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闻言一下子瘫在床上,险些昏过去。祁昱见状更是恼怒非常:“如今怕了?当初做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怕?还敢往送进宫的胭脂里下毒,我看你们都是活腻了!”
“不是送进宫的胭脂!”老夫人忙说:“特意嘱咐了,是往外头卖的胭脂。”
祁昱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原委,忍不住冷笑道:“好个徐家,这是想趁机把此事捅到父皇的面前吗?”
给宫妃的用度下毒,给赵家十个胆子也不敢。皇上一旦震怒,下令严查,说不定顺着蛛丝马迹查到赵家的头上。而瑰馥坊外卖的胭脂就不用担心了,只是赵家没想到大理寺卿薛连路会为徐家出头。
“殿下,这可怎么办啊?”赵家上下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一个个都没了辙。
看了眼赵家众人,祁昱脸色铁青:“这事我来办,你们都老老实实一个个呆在家里,别上蹿下跳的给我添乱。”
赵家上下听到此话,忍不住都舒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将祁昱送到马车上。
马车驶出胡同,来到热闹的街面上。车夫无措的看了眼安平,安平隔着帘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咱去哪里?”
祁昱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方说:“我记得翰林院旁边有一处酒楼?去那里定个雅间,再请徐翰林出来喝上一杯。”
“是!”车夫调转了方向,驱使着马车朝翰林院方向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别看佛教的坐骑们平时都十分听话,可一听说要被阉割,一个个誓死扞卫小JJ。
没有JJ狮子心里暗爽,亲自去安慰同僚:其实割小JJ没什么的,就和尚梯度一样,瞬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舒爽。
六牙白象:你能和我们一样吗?我可有七房小妾,一个个貌美如花,温柔多情!割JJ能比的上搂媳妇睡觉舒爽吗?
狮子:金毛犼,你长的奇形怪状的在人间肯定没媳妇吧?不如做个表率自宫一下?
金毛吼红了脸:虽然我没媳妇,但是我有几个相好的姑娘!
观音菩萨:……我听见了什么?
金毛吼用爪子捂住眼睛,一脸娇羞:当时谛听还残存着法力,他把我们几个变成了英俊的公子一起去逛了个好地方,里面都是美人,胸都老大了!
观音菩萨:……我咧个去!
小剧场2:
众佛们听说坐骑不仅有的相亲了,还有一批去逛了窑子,顿时十分恼怒,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坐骑们捉拿回来。
坐骑们一路狂奔,躲在了月宫里。
金蝉子:干啥玩意啊?递帖子了吗就来我家串门?
六牙白象:金蝉子,咱可都是有JJ的同僚,你不能见死不救!
金蝉子一边拿着梳子梳着一头秀发,一边撇了他一眼:不如跳槽来天庭吧,天庭福利可好了,你瞧都是被扔到人间的坐骑,天庭那些回来啥事都没有。我听说太上老君的板角青牛还带回了一群漂亮的母牛,都搁兜率宫养着呢。
六牙白象: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出去找工作!以后俺们就是天庭的坐骑了。
嫦娥:那我先挑个呗,那啥金毛吼过来,带着我去兜个风!
金毛吼屁颠屁颠跑到美女嫦娥面前,嫦娥一脚上去,金毛吼的背瞬间塌了一个大坑,吐血到底不起。
众坐骑一脸惊恐:……
小剧场3:
招财:咱家老爷也没有坐骑,咱也牵个回去呗,反正不要钱,老爷最喜欢免费的东西了。
进宝:行啊,据说那谛听老厉害了,法力高强,能辨别世间万物能听人心,有了这东西老爷以后找金山的时候就不用发愁了。
招财进宝:老爷,我们给你领回来个坐骑。
财神大喜:太不容易了,终于知道往家里划拉东西了!
谛听:哎呦,你就是财神呀,原来你心里一直觉得玉帝%@#¥%…………,王母娘娘%#¥%……
财神从胶布贴住谛听的嘴,把招财进宝捆在谛听的背上,一棍子都打了出去:别人的东西坚决不能要!我就是这么清明廉洁的神!
招财进宝:……
谛听:……
第72章 走投无路(捉虫)
徐鸿达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平, 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拱了拱手道:“下官和三皇子素来没什么来往, 不知怎么突然想起请下官吃饭了?”
沈雪峰也凑了过来, 更是一脸的直白:“岳父大人饱读诗书,难道不曾听说过一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三皇子定是有事才会找你的, 难不成真会平白无故请你吃酒不成?”
安平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他看着徐鸿达和沈雪峰,阴阳怪气地问道:“徐大人这是不给殿下面子了?”
“哪能呢?”沈雪峰笑的不怀好意, 他看着徐鸿达请示道:“岳父,那家酒楼新上的烤羊腿滋味很足, 不如咱一起去尝尝?”
