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醒过來,她站起身子,先是为眼前的一幕,惊悚片刻,接着又恶毒的冷笑,“贱人,沒想到吧,你居然也有这么求人的一天吗?楚雅儿,想当初,你多么风光,不止敢抢林大小姐的男人,更是连花公子不放过,你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你用得了那么多男人吗?到处留情,勾三搭四,你怎么不去当嫖子呢?”
“好啊!终归是老天有眼!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楚雅儿,你今生抢我喜欢的男人,又抢我那一场惊艳天下的极舞……此生恩怨,此生了!楚雅儿,你去死吧!”
走上前來,对着全身爬在地上,努力抓着腰带的容意,狠狠踢出一脚。楚雅儿睁大着眼睛,眼底充血的看着这一幕,声嘶力竭的叫,“不!”
伴随着这一声凄厉的不甘,她终于沒了顶。
黄沙盖脸,那是死亡的前奏。
最后淹沒的,是她一双手,手里,仍旧死死抓得那个腰带不放。
“主子……不要!”
容意泣血一声叫,手里的腰带猛然再次缠紧。
她不能放手的,绝不能放手!
绿萝虽然绑着全身,但双腿还能走。
她本就有功夫在身,这一脚又是含怒而出,容意虽然防备,可她却为了楚雅儿,生生受了这一记。
“绿萝!我x你祖宗!”
容意怒吼,她嘴里溢出血丝,也沒有去擦,她一双眼睛,血红得渗人。
她发誓,她此生要是不死,必定将绿萝这个贱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哈!还有力气骂人?你主子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成天冷着一张脸,你以为你是青女呢?你凭什么跟她比?去死吧!你给我放手,放手!”
嘴里不停的骂着,脚下不踢的踢出。
每一脚,都狠狠踢在容意腰间的同一个位置,每一脚,都是怨恨的发泄,与变态的不甘。
凭什么,她们主仆几人一进楼,所有人都要围着她们转?
花公子围着楚雅儿,其它人就围着容意跟三宝,她原本摘星楼里,最有希望成为楼主夫人的绿萝花魁,却都被忘记了吗?
她恨着,她怨着,她不甘,她就像是一条隐忍待发的毒蛇,等得攒够力量的时候,她才会骤然扑起,一击对手!
可很显然,她无论怎样做,都不是楚雅儿的对手。
“你这个贱人,我恨你,恨你!从见你第一天,我就恨你,我恨不得你死,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你……我天天为了公子,我假装不在乎的,我讨好着你,我尽我所能的伺候着你, 我眼睁睁看着你,跟公子打情骂俏,我心里多痛?”
“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对你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公子会不高兴的。于是,我就开始想着,我要怎么去害死你……我毒不死你,明珠公主也弄不死你,就是连同皇上都沒办法杀了你,楚雅儿,你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一声接一声,一脚接一脚,长期的怨念积恨,让这个看起來,从來都是一副清高模样的俏佳人,此时此刻,变成了一个疯婆子。
人的心里,总有天使与恶魔,两种属性。
当天使的那一面,被很好压制的时候,这个人,也便成了恶魔的附属品。
嫉妒,从來就是一个魔鬼啊!
“南明玄多么爱你啊,你都失记了,你都不要他了,他还能够为了你,天天都去睡着屋顶,守着你,跟守着心肝宝贝的一样。你怎么就偏偏不去接受他,非要跟我抢公子呢?楚雅儿,你真是活该!你做的孽,你的孩子代你承受,你的爹娘代你承受,你们一家子,就这么一起下地狱吧!哈哈哈!”
已经疯狂的女人,被嫉妒烧毁了理智,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她看不到眼下的危险,听不到身后飞奔而來的马踏声响。
直到一根带着圈的绳索,突飞而至的套入她的脖子时,她这才尖叫一声,拼命的蹬着双腿,被倒拖着出去。
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的无助,惊恐。
熊寨主“哈哈”大笑着,“兄弟们,这个女人好恶毒,简直比我们这些做土匪的还狠啊,拖出去,玩了吧!”
长绳一甩,将几乎快吓傻的绿萝远远的甩了出去。
“嗷嗷”叫着的数个土匪,迫不及待冲上去,就着沙地,将绿萝身上的绳子解开,七手八脚的就压下。
美人身上死,做鬼也愿意。
天花有什么?不过是烂命一条了,人生这一辈子,总得尝尝女人的味道是不是?
“唔!白……白公子,救,救救我们主子。”
容意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嘴里模模糊糊叫着,白军师纵马而至,第一时间拉过她手中的腰带,骤然一声疾喝,猛一用力,只耳听边“刷”的一声响,已经被黄沙灌了沒顶的楚雅儿被他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强生拖了出來。
“熊寨主!”
白军师一声吼,飞身而起,接住那条人影,熊寨主眸光一闪,腰道一道长鞭卷起,将临空抱在一起的男女二人,一齐卷了过來,带到身边。
与此同时,也早有那灵活的几个沙匪,趁着白军师救人的时候,也迅速扑过去,将昏迷当场的容意带了回來。
“快!马上离开这里!”
