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五个人没有都在队伍里,特别是不会功夫的文无忧和小郡主远离混乱处,城里发一声喊,混乱起了来,有人大叫:“有乱党,大家小心,乱党进城了!”
文无忧、小群主和两个护卫这四个人闪身而到暂时安全地方。
这话只有汪家的人和文无忧一行听得不奇怪,有些挤在城门口的官员也受到蒙蔽,以为江南安全,皇上虽出了京,乱党也不会下江南。顿时就吃惊!不敢置信!难以回魂!
忽然乱就翻倍。
先是人挤人,再就人推人,再就是人踩上人。
“嗖”,春草从人堆里跳出来,没几步回到文无忧身边,根据他们经过战场的经验:“往人少的地方去,”但是眼睛不错的盯着,文无忧也不时提醒:“留神看着,遇到认识的人就一起大喊。”
目测下小城,不是很大。想京里很大都守不住,说不好皇帝、长公主等会出城。
小城至少有两个门,一般有四个。皇帝从哪个门出去不能知道,但是瞄着再说。
特别无忧有种强烈的感觉,自家爹爹就在附近!
……
文天带着人直闯汪家,抓着一个人正在问:“皇上在哪里?”那个人结结巴巴:“和国舅在一起,”
“不是新登基的那个,太上皇,从京里接来的皇帝在哪里?”
那个人说不知道。丢了他,又问了好几个,才知道皇帝住的屋子,赵家的一个子弟仗剑跟过来:“不是我们让发现,是真的有乱党。来了一个叫杨一海的人,汪森正在会他。”
“杨一海,杨泰保的五个儿子里居长,他来了?从京里追到这里,真是快。”文天还想贬低几句,但想到汪森从京里劫走皇帝已回来,杨一海随后追来也说得过去。
“走,趁着乱劲儿,咱们救皇上去。”
前院里“砰砰啪啪”刀剑呐喊齐鸣,后院也发出尖叫声,汪森知道坏了,对着儿子们怒目:“保护皇上,去后院子里看看!”
把他缠斗的是一个黝黑干瘦的青年,跟他的老子杨泰保生的一模一样,杨泰保之子杨一海。
“姓杨的,你敢到我家里,今天正好平了你这乱党!”汪森大骂。
杨一海冷笑:“汪森!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还敢大张旗鼓新皇登基!我呸!老子今天来收回御玺,再送你新皇宾天!”
他嘎然怪笑:“今天登基,今天宾天,是个好日子哈哈哈!”
郭村让一个一个的杀绝皇家血脉,杨泰保是精兵良将早有准备,三殿下是百姓众多,护卫艰难,不费事情就大败而走。在那晚的战乱之下,杨泰保如果有心,而三殿下依然不肯抛弃百姓,杨泰保有超过五成的胜算取三殿下性命。
救了三殿下一命的,是汪家带走皇长子,劫走皇帝。
没了皇帝,没了御玺,三殿下在杨泰保眼中顿失光彩。又添汪家这个大对头,杨家一面整兵,把三殿下撵走就行,一面把重心转到汪家身上,和郭村、南关侯议事的当晚,也就是皇帝让劫走的那晚,杨一海奉父命带着一队精锐来到江南。
他们不要皇帝活命,只要御玺。
汪家的人防范不错,杨一海的人先暴露。给文天一行捡了个不大不小的便宜,不是杨一海的本意。
这是汪森的地盘,就是他的家中,汪森也有足够底气留下杨一海。正暗打算捉活口,方便逼迫杨泰保退出京都,让大殿下还京。
双方都有能耐,打盘算时脑袋瓜子也足,但后院子里出来的人,让两个人都毛骨悚然。
清一色的雪白衣裳,上面染的有泥有血,还丝毫不沾烟火色般。这源于穿衣裳的人太出色了。
都是秀眉,都是俊目,都身姿潇洒拳脚出众。
新皇大喜的日子穿这颜色怎么混进来的,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一个人背上负着一个人,汪森先认出来他是皇帝,再认一认,高声得意:“文尚书,贵客临门,别急着走啊!”
刑部尚书往江南来,从官职上重视,汪森亲自前往宴请过文天。
皇帝不是小事体,文天打算来,做好让人看到的准备。把皇帝往背上再负一负稳,手中剑提起来,还能笑的春风不改:“汪大人,皇上说在你家呆的不习惯,江南水吃不下,我等护驾还朝。汪大人护驾有功,等着,一个爵位跑不了你的。”
皇帝死死抱着文天:“爱…。爱卿,这是大奸臣,他逼朕退位,退位得有重臣见证才行呐……”
见到文天,皇帝莫明的有底气,把他平生难得发作的怒气来上一回。
“哈哈哈……”汪森脚踩着自家的地面,还怕皇帝定他为奸臣?随着他的笑声里,源源不断的汪家子弟把这里越围越紧,他的笑声也愈发猖狂:“奸臣?来人,请出皇上,看看谁才是奸臣!”
