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他的手,求饶似的晃了晃。
“跟我撒娇呢,”成九叹低声问。
“嗯,”她小声应着。
他便爬上来亲了她一口,左肘支着床,右手在裤腰上解着皮带。
周璘仰起上身,去够他的嘴唇。
他侧了下头,吻落到他脸颊上。
然后笑了笑:“急什么?”
周璘又羞又恼:“成九叹你真是....”
他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身子覆了上来。
下身一用力,直接就进去了。
周璘忍着动静,指甲陷进他的皮肤里。
她到快天亮时才回家。
两个人做完后,又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会儿。
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穿好了衣服。
成九叹把她送到门口,笑了起来:“现在真的有小狼狗的感觉了。”
周璘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乖,下次姐姐再来看你。”
成九叹感叹道:“真得快点把丈母娘给搞定才行啊。”
“为你加油,”周璘笑道。
“回去再睡会儿吧,”成九叹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待会儿去买早餐。”
周璘照旧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她往里面走了两步,正跟陈行行的那只宠物羊对了个眼。
小羊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自己的绳子,正安安静静地满屋子溜达。
一看到她,颤巍巍地就开始“咩”。
跟起床号似的,预计不出半分钟,屋里的两个人就能出来。
周璘吓了一跳,急忙躺回沙发上,扯着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周母先走出来。
她跟周大山常年奉行养生策略,晚上十点睡,早上五点起,这会儿本就在自然醒的
边缘,干脆直接起来了。
周璘听到她哎哟了一声,然后拉着小羊重又往阳台上栓。
小羊被拽得一通叫唤,很快,陈行行的屋里也有了动静。
周璘犹豫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势醒来。
犹豫着犹豫着,两个人就把羊安置妥当了,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的人。
母亲笑了声:“这孩子睡着了跟猪似的,雷打不动。”
小猪精呢我是。
周璘想起成九叹的叫法。
心里甜甜的,莫名其妙有点想笑。
没想到母亲说着,就过来拽她蒙到头上的毯子:“别闷坏了。”
周磷嘴角的笑来不及往下压,只好迅速睁开了眼。
周母把毯子拉开个角,对上她溜圆的眼睛,被吓了一跳:“醒着呢?”
周璘便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刚醒。
母亲看了看她:“昨晚上我起来去卫生间,怎么没看到你?”
周璘编瞎话不眨眼:“我去行行房里了,本来想跟她凑合一宿,结果她睡个觉跟打仗似的,就又出来了。”
陈行行的反应也很快:“让你抢我被子。”
待周母去洗漱,她凑了过来,笑得一脸揶揄:“夜间私会?“
周璘坐了起来,揉着腰:“公会呢还。”
僵直着身体躺了这么一会儿,感觉到处都不舒服。
陈行行脸上泛了点红,指了指她的脖子:“还好你刚才捂得紧。”
周璘反手捂住了她看的地方:“有印儿吗?”
陈行行点了点头,没忍住说:“成九叹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的一人,怎么这么....”
“这么什么?”周璘把毯子扯到下巴上,逗她:“你还小,不懂。我跟你说啊,这种事情.....”
陈行行咽了口唾沫,悄悄竖起耳朵。
周璘笑起来:“算了,不教坏小孩子了。”
陈行行往她身上打了一下:“小心我跟阿姨告密。”
周璘躲着:“你羊爸爸这段时间怎么销声匿迹了?”
“他们家里的事好像到了关键时候,万总也好几天没去公司了,“陈行行答道。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什么羊爸爸,滚蛋。”
“好,”周璘说,裹着毯子进了卧室。
时间还早,够再睡一轮的。
可躺在被子里,怎么都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还是成九叹。
他的声音,表情,嘴唇和手掌的温度。
她捂着脸在床上滚了两圈。
滚完之后,抱着手机发消息:“不想吃楼下的早饭了。”
成九叹正靠在床头抽烟。
他笑了笑:“想吃什么?”
周璘想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
又补了句:“想吃什么都给我买吗?”
_嗯。
周磷又想了想:“想跟你一起吃。”
_过来,我给你煮粥。
周磷笑起来:“粥都会煮了?”
-什么都会。
啊啊啊。
周璘心花怒放地抱着手机又滚了两圈。
她挑了件高领的雪纺衬衣,为防万一,还搭了条细丝巾。
陈行行又回去争分夺秒地补觉了,周母正坐在阳台上看书。
周璘往她跟前走了走:“妈,我睡不着了,先去上班了,正好有点事要处理。”
“嗯,”周母的眼睛都没从书上移开。
周璘松了口气,刚转过身,听她又说道:“我昨天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那个理儿,尽早做决定,别拖着。”
周璘应了一声。
她小心地带上屋门,还没走到对面,702的门就打开了。
成九叹笑着:“早上好。”
周璘看着他,心想,如果自己是个什么古代皇帝或者宰相大官的,毫无疑问,一定是个昏君,昏臣,昏人。
还做什么决定啊。
她扑到他怀里:“早上好。”
成九叹揽着她关上了门。
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不睡了?”
“你怎么不睡了?”周姐反问。
成九叹笑了笑:“给我家烦人精做早饭。”
“我哪儿烦人了!”周璘嚷嚷。
“哪儿都烦人,”成九叹说。
他往厨房里走:“你再躺会儿,我刚把锅搁上。”
周璘跟在他身后:“你现在真是贤惠得令人发指啊。”
“那可不,”成九叹应着,洗了洗手,拿着刀切了两把小葱花。
周璘看了会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然后打了个大哈欠。
成九叹笑起来:“困了吧?”
“嗯,”周璘说,在他腰上摸了一把:“你是安眠药做的吧,看会儿就瞌睡了。”
成九叹捏了捏她的手:“你是春药做的?”
