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霖脑门一片黑,“咳,这个……还好不是什么风流多情,花心种子。”
“嗯,这话,如果郡王爷爱听,民女回头一定多多奉上便是。”楚雅儿认真考虑,十分淡定來这么一句话,白景霖惊悚的“呃”了一声,以为见鬼了。
我擦!
虽然说有段时间沒见吧,也不过大半年时间,她也沒理由变化这么多吧?
活脱脱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丫头,你……心里有事?”
他试探着问,话一出口,就悔得想扇死自己。
她在金陵城,出那么大的事,连南明玄都护不住她啊,这才暗中通知驻守北部边关的白景霖,务必要找到她,照顾好她。
结果,他偏就这么脑抽了,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楚雅儿看着他,反问,“白郡王觉得,我心里应该有什么事?”
不软不硬的一个钉子砸回來,白景霖瞬间无语。
好吧!
他错了。
他还以为这大半年的不见,她多少会表现出一些思念他,想念他的意思來,偏偏人家上下嘴唇一碰,态度冷淡,神色冷淡,完全就沒将他放在眼里。
白景霖受伤了。
狭长的狐狸眼眯起,脑子里有个小小人,抓了一把小小棍,躲墙角划圈圈去了。
唔!
这伶牙利齿的臭丫头,这几乎是只要一张嘴就能呛死人的脾气,她就不能改一改?
害得他堂堂边关统领,又是当今长公主府唯一一根独苗苗,见着了她,就像是孙子见到了姑奶奶,比对自己亲娘还孝顺呢。
“军师,东西都拿來了,您看怎么样?”
房门再度推开,熊寨主一阵风似的卷进來,也真为难他那一身强壮的体格,是如何做到这么快捷迅速的挤着两扇门而來的。
“拿來了,就先放下吧!”
白景霖在这一刻,那是狠狠松一口气,从沒有觉得,原來熊寨主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
來得真是太及时了。
“咦?你这么看着我什么?”
熊寨主将东西将桌上一放,一扭头,总觉得白军师这一双眼睛,当真是含羞带涩啊,顿时就浑身上下的发麻,菊花有些紧!
嗷!
熊寨主瞬间就邪恶了。
听说,大周也有人,是好男风來着?
“滚滚滚!不叫你的话,沒事别进來!”
白景霖终于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花痴,他耳尖一红,恼羞成怒的将五大三粗的熊寨主一脚踢了出去,那速度,叫个快。
然后,一转身关上门,泪流满面的想死了。
他苦巴巴经宫大半年,才建立起來的良好形像啊,这大周圣女刚一來,就彻底沒了。
什么君子如玉,仙神蹁跹,啊呸,这就是一地痞流氓型的小贵族啊!
他们这边吵着,那边楚雅儿已经拿了剪刀,将容意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剪了开。
“雅儿,你在做什么?”
白景霖手一捂脸,背过身叫着,楚雅儿脸也沒抬:“剪衣服,救人。郡王爷,麻烦你过來帮下忙。”
白景霖囧,“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虽然身受重伤,但到底也是一黄花大闺女來着,他这么冲过去帮着救人,雅儿这妞儿,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來对他?
“你的亲不亲重要,还是她的命更重要?事急从权,你能不能利索一点?你是不是男人?”
楚雅儿终于抬头,脸色沉凝的说,“过來!要是她真的救不活,我也不会放过你!”
神色淡淡,但口气很凶残。
白景霖脸一苦,“哎呀呀呀,我的亲姑奶奶啊,她活不活的,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害的她?”
其实他是真不明白,这事,还真是他害的。
若不是他那么意料之外的出现在清风寨的聚义厅,被楚雅儿主仆,给当成了沙匪的同伙,她们能跑吗?
她们若是不跑,还会有现在这一档子事么?
楚雅儿沉着脸,简直就不想提这事。
她不提,白景霖又不是神仙,他哪里会知道?
磨磨蹭蹭背着身子,靠过去,嘴里嘀咕着,“我是不是男人,你其实应该知道的啊!”
他吐槽得音量已经很小,但楚雅儿偏偏就听到了。
顿时猛一咬牙,想吐他一脸血,“白景霜!你特么的给我转身來!”
“嗷!转转!”
第二百零二章 颤着胆子下刀
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虐的货。
人家对你冷淡点,你哈巴狗一样的紧贴着,人家对你骂一句,你屁颠屁颠就过來了……白景霖转过身去,眼下就是一副哈巴狗的脸,点头哈腰请求着,“妞儿,小爷來了,需要小爷做什么,请尽管开口?”
这样一副恨不得想要一脚把他踢到门外去的奴才相,楚雅儿完全无法想像,他之前的时候,曾是那样一副风流高雅,侃侃而谈的翩翩佳公子之形像,去统领着众土匪?
这特么的,前前后后的,果断是一个人么?是么是么?
脸一抽,指着那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道,“有烈酒么?冲一下!”
“唔!有!”
拉门出去,喊了熊瞎子过來,又搬一坛烈酒,咕嘟咕嘟倒出酒,不止将匕首两面冲得很干净,一双爪子也冲得特干净。
“给我也冲一下!”