他说的,自然指的是新皇。
里三层外三层,还继续增多的人把皇帝吓得又白了脸,经历京都大变,他还没有对郭村死心。让抢来,他还有对长子死心。但这会儿,以文天十几个人对上汪家陆续到来的人,他不明白也得明白,不清醒也得清醒。
拍拍文天的肩头,声音也难得的镇定:“文爱卿,你刚才对我说,你不是郭村的人?”
情势紧迫,文天也啼笑皆非。他闯到皇帝房里,皇帝头一句话:“郭村让你来救我的吧?”让文天打消:“臣不是郭党,臣救你去见万安长公主。”
现在他又问,文天无奈再问一遍:“我宇文家的子弟,从不投靠别人。皇上请信我,臣奉的是万安长公主之命。”
“那你记住了,把这句话带给皇姐,御玺不在朕的手里,汪贵妃生的逆子诏书上印是假的。”
文天身子僵了僵。
不远处,通往一道门的地方让开路,能看到大皇子身着紧急缝制出的龙袍赶来。
皇帝加快语气:“我说,你听好。破京都那晚,朕是让太师、小三、凌朝抢出宫,朕没功夫拿御玺。随后一直没能回京,又让汪家带来。带上我你走不了,能把这些话带给皇姐,她知道在哪里。你活着比朕重要。放下朕,你们走吧。”
文天眼睛只转一瞬间,就有了主意。把皇帝往最近的赵家子弟一掷:“接着。”
随后对着皇帝拜倒,借拜的时候手在怀里动了动,高声道:“请皇上放心,臣赴汤蹈火也把御玺带给长公主殿下!”
皇帝面色铁青,以为上了这个人的当,这个人靠不住时,见文天直起身子,胸前出来一块,好似放了个硬东西。随后,文天大叫:“皇上和御玺分头走,御玺更重要,清陵赵家,为我开道!”
长剑扬虹冲天而起,对着最近的树上掠去,没三步和两步,人到了树上,借力一蹬,上了房顶。
汪森反应最快:“御玺最重要,拦下他,全力拦下他!”
皇帝热泪盈眶,这才明白过来,耳边重新出现文天的回话“我宇文家子弟从不投靠别人”,他泣声道:“太师,你在哪里?朕以往对不住你啊。”
宇文靖让他不要过于听信郭村,长公主也频频暗示,现在回想当初,如果按他们的话去做,也就没有今天之祸。
杨一海反应也快:“追御玺要紧!”一柄长枪荡来,新皇新封的表弟大将军满面笑容出现在他面前:“杨一海,你是长子,我也是长子,看看是你这长子厉害,还是我这长子留得下你!”
把杨一海缠住。
“御玺”二字,让他们都忽略文天高叫的话里,“清陵赵家”字样。
十几个白衣人兵在两路,一路跟在文天后面保护他,一路接过皇帝在手,一面阻拦眼前厮杀,一面嘴里念念有词。
有什么自平地出来,微白,淡薄,似雾,又似白云自山中起,从汪家的墙角、青苔地面里钻出来。
“清陵赵家,神兵莫测,天佑乾坤,护我正统!”
念叨声越来越高,嗡嗡的和渐起的白雾连在一处,很快模糊中谁也看不见。
“这是什么?”
“不要乱动不要乱动,”
“啊,你扎的是我!”
“都不要乱动,不要杀了自己人!”
皇帝更是大气也不喘,感觉上背着他的人跳了高,又跃低,走了很长远的一段路。当前路能够看到时,文天和另外一队白衣人出现在那里。
青丘苍翠,野径幽静,已离开小城有段距离。
一个片段出现在皇帝脑海中,是皇长子匆忙登基那天说的话:“封国舅汪森为忠亲王,”又一个片段,是大乱的时候,隐约听到杨泰保杀了他的赏格提到一字并肩王。
朕在乱党的眼里是这价值,救朕的人难道能低吗?
