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你怎么又不关门。”陆悠放下吃的,蹦跶着去关门。霍邈靠着窗,呆呆地看着她关上门,脱了外套,将塑料袋里载着各种奇怪味道的食物拿出来,扳开塑料筷开始吃着。
“小喵你饿么,我买了泡椒凤爪。”
她问的时候,抬头看霍邈。霍邈面朝她,站在落地窗前一动未动。或许是他房间的灯太亮,又或许是窗外的霓虹灯太闪耀,陆悠看到的霍小喵,像是从光里走出的人,安静且夺目。
“哦,嗯。”良久,他才从窗户那走到桌前。接过陆悠油爪子递到他嘴边的半个凤爪。
他还没吃过这个东西,咬了一口就被泡椒的味道给刺激到了。他呛了一口,眼角掉了几滴泪。
“你不能吃辣?”陆悠嗤嗤地笑出声,指腹摸了摸他眼角的泪,“那下次我买烧烤味的。”
“烧烤味?”他问。
“对呀,上次我看到你冰箱里好多烧烤味的零食。”
那些零食……还不是为了明明需要控制体重却还不肯放弃吃零食习惯的某只准备的。当初他才来国内请枫姐替他买那些零食,枫姐还特别诧异地问:“不是吧小邈,你没买过零食?这些东西你拿自己喜欢吃的不就好了。”
零食?他从小到大到嘴的零食哪一块不是陆选手强行塞到他嘴里的。
“嗯,没买过。”他老实承认。
枫姐忍着笑,招呼着助理给他去超市选了好多零食,而后塞满他半个冰箱。
“好。”他坐在她身边,撑着脑袋凝睇着陆悠。陆悠吃了会,就想到了从来不允许自己吃垃圾食品的江叔叔,亦然想到了晚上许露打电话给她,她在电话那头临近崩溃的语气,她告诉自己,
“悠悠,江若尘让我滚蛋。”她在电话里描绘那个场景,帝都下着倾盆大雨,江若尘举着黑伞地对她说,“我说,你别再来纠缠我。”
后来她收到了霍邈的短信,她想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霍邈能在她身边。
“还有两天的比赛,就要去宁波。”
“下几场,我要回去训练了。”陆悠有些遗憾,“不过我买好了会员,可以直接实时看你的比赛。”
还好这次,霍邈是在国内比赛。
霍邈轻笑一声,“哦,这样。”
“嗯。”自从霍邈入段成了职业棋手,开始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陆悠总会无事追着看比赛,渐渐地,她也能看懂一些。
她戴起眼镜,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记事本,一条条数着下半年的安排,“5月的时候,我要去蒙古参加比赛……而你要去……”
对于陆悠来说,能把事情记在本子上得下多大的决心。
“悠悠。”霍邈在她耳边唤了一声。
她放下本子,偏头对上他的眼,“嗯?”
霍邈摘下她的眼镜,鼻息慢慢地逼近她。到她的唇边,霍邈停住,凹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凝视着她。
陆悠很难控制自己的思绪,让它能聚集在脑海里而不是如泛滥的水灾般漫散而开。
几秒后,霍邈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她思绪就此决堤,无处安放的手勾住霍邈的脖子。她的呼吸愈发的粗重,配合着霍邈自觉探入口中的小舌。
霍邈很聪明,有些来源于本能的事情他一点就通。他轻托起陆悠的舌,和自己交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捧着陆悠的侧脸,指腹摩挲着她的肌理。
“悠悠姐。”他停住动作,换成双手捧着陆悠的脸。陆悠猛吸了几口气,捂着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脏。
接着,他淡淡地笑着,鼻尖点了点她的,“ほしい(想要)”陆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绵长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33、晋江独发 ...
