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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里(重生)——百柏桦

时间:2018-01-17 15:08:03  作者:百柏桦
 
    而太学院有一个学院,非常特殊,它乃太祖皇后亲建,专为培养有文化有学识的闺阁女子。
 
    凡进太学院者,须考入学试。
 
    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言情书网,便是当朝皇子,如果入学试没有通过,也法进入其中。
 
    太学院,是皇室唯一没有办法插手的地方。
 
    太学院女子学院同样也需要入学考。
 
    招收的是十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女子,因为女子学院的毕业考,为女子及笄之年。
 
    入学考试分两部分,琴棋书画任选其一,另外一部分就是四书五经。
 
    公平吗?
 
    对于那些想要一心上进,但又找不到门路可以学习的闺阁女子来说,当然不公平,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不会有绝对的公平。
 
    太祖皇后亲建女子学院,本来就不是为了公平而起的。
 
    如果觉得不公平,先埋怨的爹不够上进,连私塾都负担不起束脩,法送你找学习。
 
    倘若不想以后的女儿也跟一样,那就努力让她读书识字。
 
    太学院并不禁平民百姓,论男女。
 
    然而,大夏朝建制两百余年,平民家的闺女能考上女子学院的,少之又少。
 
    为?
 
    因为学习琴棋书画,哪样不需要钱?
 
    这些本来就是有钱人家才玩得来的技能。
 
    太祖皇后本就不是为了公平才建的女子学院。
 
    当权者,为的永远都是当权者本身的利益。
 
    当是时,大夏初立,前朝礼崩乐坏,急需一个安稳人心的政策,太学院因此组建。
 
    太祖亲至,恳请大儒出山,言辞诚恳,又舍得放下身段,为的是这个国家,是天下的学子,也是读书人的传承。
 
    凡大儒者,非心胸开阔者不能为。
 
    于是,大儒出山,亲制太学院院规,天下学子闻风而动,太学院培养出不知凡几的有为之士。
 
    太祖皇后也为了能让上层社会安定人心,女子学院同时落成。
 
    教导女子学院的,不是当时有名望的、学识过人的才女,便是白了胡子的大儒。
 
    多少权贵人家把的女儿塞了进去,多少清流士子把女儿送到女子学院。
 
    只太祖皇帝夫妻两的举动,就在最短的内稳定了人心。
 
    上层经济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稳固整个基底。
 
    而女子学院出来的学生,都在上层社会内部消化,这也是太宗时期,阁臣全部出自太学院的原因之一。
 
    因为一个有学识,有文化,有见地的女子,能影响家族三代子孙,当时的勋贵清流,不知比现在繁盛多少。
 
    而到现在,太学院的门槛也高了,入学试要求也难了,能从女子学院结业的女学生,都会被各大家族青睐。
 
    除太学院女子学院为太祖皇后亲建,彼时还有两家女子学院,一家名为锦绣学院,取自锦绣前程之意,为勋贵组建;一家为春风学院,为清流名门创建。
 
    这两家学院是除太学院女子学院之外,京都最负盛名的女子学院,只招收女学生。
 
    后来时长日久,双方的女学生比才名、比技能、比谁嫁得好,一比就比了两百多年,凡京都人士都,这两家学院的女学生,见面就是死对头。
 
    而面对太学院女子学院,两家又能放下世仇,共同对外,女子学院是她们头上一个拦路石,彼时能踩着太学院女子学院上位的女学生,大多数不是被皇室娶进宫门就是嫁入簪缨世族。
 
    所以,在面对太学院的时候,两家女学生一点都不会手下留情。
 
    上辈子,舒嫣华是没有进过女子学院学习的,不管是太学院还是锦绣学院、春风学院。
 
    梅氏请了西席来家,教导她和舒妍玉,一直到及笄之后定婚出嫁。
 
    不过这世自然要有改变,要不然,她是为了重复上辈子的结局吗?
 
