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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给雷念找回了一点面子。
我问雷念：“你哥这次来会带着答应我的帝衡五十万人口来么？”
雷念道：“不可能，五十万人要按照你的要求清点分编登记成册，且一同行进所需时日漫长，岂是说来就能来的，你慢慢等吧。”
我点头“哦”了一声，又问：“那借兵呢？你哥能借多少兵给我啊？”
雷念“啧”了一下，白我一眼道：“这要你自己去与兄长谈。”
我一拍桌子，“那我要你何用？！”
雷念也拍桌子道：“我身份尴尬你让我怎么直接跟兄长开口？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来的？想吵架？”
我怒道：“来啊吵啊！我怕你嘛？”
域拉了我的手抚了抚，对我道：“他确实不好开口，等雷决来了你们再慢慢商量。”
然后又转头去对雷念道：“雷决来后，你也要帮着瑚儿说话，不要一味偏向你兄长。”
我和雷念被域柔声哄的各自点了个头，待域去调换菜碟的位置时，我和雷念暗中眼神较量了一番，犹如电光火石，噼里啪啦，对他翻眼睛翻的我都有点脑仁疼。
域一边顾着我们两个不好好吃饭的人，一边柔声道：“长染来报，娄清玄与金笑岚似有异动。”
我更加脑壳痛，捂着头说：“近来徒众与守卫时不时就要冲突，前天刚死了几十个人。”
雷念道：“你将娄清玄压的太狠，六督主人人自危，免不了反扑。”
“人人自危？”我道，“也未必。展胤然、封连城、蓝箴修、启文珏，这几个可都是老狐狸，只要有利可图，他们未必就真的听娄清玄的。近来暮长烟已经在做他们的功夫了，很快就能知道这几人究竟想站哪边。”
域道：“那几人都有一定年岁，未必如金笑岚一般容易被娄清玄蛊惑，国师亲去招揽游说，他们多少能听进去些，明白与国师做对便是与你作对。”
“那几个倒不足为惧，金笑岚才是极难把控。”雷念说完，被域催着又吃了口饭。
我也拿金笑岚有点没办法，赞同道：“就是这个人，我根本摸不透他到底要什么，就不知道能给他什么，制不住他，总觉得他要兴风作浪。”
域问：“此人不可杀？”
最近域跟着我们学坏了，这就想要杀人了。我看一眼雷念，雷念道：“徒众认他信他，此人杀不得，除非有人能取代他。”
域点了头道：“我会督促长染。”
雷念道：“不够，让那对孪生子也一起去。金笑岚喜好龙阳，能用的力都要用上。”
“怎么又一个断袖？”我忍不住吐槽。
雷念蹙眉道：“你说还有谁是断袖说清楚？”
我自知说错了话，转移话题道：“尹暖尹轩也二十四了，才比金笑岚小一两岁，年纪是不是有点大？迎晞十八，敬廷十七，褚悦过了年十六岁，这三个是不是更合适？”
雷念冷笑道：“这几个对你够不够忠心？”
我摇摇头，“不知道。”
雷念又白我一眼，就差直接骂我傻叉了。
域思忖片刻道：“比金笑岚年轻又可用的，除去长染，只有青川、凌霄、尹暖尹轩兄弟，你已答应凌霄不再让他做男宠，青川又已经有妻有子，如今确实只有尹暖尹轩可用。”
我纠结道：“可是那对双胞胎还挺单纯可爱的，这才脱离男宠的身份没多久，也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
雷念低声骂了一句：“又在妇人之仁。”
域笑着宽慰道：“我去传令，他们必会遵从。”
我当然知道域在十二宫眼里是犹如天神一般的人，便安心道：“那就辛苦大哥了。”
说着我在桌子下面摸了两把域的大腿。
域默默盯了我须臾的光景，眼神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雷念一摔筷子，怒道：“你们当我瞎么？这饭没法吃了，你们赶紧回自己寝宫去！”
我嘿嘿一乐，跳起来到雷念跟前也摸了一把他的大腿道：“见者有份，这是你那份。”
雷念又要骂我时，域也摸了雷念大腿一把道：“你的份。”
“……”雷念捂住脸，“你们两个，毫无廉耻！”
听见旁边“噗嗤”一声笑，我瞧见玄瑚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只脚愉悦的晃荡着。
于是我又摸了一把雷念的腿，对玄瑚说：“你的份。”
域只以为我又在玩笑，无奈摇了摇头。
