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聘嘤咛了一声,翻身躺平,大手一抠就把她给扔到了身上。
他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哄了两句。又把另一只胳膊搭在眼上挡着光,继续睡。
鹤葶苈裹着大棉被被他抛上抛下的,心里烦,身上热,胃里一酸差点呕在他脸上。
强把那阵晕眩劲儿忍过去,她也不管江聘的死活了,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翻身下了地。
“葶宝?干嘛去?”江聘感觉到怀里空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眼盯着在柜里找衣裳的小妻子不放。
她头发全散着,柔顺地披在背上,像一道漂亮的瀑布。它们好像又长长了点,垂下来,到了她挺翘的臀部。
露出下面笔直修长的一双细腿儿,裹着贴身的粉色绸子,好看极了。
鹤葶苈察觉到他黏在自己身上一样的眼神,侧了脸过去嗔了他一眼。
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照在她未施粉黛的脸颊上,娇俏可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江聘瞬时就被这一眼看得清醒了。他掀了被子蹦下来,赖皮赖脸地往人家那儿凑,“葶宝,要抱抱。”
声音哑哑,带着未睡醒的惺忪。勾人得不行。
他上身未着寸缕,精壮而白皙的胸上,赫然两朵盛放的梅花。招摇撞市,不知羞耻。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鹤葶苈别开头,红着脸从柜里拿出他的中衣和外套,低声骂他,“臭无赖。”
臭无赖不以为意,仍旧腆着脸笑得得意。
他也不顾人家乐不乐意,走了几步过去就把人给圈在了怀里。低着头去亲她的脸,从眼睛开始,滑过鼻尖,到下额。
“葶葶好美。”江聘笑眯了眼,硬实的臂紧紧搂着她的肩,嘟着唇往鹤葶苈的颈窝那儿凑,“可以种一颗红果子吗?一颗便好。”
“不可!”鹤葶苈拒绝得快,他的动作却更快。吮唇一吸,再抬头时便是个红艳艳的印记,上面是湿润的水痕。
此景淫.靡。公子开怀笑,美人羞于心。
“阿聘…”美人把寝衣往上拉了拉,垂下眸子,“你别总这样儿那样儿地对我,我会…”
我会羞。
鹤葶苈的嘴可没他那厉害劲儿,上下两片一抿能把天磨露个洞。她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羞答答的样子,反倒把江聘的坏脾气激了起来。
“哪样和哪样?”江聘低低地乐,喉结上下滚动,胸腔在麻麻地震。
怀里的姑娘不说话,他干脆将她抱离了地,打着横转了一圈,惹得一阵娇呼。停下后他又大笑着去吻她头顶的发旋,“你又会怎样?”
她昨日沐浴时,往桶里滴了两滴茉莉花油。现在发上的味道甜香得江聘脑子都有点晕。
“我会有些不高兴。”鹤葶苈紧张地环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去,再小心地把手上的衣裳披在他的肩上防他着凉。
末了,怕他不信,又强调了一遍,“真的。”
她嗓音天生的黄鹂鸟,没一点威慑力,只会让人心里甜软酥麻。
听了这话,江聘笑得更欢。流氓如江小爷,更想好好欺负她了。
他把她放到炕沿上做好,蹲下来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揉捏。
“葶宝,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惹我喜欢。长得也好,性子也好,就连说话的声音听在我耳里也是百灵鸟一样的好听。”
江小爷的情话说的好,眼神里的温柔像一汪化不开的蜜,酥到骨子里。
即便也在一起一段日子了,鹤葶苈还是受不了他这样。她咬着唇瓣坐在那,小孩子似的把手放在膝头随他握着。
眼睛眨眨,睫毛颤颤。
怎么还这么怕羞…江聘仰头瞧着她精巧的下巴,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道儿缝。
“葶宝…”他低头吮着她细嫩的手指,用犬齿轻轻地咬了下。
很轻很轻,像是羽毛刮蹭过。
鹤葶苈只觉她的心尖猛地颤了下,酥麻感顺着四肢百骸流过。一瞬间,手脚便就都软了。
她挣扎着把手抽出来,随意在他身上抹了抹就躲进屏风后去更衣。
下来的太急,脚落地时她身子一歪,差点摔下去。江聘眼疾手快地抓住她,顺势挠了挠她的咯吱窝,“不当心。”
鹤葶苈尖叫着躲开,抓起褥上的枕头砸他,然后便踩着绣鞋哒哒哒地跑远。
漂亮的长发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线。从亵裤的底端,可以瞧见她的一截脚腕,清瘦,小巧玲珑。
摸起来的手感也是极好的。用舌尖舔过那个浅浅的小窝时,她会颤着唤他…
唤他阿聘。运气好时,会是夫君。
江小爷坦着胸仰躺在炕上,肩上松垮垮的衣服,显得他一身的流氓痞气。腹上一道不深不浅的线,延伸进裤腰里,消失不见。
他翘着二郎腿,盯着头顶的梁椽傻乐。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些有的没的。比如,他的二姑娘怎么就便宜了他?
那么美好的姑娘,跟朵花儿似的。怎么就插在了他这堆牛粪上?
可能是…因为他比较香吧。江小爷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笑。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他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
但大多数时候,过于自信。
但很快,江聘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小妻子换完衣服后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阿聘,你怎么还不去书院上课?”