    舒鸿煊本人就是太学院的学生,二叔也是太学院的博士,他觉得妹妹想考女子学院这个想法很好,也很支持。
 
    妹妹表面上若其事的样子,却有一种让他心疼的尖锐和怨恨,他不这种怨恨从何而来,人只有多走出去,瞧瞧外面的天地,再认识三五个好友,就会心胸开阔很多。
 
    舒鸿煊轻啜一口茶,道我去跟二叔说,也跟请教一下。”
 
    舒嫣华事情已成了大半,想到舒修和与梅氏,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尖锐的利芒。
 
    “哥哥,你说,父亲和母亲我想去女子学院读书,会高兴吗?”。舒嫣华语带不确定的说道。
 
    舒鸿煊有些诧异,“父亲会不高兴?父亲一直都希望我们出息来着,你有上进心,不仅会高兴,恐怕还会赏你呢。”
 
    舒鸿煊谈起舒修和的时候,语气自然亲切,又带着淡淡的仰慕。
 
    舒嫣华心里很不是滋味。
 
    前世舒修和就那么残忍的对付这么一心濡慕他的。
 
    舒修和做出的那些事,舒嫣华想起来都觉得心痛难忍,呼吸就像被堵住了一般,难以喘气。
 
    舒嫣华垂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紧紧的攥着,指尖发白,白皙的手上青筋直露,鼓鼓胀胀的,让人一看就怕那些青筋会蹦出血来。
 
    “那母亲呢?”舒嫣华迟疑的问道。
 
    舒鸿煊云淡风轻的说道母亲自然会跟父亲一样高兴了,还会为你准备各色考试要用的呢,不必担心。”
 
    舒鸿煊想起刚刚烧掉妹妹的那些大字,可不可的说道如果你担心舒妍玉,也不必,她还未满十岁,根本法参加太学院的入学考,等明年她年龄到了,想参加就去报名是了。”
 
    舒嫣华恍惚才想起,舒妍玉今年才九岁呢,还未达到女子学院入学考的年龄。
 
    舒鸿煊放下杯子,正视着妹妹,严肃的道我去跟二叔说,让他给你报名。只不过,华儿,如果你是以刚刚那手字去参加入学考的话,我劝你不必多费心思,不会有看得上你那字的。”
 
    “书画同源,你的画技想来也不行。入学考在殿试之后,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的,你好好想想,究竟要考哪种技艺吧。”
 
    “如果你能在两个月里,走出你的心结,我想你的字,必定大有进步。”
 
    “至于四书五经,哥哥把我的书拿给你看,上来不及了,幸好入学考的内容不难,我给你复习一下,问题不大。”
 
    有个全心为她的哥哥,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哥哥,我必不会丢你的脸,请放心。”舒嫣华保证道。
 
    
 
章节目录 第16章 考校
 
    舒鸿煊走后不久,转天,姜氏就来到舒嫣华的百雨金轩。
 
    姜氏今儿穿着一身蜜合色的对襟棉袄,芙蓉色绉银鼠皮裙,身上披着一件黄锦缎披风,头上梳着随云髻,耸高的发髻上,带着赤金碧玉头箍,斜斜的插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颦边还插着几朵新鲜娇嫩的梅花,一身半新不旧,看上去丝毫不觉奢华,恰这些又极趁她红润的脸色,端的是清秀淡雅。
 
    “二婶,您来了,快请坐。”舒嫣华向姜氏行了一礼,夏儿早已手脚麻利的给姜氏上了一杯茶,躬了躬身,又退了下去。
 
    姜氏看到丫环们举止有度,便是连那些洒扫的奴仆们也没有偷奸耍滑,对掌管院子大小事的秦妈妈很满意。
 
    严家虽是商贾人家,从严家出来的奴仆手段却尽够,姜氏对侄女儿院里又放心了许多。
 
    姜氏捧起茶杯,轻啜一口,看着坐在旁边的小姑娘,见她眉目精致如画,一处不是巧夺天工之美,现在还没有长开,却已看出日后的风华。
 
    想来用不了几年,上京的少年们又要魂牵梦萦了。
 
    想到那个早逝大嫂,心内又是一声叹息,严氏是个很好的人,对上孝敬公婆,对下宽严有度,生的两个子女不仅容貌过人,也聪慧异常,就是命不好,嫁了一个好却福消受,早早仙逝。
 
