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厮磨了好一会儿,他只是吻她,抚摸她。而这亲昵,此刻对两人却都是折磨。蝶儿终于发现钟少不对,眼睛掀开一条缝,看见他脸上异样的潮红还有额上细密的汗,她不禁有些雄,可那一句话,在嘴里翻了几百个个,却始终没法说出口。
把她的纠结看在眼里,钟少满足地笑了,她雄他,而且应该愿意给他,这个晚上,他的收获已经太大了,不能太贪心。
又在她额上啄下一吻,他翻身下来,拉过被子帮她盖好,自己进了卫生间。
蝶儿一个人被扔在,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但心中又升起一些欢喜:他是珍惜她的。看得出,他忍得很辛苦,可是,她不说要,他就强管住了自己。难道这种事都是要女人先开口的吗?她不太懂,但有一点她是弄明白了:那个醉酒的晚上,她一定是主动到强悍,华丽丽地扑倒了他。实在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蝶儿把头缩进被子,脸埋进枕头,恨不得立即化身成床单上那只驮着硬壳的蜗牛了。
钟少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扭动的一团被子,等他的脚步靠近,那被子保持一个奇怪的形状,不动了。
无声地笑笑,他掀开被子把蝶儿挖出来,拿了她的小裤裤要给她穿。意识到他的动作,蝶儿“呯”地一下从弹起来,从他手里抢过小裤裤和睡裤,又猫进被窝里鼓捣了一阵,最后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个筒,声音嗡嗡地从筒里传出来:“我要睡觉了。”
钟少站在床边看着那卷被子,刚平定下的气息又开始上涌,挣扎了一会儿,他还是拉开被子躺了进去,把蝶儿抱过来搂在身前。
他上身仍然什么都没穿,的胸膛烫着蝶儿后背的肌肤,想起刚才让人脸热续的抚触,蝶儿的耳根红透,扭着身子要往外挣。
钟少手上揽得更紧些,声音低沉沙哑:“别动,让我抱抱。”
蝶儿果然就老实了,僵着身体躺了一会儿,她缓缓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竟格外明亮:“允奚,你很喜欢我?”
“你说呢?”他轻蹭下她鼻尖,热热的气息扑到蝶儿脸上。
“你觉得我值得?”
“什么?”他状似在问,好像又无心那个答案,把她的一只手握在手里,依次吻咬着她的指尖。
“我听说,你那个女朋友家里给钟氏施了压。”
“我没那么多女朋友。”他嘴上加重,疼得蝶儿嘶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是说,那个段斯雅,家里好像对钟氏有不少动作,她一定是很喜欢你的。”
“这跟我无关。”
“可要是钟氏因为你垮掉了呢?”
“不会。垮了也不是因为我。”
“万一呢?”
“没有万一。”他放了她的手,改而进攻她的唇。在把她吻得七荤八素之后,他翻身向上躺着,把她安在他的臂弯:“睡觉。”
“你不走了?”蝶儿总算想到了这个大问题。
“嗯。”钟少哼了一声,已经闭上眼睛。
“不行,你在这我睡不着。”蝶儿抬手拉他,他皱了皱眉,“那你当我不在。”
“那怎么行?”蝶儿坐起来就要伸手拉他,他却把她重新按倒,“快睡觉,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想到那“别的”画面,蝶儿只得老老实实地躺下来,枕着他的臂弯,小心地呼吸。
身后好久都没有动静,就在她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今晚为什么哭?”
“嗯?”蝶儿不知如何回答,干脆装。
“是因为段家吗?谁跟你说什么了?”他转过身对着她,把她往怀里靠了靠。
“不是,没人跟我说这个。”
“那为什么哭?”
“不知道,突然想哭。”
“你不是爱哭的人,说实话,怎么了?”他难得地耐心,一手抚上她的脸,“眼睛都哭红了。”
蝶儿半晌没说话,他也没急着要答案,一室静谧,只有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允奚,要是哪一天我走了,怎么办?”
