 
    于他而言,最痛苦的事情便是放手。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放手,前世萧子鱼给了他诸多温暖,一旦一个人知道了温暖是什么样的东西,便再也不愿意独自承受寒冷。
 
    他也是这样的人。
 
    前世的他,也是因为萧玉竹和萧四爷的哀求,所以才答应护住萧子鱼。那时萧子鱼和他成亲,于他而言,其一是可以堵住万启帝的嘴,其二是因为他的私心。
 
    那时的萧子鱼对他而言,无非是白家只多了一个吃饭的人,并无其他。
 
    他因为自幼身子虚弱,便一直以阳修身,在身体痊愈之前,不能和女子同房,不然太过于伤身。萧子鱼和他成亲后,一直都是分房而居……
 
    至今他都记得萧子鱼那会的眼神,觉得他可怜极了。
 
    他每次面对萧子鱼的眼神都哭笑不得。
 
    他本就是清心淡欲之人,其实身边有没有女子,都无所谓。
 
    后来,萧子鱼总会做出一些让他惊讶的事情,以至于他的目光不得不落在她的身上。
 
    ——在他身子稍微好点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有了夫妻之实。
 
    但是,他们却没有孩子。
 
    起初,是因为他病情的缘故。
 
    后来,是因为萧子鱼的身子逐渐的衰败。
 
    白从简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张极其狰狞的容貌。
 
    明明是一个不足三十的女子,脸上却已经生了皱纹,右侧更是有了腐肉,那双宛若清泉的眼眸,也变的暗沉。
 
    即使在大火中,即使那会萧子鱼拥有滔天的恨意下,她却依旧在大火里救了他。
 
    他想着,便再也走不动了。
 
    白从简扶着一边的柱子,从袖口里拿出一方绣了海棠的锦帕捂住了嘴,咳嗽了起来。
 
    他咳的厉害,双肩剧烈的颤抖,而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咳出来了……直到十一走上前扶住他时,白从简依旧觉得眼前有些昏暗。
 
    视力,也愈发不行了。
 
    他想,他得活着。
 
    他要是不在了,萧子鱼该怎么办?
 
    彼时,萧子鱼坐在书房内并未立即离开。
 
    这座书房她十分的熟悉,她甚至还知道暗阁在什么地方,也知道在哪里有一座地下密室。
 
    萧子鱼的目光在屋内游荡了一圈,心里堵的难受。
 
    明明该恨透了这个人,可是在看到白从简咳嗽的时候,她又担心极了。
 
    白从简的病根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当年的丹阳公主一直会小产,是因为丹阳公主的体内有毒。白从简能活下来,其实是个奇迹。
 
    从母体里带出来的毒素,一直都潜伏在白从简的身子里。
 
    大夫们说白从简如果不祛除体内的毒素,肯定活不过而立之年。
 
    萧子鱼觉得大夫们其实是在宽慰白从简了,何止是活不到而立之年,能活过二十五便是老天保佑了。
 
    前世的白从简,身边一直是十四和慕百然在照顾,后来萧子鱼也是在无意间从慕百然的嘴里知道了,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药师,白从简的病便可以彻底的治愈。
 
    只是这个药师太难找了。
 
    慕百然说,他这辈子见过唯一能炮制出那些药材的人,便是莱夷族的国师。
 
    然而很可惜,莱夷族的国师已经年迈,尤其是当年消失了一段日子后,身子更是虚弱,根本没有力气和精力来炮制如此多的药材。
 
    所以,便等于说白从简的病,其实是无药可救的。
 
    私下,萧子鱼还问过十四。
 
    她说,“十四,小爷这些年都怎么过来的?”
 
    病发的时候,会像是失明一般,周围一片黑暗,连咳嗽的时候也时常会出血。
 
    十四回答,“小爷说,于他而言,其实最大的良药,并不是这些药材。”
 
    他说,“最大的良药,便是当自己没病,身子康健。”
 
    宽慰自己,便是良药。
 
    萧子鱼闻言怔了怔,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从那一日起,她开始喜欢在白从简身边走动,像是一个真正的白家夫人似的,开始插手白家的庶务,也经常为看不懂账本而恼羞成怒。
 
    如果不是父亲的意外……
 
    她想,她或许会和白从简白头偕老。
 
    萧子鱼想着,便抬起手捂面,泪水渐渐的从她的眼里溢出。
 
    她从未告诉过白从简,其实她多么希望一闭眼,她和白从简便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那时的他们都已经过了六十的大寿,而父母也是寿终正寝。
 
    那时的她,会牵着已经步子蹒跚的白从简坐在院子里亲自煮茶给他喝,然后欣赏那漫天的海棠花。
 
    那时的他们,经历过了苦难,熬住了岁月的折磨,真正的白首偕老了。
 
    然而,这些都是她以为而已。
 
    萧子鱼在书房里足足坐了一个时辰,然后从手腕上将楠木佛珠褪下,端正的放在了书桌上,才缓缓地从白家离开。
 
    她路过小径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起了一阵风,海棠花树在风中摇曳的厉害。她脚步匆忙,一脚踩碎了落在小径上的海棠花。
 
