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眼,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孔,让她惊喘一声。
“夏侯钰?你怎么。。。”
没等西淳莹出声,一阵裂帛的声音骤然响起,那人的舌尖狂肆地舔过贝齿,霸道地吸吮她的香甜。
呼吸一窒,感觉全身的力气被猝然抽空,挣扎了几下,便不由自主地回应起他。
“很意外?莹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第二十五章 羔羊
西淳莹的手被夏侯钰缚于床头。
亵衣被撕成了两片破布,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头,肚兜被揉成扭曲的形状,让包裹着丰盈呼之欲出。
亵裤也被扯下,聊胜于无地贴在腿上。
两条腿被大肆扒开,方便那个男人匍匐在她身上,从上到下地一一嗅过去。
又一阵发狠地凿穿冲撞后,西淳莹被撞得魂飞魄散,泣不成声。
夏侯钰还敢生气?能耐了他!
西淳莹冷冷地任他动作,就像一具了无生趣的死尸。
他们,又回到了前世的相处模式,却比前世更棘手,更让人头疼。
他是仇人之子,他是乱臣贼子,他还是前世恶霸。
她是仇人之女,她是大魏公主,她还是前世羔羊。
明日,夏侯一族将全族灭于她亲弟之手,西淳烨甚至让她监斩,以示大魏西淳皇族与阶下囚夏侯一族就此决裂。
他们之间,横亘着家国、情仇,直至沧海桑田。
每靠近一步,都要被彼此捅得面目全非。
不应该这样的,纠缠不休还沉溺其中。
夏侯钰捏了捏她脚上的银镯,又扔给她一柄短刀。
“听说,于屹萧最近频繁找你?明日起,这刀随时携带,还有这镯子,一刻都不许摘下来。”
西淳莹冷哼着不理他,被他折腾得疲极,转身沾枕就想睡,那人又灼热地贴了上来,堪堪蠢动间,被西淳莹一脚踹开,却被那人勾缠着夹住,又拖到身下,一闪身又进去了。
“不要了,很痛。”
那人翻下身来,搂紧她,叹口气,那就睡吧。
迷糊间,听得那人说,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翌日,西淳莹被一阵快感给弄醒,抬眼一看,那人竟缩在被内,趴在腿间舔。
还有无完没完了?
正待发飙却听得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公主,公主,太子让奴婢伺候您梳洗,用膳后立即赶赴刑场。”
红夙、绿鄂被调到东宫了,来人是一个脸生的丫头,西淳莹心里郁郁不平。
这西淳烨一大早就来催,想来是怕本宫徇私不去,让个人过来监视,押着她去往刑场吧。
那以帮忙缝制婚服为借口,将绿鄂和红夙调过去,也有这层顾虑吧,让逼她举起屠刀来得更名正言顺一些。
西淳莹扭动着坐直了身子,那人竟也跟着她挪了一小寸,然后,又趴下去,肆意啃咬。
酥麻的感觉一波胜过一波,偏偏她还得一本正经地回,话一出口却又变成:“嗯,嗯,嗯,不要了。”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余音缭绕,让门外的丫头好生疑惑,这娇公主,起床气这么重,想着,就怕了拍门直接想闯进来。
“公主,公主,断不能再睡了,呆会赶不上时辰,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奴婢担待不起。”
西淳莹一惊,全身绷得像一张弓,赶忙道:“嗯,知道了,本宫不习惯外人服侍,将洗漱用具放下后就出去,本宫自己来。”
那丫头进门来,抬头飞快瞥了一眼,感觉公主床上的被子被拱得太高,略为怪异,不禁又瞄了一眼。
西淳莹心下一紧,弯腰拢紧锦被,痛叫一声,哎呀,抽筋了。
转头怒目道:不长眼的丫头,本宫还没起就拿眼乱瞄,担心剜了你眼窝子。
被子里,那人故意似地,张口全部含住,用力逗弄,弄得她娇羞欲死。
西淳烨端坐高台,把玩着手里的佛珠,以睥睨万物的姿态俯视着臣服于他的大魏子民。
人山人海的布衣黎民,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面无表情的刽子手,严阵以待的士兵让人遍体生寒…
还有,罪民。
森冷的铡刀下,夏侯一族四百余口,他们或瑟瑟发抖,或面目狰狞,或鬼哭狼嚎,或从容赴死。
不一而足,却让人欣慰愉悦。
终于,终于,如芒在背的夏侯一族倒了。
“长公主到。”
西淳莹着金罗蹙鸾华服,银丝素锦披风,一步步缓缓踏上台阶。
“皇姐,今日,烨儿替皇长姐出口恶气,也用夏侯满门的鲜血告慰父皇在天之灵,且等看看,逆贼夏侯钰,会不会现身,要这些老弱病残。”
西淳莹对西淳烨微微一笑,她缓缓转过身来,落座。
鼓声振天,人声鼎沸,监斩台上,赫然坐着几大地方驻军的最高统帅。
刑部的一个官员站起身来,开始数罪书,念官文。西淳莹从案上拿起了雕刻着斩字的令牌...