江小爷只觉火辣辣的心好似瞬间被泼了一瓢凉水,透心凉。刚才还洋洋自得的一朵鸡冠花,刹那间就萎成了一棵狗尾巴草。
二姑娘戳人心窝子了。会心一击。
“呐…”口齿伶俐如江聘,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圆。
他默默站起来,把腰带系好,靴子蹬上,快步往外走。
“阿聘?”鹤葶苈唤住他,抬步过去给他整理衣领,“祖母说书院给了半个月的假,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你什么时候去念书?”
念书…
真是要了人的命了。
“不急…”江聘今天穿的是纯黑色,她的手指纤白,搭在他的领子上,分外乍眼。
指甲粉嫩嫩,尖端被她很精心地剪成了个巧妙的弧度。姑娘抬头笑着,一点也不记他刚才欺负人的仇,眼神很温柔。
江聘被她盯着,竟是莫名有些羞愧。
厚脸皮江小爷也会羞愧…真是见了鬼了。
“怎么不急,读书是大事。你不要耽误了。”鹤葶苈蹙眉,“阿聘,你要上些心。”
“嗯…”江聘应着,眼神掩饰性地乱瞟。
“那什么时候去呢?”小妻子不依不饶,“你若是骗了我,我就去祖母那里告你的状。”
“就…这两天的事儿。”江聘舔了舔唇,利落地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天凉,别冻着。我先出去下,待会就回来。葶宝乖。”
“哎…”鹤葶苈披着还带着他身上清新香味的袍子,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几乎是仓皇而逃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把这棵歪苗子掰正的路,还很长。
江聘哆嗦嗦地靠着门站着,也是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阿三奇怪地瞄了眼他的神色,抱着怀里的东西匆匆跑远。
这时候的江小爷…惹不起,惹不起。
踩到了猫尾巴会发飙的。
江聘跺了跺冻得有些发麻的脚,换了个姿势。伸手去抓了把突然破了厚厚的云层射下来的阳光。
他…该好好想想以后了。毕竟,他有了心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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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章三十 ...
午后的阳光好。用了饭后, 江聘就搬了两个小凳子到门外面,躺靠着晒太阳。他给鹤葶苈也准备了个,上面还铺着软垫子,很舒服。
可二姑娘不坐, 她急着去院角那儿看兔子。新出生的, 毛绒绒的小兔子。
大兔子在她嫁过来前就生了一窝儿。她早就想去摸摸, 可桂花说小兔子刚生出来时易生病, 要和兔子娘在一起,她便也就忍了。
现在看着乖巧卧成了一圈的兔儿,她心里痒痒的不行。眼睛直直地盯着人家,红唇愉快地翘起。
姑娘被养得娇娇的。气色好,颜色也好。
桂花看她喜欢,心里也高兴,很热情地问了句, “夫人喜欢哪一只?”
“要…白的。”鹤葶苈咬了咬唇,纤细的食指指过去。见她动作, 又不放心地叮咛了句, “桂花, 你轻一些。”
桂花点头笑,托着兔子的小屁股给她递过去。鹤葶苈小心地接过。
很小的一只,巴掌大。耳朵里是粉的,鼻尖是粉的,就连张了嘴露出的舌尖也是粉的。
粉嘟嘟白绒绒的一小团,可爱的要人命。
鹤葶苈宝贝得不行, 哄着捧着地供在手心里,慢慢往屋里走。
江聘用袖子挡着眼睛,余光却是一直瞧着她。半步未离。
现在见她终于舍得往回走,江小爷很高兴地坐起来,唤她的名儿,“葶宝。”
鹤葶苈本是不想理他,直接要往屋里去的,现下却是生生被他唤停了脚步。
无奈之下,只得偏过头去望了他一眼,柔声接了句,“嗯,阿聘。”
在家里,不必穿的那样规矩。髻盘起来很重,江聘不想她走来走去的累,就让粟米给她绾了个盘发,上面斜斜插了支桃木簪。
今天暖和,鹤葶苈穿的也并不厚重。米白色的棉裙,露出半截细白的颈子,清新漂亮。
加上手上那只红眼睛的小白兔儿,落在江聘的眼中,跟九天上的玄女下凡似的。
嗯…嫦娥。
见他不再说话,鹤葶苈紧了紧手上的小东西,迈了步子又要继续走。
阳光落下来,她的珍珠耳坠子上闪着润泽的光。很美。
江小爷回了神,见她毫不留恋要离开的样子,有些委屈。他又唤了句,“葶宝。”
二姑娘的莲步再次停下,有点点的不耐烦,“嗯,阿聘。”
她脾气好,就算恼了的时候,说话也是温柔的,“你喊我做什么呢?”
如珠落玉盘,婉转清脆。
光听这声音,心就要化掉了。可幼稚的江小爷还是不依不饶,他脖子一梗,问得理直气壮,“你喜欢我还是那兔子?”
风吹过来,中间夹带着阿三揶揄的笑。
他家公子向来不着调,但却从没像今日这样,跟个孩子似的。非要跟个小畜生比高低,也亏他想的出来。
鹤葶苈捂着唇,也笑了。
她走过去,俯身抱了抱他的肩,轻言细语,“你别气,我喜欢你。”
“我知道。”江聘咧着嘴乐,“我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
鹤葶苈撅着唇别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侧脸。鼻梁小巧精致,脸颊粉扑扑。
江聘咽了口唾沫站起身。他高瘦,轻而易举便就把她圈在了怀里,笑得灿烂。
“你干嘛?”鹤葶苈想往后退,却被他拦住,问得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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