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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家——本先森总是不开心

时间:2018-01-12 16:02:48  作者:本先森总是不开心
  婕珠忍着不适来到教引嬷嬷的帐子,“嬷嬷,在吗?”
  教引嬷嬷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听到了婕珠的声音掀开门帘,“你怎么来了?”
  婕珠苦笑,“奴婢也知没脸来见嬷嬷,但除了来求嬷嬷,别无他法了。”
  “后悔了?想求我许你回王帐?”教引嬷嬷在王帐中侍奉了几十年,侍候了不下三位突厥王,婕珠那点小心思她又怎会不知。
  婕珠点点头,教引嬷嬷让出半个身子,“进来说话。”
  “你已不洁,如何侍奉大王?况你还怀着孩子,王帐可容不下你。”婕珠跪在教引嬷嬷面前,“奴婢自知无法侍奉大王,奴婢只求能侍奉嬷嬷就心满意足了。”
  “中原王子将我弃如敝履,待他回了中原,奴婢定是毫无活路的。求嬷嬷能收留奴婢,给您当牛做马!”
  教引嬷嬷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虽知那时不怨你,但事已做下,无法改变。收留你可以,可你以后诞下这孩子就要立该送走,不得留下。而你,无法婚配,孤身终老。”
  婕珠松了口气,“是,奴婢多谢嬷嬷。”
  “去罢,安心养胎,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婕珠含泪端端正正地给教引嬷嬷磕了个响头。
  转身离去时,婕珠没有了来时的悲伤。她本就不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就算失去,也是满心的轻松。
  福桑四处找不到婕珠,正急的没了主意。乍一看见婕珠的身影,福桑将各路的神仙全谢了一遍。
  “姐姐,你去哪儿了?害我一通好找!”
  婕珠急忙拉着福桑往一旁走,“王子郎君回来了吗?”
  “还没呢,姐姐有事?”婕珠神秘兮兮拉着福桑,“妹妹,待我生下这个孩子,咱们就走吧!”
  福桑吓了一跳,“走?去哪儿?”
  “回教引嬷嬷那儿去,好歹有个庇护的地方。”福桑不解,“可是姐姐,你若是去了嬷嬷那儿,郎君还有孩子……”
  婕珠摇摇头,“王子郎君终是靠不住,待他回了中原,咱们便没了倚仗。若是回嬷嬷那儿,总比逐出王庭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
今天有点冷,这天气真变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权术
 
  无方神色匆匆地赶回客栈,兰戈见他两手空空正感到奇怪,“小世子,您……”
  “别问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到别处住去。”无方一手拉着兰戈,一手拉着兰桑,低声道。
  兰桑不解,“好瑞瑞的,小世子怎么就改了主意?”
  三人正要楼收拾行李,就见门口进来三人,两男一女,赫然就是无方在茶摊上相见的英卫一行人。
  “无方小师傅干嘛急着走?刚刚在下与小师傅相谈甚欢,恰巧又同住一家客栈,咱们也该秉烛夜谈才是。”英卫一身玄衣,温和笑意不减。
  兰戈与兰桑俱是一震。
  无方笑道,“这位大人位高权重,我等岂敢在大人面前造次。”
  言罢,便要带兰戈兰桑离去。
  巫奇拦在门口,“我家主人可没许你们离开。”英乔安静候在一旁,并不言语。
  “大人,我们也不过是着急赶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无方看向英卫,“毕竟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日子长着呢!”
  英卫摆摆手,巫奇便收回了拦路的长臂。
  “那咱们后会有期。”二人略一拱手,无方便带兰戈他们离开了客栈,“小世子,咱们的行李……”
  “待晚上再悄悄回来拿。”
  英卫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是岩虎族的姬鹰扬看到我与他的儿子交好,不知该是何种表情?”
  巫奇上前道,“大王何不以小世子为质,迫使那岩虎族大王与您联手破金狐族的局?”
  “合作嘛,总要讲究个你情我愿。若是迫于无奈,存着旁的心思,又有何趣!”英卫看了一眼英乔,含笑不语。
  ——
  公主府建造竣工,姚侍郎与宁谦检查过各处后,站在园子里说话。
  “这一年来真是有劳姚大人,待圣上龙体安康,我定会上疏一封为姚大人请功。”姚侍郎听闻此言,喜不自胜。
  “能为相爷大人做事,是下官的荣耀。”
  宁谦摆摆手,“圣上也说姚侍郎忠君,做事细致,怕是封官进爵近在眼前了。”
  “还都全仰仗相爷大人提携。”
  姚郊面带谄笑。
  “藏经阁一事,圣上也是颇为赞赏姚侍郎。近来朝中空缺闲差较多,圣上又是罢朝多日,国事全靠平固王爷监理。其实圣上在遇刺前就有再开恩科的意向,平固王爷也将任命下放给我。我记得姚侍郎外放已有三年,今年就该考校功绩,决定去留罢?”