    本来娇艳欲滴的花,立即和泥土融在了一起,在她的鞋面上留下了一股淡淡的芬芳。
 
    ………………………………………………………………………………
 
    从白家归来后,萧子鱼便整日在屋内不喜欢出门。
 
    连萧玉轩和萧玉竹来见她,她也会推辞说身子不适,不想见人。
 
    她这样的举动,让萧玉竹更是不安。
 
    萧玉竹私下问萧玉轩,“小爷是不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这种事情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萧玉轩皱眉,看着急的团团转的萧玉竹,“不过圣旨一直没下来,我瞧着……小爷怕是听了燕燕的话,这门亲事可能……我只是说可能,成不了了。”
 
    萧玉竹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哪有那么简单,小爷的决定,何时改变过。”
 
    “那可不一定,这也要分对什么人。”萧玉轩看着急躁的萧玉竹,又立即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梅家来人了吗?”
 
    萧玉竹本来紧绷的神情,下一刻变得十分微妙。
 
    关于梅锦雪和萧玉竹的事情,萧玉轩已经知晓了。
 
    相比韩家小姐的内敛和萧子鱼的沉稳,梅锦雪的出现,简直让萧玉轩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这样敢对男子坦露心迹的女子……
 
    梅锦雪居然敢拦住萧玉竹的马车,然后丢了一堆补品后又转身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梅锦雪是十分认真的,梅家人已经开始和萧四爷接触了,虽然还未谈及这些,萧玉轩相信这也等不了多久了。
 
    萧玉竹听萧玉轩提起梅锦雪,揉着眉头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情。”
 
    “若我身子康健,若我真的是萧家的孩子,我自然不会那样为难她。”萧玉竹皱眉,神情十分的沉重,“可是你知道,我不能给她以后,她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被我连累。”
 
    萧玉竹现在为连累了萧四爷和萧子鱼,已经很内疚了。
 
    没有必要再添一个梅锦雪。
 
    即使,他知道梅锦雪对他是真心的,也知道自己对梅锦雪这样的女子拒绝不了,但是他是个男子,应该对未来的妻子负责,不该拖累她和自己一起受苦。
 
    “我不太懂你。”萧玉轩说,“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认为对她好的事情,未必是她觉得好的。就如此次,你觉得你这样做是护着燕燕,可我觉得未必是……还有……我怀疑燕燕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
 
    萧玉竹大惊,“燕燕怎么会知道!”
 
    “她会知道很奇怪吗?”萧玉轩说,“她本就聪明,能从蛛丝马迹里找出不少线索。其实已经派人在查了,很隐蔽,但是……她想的太浅薄,所以露出了弊端。”
 
    萧玉竹此时再也没有心思考虑梅锦雪的事情了。
 
    彼时,果然如萧玉轩所言。
 
    萧子鱼的确在开始查萧玉竹的事情。
 
    前世,萧玉竹悄悄的离开后,她便派人查萧玉竹的行踪,发现了北越和萧玉竹有来往。
 
    她又曾听萧玉竹提起过北越……心里便更是肯定,萧玉竹和北越那边的人,来往密切。
 
    而且,她最意外的是。
 
    来福和来旺,并不是大楚人,而是北越人。
 
    更让她震惊的是,来福和来旺的身份,是北越的贵族。
 
    这种贵族,护着的人——只有北越的皇亲国戚。
 
    她手微微颤抖,捧着手里的纸条,心思显得十分不安……即使她知晓了前世的一切,却终究是太少了太少了。
 
    白从简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情。(未完待续。)
 
正文 245:说给你听(4000字大章)
 
    初雪站在萧子鱼的身边,微微敛目,“小姐,是奴婢没用。”
 
    初雪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能帮萧子鱼查探的事情并不多。
 
    这次,亦是。
 
    萧子鱼苦笑,摇头。
 
    她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只是动了动唇角,便有血从嘴皮上渗出。
 
    萧子鱼舔了舔嘴唇,吞下满满的惊讶和不安,“是我太执着了。”
 
    其实,她本不该去查这些事情的。
 
    她从前总是认为,哥哥萧玉竹不愿意告诉她的事情,那么她便不去开口询问。但是有的时候,哥哥和父亲一样,总是喜欢所谓的‘善意’的隐瞒,他们认为这样做,是为了她和母亲好。萧子鱼并不这样认为,她受够了前世孤寂的日子,所以宁愿知道真相。
 
    即使这些所谓的真相,会超出她的意料。
 
    当然。
 
    ——这或许是她和白从简之间的死结,能打开的唯一的方式。
 
    清晨,屋外不知是何时下了小雨,而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中乌黑的积云慢慢的散去,露出清澈的天空,万里无云。
 
    廊下的雨水顺着屋檐,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最后再也不见半点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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