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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竹马宠上天——张七蒲

时间:2018-01-13 15:36:14  作者:张七蒲
  
  “我是请师哥代表羽生家参加光之杯冬日联盟赛。”
  
  是日本棋坛的民间赛,却有人以此来评判不同门派的高低,对于以荣耀为生命的棋手来说,这场比赛重要程度甚至超过农心杯这类世界级别的大赛。
  
  “为什么你不参加?”霍邈反问。
  
  “我会输。”羽生老实交代。当年他明明和霍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和爷爷学习围棋,最后摸索到爷爷棋风精髓的却只有霍邈一个人。可笑的是,霍邈九段居然就这么回国了。
  
  霍邈掐灭半根烟,小心地扔进垃圾桶,“不去。”
  *
  羽生没有放弃,他又打了电话给枫姐。枫姐接到电话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处理。
  
  她算是了解霍邈的过往的人,也知道霍邈在日本六年承受了多少。特别是对他的羽生老师,恨又感激。
  
  她说让霍邈自己选择,她不会干涉。羽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枫姐无奈又和他吃了一顿饭。
  
  羽生老了很多,脸上青葱少年气已经不见。他和枫姐叙旧,聊了很多过去几年的事。
  
  说起霍邈的六年,羽生很愧疚,“爷爷逼着师哥放弃中国国籍,不许师哥和中国这里的人通电话,甚至不许师哥有任何其他的羁绊。”他絮絮叨叨地和枫姐说,“可是谁知道呢,爷爷只把自己毕生所学传给了小邈哥一个人了。”
  
  他有点生气,“所以那老头的报应来了,霍邈哥回中国了,抛弃了羽生家。”
  
  枫姐打圆场似的安慰羽生,“小邈他不愿意的事,再怎么逼他都没用的。”
  
  羽生攥紧拳头,“他会同意的。”
  *
  羽生找过霍邈后,霍邈驱车去了拳跆中心。已是深夜,拳跆中心还亮着灯,里面有人在打拳,沙袋撞击的闷响声荡在空旷的中心里。
  
  霍邈走进去,看到偌大的拳场只有陆悠和教练两个人在练拳。陆悠微曲身子,弯腰一遍遍地出拳,不知道出了多少次,汗水浸透后背,手上溢出血渍。
  
  教练还是未喊停,他一直说:“陆悠,再坚持一会,左脚,注意你的膝盖。”
  
  陆悠秉着呼吸,大脑已经是一片荒芜,所有的动作仅靠意志再支撑。偏偏教练一直再说,“陆悠,再坚持一会。”
  
  她突然很想哭,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飚了出来。
  
  “直拳,出直拳。”教练还在喊,他的人已经化成模糊的影子在陆悠的眼前晕开。
  
  一百下
  二百下
  ……
  
  终于,教练开口对她说:“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
  
  教练像颁布了一条赦免令,得到赦免的陆悠扭头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霍邈。
  
  她忍着泪快步走了上去,用光剩余的所有的力气,而后靠着霍邈的肩,嚎啕大哭。
  
  她刚为了比赛打了两针封闭,双肩用绷带绕着减缓她高强度训练造成的肌肉损伤。
  
  霍邈半弯着腰,用她肩上的毛巾擦她额头上的汗。她浑身酸痛,明天还要如今天一样的训练,日复一日好像没有尽头。
  
  半响,她累了,将眼泪蹭在霍邈的衣服上焯起毛巾去洗澡。再出来时,霍邈又见到一个小太阳一样的陆悠。
  
  陆悠挎着包,步子很慢。她结束打拳,又把霍邈送给她贵重的镯子戴在手上,换了身休闲的衣服,戴着耳机从拳跆中心超高的楼梯上跳了下来。
  
  陆悠要保持体重,晚上不能吃东西。她就带着霍小喵去老巷子里喝酸奶,酸奶装在一个玻璃罐里,黄纸封口,上面插了根吸管。
  
  陆悠蹲在巷口外的花坛上喝,霍邈站在花坛底下,看着某人悠哉悠哉的嚼吸管。
  
  然后他多嘴问了一句,“悠悠姐,你累么?”
  
