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奈睁开眼,发出清醒的唔声,像是发现十束赶过来有了主心骨般的将自己埋在了青年的怀中,在十束看不见的地方缓缓勾起唇角。
捅亲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虽然这一次是无色之王借着她的名义,在偏移心脏的地方扎了一刀。
无色以为自己控制住了这具身体,虽然没有扎中要害,但是可以补刀啊。
像是掐好了时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长大的少年仍是上学时直率又单纯的声音,“草薙哥,就是这里了!”
补刀来不及了,无色用着久奈的身体从窗户跳了出去,没有半点障碍的在马路边上跑了。
十束从未见过自己妹妹如此健全活泼的模样,胸口一阵扎心的闷疼,他没有怀疑是不是久奈,从小到大,在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久奈他不可能认错。
那把沾染血迹的刀还躺在地上涎着血,十束躺在地上不再想刚刚被扎刀那一刻的错愕和难过,那一定不是久奈愿意的,也许是被控制的也不一定。
想通了这一点的十束闭着眼让草薙带着他去了医院,在众人询问的时候说了点谎,“是一个白头发的男生,……我没有找到久奈。”
他总是会避开对久奈无利甚至有害的一面,尽管这样他没有办法遮掩自己对伙伴撒谎的愧疚。
草薙没有看到十束是如何受伤,但是心脏这样致命的地方,就算是在偏离一些的部位如此利落的捅下去,并且在场并没有反抗的痕迹,十束身上的衣服一丝褶皱的都没有……
不用说他都猜对了大半,没有防备才能让十束受伤,他不得不怀疑到失踪的久奈身上去,然而现在这也不过是他个人的猜测罢了,最后还是得十束说出真相来才好。
“还好,没有致命伤。”草薙温和的开口,望向一旁站着没有开口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八田美咲,“你守着十束,我先回吠舞罗一趟。”
身体被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橙发少年瞳孔缩了一下,带着保证的点着头,放下手里的滑板坐在床边,“好的草薙哥。”
从前总是和伏见形影不离的八田没有之前般的乖张直性,肩上担负了一定的担子后人也变得沉稳了不少,他倒了杯水端给躺在病床上想事情的十束,想问久奈的情况又不好太过关心,借着出去买饭的名义跑出去一个人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旁。
刚开始他和久奈的关系像是比较好的同学,但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少年思春这都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也许就在某一个很普通的时刻看到少女披着长发穿着同一款校服从自己身边走过去,那一刻她低眉抿笑的模样就可以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像是打了激素般跳动;或者就是对视的一个瞬间,可以让整颗心彻底沦陷。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变成了对一个女孩子一举一动都上心的模样,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发生的变化,硬生生的被自己归宿到对女生惧怕而使得久奈靠近时双颊发红心跳加速的傻子。
吠舞罗让他挥霍着自己的精力,那点异样也被他抛之脑后。只是在这几年,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心思会过来时不时给她帮忙,也就仅此而已。
烦躁的抓着卷翘的短发,他到如今,听闻久奈失踪的消息,茫然失措、坐立不安,满脑子除了她别的都装不进去了。
到了差不多时间,少年抬起眼皮像是不耐的模样,一双凤眼紧紧盯着窗外,转身往走廊外走去。
做戏做全套,无色觉得自己占据的身体简直就是自己完美计划里送过来的及时枕头。
十束多多良没死不要紧,下次再杀就是。他之前跳窗之前在这具身体的腰腹处割了一条口子——既不会失血过多,也显得受的伤吓人。
夜晚正是看不清楚的时候,特别是僻静的小巷子。
计算着时间,无色用力抓了一把伤口让血迹渗透的更厉害些,浅粉的唇在短时间里苍白的吓人。
他做出久奈之前的表情神色来,一边扶着墙一手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在巷口走着,双眼毫无焦点却故意的在男人面前绊了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
冲鼻的血腥味让宗像低下了眉,深蓝的外套被血手抓住一道道血迹,女孩苍白着脸露出祈求的神色,“求求你,救救我……”
第67章 糯米面凉糕
虽然看起来血液多的吓人,但宗像礼司并未看到她身上有任何一处的致命伤。
这种伤口不必去医院,而且她跑过来的方向是挨着那栋医院的位置,为了避免不相干的麻烦,宗像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已经到了跟前的求救也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女孩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轻,尽管容颜颇好却也看出了气色并不饱满,脸色呈现并不是健康的苍白,这是身体开始出现衰败一段时间后的体现。
不去医院只能带回家里治疗,而且……拥有着王者之气的宗像微狭着眼滑过久奈的眼睛,他很想知道一个瞎子是如何躲避刺杀,绕过其他人知晓他的方位向他求救的。