想也不想,皇帝握着文天的手热泪滚滚:“卿等,皆封亲王。”
清陵赵家的人素来不受实权官职,一起拜辞。文天也辞,皇帝不答应,并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只要他回到万安长公主和太师、百官身边,就重赏宇文家。
关键时候,还是老臣世家靠得住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文天没有一辞再辞,天下不平定,让你当皇弟都是虚的。带着皇帝,和赵家的人作速离去。
仆从老张没有进城,在约定的路口上准备的有车,车一径到码头。在江南的有些路,船顺风顺水几不比飞得慢。没有几天,已离开汪森地盘。
他们走的相当及时,也是文天不拖泥带水之功劳。杨泰保紧随长子杨一海之后,正式发兵江南那日,文天一行已远遁隐藏。
皇权之争,正式从北往南,在江南拉开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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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喜闻萌编说手机推荐——简称机推。双手背各输液针眼一大片青。两个急诊,两个夜晚没有睡好。居然也成功开启鸡血模式。欣喜,说若狂不夸张。自养病,状态难启,自养病,勤锻炼。顶了下来。在此,亦多谢新老读者支持
量力而为,今天休息。以后加更视状态而定,抱歉仔可能无法根据读者要求加更。有时候,你们要求加更,仔煎熬的苦,熬的是身体。但可以提,仔休息过来再加。如仔主动加了,哈,要求忽略。
为什么选呼风唤雨情节?
野史中能看到,作者不能完美解释。
很多野史有这些事,应是障眼法一流,现代说法也叫魔术。也或许有药物和天气影响
近来热读的明代王阳明,据说他求雨必下。要说他能看天相星相云相,民间难道没有别的能人吗?亦是神奇事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有红有绿
战火往江南漫延,对文无忧造成相当大的麻烦。这麻烦并不是即刻刀加脖项,而是把她困在江南水深火热之中。
……
一个人长时间在逃难中是什么心情?也许让血染压倒,也许在血染中爆发。
茂密的树上,文无忧看着山丘下让追杀的人,就是即将爆发的心情。
回到皇上让抢的那一天,城里雾生后,内外大乱。文无忧一行人逃的及时,没有在践踏中受苦。因头一天赶到,知道车和马进城不容易,留在住宿的地方。
取了马和车,留下来打探消息的春草也回来。
两大惊人新闻。
“大殿下已提前登基,三殿下不在,长公主不在,太师也从没有到过这里。”
小郡主异常失望的追问:“嗣哥儿呢,嗣哥儿在哪里?”
春草低声:“也没有,幸好也没有。”
“为什么幸好?”
春草咧嘴笑了笑:“皇上让老爷抢走,原来大殿下得位不正,老爷出了手。嗣哥儿要是在这里,老爷不是还要救一个人?”
这话点燃大家希望,文天上午还在,那还犹豫什么,追啊。
当时月明繁星,是子夜寂静时分,但一行人不顾店主苦劝上路,往哪个方向?文天带走皇帝只能去见三殿下。按吴书舟对她们说过的,三殿下退往北方,运气不好的话,会退出关外,从此失去中原。
是以吴书舟让把小郡主的脸也蒙起来,在他的话里,三殿下已难挽败局。
是以,吴书舟认为去寻找文尚书更容易。
一行人有了方向,走的兴高采烈。但没有几天,杨泰保兵到江南,把他们堵了回来。
郭村很想让杨泰保先把“丧家之犬”的三殿下、长公主和太师尽数剿灭,但杨泰保一开始想得到御玺发兵南下,等会合长子杨一海,知道御玺和皇帝都不在时,兵已到江南。
他没有想到文天做事周详,已脱离他掌握的地盘。一面妄想兵围江南,把文天和皇帝困在江南慢慢的寻找。一面想到大殿下已登基,汪家和他终是肉中之刺。先拿下江南再说。
杨泰保既然敢偷偷进京,对九五之尊势在必得。他由北南下,一面把江南包围,一面和周边诸省交往,许给他们官职,试图收到麾下。
他本是岭南人,家在江南以南。他的妻子带兵北上,和丈夫把汪家困在包围圈内。
文无忧一行也因此让困住,因没有地图,直到七月里,才商讨出来新的北上法子。比起一般人很快,却还在包围圈内。
不一定从江南离开,可以往西,从别的省份往北。再或者往西,出关城也好、不出关城也好,再北上不迟。
路是慢了,但相对安全。
想的时候很好,上了路才知道,战乱的路上,哪有安全这话。在他们闻风而早早藏身时,一群难民让追杀到不远处。哭声喊声,甚至血气也凝结出声,声声折磨着当事人。
文无忧和春草、小郡主在一个树上,两个护卫在方便保护的两边树上。
文无忧略提嗓音,凛然道:“我们……我们帮一把吧。”
两个护卫愕然:“文姑娘,保护你和郡主安全是第一位。”
“可是……这一路上我看够了!看流血看杀人,为了保全我们自己,眼睁睁看着老人孩子让杀,为了保全我们自己,只会流眼泪不敢出去。如果明天后天我们就能见到三殿下,请他发兵施救我还能等。看看这局势,只怕我们要走上一年,甚至后年才能找到家人。这一年、两年看着别人被杀,我忍不下去。”
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会感受到折磨,睿智的人也会站出来吧?这也许,不能称为错误。谁又能评判对和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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