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溪紧张地向后一闪:“不许亲!”说着不许亲,她却不由地怀念起他唇上的温度来。
她闭上眼睛,拼命摇着头,心想自己这想法好可怕呀。
这边,却听苏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何老板,今天都亲了几次了?要清心寡欲,快睁开眼吧,改日再亲~”说着,他起了身要回房去。
何溪见状,羞红了脸:“谁要亲了,我是让你别亲!”
“本公子也没打算亲啊,本公子可没工夫亲你,回房读书了 ~”说着,对她挤挤眼睛,回了房。
读书?我没听错吧?何溪心里想着。见苏淮的房门虚掩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向里头看去。可不是么,苏淮还真的抱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呢。
何溪惊讶不已。心想,他看得准是金、瓶、梅一类的闲书,对,一定是的!
☆、大大大章
早膳,何彦昌与苏淮面对面坐着,柳氏则是与何溪面对面。因何彦昌夫妇到来,北乔,南苑和林夕便没上桌。
柳氏瞧着桌上的饭菜,柳眉一弯,对苏淮浅笑道:“苏公子啊,那日在府上见你吃了不少茄子,婶娘早上特地在客栈点了一份,想来这个时候该做好了,能否劳驾你去取一下?”
苏淮一听“茄子”二字,脸上一下子绿了,他正想找借口拒绝,又听着是在客栈点的,不是柳氏自己做的,便又松了一口气,朗声答道:“多谢婶娘!婶娘年轻貌美人又好,能做您的准姑爷真是三生有幸!”言讫,他麻溜地蹿了出去。
瞥见他身影在门口一转,柳氏便笑盈盈地握了何溪的手,神秘地说道:“溪儿啊,看这孩子多机灵啊,为娘是越看越喜欢。”
何彦昌也捋了捋胡须,露出难掩的笑意来:“是啊,苏家与钟家相比,简直是天上人间啊。为父早就看中苏家,只是,曾经担心这苏淮不学无术。如今看来,倒也是多虑了。”
何溪正想解释说,苏淮之前从未读过书,这次还是头一遭,而且,保不准是什么金~瓶~梅一类的闲书呢...又想想如今正要骗父母,让他们以为自己心系苏淮,从而逃过钟澳的狂追不舍,故而说多倒也无益,便没开口。
柳氏又娇俏一笑,柔柔地将女儿的小手儿抚摸一番,悄声道:“溪儿啊,我看那苏淮身材很好呢,估计身体也不错吧~”
何溪脸一热,听出柳氏说的是什么,嘴上不说,心里默默念诵着,这柳氏当真是古人吗?怎么比她这个现代人还开放......
没等她说什么呢,柳氏先接着说道:“云雨之欢,娘不是不懂。只是,苏家毕竟还未向你提亲,若是提前有了身孕,传出去怕是不好。所以......”
话说到这儿,苏淮竟飞一般跑了回来。他将烧茄子往盘中一放,便坐定了。
柳氏朝何溪又挤了挤眼睛,笑道:“要注意哦?”
何溪尴尬地点点头,只盼柳氏别再说下去。
门外,北乔,南苑,林夕都瞪大了眼睛悄悄儿往里望着。北乔暗暗叹息,自家小姐没有选俊俏王爷。南苑撇着嘴,担心自己以后是不是都一个人睡了。林夕则是兴味盎然地看着屋中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能不能陪娘到街上逛逛啊?”散了席,柳氏说道。何溪一怔,接着点点头,把店交与苏淮,便陪柳氏逛街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何溪小心翼翼地走在前头带路,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娘,这是锦城最有名的当铺,这是锦城最火的酒楼,还有这个,这是锦城最风光的妓院......”
她介绍了许久,却听不到柳氏回音。柳氏一向话多,如今突然沉默,倒是让何溪很不适应。她回头一瞧,只见柳氏正凝神注视着自己,不知想着什么。
“娘,累了?”何溪以为是自己走得太快,便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朝柳氏问道。
柳氏摇摇头,头上的牡丹坠子也随之一晃一晃。她伸出手来,将何溪的手紧紧一握,上前一步与何溪并肩。“溪儿,无事,走吧。”
何溪见她神情不对,有些纳闷,但又不好问,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被柳氏牵着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许久,才听得柳氏终于开口道:“溪儿,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我们曾经来过锦城,那时候,你我母女二人也是这么牵着手一直走。你要了一串糖葫芦,因为吃得太快,还差点噎死......”
听到前面几句,何溪还觉得温情脉脉,听到最后一句,她一怔,感情这身子正主也跟自己一样,是个超级大吃货啊,吃个糖葫芦差点噎死,这吃的得有多快......