安平看着沈雪峰自说自话就要跟着去, 忙拦了一下:“沈大人, 殿下只请了徐大人一人。”
沈雪峰懒洋洋地推开安平的胳膊:“有事女婿服其劳,也不知三皇子有什么要紧的事需要我岳父大人去做。只是我岳父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的不抗折腾, 我得帮衬着些,免得误了三皇子的大事。”
老胳膊老腿的徐鸿达怒目而视:……
沈雪峰心虚地别开了脸:……
安平冷了脸, 冷笑一声:“沈大人多虑了,殿下不过是想请徐大人说说话而已,并没有什么事吩咐。”
沈雪峰恍然大悟状, 随即笑道:“既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何我不能陪我岳父同去呢?”
安平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殿下只请了徐大人一人。”
沈雪峰笑的十分开心:“那是三皇子不知道我在,若是知道他定会请我的。我成亲那日三皇子亲自来寒舍喝了喜酒,我怎么也得当面向三皇子道一声谢才是。”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安平将视线投向徐鸿达,徐鸿达却连瞧都没瞧安平,只悠闲地看着旁边摆的两盆金桔。
安平憋了一肚子的火,可也知道如今赵家被徐家拿住了把柄,为了宫里的娘娘、为了三皇子,安平只得把这口气憋了回去,又扯出一个笑容:“既然沈大人执意要跟着,咱家也不好拦着。徐大人、沈大人,请吧。”
徐鸿达终于将脑袋转了回来,也露出一个笑来:“还请公公带路。”
蒲泉楼是最近新开的酒楼,里头的烤羊腿和烤鸭乃是一绝,沈雪峰打前几天来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一路上絮絮叨叨地不停地介绍。等来了酒楼,还没到雅间,沈雪峰就先叫来在掌柜的吩咐:“烤上十个羊腿十个鸭子,五只送徐翰林府上、五只送沈太傅府。”
掌柜的立马应了一声,沈雪峰故意道:“等我去吃了酒回来给你算银子。”安平扯了扯脸皮,道:“三皇子请吃酒,哪有让沈大人自己掏腰包的道理?”安平吩咐掌柜的:“记天字一号账上。”
掌柜的响亮的应了一声,然后亲自将几人送到了三楼雅间。祁昱坐在雅间的主位上,端着茶杯想着如何说服徐鸿达放弃追究赵家的罪责。
敲门声响起,三皇子祁昱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进来。”
安平打开门,缩着脑袋不敢看三皇子,只低着头快速回报:“禀殿下,徐大人和沈大人来了。”
祁昱一愣,可看着安平的神色、沈雪峰脸上明目张胆的笑容、徐鸿达漫不经心地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祈昱放下茶杯,露出一抹笑容:“两位大人请坐。”
徐鸿达和沈雪峰施了个礼一左一右坐在方桌的两侧,安平给几人倒上茶水,这时小二将预备好的菜肴都端上桌,最惹眼的就是最后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烤全羊。为怕羊肉凉了吃了膻气,整只的羊羔串在一个铁架子上,下面的炉子里还燃烧着炭火。
将挂着烤羊羔的炉子放在旁边一个小案上,安平撵了小二出去,自己立在铁炉旁边,预备着给几人切割羊肉。
那羊羔被烤的滋滋作响,油花落到碳上发出一股焦香,沈雪峰闻着味觉得口水都快出来了,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将桌上做样子那些菜挪一边去,把这个烤全羊摆中间,我们自己边吃边割才爽快恣意。”
看着安平询问的神色,三皇子摆了摆手,安平忙叫了小二来,将桌上的菜挪了,将这烤全羊搬了上去。沈雪峰叫小二再拿几柄小些银刀来,先挽了袖子割了一盘子烤的滋滋流油的羊肉来。沈雪峰将刀子放下,端着盘子站了起来,三皇子身为这屋子里地位最尊贵的人,又从小被伺候惯了,下意识以为沈雪峰割的这盘子羊肉是给自己的,刚要笑着说两句客气的话,就见那喷香的羊肉被送到了徐鸿达的面前。
沈雪峰狗腿子的给徐鸿达斟了酒,笑道:“这头羊肥嫩,烤出来闻着比那羊腿还香,岳父大人先尝尝。”
徐鸿达看着女婿如此孝顺,心里自然十分舒坦,夹了快羊肉放进嘴里,当真是外焦里嫩,满嘴流油。沈雪峰回到位子上,又快速地割了一盘子,祈昱见状已不报期待了,果然沈雪峰十分自然的将羊肉送进嘴里,叫了句好。
蒲泉酒楼的全羊在烤炙前就一层层刷过调料,又经过两天的腌制,烤出来滋味十足,不需沾什么作料就已十分可口。沈雪峰吃了一盘子进去,又拿小刀继续片下一块块羊肉,还不忘笑着问祈昱:“怎么三皇子不吃?可是不合口?”
祈昱握起拳头轻咳一声,然后抬头看了安平一眼,安平立马过来,替三皇子片了一盘子羊肉。祈昱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只是他心事重重,再美味的羊肉在他嘴里也味同嚼蜡,放下筷子,祈昱又端起了酒杯。
见徐鸿达和沈雪峰两人就真的和来吃饭一样,吃了羊肉吃烤鸭,别说客套话了,就是连头也不抬一下。祈昱按捺不住,先端起酒杯敬了个酒,二人喝了以后又分别还酒。
三杯酒下肚,祈昱便委婉往自己的目的上靠拢:“听说徐大人家有个叫瑰馥坊的胭脂铺子?”
