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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五行缺钱——简梨

时间:2018-01-24 15:02:52  作者:简梨
    太子殿下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喜形于色,反而厉声问道:“那找你这么说,孤也不过是你的敲门砖了。”
    “殿下英明。”严立德毫不讳言的承认了。
    “你……你……”不管再聪明,此时的朱厚德还是个孩子,被气个半死。
    “太子做何生气,就因为臣说了实话吗?您身为太子,许多人在您身上谋好处,太监伴当想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先生太傅想借您青史留名,还有觉得您说不上话的,可谁让您是陛下唯一的儿子,借您接近陛下也是终南捷径。”
    “放肆,放肆!”小太子拍着桌子怒吼,严立德没反应,倒把旁边伺候的刘瑾等人吓得跪倒了地上,或者不是被太子吓得,而是被严立德吓得,听听这是什么话,他们何曾想在太子身上谋好处?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婢等人忠心耿耿,您就是奴婢的天,奴婢如何敢谋算殿下!”日后大名鼎鼎的八虎现在还是见识不深的太监,吓得抖如筛糠。
    “殿下息怒,您若不喜欢臣说实话,臣不说就是。”严立德淡定道。
    “说!孤倒要瞧瞧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小太子一拍桌子道。
    “那殿下多喝茶水压压惊,臣怕您再气着了。”严立德无辜笑道:“若殿下因为有人为好处接近您而生气,大可不必,能吸引人来接近本身就是能耐,无人利用反而可悲。那些接近殿下的人,包括臣在内,不会因为殿下生气就放弃,反而会想方设法揣摩殿下心意,投其所好。天下能为您无偿付出的只有两人,一是陛下,二是娘娘,其他人或为前程,或为权势,或为实现抱负,或为报仇雪恨,不管以为什么,总会围着您转的。”
    “照你这么说,围在孤身边的居然全无一人真心吗?”太子问道。
    “也不全是。譬如刘伴当,他自幼陪伴您,开始自然是为了活命、为了前程,可这十几年过来了,自然也有了感情,感情就是真心。”严立德“大公无私”的给刘瑾说好话,大明素有太监干政的传统,成祖年间的太监更是威风凛凛,比健全男人都能干,严立德对这个群体并无偏见。
    “那你呢。”
    “臣不知,若能君臣相得,可能二三十年后感情会大于理智。”
    “哼,你倒大胆,就不怕孤治你的罪吗?”小太子好整以暇的问道。
    当然不怕!严立德在心里道,太子现在对他恐怕正在兴头上,怎么可能杀他。如他刚刚所说有无数人在揣摩太子,揣摩天子,他知道太子聪明大胆,正在投其所好。“陛下知晓臣的出身,却依旧点了进士,臣自然要抱知遇之恩。陛下点臣为侍读学士,自然想臣能与殿下说些什么。臣身无长物,只有一二感慨可说与殿下。”
    严立德的诡辩最终说服了太子殿下,不仅让小太子出面为他说情,让他由文转武;而且从此投了太子青眼,在外领兵都不忘书信往来。
    帝后唯一的儿子,又是帝国的太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帝后安插的人手。张皇后听得严立德此言,怒拍桌子道:“贼子好胆!”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天下最可爱、最聪明的,巴不得密不透风的护着孩子,严立德居然带着“疾风骤雨”打击太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孝宗却捋着稀疏山羊胡道:“有些意思。”
    孝宗是个宽厚的人,只看他对万贵妃就知道了。当初万贵妃在宫中何等横行无忌,孝宗也深受其害。等到他登基掌权,完全能废了万贵妃的尊号,全面打压,可他居然没有。要知道万贵妃在朝廷民间声誉之差,就是孝宗真做了什么,也完全不必担忧坏了自己名声,可他依然遵照宪宗的意思,让万贵妃为皇贵妃,厚葬天寿山。
    当然,仅仅是宽厚是做不稳朝政的,孝宗在朝堂上也颇有能为。他年幼尴尬,对人性人心更有感悟,朱厚德是他的独子,被宠坏了,不管多少大儒名家教着,总感觉浮躁。像严立德这样敢说实话的孝宗乐见,深觉没有辜负他的知遇之恩。
    孝宗当即叫了朱厚照来,教导他用人之道:“严卿说的大体没错,你可从中有所领悟。”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儿臣有他们想要的,他们自然围着儿臣转。儿臣弄清楚他们想要什么,那些人自然就为儿臣所用了。”是的,严立德没有点透的,恰巧就是这用人之道。
    “我儿聪慧,父皇再考你,那你说这严立德想要什么?”