  宁谦问道。
  姚郊忙点头,“学生还要靠房师多多提点。”
  “提点算不上,就是不知你对翰林院侍读学士可有打算?左学士回乡丁忧,恰有这么一个肥缺。若是你有意,待本相与公主完婚,圣上论功行赏之时,姚侍郎可就要改称姚学士了。”
  姚郊立即一揖到底,“学生在此先谢过房师,提携之恩没齿难忘。”
  乾元殿门紧闭,几日一直如此,就连凤庆非召见都不得轻易入殿。柳牧原身为太医院院正,时刻在圣上身边侍疾,连家都未曾回。
  赵安伦站在殿外,凤庆笑着迎过去,“王爷万安。”
  “今日圣上可大好了?”凤庆摇摇头,“前两日每日还能召奴才一次,今儿一次都没召过,奴才的心也悬着呢!”
  赵安伦闻言面色凝重,隔着殿门对着圣上遥遥一拜。这几日,赵安伦日日来请安,从未间断。
  殿内,圣上坐在龙床上,柳牧原与宁谦立在下首。
  “十三是个孝顺的。”圣上听得外面脚步声渐远,叹道。
  宁谦恭声道,“恭喜圣上后继有望。”
  圣上苦笑,“经此一事朝上原本对立储颇多争议,希望在十三监国的这段时日,他能多多收服人心。那些个老东西估摸着还想把老十请回来。”
  “平固王爷有勇有谋,圣上的一番苦心,王爷定不会辜负的。”
  圣上笑着点头,“柳爱卿这几日陪着朕也是辛苦了。”
  柳牧原躬身作揖,“下官职责所在。”
  “对了,朕听闻柳夫人即将临盆?”柳牧原恭声应是。
  圣上面露向往之色,“开枝散叶是好事,宫里很久都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平固王爷适才新婚,相信不久,平固王府便会传出喜讯了。”
  原来,刺客行刺不过是圣上杜撰出来的,柳牧原一早便看出圣上假装,便被留在乾元殿中,以防走漏消息。圣上如此做的目的,也不过是想助赵安伦收服朝中党羽。
  因着前些日子立储之事又被有些朝臣提起。众人分作两派,一派提出荣王赵安谟在大理寺牢中反省,时日已久,想必已有悔意。求圣上将赵安谟放出来,重新启用。这一派以老臣居多。
  另一派则是以宁谦为首,主张不表态,不出声,谁为储君都会坚决拥护。
  说穿了,立储就是个幌子,原荣王党想重出闹腾才是真。
  圣上晓得赵安谟已逃出大理寺,哪里能放出个赵安谟来,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让赵安趁机培植党羽,收买人心。
  原本最痛恨皇子结党营私的圣上,竟可以为了赵安伦日后铺路至此。宁谦心中暗叹,圣上还是老了,已没了往日的叱咤风云,雷厉风行了。
  “朕让你着人去查荣王,如何了?”圣上佝偻着背,眼神也有些浑浊。
  宁谦上前禀奏,“除了京兆尹府在查,臣还寻了江湖中的高手也在打听,想必很快就有有荣王的踪迹。”
  圣上点点头,“老十三若想入主东宫,不论是荣王还是已经叛逃至突厥的齐王,都是威胁。朕打他自小就没为老十三做什么,现在这些就算是补偿了。”
  “圣上待王爷呵护备至,想是一个父亲对孩子都会如此用心。”
  圣上听到“父亲”二字,眼神暗了暗,“曾经朕也是如此,悉心培养安谟、安锡他们。想不到,他们竟会如此。”
  宁谦心道,的确是“悉心培养”。一手平衡权术让他们三人斗得不亦乐乎,你在一旁暗自权衡利弊,让朝中乱成一团。现今,身边唯有赵安伦这一个儿子,倒是知道着急上火,为其日后铺路。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更(?ò ? ó?)