如果当年地震是巧合的话,这一次……应该不是巧合了。
没有半点怀疑的就乖顺的任由他带回家,如果这都不是怀疑的理由的话,大概就真的是万分之一的巧合了吧。
那就慢慢看吧,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他可是抱着好奇的心在期待着呢。
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并未和父母同住,在往十束家的相反方向,宗像在较为安静的小区里有一小套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一个人拼图或者猜谜语类的休闲游戏,也是放松身心的消遣活动。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房子里的每一样物品摆放整齐,都有一定的秩序安置在它本该的位置。久奈的身体看不见,但是大脑里的无色眯着眼,笑里充满着算计。
“先在沙发上靠一会,我去拿药。”宗像淡淡的开口,也不等久奈回答往卧室里走去。
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孩没有靠在身后软和的靠枕上,一手捂住伤口又自己蹒跚着站了起来,等听到脚步声时手脚无措的微垂着脑袋,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主动的道谢,“我,我腰上有血……先生,谢谢您的帮助……”
宗像看了她一会,审视的开口,“没关系,”将手中的医药箱放在桌上,声音不带一丝□□,“腰上受了伤,所以治疗的话你穿的裙子要脱掉。”
久奈怔了一下咬着下唇像是考虑着脱裙子的必要性,掩在头发间的耳朵却在瞬间红的滴血,她极小声的回答着,“好的……”
无色占据这具身体也就很容易的做出久奈往常的动作和表情来,不用花多少工夫。
坐在一边看戏的久奈打了个呵欠,大概知道无色的恶趣味了。
但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被划了一刀这笔账可以慢慢和他算,被无色看光却不太情愿。
将无色包裹起来扔给阿七,久奈要自己出手。
棉裙的布料是她相对喜欢的材质,颈后有一颗暗扣,随后才是比较隐蔽的拉链。
明亮的室内,浅色的衣裙腰上一团被血色浸透的暗红,纤细的手臂绕在脑后解着扣子,久奈就这样低垂着脸脱着自己的裙子。
宗像也只不过是试探,拉链拉到一半,他没有让久奈继续下去,声音仍是理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般的平静,“不用全脱,你先穿条裤子……”他看了一眼又补充道,“我没有穿过的,放在你旁边的凳子上你自己拿。”
在宗像将裤子放在她手边够得着位置的凳子上背过身去时,他听到了女孩带着难以为情的松气声。
脚步声远去,似乎是为了告诉她自己并未在她旁边能看到的位置,故意加重了一些。
“谢谢您。”说完这句话并未得到任何回复后,久奈摸索着,将那条到她膝盖下方一些的运动裤穿上,在宗像还没来之前将裙摆撩起,在腰腹上方一点打了结,这样也许是为了避免之后男人毫不避讳又冷静的让她撩裙子的话。
那样的话实在对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子来说有些难以为情,尽管对方没那个意思。
无色仗着这具身体用不久,在腰腹上划得刀口并未考虑太多,因为他在跑路的时候用力较猛再加上故意捏了一把伤口的地方导致现在简单的刀伤有些惨不忍睹。
看了伤口,宗像抬起眼看了久奈一瞬,“忍一下,有可能会痛。”
久奈很体贴的把无色又放了出来,自己缩在角落里接着看戏。
在阿七的处理下,无色并不知道自己缺少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被锁在小黑屋锁了一会才被放了出来。
药水涂抹的刺激让她身体忍耐不住颤抖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掐着掌心,留下一道道久而不消的红色指甲印。
这具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一定的程度,上个药的功夫额头沁着冷汗,身体呈疲累的状态。
宗像提出送她回家的意思,当然被无色糊弄过去。
“不能回家……”无色做出一副被逼到绝路不得不在外面流连不敢回家的无辜女孩样子,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回去会死的,他不会放过我。”
说到最后眼泪流了下来,朝着宗像礼司的方向仰着动人的脸蛋,“求求您让我在这里躲避两天,两天就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身上有钱,对还有钱,当做借宿在您这……”
全身摸索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裙子并没有可以装钱的口袋,就连手机都在钢琴室放着,刚刚所说的借宿也就非常羞耻的止住了话尾,刚刚苍白下去的脸轰的一下涨得通红,声如蚊蝇的解释着,“我……我的手机和钱包还在钢琴室……”
[宗像表示理解并把她赶出了房子,K剧情完。]久奈说出旁白,自己笑的在地上打滚儿。
事实上是,宗像出去买了一套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和洗漱用品才回来。
“帮我查一查十束久奈的资料,尽快发给我。”在买东西的期间拨通淡岛的通讯器吩咐了下去。没多久,他就将资料研究的彻彻底底。
自己的哥哥是周防尊的族人,按道理是不会有惹上什么人的危险,况且貌似周防尊的人正在寻找她和一个白头发的男生的行踪,为何还需要躲避?