雷念抬眼瞪我看见我正望着另一个方向，他也朝那椅子望了一眼，心下了然了。
第182章 三分天下局势有变
在帝衡招揽娄清玄时，雷念按我的授意，曾暗指若娄清玄前来辅佐，我会让他这大督主的权势与国师齐平。
然而娄清玄自己不争气，这条件都开出去了，皓悭抓了小颖小泽逼我进帝衡皇宫时，娄清玄却一个人偷摸跑了。这也就给了雷念一个很无懈可击的说辞——谁让你不忠，谈好的条件不作数了，现在你想要什么看你自己怎么做。
总归就是要将娄清玄在我玄苍不得势全部说成是娄清玄自己的错。
又做不出让我满意的神官官制，又拟不出布教建设的可行细案，六督主中四个人都在观望并不全力帮他，唯一个金笑岚还是个疯的，在朝堂上说十句话有一句能切中要害就已经算是金笑岚超常发挥了。
虽是如此，我当然也还惦记着教门绝不可松懈，面子上该做的功夫还要做全。
便再朝堂上，与暮长烟“唇枪舌战”一番后，在我那一干朝臣面前“力排众议”的指定要让娄清玄先给我在皇宫外庆典广场旁老市集处造个神殿出来。
然后暮长烟就带着朝臣连番奏本，我做一副苦恼状，跟娄清玄私下一起用个晚膳，我又狠狠诉苦了一番，让娄清玄知道我有心壮大神教，奈何我既是尊神又是女帝，实在两难。
次日娄清玄便以“神殿建成，国师查验”为条件，总算是第一次与朝臣达成了一致——布教建设，计划由神官拟，审批由大臣批，拨地归大臣管，建设归神官管，验收归大臣管，拨款用国库的教门分库。
至于其他各项细节，我也就不再过问，让他们去争执去结论，而后我听一听汇报就罢了。
实际上一个神殿的建造哪里需要这么冗长的讨论，只不过是我在当中故意搅混水罢了。
理由，一则此次从帝衡归来，暮长烟正在帮我重新计算最新的天下三分，孰强孰弱。暮长烟这么忙，我不拖一拖娄清玄，难道真让他天天找暮长烟麻烦？
二则，我在等雷决答应我的五十万人口。现在若不将六督主压下去，就等于授意他们肆意扩张布教，玄苍顷刻便会真的变成一个信仰至上的国家，在那之后再来五十万人，也只会被快速吸纳进教门之中。我的打算当然不是这样，至少不能在几个大督主尚未彻底被驯服之前就让信仰全面压倒秩序。
三则，二环城墙之外，我正在规划建设三环城墙，由于目前帝衡与我玄苍关系非常紧张，本承建二环城墙的帝衡筑建商人被帝衡召回大半，二环城墙工程不能停止，我便让域告知澈，代我与这些帝衡筑建商人解除合作，接下来的城墙建设工作就要动用国库了。二环工程还剩大半，三环再起，国库里面徒众进献的部分，我也正谋划着挪做此用，所以布教建设的花销当然是能缓则缓了。
建神殿这件事被我拔到如此高度，不过掩人耳目，为了让徒众都知道，我这尊神心心念念着布教建设，并没有厚此薄彼。
我当然厚此薄彼。
好不容易等来了暮长烟估算的三国划分局势清算结果，也差不多到了雷决该来的二月中了。
按暮长烟的算法，现在三国领土，帝衡仍旧最大，夜幽其次，玄苍最小。但对比夜幽去年攻打帝衡之前，夜幽领土已经跟帝衡领土面积非常接近了。
三国兵力，帝衡正规军仍旧两百万——毕竟夜幽去打的时候，皓渊眼看打不过掉头就跑，既然没有硬拼，死伤也不算太惨烈，何况帝衡又募了一批新兵。
夜幽正规军数量，去年乔蕴是估错了的，当时他估五十万，如今暮长烟是去问过雷念的，雷念对五十万这数字嗤笑不已，后报出一百五十万的数字。
乔蕴的估算还真是……差距甚远。
然后就轮到了三国兵力最弱的玄苍，正规军兵力：五万。帝衡借兵：两万。民兵加上徒众里新增的，一共十五万非正规军。
看到这里我在书案前双手捂脸，苦道：“好惨。”
域本坐在我书案旁看书，见我如此，将书合起，到我身后站了片刻道：“因将要启动春耕，兵部征兵一事便暂时让路了，待春耕结束再正式征兵，这正规军从徒众里征募十万应该不成问题。”
我仍旧捂着脸，又道：“加上那五万，十五万还是好惨。”
域抚上我的肩头，道：“不是还有五十万人会被雷决送来？其中再征募十万。”
“哎。”我叹口气，放下手，身体向后将头靠到域身上仰头看着他下巴道：“二十五万，帝衡要来打我我还是一个惨字。”
域抿了抿唇，低头与我对视道：“你打算跟雷决借多少兵？”
我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起码二十五万，凑个五十万人出来，帝衡来打我还能扛一扛。”
域点一下头道：“我去与雷念商议，请他助你说服雷决。”
“不急。”我拉住域道：“大哥，我想说的是，看来我这抑教之举要先放一放了。”