  陆悠垂着眼,将玻璃管放在花坛一边,环住霍邈的脖子,“昂。”
  
  霍邈轻笑一声,眼波温柔,“我去开车。”
  
  陆悠从花坛上跳到他后背,树袋熊一眼挂在他身上,她枕着霍邈的背,在他耳边低声喃喃,“今天真的好累。”而后,她揉揉霍邈的头发,翕动鼻翼去嗅闻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41、晋江独发 ...
  很快她便倦了, 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醒来时,餐桌上放着一碗米粥, 凉的。陆悠手指划在碗的边缘, 不知不觉就扬起了笑。
  *
  距离奥运的日子越来越近, 队里开始高强度集训。陆悠每日的生活便单调了许多,从中心到家或者到霍邈家。
  
  霍邈这些日子没有比赛,枫姐也未给他再接什么奇怪的论坛会议。他也清闲, 整日便在棋院下棋, 到点就离开。棋院的师弟大抵都知道霍邈离开的时间, 每天的晚上陆选手在中心训练结束的时候。
  
  师弟难免会打趣一句, “霍邈哥又去接女朋友啦?”
  霍邈淡淡的笑笑,轻点两下头。师弟们又笑作一团, 开始收拾桌上散着的棋子。
  
  枫姐这段日子总是来棋院, 大概是听羽生一郎说了什么,总想着暗戳戳地劝霍邈去参加那个比赛。
  
  她只要提,霍邈就会巧妙地岔开话题, 再用他特有的礼貌而冰冷的语调拒绝她。
  
  不仅是枫姐总来棋院, 到月末的时候,田村也突然来了。他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 笔挺地立在棋院的门口。
  
  霍邈看到他怔了一会,随后便恢复起往日淡然的神情,“你来了?”
  
  田村的中文进步的很快,再见面时已经没有太多的口音。他勾着唇,将手上的请帖按在霍邈的身上, “喏,给你的。”
  
  霍邈将请帖展开,眸子霎时结了一层霜。偏偏田村还用调侃的语气逗霍邈,“惊喜么,伊藤又结婚了。”
  
  很荒唐。
  
  “她特地让我。”田村指着自己,“亲自从日本过来一趟。”他很遗憾,“看来我又要改姓了。”
  
  田村说这些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不记得自己从伊藤到现在的大江已经换过多少次的姓氏。他在抬眼去看霍邈,发现霍邈也在望向自己。
  
  “我不会去。”霍邈将请帖还给田村。田村没再多说什么,把那张请帖撕碎,随意地扔进垃圾桶里,而后面朝霍邈走着,最后挥了挥手钻进棋院门口的那辆出租车。
  
  几秒钟后,出租车疾驰而去,留下一路的黄尘。
  *
  田村没有回日本,而是棋院对面的宾馆住了下来。每天不是去逛逛旅游景点,就是到棋院缠着霍邈下棋。下完后,还妄图拉着霍邈出门溜达。
  
  霍邈落下一枚黑子,斩钉截铁地告诉田村,“不想去。”田村托着脑袋,“你不无聊么?”
  
  霍邈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继续走着下一步。蓦地,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划了一下,眼里便多了几分温柔的情愫。
  
  【小喵,我想吃肘子】附图,某人的一只爪子。
  
  田村无意抬眼看了他,发现自己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弟弟居然抿开了一点笑容。
  
  他扁扁嘴,下完最后一步棋披上外套离开了。
  *
  田村总会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融化霍邈的心。他再次遇见陆悠是在霍邈家门口,霍邈不在棋馆,他又实在无聊便去了霍邈的家。
  
  陆悠正提着一袋垃圾从楼梯口下来,看到田村她愣了一下。大概今天田村穿了一件休闲的外套,顺着毛的样子像极了霍邈。
  
  “霍邈的小女友?”田村喊了她一声,语调轻浮。他踏上台阶,目光扫着陆悠。她确实漂亮,特别是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只是余光瞥向他便也让人心痒难耐。
  
  他承认,虽说自己和霍邈多年未见,生活习惯和轨迹也全然不同,但是至少他们在看女人的眼光上很相似。
  
  陆悠苍白着脸,手撑着墙。她刚从中心回来,或许是密集的运动太过劳累,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乱窜出的火莫名的烧灼着,眼前的田村也变成了重影。
  
  于是她未顾及田村□□裸看自己的目光,咬着牙对田村说,“让开。”
  
  田村窥见她脸色的不对,顿了一会握住她的手,“我送你去医院。”
  
  陆悠发现自己连将手腕从田村手中抽出的力气都没有了,“当”的一声闷响,她手上的垃圾袋掉落在地。
  
  她强忍着晕胀的感觉,半天才对田村吐出两个字,“小喵。”
  *
  陆悠被田村送到医院的时候,陆选手正揪着田村的领口喃喃地唤着霍邈的名字。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田村的脖颈,双唇翕动,格外诱人。田村心里已经用了全球十八种语言问候了陆选手的母亲。
  
