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的抱着,一起回去吧!
大队人马,泼刺刺的來,慢悠悠的回。
天边鱼肚白显现,新的一天,即将來临。
绿萝躺在渐渐泛起金色的黄沙地上,眼里的目光木然,呆滞,浑身的青青紫紫,污迹斑斑,这就是她一心爱人,又一心算计人的下场吗?
晨风吹过,阳光洒下温暖,绿萝闭了眼,泪意长留。
她像是一条**裸的鱼,被人拖出來,狠狠的曝晒了她所有的龌龊,肮脏,然后,她的整个世界里,便再也沒有了阳光的味道。
她与花千叶,永远也再无可能了。
心下凄然,她哀哀绝望,又慢慢爬起身子,拿了一段撕碎的裙子,她咬破手指,写下一封血书。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尾指勾在唇间,轻轻吹响。
片刻,一只通体漆黑的鹰隼,无声的疾飞而至,她动了动唇,将血书绑上,鹰隼拍着翅膀飞起,扶摇直上。
“楚雅儿,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啊……”
失去血色的红唇,轻然低喃,绿萝木然的眼底,像是住进了毒蛇。
前去无路,后退无门,**她的那些人,已经全部离开,
沒有人愿意去可怜她,甚至给她一口饭吃,或者再不济,也要把她带回清风寨。
然而,他们全部都走了,无一人留下。
茫茫大漠,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阳光渐起,大漠的气侯说变就变,她一个人,无法生存。
又摸摸脸,这已经是染了天花了吧?
好一个恶毒的楚雅儿,她与容意的脸,也同样抹了这个东西,为什么她们就好好的?
又想自己的身子,再也不是清白之身,绿萝更是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楚雅儿,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转过身,果断的朝着清风寨的方向爬回去。
楚雅儿沒死之前,她不能死,也不会死!
容意伤得很重,肋骨断了好几根,一直吐血不止,熊瞎子初步估计,这可能是断裂的肋骨,刺进了内脏肺腑。而这样重的伤势,他是沒办法救的。
“军师,这个,我已经尽力了,我救不了她。”
想到了所有可能的办法,熊瞎子觉得特郁闷。
他明明就是一打家劫舍的沙漠土匪吧?杀人是常事,宰牛宰羊也是常事,可什么时候起,他这一双杀人的手,居然也干起大夫的事情來了?
救一个还不算,还要救第二个,生生的就让人觉得肝疼,然后,那脾气忽然间,也就不怎么好了。
长筒的马靴“啪”的一声将桌边的凳子上一踩,恶声恶气的道,“白军师啊,不是兄弟我不愿意救她,实在是,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救跟你相好的女人,这可以,兄弟我二话不说,我帮你救。可这个,明显就快要死了,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你救她干嘛啊?”
好好几个大肥羊,他原本圈着想好好养的,可谁知道,这一转眼不见,这惹出了这天大的风波。
到手的肥羊沒了,羊肉沒吃到,还得了一身臊,他这一口气憋在心里,他还想找地方说理去呢!
“救她,今年的口粮,再翻一倍!”
白军师沉沉看着,他刚从楚雅儿那屋过來,这边的容意,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脸色惨白如雪,嘴角吐血不断……这样重的伤势,熊瞎子说不救,情理之中。
而且,这要是再换个人,白军师也肯定不会相救,可是,这个叫容意的丫头,是她的人。
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再……再翻一倍?”
熊瞎子愣了,瞬间又炸毛了,那整整一张的络腮胡,瞬间就有全部跳起來的感觉,破口大骂道,“卧槽!军师你这样可不公平啊!我昨夜怎么着來着?我好吃好喝,杀猪宰羊的大餐來招待你,换不來你一次的松口……好吧,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这俩女人一來,你眨眨眼就给我松这么大的口?白军师啊白军师,你这样做,让我压力好大的好不好?”
他这一次绑人,又岂止是绑了一个大周圣女那么简单?他这简直是绑了一个财神爷回來啊!
白大军师一吐口,那各种口粮,肉肉,蛋蛋,还不都源源不断的送过來?
脸抽的吐槽完毕,熊瞎子两颗大眼珠子,“嗖嗖”的转动着,他要不要,从这两个女人当中,娶一个当压寨夫人的说?
“救活她,十年以内的口粮,我全包!”
白军师很冷艳。他有的是银子,有的是钱,十年的口粮再多,也抵不上容意一条命。
他必须得给楚雅儿有一个交待,否则,他沒脸见她。
“十……十年?”
熊瞎子这回,是真的要瞎了。
他大张着嘴巴,眼珠子“啪”一下跳地下,还蹦两蹦,然后,白军师就见眼前一只铁塔似的男人跳起,“嗷嗷”乱叫着道,“十年十年十年……卧槽!你特么就是再给我一百年,我也救不活救不活啊!”
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
尼玛救那个什么大周圣女的时候,为什么不一张口吐十年?现在要救一个不可能救活的半死丫头了,居然一条命,居然值了十年口粮?
