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诧异:“人呢?”
岑丝淼弯着眼睛笑了笑,极为娇媚:“他在这里待着有些闷了,我让丫鬟领着他出去玩一会儿。”
李之修嗤笑,往前迈了几步,撩起衣摆坐在岑丝淼旁边,背往后靠,岑丝淼体贴地拿了洗好的水果放在他手边。
李之修话里透着嘲讽:“他不在你身边粘着你,真是稀罕。”
岑丝淼眉头微蹙,软着声音:“爷,他就是个孩子,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李之修瞥了她一眼,岑丝淼眉梢眼角的显露着风情,与往日的端庄大为不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妩媚,说话的语调都像是在勾人。
他盯着她看。
岑丝淼羞怯地低下头,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爷。”
李之修低低笑了一声,他向来是随心惯了的,所以才能做出许多混账事。他眼里的欲|望显露,一把抓住岑丝淼的手臂,她顿时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顿时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他眸子一暗,伸手就去解扣子。
岑丝淼推却起来,皱眉:“爷,先喝汤。”
他愣了一下,岑丝淼趁着这个空当起身,把桌上的汤碗端过来,还是热的,李之修打量着她,眉头蹙起,心里开始不耐烦。
事儿怎么这么多。
岑丝淼转过身子,已经泛红的脸颊,一本正经:“要先补补身子的。”
一句话把李之修逗乐了。
他性子急,接过来碗,大口灌下去,一口气喝干净。岑丝淼眯了眯眼睛,声音更加娇柔:“爷。”
李之修把碗摔在地上,伸手把她搂住,横抱起来,岑丝淼勾着他的脖颈,弯了弯嘴角,特别顺从。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岑丝淼侧了侧头,咬着下唇,嘴里呢喃:“爷。”
极为诱惑。
他眼神一紧,伸手先去解自己的衣服。
岑丝淼没有看他,眼神透着羞涩,眼睫颤了颤。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忽然听见衣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岑丝淼扭头看去。
他眉宇间透着不可置信。
岑丝淼愣了愣。
船舱外的丫鬟脚步匆忙,她被岑丝淼派去看着杨扶卿,结果他不受哄,硬是吵着要回来,一个不留神就没看住,他跑得极快。
丫鬟心里发急,在他就要推开门的一瞬间。
一把抱住他。
忽然听见里面岑丝淼的声音,尤为悲切:“爷,您放心,我就算是守活寡也待在您身边。”
第115章 小狼崽X女夫人(七)
李之修的难言之隐不敢张扬, 怕手底下的人知晓后,会影响士气。他一开始把怒气撒在岑丝淼身上,说她居心不良,全是那碗汤害的。
岑丝淼跪在地上, 拽着他的衣角,一个劲儿的哭:“我怎么会害爷呢, 这汤是那院子里的姨娘送来, 说是要给我补身子,我见是好东西,就收下来,想让爷尝尝。”
瞬间把姨娘给牵扯进来。
李之修如今气得发疯了, 没有了平日的理智。顿时怒气冲冲地把姨娘给绑过来, 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她有些懵,大半张脸都发木了。
眼泪流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李之修。
他眼神凌厉:“那碗汤到底怎么回事!”
姨娘以为岑丝淼喝下去后, 出现了什么不适,事情败露了,脸色顿时变白,掐着掌心。岑丝淼也跪在旁边,她低垂着头, 抽泣个不停, 时不时嘴里还呢喃:“爷。”
语气透着乞求。
姨娘皱起眉头, 看着岑丝淼的模样, 觉得不太对劲儿,若真是因为那碗汤伤了身子,这会儿应该在床上躺着才是,可看她的神情,怎么像做错事儿了一样。
姨娘稳住心神,拿帕子擦了眼泪,泣不成声:“我就是给夫人送了碗汤,关心她的身子,本就是好意,难不成这也有错吗?爷怎么上来就打我。”
李之修盯着她,目光透着冷意,恨不得杀了她。这种事儿不用细想都知道缘由,无非是女人争风吃醋,把药下在汤里,想让岑丝淼喝下去,可谁知竟阴差阳错到了他的肚子里。
他阴郁着脸色,姨娘把头低下,身子忍不住发抖,尤为的害怕,李之修抓住她的头发,姨娘顿时疼得呲牙咧嘴,还没喊出来疼,李之修就拽着头发把她往外拖着走。
岑丝淼跪在地上,抬眼看了看,门大开着,风吹在身上,特别的冷。外面传来姨娘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岑丝淼眉头一跳,揉了揉膝盖,站起身来。
这是李之修住的地方,刚才他硬是把岑丝淼从她的房间里,拽到这儿来问话。
岑丝淼打量了一会儿,摆设陈列尤为素净,觉得特别没意思,扬了扬眉头,坐在椅子上等着。
看着门口,想起她被李之修拖着出门时,杨扶卿又在门外,双眼怒瞪着,他被丫鬟抱在怀里,两条腿在空中晃啊晃,恨不得踹李之修一脚。
李之修眸色发冷,表情尤为阴郁,看了杨扶卿一眼,岑丝淼心里有些害怕,他正是暴怒的时候,没有任何理智,若是这会儿杨扶卿再刺激他,怕是真不会有好果子吃。
好在李之修心急问她话,没有理会杨扶卿。
这会儿天有些暗了,岑丝淼坐在椅子上有些发困,等到天变的黑漆漆时,李之修才回来,脸色阴沉,看见岑丝淼时,眼神更加的冷。
岑丝淼尤为关心他,就像是没察觉到他的眼神不对劲似的,走过去连声问:“怎么样了?可查出来了?让大夫看了吗?”