眼睛疼,睡觉去~
 
☆、第一百三十章 家长里短
 
  圣上与宁谦柳牧原三人口中的赵安伦才刚出了乾元殿门,正遇上前来请安的赵安诺。
  “十三哥真是孝顺。日日都听得下头人说十三哥早早来圣上这里请安,不像我,可没十三哥这样的定力!”赵安诺冷冷笑道,话虽是“兄妹”间常说的玩笑话,可语气却让赵安伦有些不悦。
  赵安伦打量了一番赵安诺,“往日总是听闻圣上最是偏疼十四妹妹,若是圣上龙体欠安妹妹都不着紧上心的来请安,以后圣上大好了,问起下头的人来,妹妹如此怠慢,可教圣上寒了心就不好了。”赵安诺的一席话不过是讥讽赵安伦献殷勤,如今却被他顺着话反讽了回去,让赵安诺颇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十三哥可莫要用这种诛心的话来吓唬我。妹妹便是有泼天的胆子,也不敢轻易怠慢圣上。只是说,妹妹的孝心不及哥哥罢了,旁的,可就是哥哥想多了!”赵安诺又将话头引回到赵安伦身上。
  “我想,妹妹是不是对我有何误解?我自认以前可没有得罪过妹妹。”赵安伦面上带笑,眉眼间却是清冷如斯。
  赵安诺不禁一滞,“哥哥这话可叫妹妹从何说起?妹妹可什么都没说啊!”二人在此交锋半日,最后还是凤庆看不过眼,跑来和稀泥,“王爷,公主殿下,圣上还在里面病着呢!”
  赵安诺冷哼一声,“既然十三哥事忙,妹妹就不多打扰了。哥哥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谁敢耽误您的时日!”
  赵安伦也觉得赵安诺这话里话外带着刺儿,一通火也发的奇怪。
  凤庆赶忙安抚着这两尊大佛,“姑奶奶,您就少说两句罢,圣上要是怪罪下来,咱家可是担不起呀!”
  以后,宫中就有人传,永安公主与平固王爷不和,二人见面就定是要吵的。
  两个人后来也是像乌眼鸡似的,连宁谦都无可奈何。圣上倒是明里暗里给他们俩当过说客,无一例外都让这“兄妹俩”给噎的哑口无言。
  “这俩孩子,多大仇多大怨呐?”
  ——
  良九肚子隆起的高度让柳翩翩有些惊讶,“嫂嫂,莫不会是双生子罢?寻常妇人的怀胎八月都不会这般巨大,你这也才四五个月。”
  柳翩翩手覆上良九的肚子,满脸的艳羡。
  “夫君给我把过脉,虽说不真切,怕也是差不离了。若是一次便中了一对儿龙凤胎,夫君肯定要欢喜疯了!”良九如今越发有做母亲的潜质。全然褪去了以前的尖锐与猜忌,只剩下温和柔顺。
  孩子的到来,让良九多了期盼。她所关注的重心,不再是牧原堂与柳府,还有整日扰人的账簿、印子钱等等,而是能够静下心来为孩子缝制一件小衣,。或是坐在园子里,一边和腹中胎儿说着话,一边期盼着他们能快快到来。
  这样的良九,是柳翩翩从未见过的。她一直对嫂嫂抱着敬重的态度,这个“敬”中还含着“怕”。嫂嫂太精明了,她时刻都在提防着自己有没有说错话,惹了嫂嫂不快。现在,她却没了这些顾虑。
  “唉,翩翩你也嫁进来不短时日了。上次……后来二哥可有说起心思再要一个吗?”良九小心翼翼问道。
  柳翩翩眼神黯了黯,“二爷虽嘴上没说,我却是看得出,他还是很喜欢孩子的。”都说“医者不自医”,柳翩翩自那次小产过后一直身子虚弱,每每是宁俭各处寻了补药来为她调理身子。看得出,柳翩翩也是着急的。
  “你也不要过于着急。这种事情是随缘的,你只要将身子调养好了,自然就水到渠成。”良九安慰道,“看得出,二哥心中是有你的。”
  翩翩苦笑,“若是今年还未有消息,我是不是该给二爷张罗着收房里人了?”
  良九惊道,“妹妹,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呀!二哥本不是重欲之人,若是你贸然行事,恐是会惹恼他。”翩翩脸上越发苦涩,“可我,若是一直这样,二爷膝下也无所出。长此以往,实在是怕糟了婆婆嫌弃。”
  “家中母亲最是通情达理,断不会因着这事就苛待于你。姨娘也是个温顺知礼的,对夫人言听计从,你只管放宽心罢!”良九如今是嫁出去的女儿,面对娘家事也是难以插手。只得说两句宽慰的话,劝翩翩凡事往好处去想。
  二人说一阵,叹一阵,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就渐渐淡了。
  柳牧原从宫中回来,顺道拐到了宁府的街上,在宁府外等候良九。良九还在翩翩处说话,就有涟漪来报,“夫人,老爷来了,就在府外等着呐!”
  翩翩笑道,“哥哥还真是被嫂嫂拿捏的死死的。瞧回个娘家,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生怕娘家人给拐跑了还是怎的!”
  良九佯装怒道,“你这个顽猴子,还说我!总有二哥收拾的了你!”
  二人又笑了一阵,才依依不舍的分手。
  “我如今有了身子,不好常来看你,你也要多回府去走动走动。家里全是些烦人的婆子,若是你不去,我可真要被烦死了!”良九拉着翩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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