柳氏接着说道:“后来,你还把剩下的糖葫芦给了乞讨的小男孩,我问你是不是怕被噎死,你说不是,是想让他尝尝好吃的味道。”
何溪点点头,心想,作为吃货,不怕噎死这句,我信。
但走着走着,何溪脑中忽而闪现出一个场景来。在现代的时候,她经常做些奇怪的梦。其中一个梦境里,就有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古装女子这样牵着她走过,而且,梦里她也吃了串糖葫芦,几秒钟吃了十来个之后,差点噎死......她晃晃神,心想这梦兴许只是巧合。
柳氏将她的手攥紧了些:“如今你将为人妇,日后再能与为娘牵手并肩的机会,恐怕是没有了......”这语气里尽是哀伤,听得何溪失神片刻,又看看柳氏,只见她眼含泪花儿,看着自己时,却是笑的。
“可为娘见那苏淮一表人才,家境好,又好学,也就放心了。”柳氏点点头说道。
好学......听到这句,何溪简直作呕。
路过珠宝店,柳氏抬脚就迈了进去。何溪只得跟在后头。柳氏将店里大大小小的金银珠宝挑了个遍,本想多买几件,看看不好拿,就只挑了一件最贵的玉镯子,一对玉耳坠,买了下来。
“带上~”出了店门,柳氏对何溪一笑,说道。何溪没有会意,只道是柳氏让她给自己带上,便接过首饰,就比划着往柳氏身上带。
柳氏摇摇头,笑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这些首饰啊?这是娘送的婚前礼物,不得不收。嫁妆还会再有,这个,必须先收下。”说着,柳氏接过首饰,便小心翼翼地给何溪戴了起来。
她柔弱无骨的一双手轻轻抚过她耳畔,她慈爱的眉眼温柔注视着她......只这一瞬,何溪忽而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就好像多年以前,在生母怀里那种温暖一般,模糊而捉摸不定。
回来的路上,何溪仍是被柳氏牵着手,这一次,她希望路长一点,走得慢一些......
终于,还是到了服装店门口。何溪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默默感谢身子正主:“谢谢你,让我多感受一次母爱。”
还未进门,就听着里头热闹非凡。明明今日客人不多,不知为何这般热闹?何溪与柳氏面面相觑,迈进店门,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只见苏淮和何彦昌正面对面坐着 ,中间摆一棋盘,苏淮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拍大腿:“哈哈哈哈,叔父,你又输了!”
何彦昌额上,鼻尖上,两颊处,都贴了长长的字条。他虽是输了,却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北乔,南苑,林夕则是站在一旁给他二人鼓掌助兴。
老实说,苏淮如此,何溪倒是不见怪。一向稳重的何彦昌也被他带成这样,倒是让她意外得很。
同样意外的,还有柳氏,柳氏一脸震惊地走到何彦昌跟前,摸了摸他的额头:“老爷,您没事吧?”
何彦昌一听夫人来了,将字条一扯,还是忍俊不禁地噗嗤一笑:“无事,无事,夫人,你有所不知,这贤侄教我的五子棋法实在是有趣得很!而且谁输了还贴个纸条,你说有趣不有趣?哈哈哈哈~”
“呵呵......”柳氏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何溪。何溪撇撇嘴,一脸懵逼。好笑么?有趣么?恐怕是被苏淮的神经病传染了吧......
这时候,苏淮放下椅子上的腿,“婶娘回来了?快坐快坐。”说着,他将一把椅子挪到柳氏身边,端茶倒水,殷勤得很。何彦昌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留了不少浆糊......
这日晚上,何彦昌夫妇就走了。临走,柳氏给何溪留下一个小包裹,说是她年幼时最喜欢的小玩意儿,让她自己留着。
目送柳氏迈上轿子,何溪竟有些淡淡的不舍。这感觉,一如往常思念生母那般......
见何溪怔在原地,苏淮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嘿,小傻瓜,想什么呢?”
何溪嘟嘴:“要你管?”
苏淮一笑:“怎么样,我把你爹娘伺候得不错吧?”
“马屁精!”何溪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挺佩服苏淮的,毕竟只是想在她身上揩油,没想真心娶她的纨绔子弟,能在她爹娘面前表现得这么标准,嫣然一副中国好姑爷的模样,也是不容易啊。
她还想再问问苏淮,怎么把何彦昌带的那么不正常,却见苏淮一溜烟回房去了。
她也走回店内,却瞥见苏淮又抱了一本书,在屋子里头看呢。何溪摇摇头,心想,看金~瓶~梅看得这么认真?