她每问一句,李之修眼神就更冷上一分。
等问完之后,李之修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岑丝淼憋得脸通红,顿时喘不过气。
她没有挣扎,眼里满是关心跟温柔,感觉到掐她的手越来越用力,费劲儿地说道:“爷,求您告诉我,您的身子有没有碍?”
李之修怒瞪着眼睛,紧咬着牙齿,眼里发红,盯着岑丝淼,她唇色越来越白,眼神渐渐失去焦距,伸向他的手变得无力,垂在身子两侧。
岑丝淼意识越来越模糊,大脑一片空白。
正觉得受不了时,突然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顿时瘫在地上,大口吸气,嗓子火辣辣的疼。
李之修攥紧拳头,眉宇间显现出柔软,看着地上的岑丝淼,她嘴里还在低声呢喃喊他,抬头看着,眼神里满是柔情。
他紧紧抿着薄唇:“滚。”
夜幕匆匆降临,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岑丝淼迈着步子回去,船舱外面特别冷,风吹在身上,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耳边全是海浪的声音。
抬手摸了摸脖子,上面估计都被李之修给掐出来青印子了,觉得特别疼。
她脚步加快,拐过去这个弯,就离她的住处不远了。船的一边挂着灯笼,还有些亮光,只不过朦胧得很,看不太清。
岑丝淼裹紧衣服,低着头往前走,忽然听见有人喊她,抬头一看,前面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一大一小。
小的已经蹦跶着冲她跑来,越来越近,杨扶卿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眉梢眼角透着深深的依赖,声音稚嫩地喊她。
杨扶卿跑得特别快,几乎要扑过来。
岑丝淼蹲下去,弯着眼睛把他牢牢抱在怀里。
杨扶卿眉开眼笑,紧紧搂住她,在她脖颈上蹭,碰到岑丝淼的伤处,她忍不住轻微吸了口凉气。
他敏锐的察觉到,皱起眉头去看,岑丝淼有意阻拦,想把他给放下来,却被他紧紧抱住。
杨扶卿用另一只手去拨弄她的领口,岑丝淼不自在地别过去头,脖颈上面的指痕尤为明显,都有些发青。
前方传来脚步声,丫鬟也跟着走过来,自从岑丝淼被李之修拉走后,她就特别担心,怕岑丝淼吃亏,因为李之修的表情可不像是开心。
她嘴里问着有没有出什么事儿,看见杨扶卿盯着岑丝淼的脖颈看,她疑惑的看了一眼,顿时眼圈发红,嘴唇颤抖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岑丝淼皱起眉,看了她一眼,呵斥道:“闭嘴,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丫鬟不敢再说话,只是眼泪落下来,哭的特别伤心。
岑丝淼扭头看向杨扶卿,他眸子黑漆漆的,直勾勾盯着她的伤处,这次没有呲牙,只是眼里的冷意,让人从骨子里发怵。
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弄得脸颊尤为的痒,杨扶卿伸手帮她别在耳后,目光又落在脖颈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岑丝淼顿时疼得蹙起眉头。
他动作顿住,抬眼看着岑丝淼,扯了扯嘴角,凑在她耳边:“即使你喜欢他,也没有用。”
岑丝淼愣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
杨扶卿抿唇。
你喜欢他,可是他伤害了你。
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他。
日子过得极快,李之修到了地方,花了两个月的时日,匆忙办完差事,没有逗留。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一进到家里,就开始找最有名望的大夫。
他不敢让旁人知晓此事,所以大夫进府时,都是从偏门进的,以避人耳目。可终归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连皇上都知晓了此事,连忙派宫里最好的太医去诊治。
李之修心里憋闷,嘴上却还是要谢恩。
可不管谁来治,情况都没有任何好转。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下人伺候他时都心惊胆颤的,生怕被他责罚。
岑丝淼在这个梗节上,丝毫不在乎之前被李之修掐着脖子差点要了命,一个劲儿往前凑,而且比之前更加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原先五六天往李之修这里送一身衣裳,如今变成两三天一身。
李之修心情烦闷,谁也不想见,时日久了,也觉察出来身边的人都躲着他,只有岑丝淼一如既往的关心他。