陆悠高仰着头, 应承着他那个绵长的吻。她被霍邈圈在怀里,只能接过他渡进自己口中的氧气。末了, 他意犹未尽地舔舐她的唇, “悠悠姐, 泡椒味的凤爪,也很好吃。”
陆悠不动,凝睇着他的眼。她翕动鼻翼, 汲取霍邈身上的余温。
“嗯?”他无辜地看着怔怔出神的陆悠。
“我先走, 明天……明天再见。”半响, 陆悠回过神, 指着门傻乎乎地说着。毕竟这样的情况不多,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后续?
她踏到门外, 手腕又被霍邈拽住, 下一秒她便跌进小喵温暖的怀抱里。他蹭着陆悠的侧颈,“悠悠姐,晚上留下来吧。”
他糯糯地对她的耳朵吹气, “我会想你。”他怕冷, 房间却关了空调。于是霍邈很理所当然地长久抱着陆悠,凉薄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脖颈。
“其实我妈……”
小喵咬住她的耳垂, “嗯?阿姨怎么了?”
“没事。”毫无底线的陆选手当即决定,“我正好房卡没带。”她还要临时杜撰理由。
“嗯。”霍邈信了,松开她。一颗颗地解开上衣,露出挺括的胸膛。
“我去洗澡。”他的狗狗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遥控器在抽屉。”
“哦, 好。”陆悠一时居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住地点头,时不时,她的小眼神还得落在霍邈敞着的腹肌上。
霍小喵,你到底什么时候锻炼出这么诱人的小肉体。
“还有事么?”他问。
“没,你先洗。”陆悠背着手,朝后退了几步。
待霍邈走进浴室,陆选手迅疾地搬起霍邈放在床头的笔记本百度:
男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迅速浏览了一遍,陆悠再次一指禅敲下:
男生做.爱喜欢什么姿势
第一次会不会疼
……
再次迅速浏览后,善于联想的陆选手开始百度:
孕妇怀孕须知
怀孕期间能剧烈运动么?
她正刷着百度问答,浴室里的水停了。“哗”的一声大门打开,霍邈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条宽浴巾挂在肩头。
“悠悠姐,你要不要洗一下?”
陆悠从笔记本底下冒出两颗眼睛,从上到下扫视着霍邈。霍邈勾着笑,一点点擦拭滑在他发梢上的水珠。
“在看什么?”他多问了句。
陆选手做贼心虚合上电脑,“没什么。”
霍邈忍着笑,从椅背上勾起一件外套。陆悠扁扁嘴,将电脑搁在一旁溜进了浴室。
她进去后,霍邈开始收拾她留在自己床上的笔记本和桌上的包装纸。他正想着关电脑,鼠标一晃出现了刚刚陆悠百度的内容。霍邈无意间一瞥,笑意更浓。
等陆悠悄咪咪从浴室探出一颗脑袋,“小喵,洗头膏在哪?”
“左下角柜子里”他走到陆悠面前,凝视着陆悠那颗湿漉漉的脑袋。倏然,便有一股热气在他的体内到处乱撞,抹杀自己头脑中仅存的理智。
他抬手,将陆悠的脑袋塞了回去。
许久,他敲了敲陆悠的门,“悠悠姐。”
“哈?”陆悠水声停了,大声道:“怎么了怎么了??”说完,一只耳朵贴着门。
磨砂门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曼妙的人影。霍邈喉结上下滚动着,转身,背对着陆悠,
“你搜的那些姿势。”他扬着唇,“我都不喜欢。”
门那头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陆悠没回答,开了水。
陆选手心里呐喊着:完了完了,忘记删除浏览历史了。
*
百度到底是百度,理论也总是和实际有很大的差距。比如她听说男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但是霍邈却很安静地窝在窗边的沙发上,静默地看着自己,待她困意来袭阖上眼,霍邈也没有离开过沙发。
隔日,她起得早,从霍邈的房间偷偷的走出去准备晨练,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她刚关门就撞上了同样出门的棋队队友。
两人对视几秒后,一种迷之尴尬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荡开。偏偏那队友贼热情,“早啊。”