“往哪卓你想回去?”搂着她的手忽然施力,蝶儿被挤得一痛,抬手抓住他的手,“不是。可是,我来得这样突然,也许哪一天,又会突然地回去,想一想,挺可怕的。”
“你怕你会回去?”他又问,轻轻的,声音里抑不住地一丝紧张。
“嗯,我——不想离开你。”
没有回答,只有更紧的拥抱,仿佛要把她嵌进骨头里。蝶儿也两手回抱着他,良久,一声叹息:“允奚,我是不变蝎快?才不到两年……”
“不快,怎么会快?不过,以后不变就行了!”钟少打断好,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轻声道:“睡觉,别想那么多,以后凡事有我。”
“嗯。”蝶儿点头,脑袋往他肩窝更靠了靠。是的,以后凡事有他。她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要留在这个人身爆这个她生命中第一次真正意义地爱上的人。
结果,说睡不着的人很快睡着了,钟少却睁着眼睛,久久没有睡意。凝视着眼前宁静的睡颜,他的心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这样满足,老天还是待他不薄,花了这么大功夫,从八百年前帮他把她带到这里来,他一定要好好看着,不让这个小脑袋再有机会生出一丝逃离的想法。
想起刚才离开又回来,他暗自笑了。走的时候真是给她气着了,可是,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她坐在马桶上哭的模样就总在他眼前晃,又硬着心肠驶出了一路段,决定不再跟自己别扭,他调头开回来。
结果一上楼就收到一份大礼。那一刻,看着她莹洁如玉的腿,他几乎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再也顾不上什么,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爱一场。
可是,他竟然忍住了,原来对她的这份珍惜,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预期。
小丫头明显也被她吓着了,竟一直忘了问他哪来的钥匙,但愿明天早晨也不要想起来才好,不然,他得再找机会多配上几把了。
上一章有补充,已经看过的亲如果想看,可以再看一次。昨晚更新太急,抱歉。还有,不知是哪几位亲常给陌雨推荐票,陌雨在这里说声谢谢。
☆、128、台词惹的祸
蝶儿与战辉正式加入了《深宫》剧组。
拍戏的日子很艰苦,常常十一二点才睡觉,凌晨四点又被叫了起来。而让蝶儿最头疼的,是每天要背那大段大段胆词,她一个人背不下来,就爱拉着与他演对手戏的人一起背。可是,遇到两个人时,这办法就行不通了,一个是男主角时诺,一个是女二号艾一一。而偏偏,她与这两个人的对手戏很多。
时诺是杜仲伯上一部电影的男一号,正红得如日中天,所以,身上也少不了被影迷宠坏的傲气。剧组里的很多女生都迷他,而他在不拍戏的时候,很少与人说笑,跟戏里那个冷酷霸道的阿哥一样,总端着个架子。蝶儿曾经不止一次地腹诽,杜仲伯把他找来演这角色,还真是绝配。
至于艾一一,表面上与蝶儿还是挺亲近的,但蝶儿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人家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还拎得清。所以,碰到与他们俩对戏的时候,战辉就倒了霉,总要被蝶儿抓来帮他对台词。
好在战辉的戏份不多,又很有语言天赋,更主要的,他也乐得被蝶儿纠缠。每当看蝶儿捧着剧本皱眉苦脸,故意拿腔拿调地把那些台词说得肉麻兮兮,他总会忍不住笑,笑完了,还要板起脸来训上两句,要是没有他督促,估计蝶儿天天都得被杜仲伯骂。
其实这样挨的骂也不少,杜仲伯严苛起来,简直非人类,开拍第一个镜头,蝶儿就ng了二十次,杜仲伯的脸一次比一次黑,后来甚至指着她的鼻子开骂,那火气,几乎把身边的摄像机烧着。全场只有蝶儿一个人跟他对视,昂着头听他骂,骂完了,再拍。等那一条终于过了,蝶儿的手心也被自己掐破了。收工时,时诺从她身边走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不会演就提前多下功夫,免得拖着别人跟你一起受罪。”
蝶儿很想回他一句,可人家说的是实情,她只好把一肚子气记到杜仲伯头上,没事拉她来拍什么戏?就算她不行也是他的错,身为导演识人不利,不怪他怪谁?
晚饭时,杜仲伯跟她一桌,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夹给她,她直接甩了回去,那鸡腿砸到杜仲伯眼前的紫菜汤里,汤汁溅了他一身,还有两滴飞到他眼镜上。
他一边抓起纸巾擦着身上道水一边瞪蝶儿,可目光经那狼狈的眼镜一折射,怎么看怎么滑稽,蝶儿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这一笑,让桌上的人隐忍着的表情全部破功,最后,杜仲伯竟也跟着笑了。
于是,这晚钟少接到了两通电话,都向他告状。不偏不向,两人都被他训了一顿,理由基本一样。对杜仲伯:“谁让你拉她去拍戏的?”对蝶儿:“谁让你同意跟他去拍戏的?”