  还好霍邈很快从棋院赶了过来,从田村身上扒拉下陆选手。他拧着眉头,手覆在陆悠的额头。
  
  “我可没碰你的小女友。”田村没个正形,挑着眉举手。
  
  “小喵~”怀里被烧得迷迷糊糊的陆悠环住霍邈的脖子,脑袋在他脖颈处蹭了两下。于是田村惊恐的发现某人立刻换了一面孔,眉眼弯弯地揉着陆选手的头,然后撒娇般唤了一声,“我在。”
  
  田村当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位欧豆豆跟自己下棋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面孔。
  
  还能不能让单身狗好好存在了!田村将陆悠的包递给霍邈,“走了。”
  
  霍邈九段完全无视,本能反应地接过田村递来的包。
  
  “我走了。”田村重复。
  “悠悠姐,我们走吧。”霍邈揽上陆悠,带她进了注射科。
  
  田村:“……”
  *
  医生看了白细胞指标直接告诉霍邈,陆悠犯病是因为太过劳累。到最后医生突然问霍邈,“陆小姐是不是运动员?”
  
  “哦,嗯。”
  “难怪。”医生看了桌上摊着的各种指标,皱着眉告诉霍邈,“这封闭针啊,得少打一点。”
  
  临近比赛,陆悠旧伤又发,为了保证自己能以最佳的状态参加比赛,陆悠选择了打封闭针减缓身体旧伤带来的疼痛感。
  
  但毕竟,封闭对身体的伤害非常的大。
  
  霍邈也了解一些,听医生这么说,心脏宛如被生刺了一刀。
  
  “霍先生,这也只是我的建议。”医生补充了一句。霍邈点头,拿了开药的单子。
  
  医院很清冷,到了晚上凉风荡在空落落的走廊里,钻进人的骨缝。医院看病的病人不算太多,陆悠在的病房里也只有她和霍邈。护士进来开窗透气,顺便交代了霍邈一些注意事项,末了还不忘悄悄地探头问霍邈,“请问你是霍邈九段么?”
  
  霍邈礼貌地点头,为陆悠拂去脸上窗外飘来的飞絮。
  
  护士脸上溢着惊喜的神色,朝病房外的小护士眨了眨眼,随后激动地抱着霍邈的签名跑了出去。
  
  护士走后,病房彻底清净。霍邈将椅子挪至陆悠的身边,手心覆上她的额头。未有多久,她自觉将霍邈的手拿了下来,晕晕乎乎地抓过他的手,小尖牙咬了一口,“好吃。”
  
  梦里的陆悠力气也是超级大,霍邈抽不走自己的手只得由着陆悠一次次地用一排锋利的小牙磨在自己的手背上。
  
  等陆悠几个小时后高烧退却,清醒过来时,她第一眼就看到霍邈手背上几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最可怕的是,为什么脖子上也有?下巴上也有?
  
  她动了一下,爬在她床沿睡着的霍邈也醒了。他一睁眼,眼底便满是迷蒙和无辜。
  
  “呃。”陆悠抱着被子的一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开场白。
  
  霍邈扬手,按住陆悠的额头,“退烧了。”
  
  陆选手还感到脑袋晕沉沉的,对霍邈说的退烧深表怀疑。霍邈为了打消她心中的顾虑,起身,将舌头伸入她的口中,落下一个缠绵的吻。
  
  她揪着霍邈的衣袖,心跳骤然间加快。
  
  “你……”
  霍邈很无辜地告诉她,“口中的温度比较接近人的体温。”
  
  陆悠手指触上自己的唇,倏然地笑了。
  
  霍邈伸过脑袋,枕在陆悠的腿上。陆悠指腹抹着他那排未消退的牙印,喃喃道,“我是怎么咬上去的?”
  
  霍邈糯糯地开口,“需要示范么?”说着,那双狗狗眼对上陆悠的。陆悠想着,为什么每次霍邈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莫名的有一种理所当然且根本无法拒绝的感觉?
  
  “唔……”
  霍邈清冽地笑着,便从她的手腕开始一路向上,小虎牙掠过她的脖颈。她莫名的热,十指缠着霍邈的脖颈,汲取他的清凉。后来她发现,原来被霍邈湿润小舌舔舐更加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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