是夜,她将柳氏给她的包裹打开,只见里头大多是拨浪鼓,发卡之类小孩子的玩意儿,只有一方丝帕别致出挑。
这缎黑的丝帕上,绣着一朵静静开放的昙花,昙花的头歪向一边,花瓣上还有颗黑痣,样子有些诡异。不过也恰是如此,让何溪很是有兴致。她将丝帕放在身边,细细端详,对这丝帕越看越喜欢。她觉得,在古代能找到这么有艺术性,有特点的图案,也是缘分。
次日,她将新制的衣服上,又都绣了这朵诡异的昙花。
孟都,恒王府。孟寒彧正端坐案前,颀长的手指抚弄着琴弦,神色清冷而孤寒。周遭侍卫见他垂首,便肆无忌惮地欣赏起他来。没办法,虽说侍卫也是男子,且没有断袖之癖,但面对这么俊俏的帅哥,他们还是无法不多看一眼。估计再多看几眼,大伙儿就都被他掰弯了。
国风走近了些,恭恭敬敬地俯身呈上一件长衫。
“何物?”孟寒彧淡淡问着,也不抬头。
“何小姐新制的衣服,上头多了......”国风说得吞吐,惹得孟寒彧停了琴声,微微一瞥。当看到那昙花之时,他眸子一沉,脸色忽变。
见他罢了琴声,众侍卫赶紧装模作样地将头挪正,不再看他。
“国风,备马。”孟寒彧沉声道。
“殿下,不备轿吗?”国风有些疑惑地问道。
“轿慢,事不宜迟。”孟寒彧说着,脸上少有的焦急。
不多时,王府外,孟寒彧一袭白衣随风一扬,飞身上马,再一勒缰绳,马儿飞驰而出。
锦城,何溪见苏淮近几日一直埋头读书,觉得纳闷,便趁他不在时偷偷看了看他案上的书,《尚书》,《礼记》,《论语》......别说,还真都是正经书。
金~瓶~梅呢?还真没有。何溪挠挠头,原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隐隐地,她还有些遗憾,这若是有金~瓶~梅她闲来无事也能看上两眼。哈哈~暴露了内心的小色女。
正想着,苏淮闪了进来:“偷看我书干嘛?”
“额,我也想学习学习~”何溪尴尬地一笑。
“是吗?”苏淮挑挑剑眉,“学到什么了吗?”
“还没来得及看呢,”何溪头一次撒谎,也是有些紧张。这紧张的模样被苏淮看在眼里,只觉可爱得紧。他伸手点了点何溪的额头,“我看你是看不懂吧。”
“哪有!”何溪一听,不服气地叉起了腰。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她把学生时代背过的论语一股脑背完,却见苏淮幽幽地一笑:“错!”
“哪有错?”何溪嘟嘴,只道他是狡赖。
“你该背夫为妻纲~”苏淮挑挑眉,指了指自己。
“我才不要以你为纲呢~”何溪下意识地回怼道。
“那也就是说,你承认我是你的夫了?”苏淮不住地坏笑着,向她挪近了几步,吓得何溪连连后退:“别,别亲我哈~”
“谁要亲你,”苏淮说着,拾起她肩上一根掉了的长发:“想让本公子亲你,得好好求求我~”说着,他邪魅一笑,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上轻轻一亲:“这个免费赠你了,不必谢我~”说着,对她邪魅一笑,继续读书去了。
何溪走到厅里,摸着滚烫的脸蛋,跺着脚自语道“哼,又被他亲了,这苏淮......”
“哇~”正这时,北乔却在她身边一声惊呼,惊得她一个激灵:“小姐~你们大白天的,就~那个?”
看着北乔八卦的样子,何溪一瞪眼:“胡说什么呀,我们之间根本什么也没有~”
北乔大惑不解:“可是那天苏公子和老爷夫人说......”
何溪叹了口气道:“哎,你还小,不懂啊,那是我为了让钟澳死心想的权宜之计~”
北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昂~我就说嘛,我们家小姐应该最有眼光了,她肯定会选择恒王殿下,恒王殿下那么俊俏,又有风度,他......”
何溪正想打断她,就听门外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你回客栈等我。”
何溪向外望去,只见孟寒彧正吩咐完国风,立到店门前。见了何溪,他轻轻皱眉,走了进来。
“王——孟公子,孟公子!”北乔先是小迷妹一般地大呼小叫起来。
孟寒彧也不理,只看了看何溪,“听说你绣了昙纹衣服?”
何溪一愣,心想看来自己的衣服挺火爆呀,这才设计了没几天,昙纹衣服就传到孟都去了?她沾沾自喜地点点头,“是呀,孟公子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一件给你。”
孟寒彧也不回答,径自往店里走。他在店里走了一圈,将所有绣了昙纹的衣服都挑了出来。
北乔笑嘻嘻地抱着孟寒彧挑的衣服,开心地对何溪眨了眨眼睛,心想,这王爷果真是摇钱树。
挑完衣服,孟寒彧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元,放在了北乔手中。
北乔喜出望外,何溪见了金元,也流着口水正要谢过,只见孟寒彧朝自己走了两步道:“以后莫再绣这昙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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