我现在学乖了，我想干什么，先跟域打个招呼，让他明白我的思路，免得他又误会我是想作妖还是想搞事。我发现只要我将我的想法说明白，域总能理解，也会明确站在我身边支持的，他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反对的声音。
域很专注的望着我道：“若不抑教，国师会很为难。”
“谁不难？谁都难。”我耸肩道：“国师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是，只是若神教势头再起，今后你想再压下去，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我拍拍域的手，起身拉着他一路出了我的寝宫，就着夜色往贤阳宫走，我道：“大哥说的也是我担心的，这件事还需要雷念帮我，就去他那里继续商量吧。”
御膳房往贤阳宫送了夜宵甜点马蹄羹，当然还有我最爱的瓜子和雷念最爱的酒。
边吃边喝边聊，雷念得知我准备趁帝衡内乱，再让蓝箴修和金笑岚带人去帝衡招揽徒众送回玄苍，当下就送给我三个字：不要脸。
“我要什么脸？他帝衡皓渊皓悭得罪我的还少吗？你说我不要脸，你是想让我往夜幽发展徒众啊？那我可就去了！”
雷念怒道：“你敢？！”
第183章 奸商出马一个顶俩
我一口瓜子皮吐在雷念脸上道：“把我惹急了我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域仔细的帮雷念把他脸上的瓜子皮捡掉，又递给雷念一块干净的布巾让他擦脸，柔声对雷念道：“她说笑的。”
雷念白我一眼道：“我当你忘了皓渊皓悭还有没清算的帐在，还当你不想讨还了。如此便好，蓝箴修和金笑岚是上佳人选，明日起我替你去施恩一番，做些功夫让他们对你忠心不二，然后你就坐在龙椅上等人不断送进玄苍吧。”
“如此甚好，不过稳字第一，也不要操之过急。”我举起酒杯，雷念不想理我，我伸长胳膊与他放在桌上的酒杯碰过，笑着哄道：“不枉费我与你共患难一场，不如我们也结拜个姐……呃兄妹？”
雷念骂域道：“你这女人实在没有规矩！”
域浅笑，轻道：“规矩？呵——她就是规矩。”
雷念无语，反正事情已经谈拢，我和域就可以一起撤了。
感慨了一路如果我真有什么神力，干脆分给暮长烟一点，让他索性兼任国师和大督主两个职位，那不管徒众增加多少我心里都不慌了，不用担心督主带着徒众瞎搞。
可惜所谓神力都是源自这玄苍皇室的血肉，我又如何能分给暮长烟。
回到寝宫跟域一起泡汤池，近来都是这样，我们总是黏在一起。域拉着我的胳膊帮我擦擦洗洗时，我突然想起件事来，便问：“大哥，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能人异士有特殊的能力可以做一些看上去很神的事情的？”
域想了想，道：“曾有听闻，未曾见过，想必也是传，不可信。”
我又问：“夜幽皇宫里好像养着一些神职人员，我听雷决说他们好像有祭司，能驱鬼！”
域道：“你不也可以做法驱邪？”
“啊。”我萎了下去，“难道都跟我一样是江湖骗子？”
“你这也算不得骗。”
“嗯，对，严格来说我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
域笑着换了条胳膊继续帮我擦洗道：“确实是真材实料。”
“我总觉得这世上不可能只有玄苍皇室具备这种特别的能力，一定还有其他人。比如夜幽的祭司，雷决又不傻，真的养一群废物做什么？”
域道：“改日再问雷念便是。”
域始终都是我说什么，他就顺着说，笑容里带着股子宠溺也就罢了，不时抬眼瞧我，漂亮的桃花眼中水波流转，我若是盯着他看，看不了多久就要心头发酥，忍不住往他跟前凑过去。
见我又钻到他怀里，域明明心里高兴，还非要戏谑，轻问：“做什么？”
我挑挑他的下巴，嬉笑道：“依大哥所见，我让国师也兼任大督主，好不好啊？”
问的是正经事，人却很不正经。域似是无奈，却还是依着我，笑道：“自然是好。”
“那大哥，剩下五个督主的位置，你也挑一个做一做嘛~”说着手指就顺着域的喉结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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