李之修心里明白这些,可一见到岑丝淼,火气就上涌,想到她眉梢眼角的风情,以及温言软语,顿时心口发热,但就是没法子。
她越是体贴,李之修就越不舒服。
可是哪天她要是变了性子,李之修能把房顶掀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岑丝淼守着杨扶卿,让先生好好教他读书,过的颇为自在。手底下的产业也越来越挣钱,她开始琢磨招兵买马的事儿。
杨扶卿也多了一门功课,练习功夫。
他对这个尤为的热衷,甚至都有超过读书的意思,每日在院子里舞弄着刀剑,耍起来倒是真的有了点儿架势。
一直待在岑丝淼身边的丫鬟,还想着让李之修多疼着岑丝淼一些,时不时派人去李之修那里打探。
却得到了李之修往府里带回来一个女子的消息。
丫鬟顿时惊讶得很,那院子里的姨娘断了一条腿,常年不出门,消停了许久,可眼下怎么又冒出来女人了。
她连忙去跟岑丝淼说。岑丝淼半点都不关心,正忙着跟杨扶卿一起背书,胡乱敷衍了几句。
杨扶卿垂了眼睫,唇边带着一丝冷笑,捏着书本,说出来一句:“理会他做什么,恶心。”
岑丝淼眉头一蹙,他反应倒是挺快,抬眼时,眼里带着笑意,挠了挠脑袋,一副说错话的模样,软着声音:“我错了。”
岑丝淼哭笑不得,捏了他鼻子一下。
时光飞逝,院子角落的那株梅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景色不变,院墙倒是显露出老旧的模样。
转眼已经过了十个年头。
窗外的天色蒙蒙亮,岑丝淼听见外面的响动,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披上一件衣裳。
隔间地上柔软的毯子已经换成了凳子摆在那儿,杨扶卿已经长大,不能再趴在毯子上睡,他独自住一间房。只是白天的时候还来她跟前腻歪。
岑丝淼弯了眉眼,神情变得温柔,抬头看向窗子,外面的声音仍在响着,她走过去推开房门。
顿时寒意袭来,冷风钻进衣领,冷的她打了个颤。杨扶卿手执长剑,在院子里,来回舞着,他身材高大,姿势尤为利落,眼神凌厉。
两道眉毛透着冷意,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喉结滚动,蜜色的肌肤冒着汗,看上去尤为诱惑。
衣裳包裹着结实的身材。
岑丝淼眯了眯眼睛。
忽然剑破长空,劈开空气一般,发出响声,她眉头一跳,杨扶卿转过身子抬眼盯着她,原本凌厉的眉眼,再看见岑丝淼时,瞬间软下来,眼里含着笑意,尤为的温柔。
他放下剑,迈着步子朝她走过去。
岑丝淼颇为自然地拿出贴身手帕,上面沾染着脂粉香,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杨扶卿特别听话,如今他已经比岑丝淼高了许多,微微弯腰配合她,岑丝淼眼神认真,抬着头,露出纤细的脖颈,肌肤尤为白嫩。
杨扶卿眼神一暗,垂下眼睫,站直了身子,岑丝淼把手帕收回去,他瞧见她穿的单薄,皱起眉头,连忙把她拉进屋里。
“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再出来,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岑丝淼身子懒散,往椅子上一坐,杨扶卿拿着茶壶倒水喝,咕咚大口灌下去,茶水混着汗落在衣襟上面,他眉宇间透着责备。
她弯了弯眼睛,让他坐下再说话。杨扶卿应了一声,坐在她身边,岑丝淼拿起桌子上已经做好的衣裳,递给杨扶卿:“你试试看。”
杨扶卿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衣裳,岑丝淼几乎天天都在做衣裳,可这还是她头一次给他做,他身上穿的都是裁缝的手艺。
他连忙脱下外衫,顿时冒汗的身子接触到空气,特别冷。杨扶卿只顾着穿衣裳,没有注意到岑丝淼正打量着他的身子,特别结实。
他换上新衣服,眼里全是欣喜。
岑丝淼做了这么多年衣服,从来没用心过,所以针脚还是那么大,粗糙的很。样式裁剪也不合身,可是穿在杨扶卿身上,硬是被他挺拔的身材,衬出来好看。
她弯了弯嘴角,伸手把他衣襟上的褶皱抚平,动作特别温柔。
杨扶卿垂着眼睫,喉结滚动,只觉得浑身都是痒的。
忽然岑丝淼抬头,笑意温柔,他心跳的极快,她红唇饱满,轻微动了动:“我一直担心给老爷做的这身衣裳不合适,被你试了试,我心里总算踏实些了。”
门没关好,被风吹开,顿时冷得厉害。她把放在杨扶卿衣襟上的手拿开,看了门口一眼,迈开步子走过去把门关上。
杨扶卿眼里的欣喜僵住,眉宇间透出冷意,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住。
听见身后岑丝淼说道:“把衣裳换下来吧,我待会儿要给老爷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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