救人成功,熊寨主一声疾喝,也再不多留,飞马一打,掉转马头往回返。
白军师抱着楚雅儿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骤喝,策马奔腾。
身后“刷”的一声猛陷,因为楚雅儿的突然抽空,使得那塌陷的速度,又迅速扩张了几分。
容意模模糊糊的被人带在马背,她微微抬起的头颅,隐约看到另一匹马上的两个身影,有一个像是自家主子,终于心情一放松,彻底晕了过去。
“寨主,这女人怎么办?”
策马奔腾,身后的塌陷,终于停止。
数匹骏马停下,带着容意飞奔的那沙匪说着,熊寨主看了一眼,“把她给我!”
再瞟一眼另一匹马背的上白军师,此时早已跃马而下,将刚刚才从死亡边缘救回的女人, 平放在沙地。
一双手,焦急的拍打着她的脸,“雅儿,雅儿!你怎么样?快醒醒,醒醒!”
她紧紧的闭着眼,眼窝里,鼻子里,嘴巴里,耳朵里,全是沙子。
呼吸停止,心跳停止。
在流沙之下憋了那么久,嘴唇已成了微微的青色。
第二百章 不能救
白军师急得身子都颤了,“熊寨主,快來救救她!”
那样一个青衣如柳,又温润优雅的人,也竟有这样的一天,为了一个女人,而急到这种地步。
“放心,有兄弟在,不会有事的。”
熊寨主下了马,将怀里的容意放到地下,大步过來,蹲到身边,先细细查一下楚雅儿的脉膊,顿时笑道,“白军师,你这可是关己则乱啊,这女人还沒死,只是快死了,白军师确定要救她么?”
“废话!”
白军师暴燥了,“我不救她,我叫你來干什么?快点啊!”
救人如救火,一刻急不得。
“啊,白军师,你也会生气?”
熊寨主一张络腮胡的脸,特别惊讶的看着他,“白军师居然也会骂人啊,真新鲜!”
在他的记忆之中,白军师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态度,哪里会像现在,居然都粗话都出來了?
“熊瞎子!我警告你,马上救人!你这青黄不接的口粮,我一人给你顶上,快!”
白军师又一声咆哮,顿时震撼了所有人,也惊喜了所有人。
天!
青黄不接的所有口粮啊!那该是有多少?
熊瞎子的呼吸声,顿时就急促了起來,“白军师的意思,连猪羊肉都有吗?”
“有!”
白军师暴燥,“但是再废话下去,我保证,你什么都沒有!”
擦!
一群混吃等死的猪,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熊瞎子二话不说,低头救人。
常年生活在这大漠之中,熊瞎子最清楚,被流沙埋过的活人,假若沒死,该如何行救。
白军师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心都痛了。
这个丫头,傻丫头,他就怕她到了边关,四处乱闯,这才刚刚來这里打听消息,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傻呀!
为什么不去找他?
偏要自己一个人,走这险地?
“军师,好了!”
又过一会儿,熊瞎子起身,终于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楚雅儿死里逃生,渐渐有了呼吸。
“闪开!”
一把扯开他,扔到一边,白军师激动的挤上前,一双眼睛,紧张的盯着地上的女人,“丫头,是我,我在这里,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丫头,你醒醒,醒醒?”
连续问了几句,楚雅儿仍旧闭着眼沒反应,白军师一把抓了熊瞎子的衣服,怒:“你不是说她沒事了?她为什么还不醒?”
熊瞎子多彪悍一人啊,顿时便给晃得东倒西歪的,心里直呼倒霉,“军师,看你一身文质彬彬的样儿,是个书生哪,咋也会有这么大力气?”
我擦!
这到了啥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事?这严重跑題好不好?
白军师难得囧了一囧,也不跟他多得瑟,一把拉过來的同时,又速度的一脚踢走。
跟一粗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着话,真心觉得很蛋疼。
又看一眼昏睡的楚雅儿主,心里总算有些安慰。
至少,这丫头现在已经沒事,那醒來就是早晚的事情。
“熊寨主,请弟兄们都回去吧!青黄不接的这一季,我说了全包,就是全包!”
小心翼翼抱起仍旧昏睡的女人,白军师翻身上了马,熊瞎子一张络腮胡子的脸,那个激动啊,“好!大周圣女这名头,果然够响。呃,军师,你认识这女人吗?”
瞧他这么又抱又搂,又急又上火的样,平时维持的风度与风骨全都不见。这顿时从一个风流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迅速变成了一暴燥喷火龙,熊瞎子难免就想着,这白军师,莫非是与这大周圣女有奸情?
我x!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费心费力抓來的大肥羊,沒准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要冒着被这白军师狂揍一顿的危险么?
这次买卖砸了!
熊瞎子眼睛转了几咕噜,见白军师真的上了马,打马走了,也挥挥手,“走!咱们回去!”
“可是寨主,这个人呢?”
手下一个喽罗,很适时的提醒,熊瞎子一拍脑门,“哎呀,这一忙起,就差点给忘了。來,把这小妞给大爷我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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