劲风袭过,她抬眼看向监斩台上那些人。
前世,没少被这些人刁难,糟蹋,欺辱过,可当她手拿屠刀,那些猖狂的恶人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突然就于心不忍了。
夏侯四百余口,真正欺她辱她的,大部分是夏侯诀后来纳进府的妾室,大房和三房与她们左右不过点头之交。
如果说恨,那魏澜馨和夏侯诀恨得刻骨,但他们好像也罪不至死。
这四百余人里,有老人有孩子,夏侯老祖宗挺直了背,笑得从容,前世,嫁过去的时候,老祖宗突发中风瘫痪在床,无力保她,却也不曾加害过她。
还有李婕兮,多次提点,多次相助,多次援手,此刻,她笑得冷然麻木。还有那些哭哭啼啼的杂役婆子们,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几个心善的还帮她敷药。
“公主,殿下,救救我们,你也是夏侯家的一份子啊。”
那日明里暗里挑拨的三房姨娘们不住磕头,而那个夏侯轩早已吓得屁滚尿流。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放过贱民吧,我是受人驱使的,就是狗贼夏侯曦和夏侯钰逼迫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胆大包天,还敢弑君,如果知道,我肯定大义灭亲的。”夏侯诀哭得声音都嘶哑了,甚至慌不择路地一直在叫着:“救救我,莹儿,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救救诀哥哥。”
“午时三刻快到了,皇长姐,断不会对夏侯钰,对夏侯一族存有不该有的念头吧。”
“烨儿,斩台上的,不过是被夏侯一族遗弃的老弱病残罢了。你不要忘了,夏侯钰的五十万青羽军还在漠北,替大魏守着雁北关 ,你杀他全族老弱妇孺,若他此时开关,那大魏该当如何?”
西淳莹的话让在场的地方驻军将领脸色一变。
“太子殿下,公主所言极是,斩台上的,都是手无寸铁的大魏百姓,对大魏的安宁永固没有半分威胁,倒是他们全部是夏侯钰将军的至亲,如若真斩了他们,那夏侯钰将军打开雁北关,就有了义正言辞的借口了。”东南驻军首领道。
“太子殿下,末将以为,夏侯曦阴谋窜权是他一人所为,夏侯钰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合进来,夏侯曦被乱箭射死,他都没现身。夏侯曦之乱,他的青羽军牢牢驻守着大魏的雁北关,其实是有功之臣,他大义灭亲的行为理当褒奖。”西北驻军统帅附和道。
“太子殿下,末将以为,此时北胡洪珪依然需要夏侯钰将军牵制,如若惹怒了他,真与洪珪连起手来,那大魏真的危在旦夕,太子殿下三思。”
西淳烨冷冷瞟了眼西淳莹,又看了眼几大驻军。
几大驻军首领都异口同声地向着夏侯钰说话,这背后说明了什么?夏侯钰这个人,断断不能留。
“太子殿下,夏侯钰将军的气度让人叹服,但古来父债子偿,夏侯曦犯上作乱,弑君篡权,祸乱朝纲,罪大恶极。若不以最严厉的措施来惩戒,如何威慑四方?以后再有人觊觎皇位,图谋不轨,却只需无知妇孺动下嘴皮,几句话轻易就赦免滔天大罪吗?那殿下,今后北胡,还有西狄要笑掉大牙了,笑我大魏之主昏聩无能,妇人之仁。”刑部的薛裘耻笑道。
“大胆,本宫跟太子说话,哪有你这个外人置喙的余地。”西淳莹怒到。
“皇姐休要动怒,本宫以为,薛大人所言极是,忠君爱国之心更是字字可证。”西淳烨笑得阴险,薛裘一席话正中他下怀,又道:“那薛大人以为,本宫该如何处理夏侯一族?”
“君无戏言,夏侯这百余口,断无生还的道理。至于夏侯钰和青羽军,臣以为,若夏侯将军能主动奉上青羽军的军权,那才可真正体现其忠君爱国之心。”
“太子殿下,午时三刻到了。”一旁,监斩官开始催促了。
“那好,就照薛大人所言,本宫就等着看夏侯将军的忠君之心了。”西淳烨站起身来,拿过西淳莹手里的木渎,扔了出去,面无表情道:
“行刑。”
西淳烨话音刚落,西淳莹听着铡刀被举起的声音,焦急莫名,却见一根流矢刺破长空,刺穿肃杀的刑场,直直朝刽子手的刀而来。
哐当,杀人的刀落了地,刽子手被振退。
有一个人,提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踏马而来。
“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他们?”
☆、第二十六章 易帜
西淳烨阴鸷盯着单枪匹马自己闯进来,如入无人之境的夏侯钰?