徐鸿达放下卷着烤鸭的小饼,拿帕子擦了擦手笑道:“是内人拿嫁妆银子开的铺子,难得三皇子这等贵人也知道,可是皇子妃喜欢内人铺子里的胭脂?”沈雪峰接口道:“听说铺子最近生意火爆,许多人家都买不上胭脂。三皇子不用担心,咱是老交情了,虽然不能给您打折,但是让皇子府插个队先买倒是没问题的。”
祈昱见这沈雪峰吃肉都堵不住嘴,跟着瞎搅合,心里也少了几分耐性,索性直白地说道:“我来找徐大人是为了瑰馥坊被下毒那件事的。”
沈雪峰和徐鸿达闻言彼此对视一眼,徐鸿达拿起卷好的烤鸭放进嘴里,沈雪峰又继续片他的羊肉。
“徐大人……”见这两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架势,三皇子心中也有了几分怒气。
端起酒盅喝了一杯,徐鸿达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三皇子可是来为赵家求情的?”
祈昱忙道:“我听闻此事后立即去了赵家,找了赵家的老夫人和当家太太核实,此事完全是那旁支所为,想走歪门邪道的路子打压瑰馥坊好讨好本家。这事证据确凿,那小子确实抵不了赖,只是赵家毕竟是我的母族,若是此事闹大了不仅宫里的淑妃娘娘心里不自在,就是本皇子脸上也难看。好在下毒的胭脂并没有流出去,还请徐大人看在没有人受害、赵家嫡支也不知情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赵家一马。”
徐鸿达轻笑了两声,回道:“赵家嫡支是否知道此事下官并不知晓,具体的案情自有大理寺审理。只是三皇子有一句话说的不对,这毒胭脂没有害到人是因徐家的防范好,并不是饶恕赵家的理由。若是这批下毒的胭脂没有被发现,被人买了家去使,后果怎样想必三皇子清楚的很!不知到时候是不是三皇子也能替徐家挨个上门道歉,说看在只毁了脸并没有闹出人命的份上,饶恕徐家一马!”
祈昱被徐鸿达犀利的言辞堵了回去,顿时气红了脸,他拿起酒盅一口饮尽,又道:“闹出此事的源头是赵家和宫里十来年的胭脂生意到了瑰馥坊的手里,赵家这才偏激了些……”
徐鸿达闻言笑的更开心了,打断了三皇子的话语:“这瑰馥坊的生意是皇上的口谕,难不成赵家对皇上有所不满?赵家也就罢了,三皇子也如此说,不知皇上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三皇子似乎被人在嗓子眼里塞了一个鸡蛋似的,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他厉色道:“吾并无此意,还请徐大人不要妄言。”
徐鸿达看着三皇子呵呵了一声,顿时把祈昱的言辞堵了回去。
祈昱看着割一刀放嘴里一片肉的沈雪峰、看着自己满脸嘲讽的徐鸿达,顿时对自己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子身份十分恼怒。如今他对这件事的处置确实有些手足无措,大理寺表明了要秉公办理,徐鸿达一个从五品的官员就敢对自己冷嘲热讽,丝毫不把自己皇子的身份放在眼里。至于沈雪峰,整个一个混不吝,时不时的一个讽刺的眼神实在让人心塞。
想了一圈,实在找不到能帮衬自己的人,自己要权没权要人没人,以往不过是仗着皇上的疼爱、淑妃的盛宠宫里宫外才给自己几分面子。如今这事淑妃自己难保,找父皇,呵呵,想把此事闹到皇上面前的大理寺和徐家,自己恨不得永远不让父皇知道此事才好。
祈昱看清了事实,姿态又放低了几分,看着徐鸿达道:“需要赔多少银子,徐大人开口就是,我给赵家做担保,不管是卖房子卖地,绝对不让他们少徐府一两银子。”
徐鸿达摇头笑着给三皇子斟了一杯酒,平声静气地说:“这事不是多少银子的事,赵家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没用。”
“徐大人,凡事留一线比较好。”祈昱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地握紧了,手背上青筋暴起显露了此时他难以压抑的暴躁心情。
“殿下。”徐鸿达似乎没有瞧见一般,说起话来仍是慢声细语的:“有句话咱打小就学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赵家再给徐家的胭脂里下毒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给徐家留后路,如今事情败落了,倒想起凡事留一线来了。如果今日这事赵家和徐家反过来,不知赵家是不是会给徐家留一条是生路?或者是直接赶尽杀绝?”
祈昱看着徐鸿达,虚情假意地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徐鸿达冷笑两声,又道:“这血来红只需一滴就能毁人容貌,一百瓶掺了血来红的胭脂无论是送进宫去还是送到京城各家府邸,其后果都不是徐家所能承担的。我被罢官还是事小,只怕一家大小都得流放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三皇子,你觉得你让我放过赵家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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