    “他想为家人报仇。”朱厚照道,这是严立德亲口承认的。
    “不全对,他还想要权势,若是只想报仇,默默去了也就是,何必出风头,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咿,他是故意的吗?”
    “自然是,可妙就妙在他虽是故意的,可却明白的告诉朕他的用心,这样朕便容得下他了,他瞧透了朕点侍读学士到你身边的用意。”孝宗叹道,“这就是臣下在揣摩主上,你也该见识了。”
    孝宗借严立德的由头教导太子,孝宗早年生活在冷宫,据说在母亲腹中就被万贵妃灌了,坏了身子骨。身子病弱,自然就想得多,只想快快教导好太子,若有万一,不至有后顾之忧。
    “殿下?殿下?”朱厚照被惊醒,才发觉自己莫名发呆了一会儿。
    “殿下想到哪位佳人了,笑的如此甜蜜?”严立德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子殿下什么时候笑了,刘瑾腹诽,可不敢说出口。
    朱厚照没好气得瞥了他一眼,心想,父皇还说他“外圆内方”,哪里方正了,明明就是个油嘴滑舌的浪荡子。
    “殿下,您别又走神儿了,好不容易出宫,难道是来发呆的吗?”严立德调侃道。
    “哼!孤来做什么还有你管,孤已经和父皇说好了,这半年都在宫外玩儿,你负责接驾就是。”
    “半年?”严立德忍不住提高声音,太子可不是个摆设,身上自有责任,就是皇帝同意了,文武百官是吃把饭的吗?居然放任太子出宫半年,这半年中有无数太子应该出席的仪式怎么办?
    “怎的,你有意见?父皇说了,中秋之前回去就是。”朱厚照翻白眼儿道。他和严立德算是不打不相识,朱厚照爱好武艺,严立德刚好是江湖出身练得一身好功夫,加之他为人圆滑,在每个人面前都表现得恰到好处。和朱厚照切磋起来不会可以想让,武功又高到可以随意切换,不会真的打伤了朱厚照,两人十分投契。严立德在边境的时候还和太子常有书信往来,多年未见,不见生疏。这不,好不容易磨得皇帝同意他出宫长见识,朱厚照想都没想,直接奔山西来了。
    “太子殿下闯荡江湖?写话本儿的都不敢如此敢想敢为啊!”
    “孤自然不是太子,到时候就说孤……嗯……我,我是你,你远房亲戚!对远房亲戚!”
    “臣的亲戚当年都死绝了~”严立德幽幽道。
    “孤不管,反正你给安个身份就是。”朱厚照在聪颖也不过十四岁少年,说着说着就开始耍赖了。
    “安个身份容易,可太子殿下要隐瞒身份可就难了,您气质非凡,特别是身边又跟着刘伴当。”
    朱厚照黑线,别以为他没听出来“气质非凡”是子讽刺他呢。“你放心,我保证不露馅儿就是了,至于刘伴伴,就说你家旧友就是。”朱厚照已经习惯了刘瑾的陪伴,不愿让他离开,阎铁珊的事情他也知道,因此建议。
    “可行,那就委屈殿下作为我远房弟弟吧,只要守在下的规矩——只一条,不能以身范险。另外在外面注意着些兄友弟恭,殿下也不想掉了马甲,一堆白胡子老头儿围着您打躬作揖吧。”
    朱厚照打个冷颤,那样的场面想想都可怕,忙不迭应道:“自然,自然。现在孤……我就是你远房弟弟张光了,快,带我去拜见世伯吧。”
    朱厚照说风就是雨,严立德拦都拦不住,边走还边嘱咐他道:“此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的身份不用和世伯说了。”
    刘瑾哀怨跟在两人身后,只要严立德一出现,太子就仿佛看不见他一样,明明他才是从小陪伴太子长大的。刘瑾和严立德的关系,用争风吃醋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严立德不会瞧不起太监,可又常给他挖坑;刘瑾不忿严立德取代他在太子心中地位,可他在边境时候,也没少为他说话。这相爱相杀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朱厚照兴致勃勃的扮演着远房表弟,燕一飞速进来禀告道,“主子,萧秋雨等人在外求见,恐来者不善。”
    “看好霍天青,调云一队保护父亲和……表弟。”严立德吩咐道,又让人送苏少卿和太子往阎铁珊院子离去。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江湖人上门挑衅吗?要决斗,还是要群殴,我要看,我要看!”朱厚照可不是个省心的主儿,一听说有热闹,脖子都伸长了。
    “表弟,刀剑无眼,那些可都是江湖成名好手。”严立德重读表弟二字,提醒朱厚照别忘了刚刚答应过什么。
    “我武功也很好啊,你别小瞧人!”朱厚照登基之后自封大将军,现在就可见端倪,自从严立德边境立功回来之后,朱厚照对他更亲近了。
    “你那武功也就三流吧,可别去卖弄了。”严立德不客气嘲讽道,“打起来可没工夫护着你,求你为你可怜的表兄想一想,你有个什么,你亲爱的表兄就活不成了!”