楚雅儿出來,双手伸出,熊瞎子愣一下,看着白景霖,“军师,这……”
“冲!”
白景霖一个字,特别的冷艳高贵范。
在这些大漠沙匪的面前,白景霖这个苦逼孩子,瞬间又变得高高在上,翩翩公子了。
楚雅儿低头,将双手放得低些,熊瞎子就倒着坛里的酒,往她的手上浇,浇完了,楚雅儿甩甩手,也不去擦,吩咐白景霖也不要擦。
然后,两人进了门,将房门一关,白景霖一句话放出去:沒有命令,无论听到什么事,都不许进來!
“好吧!”
熊瞎子耸耸肩,就这么坐在外面等了。然后,瞬间又反应过來,我x!他这堂堂一寨之主,敢情又被这两个人,当成奴才使唤了?
眼神顿时眯了眯,似是有丝丝缕缕的寒光乍泄。
“寨主,有情况!”
厨房的黑子三人被解救出來,那个长相瘦瘦名叫瘦子的沙匪,连滚带爬扑过來叫喊着,衣服沒了,眼泪鼻涕的也流一地,见着熊瞎子,就像见着了亲爹娘一样的兴奋,激动。
熊瞎子一瞪眼,浑身嫌弃的伸出长脚拦住他,“停停停停停!有情况慢慢说,离远点!”
眼睛斜着这货,又想起一事,“让你们昨天去拿肉吃,你们可倒好,这一拿一整夜,看这太阳都出來老高了,这肉在哪里呢?”
“肉?啊!肉都沒了!”
瘦子一愣,这脑子沒有黑子的好使,赶不上自家寨主这节奏,但好歹也不算是太慢,脑子一顿,接着又开始哭天抢地的喊,“呜呜!寨主,您可得为我们作主啊!那肉都被昨天那两个女人吃光了,她还把黑子给打死了,然后,把胖子也给揍得起不來了……呜呜!寨主寨主,您老人家一定要赶紧的去追回那两个女人,给兄弟一个交待啊!”
手背一抹鼻涕,扑过來要抱大腿,熊瞎子脑门一抽,刚要咆哮,“你他娘的真脏,你……”
身后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被整个清风寨,奉为神人一般的白军师,惨白着脸,透出脑袋道,“安静!再让我听到一声噪音,后果你知道!”
下巴向着熊瞎子点点,“哧溜”一声又缩了回來,熊瞎子刚刚出口的咆哮声,瞬间又憋了回去。
哎玛这太蛋疼了!
挠墙啊,这世间还有公道不?他堂堂一沙漠悍匪,这到底还有沒有彪悍可寻?
“寨主,这……”
瘦子愣愣的瞅着,目瞪口呆。
这骤然发生的一幕,让他那么一个小小的脑容量结构,已经完全无理解了。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寨主啊,好好的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会为了白军师那仅仅的一句话,而憋闷得去吐血,去挠墙!
“你给老子闭嘴!再敢废话,信不信我煽了你?!”
恶狠狠低吼,声音明显小了太多太多。
瘦子傻愣愣站着不动,被自家寨主就给一把拖了走,拽到一墙角里,给好一番教训。
“你个笨蛋加蠢货!那两个女人揍你们一顿才算个屁?她们现在就算是揍老子一顿,老子也得忍着!”
“她们那么大的來头,动动小嘴,巴拉巴拉不是來银就是來粮,这样的财神爷,一天揍你十回,你都是轻的,懂了吗?”
“还有那黑子,死了沒?要是沒揍死的话,去跟他商量商量,万一那俩姑奶奶想再揍人了,让黑子继续挨着吧!”
反正是死和尚不死贫道,大不了以后,多给他点安葬费罢了。
熊寨主是个明白人,这一人挨揍,总比全寨人都挨揍的好……死了一个黑子,能换來大批的口粮与肉蛋食材,这笔帐,真是太划算了。
华丽丽摆明自己的态度,熊寨主晃悠着走人,瘦子一脸呆滞,满眼星星……这大白天的,寨主到底说了什么?天方夜谭么?
哼着小曲,返回屋前,发现白军师已经出來了。
青色的衣袍,清新如柳,柔软如云,熊寨主眼睛一亮,就跑了过去,“白军师,里面的小妞,救回來了吗?”
白景霖惨然抬头,茫然四顾:“啊,你说什么?”
脸色惨白如鬼,眸光呆滞无神,卧槽,这屋里面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将向來能掐会算的白军师,居然给吓成了这般模样?
熊瞎子瞪着眼,又狠狠揉了揉,“军师?你怎么了?这屋里出什么事了?”
瞧他成成这般模样,熊瞎子抬脚往里闯,白景霖一把拉住他,声音木木的道,“不要进去……开,开膛破腹了……”
一刀下去,白花花的肉啊!
白景霖眼一闭,就不能想那场面,一想那场面,“呕”的一声就想吐,熊瞎子急忙扶着他,“军师,军师,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开膛破腹了?是谁杀了谁?不是要救人吗?为什么还要开膛?”
熊瞎子别看人粗鲁,关键时刻,头脑还真好使。一句句都问在点子上,想要进去,又不敢,白军师不让进,万一他不听话的闯进去,那一年的口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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