到底还是选择了将她的行踪告知了周防尊,虽然对她的目的很是好奇但,直觉告诉他这种心理会导致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当久奈重新占领主导地位摸索着宗像带回来的衣物时,带着蕾丝边的内衣被她抓到手心身体止住了动作,浑身有些僵硬被拉着走到浴室。
告诉她每样物品放置的位置,细致的就像给她介绍着自己的孩子般,青年最后叮嘱着,“伤口不要碰水,恩……尽量不要将这里搅得一团糟。”
久奈出来的时候宗像已经换好了宽松的衣服,房子里并不是只有一间浴室。
他的身上散发着干净的气味,看着她摸着墙走出来走了过去,有些稍微强势的握住了久奈的手腕处,“跟着我走。”
但还是照顾着她看不见东西的缺陷,脚下的步子比平日里要迈得小一些。毕竟明天需要让周防尊的人将她接走,就算有客房也被他说的让人无法反驳。
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走进了一间房间,他拉着她的胳膊触摸着地上铺好的被褥,“今天就睡在这里了吧,我的被子在离你一米处的地方……”他俯下身将被褥掀起一角,抓着她的手贴在枕头上让她知晓被褥所在的正确方向,“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兴趣。”
久奈干巴巴的夹杂着羞赧,“谢谢您……”
不得不说,宗像礼司看人的三围相当的准确,她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无色用久奈的身体接近宗像礼司,最终目的是能够在他松懈的时候侵入,控制他的身体。而他想让宗像意志有所摇摆的方法是色.诱,在那一刻心身有所摆动的时候。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本想晚点动作,但夜长梦多,在无意的从被子里滚出来装作睡相不好再去接近,把握好时间他的计划才能实施成功。
青之王的警惕心他从不小瞧,在故意滚出被子在冷夜里冻了好一会后蜷缩成一团也没有清醒的前兆,他在等待对方的动作,而不是自己主动。
一个身体有缺陷而且体质弱到爆的女孩子,宗像并没有将她会对自己造成危险的假设放在心上。反正明天就会有人过来接她倒也不好让她得感冒。
俯下身,青年身上所带有的炙热气息包裹住浑身冻成冰凉的久奈,在将她放回被子里之前陡然被搂住了脖子,女孩并未睁眼,但动作迅速的让宗像根本没能将她扔下去,唇上一热,一向没有波动的脸有些裂了开来。
白色的狐魂从久奈的眉心蹿出,迅捷的钻入了宗像礼司的体内。
青年被突然的袭击一惊松开了手,久奈猛地掉在被子上,头发散在枕头上像是一张密集的大网,黑亮的在月色下有些惊悚。
额间渗出汗滴,坐在床边的青年眼神凌厉,一道白色身影猛地蹿出来,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再次钻入了久奈的眉间。
本没有声息的久奈从被褥上爬起,宗像伸手去抓却也落了个空。对方的动作太快而他也没有料想到事情的走向。
再也不能拖下去,一边套上外套追上去,另一头和周防尊连通了通讯器,“无色之王出现了!在十束久奈的身体里,正往正东街道逃离……”
“还有一点,他应该能够夺取意识,要小心。”叮嘱完最后一句,他又拨通淡岛的电话。
虽然并不想让十束多多良知道久奈的情况,但守夜的八田美咲从床上翻身爬起离开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浅眠中的十束,他从床上坐起,自己换好衣服忍着伤口的疼痛跟了上去。
他听到了草薙出云和八田美咲的小声通话,而久奈的名字也被他听到了,尽管他们压低了声音交流。
隔得有些远,跑了小半个小时而他也看到了昨天从窗口逃跑的久奈,不,应该说是被无色之王控制的久奈。
明明用的是他每天对着的久奈的脸,邪肆的笑容带着张狂的态度,“你们不要过来,不然的话……”
他的手里攥着不知从谁手里抢来的刀抵在了胸口,用着鱼死网破的意味威胁道,“十束久奈就死啦哈哈哈……”
十束多多良再也控制不住的跑上前,脸色苍白被周防尊半路拦了下来,“十束,保持冷静。”
如果只是和十束久奈有过几面之缘的周防尊,无色倒是没有能够威胁的底气,但是送上来的十束却让无色眼里闪过势在必得,他眼神一变,仿佛是久奈在朝着他的方向绝望的求救,专注而期待,“哥哥,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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