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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醉后渔歌

时间:2018-02-05 15:14:08  作者:醉后渔歌
  江阮脸色一白,漓儿的火气再一次被点燃,挣扎着往郑家娘子扑过去,“小姐,你别拦我,我撕了她这张破嘴...”
  江阮用力抱住她,怒喝一声,“好了。”
  漓儿动作一顿,停了下来,委屈的看着江阮,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阮顿时心疼,忙摸她的头,放软语气,“好了,好了,旁人怎么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总不能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学着狗的样子去咬她一口吧,这样多脏啊!”
  正要从屋内走出去帮她们的榕桓嘴角抽了抽,这林夫人平日里温温婉婉的,说起话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郑家娘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依了,要不是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她早就扑上来了,嘴里骂骂咧咧,什么江阮偷汉子,是个男人就往上贴等等的浑话都说了出来。
  众人看向江阮的眼神各种各样,都在小声的嘀嘀咕咕,显然这样的谣言并不止郑家娘子一人在传。
  江阮咬着下唇,脸青一阵红一阵,却极力镇定的扯着不依不挠的漓儿往屋内走,就在这时,那郑家娘子突然‘啊’的一声住了嘴,取而代之的是‘嗯嗯’的呜咽声。
  江阮与漓儿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便见那郑家娘子捂着脖子痛苦的半蹲在地上‘啊啊’的叫着,一块半大的青石子卡在她的喉咙口,吞不下吐不出,江阮与漓儿吓了一跳,怎么突然就这般了?
  周围的人眼见着不知从何处飞出的石子卡进了郑家娘子的喉咙,都被惊着了,等回过神来去帮那郑家娘子时,却无论如何的也无法将那石子抠出来。
  有几个小媳妇聚在一起嗑着瓜子看热闹,谁让那郑家娘子平日里嚣张跋扈,不积口德,她们这些人谁没让她那张嘴编排过,有人教训她,大家乐得看个热闹。
  但是等郑家娘子气力越来越弱,眼见着都翻白眼了,众人才着了急,有人吆喝着要去找大夫,有人吆喝着要去找道士,顿时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榕桓分开人群缓缓走了进来,在众人呵责他一个孩子离远点儿时,榕桓淡然的上前一掌拍在那郑家娘子后背上,石子‘噌’的一下从郑家娘子口中飞出,落在石板路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上面还沾染着郑家娘子的口水。
  郑家娘子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大汗淋漓的瘫软在地,这一下,又惊又吓,再加上榕桓这用了十分力气的一掌,似是去了半条命,瘫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最后是被人抬着送回家中的。
  那几个小媳妇也不嗑瓜子了,小声嘀咕,“这林寡妇难不成真的不祥,还没嫁过去就把自己相公一家都克死了,这郑家娘子不过说她几句闲语,便成了这幅模样,还有那隔壁街卖猪肉的,听说他经常半夜去骚扰着林寡妇,但是昨儿个夜里不知被谁套着麻袋打了一顿,听说不举了。”
  “不过,人家这郑家娘子也没说错,这不清不楚的在家里养个男人,自己都不害臊了,还怕别人说?”
  “嘘,别说了,你没看那郑家娘子的下场啊,难不成你也像被石子卡住喉咙?”
  ......
 
 
第10章 
  春日的夜微风习习,夹杂着不知名的花香,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月色透过枝桠的空隙散落在小院里,留下点点波光,不知名的各色颜色的小花零星开放。
  江阮蹲在墙角处,手指无意的拨弄着墙角繁茂的绣墩草愣愣的出神,这些花草都是她平日里在路边见到后喜欢带回来栽种的。
  她一有心事,便喜欢在这个角落里看着这些花花草草,这让她的心能够安静下来。
  江阮摆弄着那些花草,不觉几滴雨点打在了她的手背上,下雨了吗?
  江阮不由抬头,不知何时起自己的头上撑了一把描绘着木兰花的竹伞,撑伞的人散着一头乌发,眉目淡然。
  江阮看到他惊了一跳,他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她竟然不知道。
  江阮慌忙站起来,因为太急切,身体晃了一下,慌乱间抓住了祁烨的胳膊才稳住身形。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润泽的嗓音,“小心点儿。”
  江阮脸颊发红,“你怎么在这里?”