    朱厚照转了转眼珠子道,“就是我不行,还有刘伴伴呢,他的武功你总该放心了吧?”
    严立德看了刘瑾一眼,刘瑾微微点头,严立德才同意让朱厚照跟着。
    一行人到了大厅,由萧秋雨、柳余恨、独孤方三人领头的“飞燕报仇队”已经集结完毕,杀气凛凛得立在客厅中央。
    “诸位来我这珠光宝气阁做生意的吗,咱家只做珠宝生意,这刀枪剑戟什么的,还是收起来吧。”严立德走进大厅,也不按照正经礼数相见了,张口就开始怼人。
    “严立德,你杀了上官姑娘,我等是来为上官姑娘报仇的。”萧秋雨冷声道,“不过一介弱女子,你居然下此毒手,我今日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为上官姑娘讨一个公道。”
    “就是,就是,报仇!”“为丹凤公主报仇!”
    同行人纷纷叫嚷起来,他们中还有丹凤公主的仰慕者,据说丹凤公主也是严立德杀的。
    这群江湖人的智商啊,严立德真的要叹息了。
    “首先,如果你们口中的上官姑娘是上官飞燕的话,我没杀她,当时有人救走了她。当然这个女人煽风点火,险些伤了我父亲,若是无人救啊,我是要杀的。我虽想杀却还未动手,这黑锅我不背。其次,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丹凤公主,公主尊号,岂是江湖草莽能挂在嘴上的。”
    “你不必虚言狡辩,飞燕就是让你震断心脉而死,我就算豁出命去也定为她报仇——”萧秋雨话还没说完,就拔出长剑攻了过来,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好似秋雨连绵,果然是一流好手。
    “这么多男人为一个飞燕出头,到了地底下,你们可分的均匀?”严立德讽刺道:“这种女人也值得你豁出命去,脑子有病吧。”
    严立德一边打,一边撩拨讽刺。
    “住口,不许你侮辱她!”萧秋雨被气得气息都乱了一下,攻势更加迅猛。
    “还废什么话,不就是为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出头吗?人都死了,打出个胜负来又有何用?”朱厚照毒舌道。
    “小兔崽子出言不逊,纳命来!”柳余恨铁钩手一出,直奔朱厚照而来,刘瑾当即一闪身挡在朱厚照身前迎敌。
    “严立德果真是朝廷鹰犬,居然与阉狗相交,大家不必与他讲江湖道义,一起上啊!”独孤方顾不得自己万里独行的称号,率先抢攻,剩下的人赶紧跟着冲了上去。
    这群王八蛋,显然打烂的不是他家东西不心疼,大厅里还有家具和博古架呢!一群人冲进来,只听得家具断裂、瓷器破碎的声音,碰碰作响。严立德若不是顾忌这太子在,真要把燕云十八卫叫出来群殴了。燕云十八卫都是死士,动起手来就刹不住车。皇帝把太子放在他身边,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带坏他的,大家都是大明子民,在太子面前杀人,太影响自己的形象了。
    严立德当即不再藏拙,反手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运足内力,冲杀起来,断手断脚不管,不危及性命即可。
    严立德顾忌着太子,太子却比他都兴奋,看着江湖人冲上来了,跃跃欲试就要去迎敌,刘瑾挡都挡不住,一步错眼太子就冲进了阵地。
    太子的武功被严立德污蔑为“三流”,事实上三流在江湖上已经是小有名气了,混江湖的大多是不入流。朱厚照拥有全国最丰厚的资源,他又有天赋,又喜好武事,功夫练得不错。若是打擂台自然是朱厚照赢,可现在是拼杀啊!那些江湖人,武功、资质都不入流,可他们有经验啊,一看朱厚照就是小白,且身份贵重的小白,抓了他自有回报,杀了他江湖扬名,怎么算都划算。
    混战最容易受伤,朱厚照冲进人群,很快就左右支吾起来,刘瑾被人缠着不能过去保护,眼睛都红了。
    “燕一!”严立德大喝一声,现在顾不得杀人不杀人了。
    同时严立德开始下死手,大厅中鲜、血飞溅,响起阵阵哀嚎。燕一过处,更是尸首满地。
    “住手!严兄手下留情!”大厅外突然传来吼声,陆小凤飞身进来,严立德趁机揽着朱厚照的腰把他送出战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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