“哦,呵呵呵。”陆悠抱着包,点头示意。而后刚要走,房间里又踏出俱乐部的经理。
陆悠此时此刻恨不得撞上两块干豆腐,自我了结算了。
“陆选手?”经理还认得她,还企图和她搭讪!他向队友介绍陆悠,“陆悠,拳击世界冠军,就差奥运一枚金牌就是大满贯了。”
经理笑笑,“我呀,正好喜欢拳击。”
他这么一说,话题被转移了,尴尬的气氛化解了些。直到……霍邈睁着惺忪地睡眼,开门伸出一只手,“悠悠姐,你的内……”
空气霎时凝滞。
陆悠捂住小喵的嘴,将内衣塞进自己的包里。霍邈的头发还是乱的,碎发落在眼前。
经理和队友滞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化无穷。
沉默了很久,陆选手的小粉丝、俱乐部经理憋出一句:“没事,我们支持棋手的业余活动。”
顿了顿又补充:“室内室外都支持。”
神他么业余室内活动。
*
中午,俱乐部集体聚餐。坊间传闻这种东西,有一个人知道,很快就会传遍这个俱乐部。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大家只是惊讶,霍邈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这样做。
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画面,难道霍邈面无表情坐在床中央,沐浴焚香,而后用他在比赛场地上那种骄傲的,轻蔑的眼神看着陆选手。他们转念一想,不对呀,对方可是陆悠。稍微看过陆悠比赛的人都知道,陆悠快准狠的拳风。
于是大家再次看霍邈的时候,不禁都陷入了沉思。
霍邈倒是不在意,懒懒地跟着一群人的身后,耳朵里塞着耳机。认识霍邈很久的棋队队友很诧异霍邈也参加了聚餐,想到俱乐部里面传的那些事,又豁然开朗。
不凑巧,他们在酒店门口遇见了飞歌云南队。飞歌云南这次的棋手阵容非常强大,光是从日本请来大江田村这点上已经赢了很多目光局限在国内棋坛的老牌俱乐部。
大江个性张扬,在赛前就在媒体前说势必会帮着飞歌拿下这次围甲赛的冠军。
好事的媒体自然会在大江面前提起同样在棋坛享有盛誉的胞弟霍邈,大江只是点头,“我很期待和小邈再次对弈。”
于是这次的围甲赛又多了一个看点。
大江看到霍邈,便离队走到他的身边,拽下他的耳机喊了声,“小邈。”
他笑起来和霍邈最不像,只是扯动嘴角,万分邪冷。从前就有传闻,说大江喜欢在棋盘上喜欢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在尽情玩弄过对手之后才会出其不意迎着对手进入关子阶段。
这样的棋风,必然会侮辱到清风亮骨的棋手。所以大江在棋坛上的风评不佳。
霍邈对上他的眼,眸底结了霜。
“你的小女友可警告过我,”他说,“说你一定会赢我。”他勾着笑,“我真的很期待。”
他用蹩脚的中文,语法万分混乱。霍邈停下脚步,“她没说错,我是会赢你。”
他说话是这样,礼貌谦虚地将不羁的话甩给对方。大江和霍邈六年未见,当时他在大阪,霍邈在东京,他早就听说过霍邈的棋风。
完全是羽生老师的翻版,奇崛怪异,招招出乎人的意料。他是没机会和已故的羽生老师对弈,但还好,他的胞弟为了个女人回了国,放弃了整个羽生家。
他将那张俊逸到极致的脸凑到霍邈的面前,两瓣薄唇微微翕动,
“バカ(笨蛋)。”
霍邈瞥了他一眼,从鼻腔呛出一口气,“昨天你的棋,132、190、221……失误。”
大江怔在原地,听霍邈娓娓说出自己昨日比赛的失误,他用日文对田村说:“还好你的对手是陈德。”
他说:“田村,六年了,你居然一点都没有进步。”他吐出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中难掩轻蔑之情。
周围的队友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田村的脸色愈发的低沉。末了,田村从杭州俱乐部走出来,钻进车里,“哄”的一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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