周璘把额头抵在他背上蹭了蹭。
过了会儿,小声说:“爱妃,朕今天不想上朝了。”
成九叹挑了挑眉,回过头来:“妃? 亏我昨晚上那么卖力了。”
周璘说:“朕的后宫就你一个人,你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成九叹乐了会儿:“滚去睡吧,小傻逼。
“不滚不滚就不滚,”周璘腻歪歪的。
他们这顿饭吃了能有快一个小时。
要出门前,先躲在猫眼后侦测了一番敌情,确定安全后,才敢往外走。
一路上东张西望,直到坐进车里,周璘才放松下来。
她感叹道:“这种日子再过几天,我们可以直接去FBI做兼职了。
成九叹问:“阿姨什么时候回去?”
“以前来两天,我爸就忍不住叫她回去了,”周璘说:“这次情况特殊,还不知道。”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成九叹笑了笑;“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昨晚上根本也没怎么睡,周磷这会儿有点撑不住了,她闭上眼睛歪在座椅里。
成九叹给调了个舒缓的轻音乐,又把车窗给关严实了。
到了小区门口旁,车往外开了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出去的车有点多,他排在最末,缓缓移动着。
走着走着,感觉到了道目光。
他往旁边的人行道上侧了个头,一眼看到周璘的母亲。
她正走到与驾驶座平行的位置,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副驾上的人。
成九叹一时怔忪。
他正要把车窗降下来,周母对他摆了个手,径直走了。
成九叹抿了抿嘴唇,看着她走远。
如果说周璘爸妈真的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原因他大概是能猜出一二的。
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屈起手指敲着方向盘,寻思着,昨天的一口回绝,可能是不想当着周璘的面说什么。
这点倒是相同的。
他也不想让周璘为难。
周璘跟爸妈的感情一直很好,从小至大,除了关于自己的事,可能就没有其他别的争执点了。
那么,在尽量不影响到她生活的前提下,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解决到最好。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一旁的周璘,眼里泛起来的笑意带着点无奈。
周璘皱着眉头做了个梦。
跟真的一样,梦到高中开家长会,成九叹的爸妈没来,他跟一帮家长一起坐在教室里。
自己父母压根没听班主任在讲什么,只看着成九叹,小声讨论着他。
_这就是大磷喜欢的那个男孩啊,怎么长得跟块儿被扭歪的冬瓜似的。
_随了你的审美。
_你的审美才差劲儿吧!
-你的差!
两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吵了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侧且。
前方的成九叹也回过头来。
周璘一看就哭了: 他的脸还真的是块冬瓜的样子。
青青的,还有白白的短小绒毛呢。
她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就醒了。
成九叹刚把车停好,倾过身子来准备叫她。
一看她自己醒了,笑起来:“感应系统很灵敏啊。”
周璘看着他熟悉干净的五官,惊魂末定的,拉过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成九叹猝不及防,拿大拇指抹了抹嘴唇:“亲就亲,流什么口水。”
“有口水吗?”周璘也在他嘴上摸了摸。
成九叹笑起来,俯身抱了抱她:“这几年阿姨有什么新添的爱好吗? 不能自拔那种。”
周璘想了想: “我爸最大的爱好是画画,我妈最大的爱好就是偷卖我爸的画,其他的好像还真没有不能自拔到你一送就能扭转局面的。”
“你家这自成一个生态圈,简直是铜墙铁壁,很难下手啊,”成九叹感叹了一声。
周璘扁扁嘴:“怎么办?“
成九叹笑了笑:“回家收拾东西,跟我私奔吧。”
“不用收拾,说走就走,”周璘说。
成九叹拍了拍她:“好,先去上班,等我下午来接你私奔。”
周璘费常不满:“谁私奔前还要上班的?”
“你啊,”成九叹笑道:“敬业的小猪精。”
周璘锤了他两拳。
目送着人上了写字楼,成九叹抽完了两支烟,才开着车返回住处。
他犹豫着该买些什么,最终去花店包了束花。
上楼前,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先是给万野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偷偷回了个消息:“正被强制开会。”
又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老成先生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见招拆招啊成九叹同学,她一定斗不过你,小周璘就在前方向你招手!”
成九叹静了会儿:“爸,如果周磷爸妈真的不同意,我有个想法,想先跟你商量商量。
老成沉默着听完了他的一番话。
第四十五章
上电梯,下电梯,按门铃。
门很快打开了。
成九叹把一整束康乃馨递了过去:“阿姨。”
周母看了看他,接了过来:“进来吧。”
她把花放在桌上,指了指沙发,然后开门见山:“你跟大璘的事,我们不会同意的。”
成九叹在她坐下后,才矮身坐了下来。
他先道了个歉:“之前的事,我一直欠您和叔叔一句对不起。”
周母笑了笑:“用不着对不起,你离开大磷,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成九叹没说什么。
茶几上放的有水杯,他垂下眼睛,倒了两杯水。
周母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
“我不是故意难为你,”她说:“说起来的话,我跟周大山差不多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成九叹点了个头:“我爸刚住院那会儿,医院收到那笔没署名的钱,是叔叔阿姨给的。”
这话倒让周母挺意外的:“你知道?”
成九叹笑了下:“不难猜。那种时候,肯帮把手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两个人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周母的语气缓和下来,说:“同样的话我已经对大璘说过一遍,就不重复了,反正我的态度是摆在这儿了。”
成九叹说:“我能明白您的担忧。”
“不是担忧,事实如此,”周母打断他:“别怪阿姨讲话不好听。不说别的,人生大起大落的有的是,你之前能因为家里的事跟大璘分手,现在境况好了,回来了,可再以后呢,如果再一无所有,是不是又要一声不吭地说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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