结果,在这晚的某个时刻,杜仲伯和蝶儿一致对外了。不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身在千里之外的某人临睡前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后背直冒凉风。
这天下雨,剧组放了半天假。蝶儿一得到消息就去找杜仲伯,让他带她就找那个卖玉的人。杜仲伯一句话给他堵了回来:“少琢磨那些没用的,先把戏拍好再说,就你那台词,回去好好下功夫,别老因为你一个人拖剧组后腿。”
“拖后腿怎么了?你以为我愿意拖?还不是你拉我来的?你说带我去找那个人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蝶儿一连四个问题,尾音一个比一个脯杜仲伯停下手里的活,皱眉看她,最后倒笑了:“这伶牙俐齿的劲头,拍戏的时候使出来不就行了。撵你戏拍得好了,我就带你去找那人。”
“真的?”蝶儿不信。
“当然是真的。”杜仲伯点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还有,那武打动作都是武术导演编排好的,你不能总是随便改,张导找我抱怨好几次了。”
“他编的动作那么假,打起来不过瘾。再说了,要是真打架,那两下早叫人摔趴下了。”
“所以这不是真打,是拍戏,要讲究画面效果。行了,我也不能指望你在这方面太听话,专心练好你台词就成了。”
“说好了,我拍好了你就带我去。”
“嗯,说好了。”杜仲伯笑,蝶儿感觉他的笑里带着算计,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老老实实地去背台词了。
不出例外的,战辉又被他拉了过来。
明天要拍的是感情戏,时诺饰演的三阿哥在朝堂上受到皇上训斥,心中苦闷一个人喝酒,蝶儿饰演的宫女锦衾开导他,两人擦出了火花。
这一串台词比较长,既要晓之以理又要动之以情,这可难坏了蝶儿,常常背完上句就不知道下句怎么接了。好在战辉耐心足够,陪着她磨了不少遍,总算记了个差不多。
但更大的问题也来了,她一想到面对那个时诺,就不知道该怎么“动情”,剧本上说的那种深深地爱着却努力压抑的感觉,她怎么也找不着。更关键的,还有一场吻戏,准确地说是三阿哥强吻了锦衾,被吻后锦衾那几句酸酸沉沉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好。
战辉也没辙,两人又都饿了,干脆去吃饭。剧组的人都去放松,他们也就近找了个小店,很僻静,下着雨顾客也不多,两人叫了火锅,热气腾腾地吃着,还顺道喝了点酒。
吃饱了,精神也更足了些,回去的路上,蝶儿一路走一路和战辉对台词,正对得投入,一辆车好像突然失了控,直向街边冲过来,蝶儿没发现,战辉一把抱住她,几个转身闪到绿色带里,车子擦着他们的耳朵呼啸而过。
又一辆车子驶来,车灯晃过,蝶儿看见战辉惨白的脸,从他的臂中抽出来的手顿住了。就是这一个停顿,战辉唰地又把她的手拉回去,紧接着唇覆了上来,极短的吻,蝶儿还来不及惊讶,他就抽身而退,然后,看着蝶儿的脸:“就是这样。”
“什么?”蝶儿还在混沌中。
“被三阿哥强吻后的表情。”战辉嘴角扯出一个笑。
“你是在教我演戏?”蝶儿眼睛张大。
“你以为呢?”战辉反问。
“战辉,我,我……”
“嘘,不要说。”战辉一根手指压到她唇上,“不要说,我都明白。真的只是在帮你找感觉,看你被杜仲伯训,我很想抽他。”
“战辉,谢谢你。”蝶儿想了半天,只能说这个。
“嗯,我收着了。”战辉举步往前赚“快回去吧,雨要大了。”
“嗯。”蝶儿跟上,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细细长长,被雨雾晕得很淡很淡。
☆、129、谁搅浑了水
第二天拍戏果然顺利了许多,好几条都是一遍通过。蝶儿按昨晚钟少滇议,把对面的人想成大少爷,真就找到了那种想爱不能爱的感觉。只是,在她想象的时候,眼前时常几个人影交叠,也不知到底是大少爷人,是钟少,还是戏里的三阿哥。
总之杜仲伯很满意,连时诺也在那场吻戏之前主动来找她陪养情绪,却被她顶了回去:“这个不用培养,反正是强吻,我越没有准备越好。”
结果,时诺当即冷了脸,甩袖而去。拍戏的时候,他故意弄疼了她,掐着蝶儿脖子的手使了狠力,差点把她掐断,蝶儿急了,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完全在剧本之外,随着那“啪”的一声,全场寂静,蝶儿甚至听到有人抽冷气的声音。杜仲伯竟没叫停,蝶儿迎视着时诺眼里的火,按着剧本往下唱,一直到完全拍完这一条,杜仲伯才喊停。那一声“好”,听得蝶儿心里这叫一个爽。
休息的时候,战辉给她递水,她选了个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冲战辉做了个鬼脸,那种小把戏得逞的得意劲,惹得战辉摇着头笑了。
下一场是蝶儿和艾一一的对手戏,她去补妆的时候,艾一一正坐在那里酝酿情绪。见她过来,她竟笑了:“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够结实,这会儿时诺的化妆师一定愁坏了。”
“打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样更真实。反正接下来的戏是连着的,脸上有痕迹应该也没关系。”蝶儿也笑,一边看着镜子里化妆师给她上定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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