    “华娘,我听你二叔与我说了,你二叔让我来跟你说,叫你放心,事情他都了,叫你好好准备准备。”
 
    昨夜临睡之前,与她说了华娘想要报读太学院女子学院的事,让她来跟华娘说,报名的事他会处置妥当。
 
    提到此事的语气很欣慰,也很高兴,他一直都很看好侄子舒鸿煊,断言舒家会在舒鸿煊的手中更上一层楼,便连的亲生恐怕都法企及。
 
    是个心胸广阔之人,并不因为家里天赋最高之人是侄子而心生狭隘,反而对侄子呵护有加,因为他看重的不仅仅是家族的传承辉煌,更看重的教书育人之事。
 
    舒鸿煊的启蒙是他亲手教的,周大儒是他找的,入太学院也是他一手操持的,都说天地君亲师,把舒鸿煊当亲一般对待,连带着对舒嫣华也爱护有加。
 
    姜氏并没有嫉妒,她自幼饱读诗书,与多年来琴瑟和谐,当然也是因为她在某些看法和对待问题上与相似。
 
    侄子天赋高,这是好事,一笔写不出一个舒字,舒鸿煊从小就在眼皮子底下学习生活,她也是看着那个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她亲生的两个也与舒鸿煊感情亲厚,她怜惜孩子小小年纪就丧母,对他也是关怀不已。
 
    她自认看人的眼光不会有,他们夫妻对舒鸿煊如此好,日后舒鸿煊也会回报在她舒鸿博和舒鸿达身上,这就足够了。
 
    舒嫣华有些惊喜,想不到哥哥的行动如此之快,昨天才跟他说了想去太学院读书一事,转天二婶就来说二叔并会办妥。
 
    舒嫣华向姜氏行了一礼,“有劳二叔了。”
 
    姜氏阻止了舒嫣华的动作,佯装嗔怒道,“一家人用的着如此多礼吗?这是把你二叔当客人般尊敬呢。”
 
    舒嫣华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头就钻进姜氏怀里撒娇,“是华娘的,华娘该打,要是二婶还生气,狠狠的打华娘就是了。”
 
    姜氏搂着小姑娘的身体,捏了捏她娇嫩的脸蛋,笑道谁舍得打我们可爱的小姑娘,不怕你一溜排的哥哥们心疼啊?”
 
    舒嫣华感受着二婶柔软又安心的怀抱,悄悄深吸一口气,在府里有个真心疼爱的她的长辈,真好。
 
    “来,华娘,把你这些日子写的大字给二婶看看。”姜氏笑看着舒嫣华,“有作画吗?有也顺道拿来给二婶看看,正月都快了,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舒嫣华心中明了,二婶当年也是从太学院女子学院结业的学生,这是要看看她琴棋书画这方面的水平,好心中有数。
 
    舒嫣华吩咐冬儿去书房里把我近段写的大字和几幅新作的画拿。”
 
    冬儿领命而去,须臾就,手上捧着几个卷轴和一叠纸。
 
    舒嫣华接过冬儿手上的宣纸和卷轴,放在小几上,规规矩矩等着姜氏考校。
 
    其实她有些心虚,她心怀怨恨而回,这些日子心情总不得安宁的时候,就喜欢去书房写字,可惜昨天被哥哥点醒了字怀煞气之后,就把重生而回写的大字付之一炬,现在冬儿拿的,都是她真正十二岁写的大字和画画。
 
    姜氏看得很仔细,把她的大字全部一一看过之后,又打开几幅卷轴细细看了看,在舒嫣华有些忐忑的表情中点评了一句还不。华娘,二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与二婶手谈一局如何?”
 
    舒嫣华又吩咐冬儿找棋盘棋子出来,与姜氏下了一局,姜氏才说院里还有事,不能多留,让她有空就去芝澜园玩。
 
    舒嫣华送姜氏离开院门才转身回到房间,冬儿已经把大字和卷轴收好,正在收拾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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