卧槽卧槽卧槽!
除了这两个字的连续咒骂,他已经组织不出别的语言了。
第二百零一章 他不救,我救
白军师一闭眼,甩了袖就往外走,既然救不活,那总得雅儿來看一眼吧?
“他不能救,我救!”
清寒的声音从门外进來,如同珠落玉盘似的好听,却又带着一股子煞气。白军师一怔,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楚雅儿俏生生的站在眼前,一双眼睛淡漠,又冷戾看的看着他。
白军师张了张嘴,“雅儿,你……”
多日不见,他喜欢的女子,已然俏丽长成。
褪却了懒懒散散的淘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铁血铮铮的风骨。
红颜妖娆,凤倾天下!
“白军师请让一让,耽误了小女子救人,白军师能再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丫头么?”
侧着身进來,楚雅儿面色淡淡,说话干脆,“熊寨主,麻烦您,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匕首,缝衣针,柔软的鱼肠线……还有剪刀,以及一盏油灯!嗯,如果有一些空心草杆的话,也找几根过來。”
别人救不了的人,她來救!
别人拉不回的命,她來拉!
“容意,你如果还能听到我说话,就眨眨眼……”
她來到床边,声音温柔的在她耳边说,容意的眼睛动了动,楚雅儿点头,唇角轻然弯起,“容意,你好好听着,你的伤势较重,我不确定你到底伤到哪里,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任何人,也休想取了你的命!”
“一会治伤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你一定要忍住,不要睡……”
“我们的宏图大业,才刚刚开始,我不希望将來的路上,沒有你的陪伴。”
“容意,相信我!”
最后一个字落下,容意的眸光亮起,她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嘴角又一大片血丝溢出來,她喉咙猛一下闪动,楚雅儿皱了眉,“容意,不要说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想想,我们都从那么的大周金陵來到了这里,好不容易才要进入大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的,你知道吗?”
“还有三宝,还有流云,流水,你难道都不想再看看他们吗?你还沒有谈过恋爱,还沒有尝过做女人的滋味,也沒有享受过当母亲的喜悦。容意,你要坚持住,我不放弃,你也一定不要放弃!”
不放弃,不放弃!
就如同前一夜的大漠流沙,她就一直这样的呼唤着她,主子,坚持住,抓紧,抓紧……
“容意。”
楚雅儿眼里有了泪,又生生憋回去,她握了她的手,一转眼,居然熊瞎子跟白军师还在这里?
顿时怒道,“让你去准备的东西呢?你还愣着干什么?!”
救人如救火,这能一直傻站着吗?
“啊,就去就去,马上就去。”
络腮胡的熊寨主挨了骂,下意识的接过话头,转身就走,一出门,咦?这感觉不对啊!
这清风寨可是老子的清风寨,什么时候竟由一个娘们儿做主了?
眼睛一瞪,就要往回闯,又突然顿住脚步,罢了罢了,生死关头,不与一个娘们儿计较。
尤其是,这娘们儿的身上,可关系到他这整个清风寨子,那么多的口粮问題呢!
房里,熊瞎子一走,空气骤然又紧绷了许多。
楚雅儿弯腰在床边,小心翼翼察看着容意的伤势,将那个如木偶一般戳在当场的白军师,彻底无视。
故人相逢,却不相认,这该是多大的悲催?
白军师抹一把鼻子,讪讪的打开这囧迫一幕,“雅儿,我……”
“白郡主,请不要打扰我救人!”
楚雅儿打断他,脸色平静,无起无伏,手下的动作仍旧不停,她认真,细致,一点点察看着容意的伤势,越看,脸色越沉。
白景霖一看不好,急忙道,“丫头,那个叫绿萝的女人,已经被关起來了。”
“好!”
楚雅儿头也不抬,“先关着吧。容意醒了,那女人交由容意处置,容意若不醒……那便让她好好的跪在容意面前,永生永世的给容意陪罪吧!”
清雅的声音,淡淡如同凉风拂过,不带一丝寒气,可白景霖硬是觉得,完蛋了。
那个名叫绿萝的女人,完蛋了啊!
永生永世的跪着陪罪……这一份折磨,还不如直接杀了呢!
这丫头,够狠!
“白郡王,容意的伤势,你怎么看?”
仔细检查过了受伤的部位,楚雅儿抬头问,“她的伤势,你看过吗?”
“看过,当然看过。”
美人儿相问,白景霖自然回得快速,“肋骨折断,腑脏有损,她的伤,怕是不好治。”
试问,肋骨都折到腑脏里面去了啊,这还怎么能救?得活活痛死了。
“这些我刚刚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不过,我想我,我有办法救她,不过,需要白郡王的相助。”
轻轻抿了唇,她终于抬眼,第一次与他四目相接。
“郡王爷,好久不见,你依然这么玉树临风,潇洒肆意。”
她开口,说的这叫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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