太嚣张了!
本宫早就撒下天罗地网就等你现身,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西淳烨一个手势,从四面八方涌来几百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将一人一马团团围住。
“夏侯将军,几月不见。当真是越来越气宇轩昂了。夏侯曦犯上作乱,夏侯一族本该株连九族,以儆效尤。本宫体恤卿多年镇守雁北关,夏侯曦作乱后又岿然不动,大义灭亲,不如就依方才薛大人所言,将军上交青羽军的军权,本宫饶了夏侯老弱病残一命。”
西淳烨将佛珠套在手上,从监斩台上一步步踱下来,像极了一只优雅的豹。
“西淳烨,我夏侯钰既然敢来劫刑场,自然有劫刑场的本钱。太子殿下何不先看看我手上的东西,再作定夺。”夏侯钰笑着掀开手上拿着的黑漆盒子的盖子。
全场目光都聚焦到盒子上, 里面,赫然是洪珪的人头!
一颗鲜血已经凝固成黑色,皮肉已经开始腐烂,却依然仍分辨身份的人头...
“怎么回事?洪珪死了?”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
监斩台上位居高位,手中握着重兵的驻军将领面面相觑,斩台下手持长矛的士兵不安骚动。
恐慌迅速蔓延。
西淳烨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迅速朝西淳莹瞥了一眼,发现皇长姐脸上疑窦的表情比他更甚,才又转过头来,微微眯着眼。
“夏侯钰,你以为弄个洪珪的假头,就能唬得住大魏天子吗?就能镇得住大魏的铁军吗?我大魏各方驻军近五百万的军队,还怕你区区一个五十万的青羽军。”
说话的是于屹潇,他从骚动的士兵中走了出来,面带怒容,几步就窜到斩台前,朝西淳烨一禀:“太子殿下,用易容术弄个假头何其容易,殿下莫不要让夏侯钰这个狗贼给骗了。夏侯钰早已是穷途末路,殿下定要让交出青羽军的兵权,臣主动请缨,前往北胡不毛之地,为大魏戍边安,,安,,。”
那个“境”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人从后背直插前胸,狠狠刺穿了,当场血流如注,不支倒地。
“这个人叫于屹潇,在帮太子殿下带兵,我夏侯钰本不是暴虐之人,奈何他觊觎我的人,太子殿下公然纵容他觊觎我的人。今日之下场,是警示各位,也是敬告天下,大魏长公主西淳莹是我夏侯钰之妻。大丈夫顶天立地,忠君爱国,可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说完,夏侯钰拿过整个长矛,朝于屹潇连捅数刀,又一把揪过洪珪的头颅,矛尖刺入,高高擎起。
“我父夏侯曦谋权篡位,是为不忠;我夏侯钰眼睁睁看父被乱箭射杀于养心殿,是为不孝;我五十万青羽军浴血驻守着雁北关,大魏天子却将我等的父母妻儿尽数残杀,是为不仁不义。五十万青羽军自问上不愧天,俯不愧地,已经被逼到没有任何退路,自今日起,我夏侯钰正式接管北胡洪珪麾下全部兵力,收编整个流黎山及方圆五百公里以内近十个匪寇势力,自立为流黎王。”
“报。。。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北胡洪珪占据统辖范围全部撤换成流黎王不明旗号,不知何股势力所为。”
“报。。。太子殿下,青羽军异动,夏侯昊带着二十万人马一路朝汴京而来,一路势如破竹,现与河北承德驻军在潇瑜发生小规模的激战!”
“报。。。太子殿下,汴京近郊突现不明来历的武装,打着精武营的旗号。”
三个士兵齐齐跪着,西淳烨颓然倒在椅子上,他又拿下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
整个刑场就像凝固了一样,悄无声息。
北胡洪珪,并不得人心,是镶嵌在大魏与北胡之间的毒瘤,却也是离间草原五部的一把利刃。
洪珪这人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还整天上窜下跳,又是部落游说,又是散播谣言,将北胡草原五部搅得乌烟瘴气。
但这也是西淳烨最乐意看到的。
大魏正值国乱,各路藩王蠢蠢欲动,地方驻军不服调统,只有北胡草原五部自顾不暇,西淳烨才能腾出手脚来打击肃清反对势力,强化巩固保皇势力,并让他们彼此制衡,使朝中秩序迈向正轨。
流黎山是北胡御敌天堑,北胡五部不可能洞开门户,任各路人马任意进出流黎山,却也不屑于洪珪这样的宵小匪类为伍。
但如果盘踞流黎山的是夏侯钰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夏侯钰,青羽军还抓在他手上,雁北关形容虚设。
如果,北胡草原五部再与夏侯钰结盟。。。。
夏侯钰这个人,断断不能留。
西淳烨霍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来人啊。给我杀了夏侯钰。谁杀了夏侯钰,本宫赐他世袭公候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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