  祁烨的手稍稍抬了抬,将伞都遮在了她的头上,答非所问,“又下雨了。”
  江阮抬头看了一眼,是啊,不知何时,竟然下起雨来了,而她竟然毫无所觉,所以他在她身后为她撑了很久的伞了吗?
  雨‘滴滴滴答答’落在伞面上,发出细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两人面对面站了很久,江阮悄悄的侧眸看他,只见祁烨犹如一棵青松一般笔直的站在那里,薄唇微微抿着,似是没有开口的意图。
  江阮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开口,“很晚了,回去休息...”
  “这几日的谣言我都知晓了。”祁烨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嗯?”江阮愣了一下,“什么?”
  “我会负责的。”祁烨淡淡道。
  “负责什么?”江阮不明所以,谣言?他说的是白日里那些无聊的言语吗?这两年她听过比那些更不堪的话语,若她都计较,这日子早就没法过了。
  “咱们成亲吧。”祁烨答非所问,像是说一句‘今日天气很好’一般似是很随意的开口。
  “什么?”江阮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说我们成亲吧。”祁烨重复了一遍,这次加重了些语气,虽然依旧有些云淡风轻的意味,却让人听了个清楚明白。
  成亲?江阮恍恍惚惚,他说他要同她成亲。
  “我知道这有些唐突,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好...”
  “一刻钟的时间应该够了。”江阮一个‘好’字尚未出口,祁烨便又接了话茬,江阮以为他会给她七八日的时间思索,亦或是两三日,最不济也有一日的时间,不成想竟然只有一刻钟而已。
  接下来的一刻钟两人都没有说话,江阮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向她求亲呢?
  “祁公子...”江阮期期艾艾,“你是在说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祁烨垂眸‘看’向她,即便知道他看不见,江阮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小声道,“可是...我并不需要你负责。”
  气氛有些沉默,小雨淅沥沥的落在地上的小水坑里溅起一个一个的小水花,一如那日在胭脂铺子前她为他撑伞一般。
  祁烨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握紧,面上神色不动,“不如再考虑一刻钟吧。”
  再考虑一刻钟?江阮的心轻轻跳了一下,再考虑一次是何意思?
  想到白日里漓儿闹得那场动静,他那时就在铺子里,怕是听了个清楚明白,再加上太子的言语和叶舟逸的说辞,他或许是想要为她解围而已。
  可是若只是因为他同情她,或者因为那些谣言对她产生不好的影响,那么大可不必如此。
  “祁公子。”江阮再一次抬头,眸子静静的看着他,“这件事儿多有不妥,还是算了吧。”
  祁烨再一次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江阮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失落,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可是等到他真的如此了,她心里又难过了。
  江阮苦笑一声,低头,“天晚了,回屋休息吧。”
  江阮转身,一直握着她手腕的手倏地收紧,继而往下抓住了她柔软的手,“不急,再考虑一下。”
  “再考虑一下?”江阮呐呐的呢喃,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很久很久以后,祁烨再一次开口,“两刻钟了,考虑好了吗?”
  “好...”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卜了日子,后日便是良辰,便是那日成婚吧。”
  “什么?”江阮愣了,她说了什么?怎么就后日成婚了?
  祁烨牵起她的手,转身,“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江阮被他牵着手往廊子下走,一步一步都追随本能,其实方才,她确实是想说‘好’的。
  不知何时,身后的雨慢慢停了下来,乌云散去,圆月露出脸来,莹润的光芒落在那绘着木兰花的竹伞上,相携的身影或隐或现。
  *
  翌日一大早,榕桓打开房门,便见江阮站在廊下,似是在专门等他开门。
  “林夫人可是有事儿?”榕桓将衣衫整好,上前一步,便见她裙裾处带着些清晨的露水,显然是在这里站了有些时候了。
  “我找你爹,他醒了吗?”江阮话语间似是带着些羞意。
  “起了,您进去便可。”榕桓让开了地方。
  江阮对他点点头便从他身边进了祁烨的房间。
  榕桓挑挑眉,整整一个时辰,三叔在书桌前坐了一个时辰,等着这林夫人敲门,她却好似很沉得住气。
  屋内祁烨端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听到响声头也不抬,“你来了。”
  江阮的步子有些沉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便看到他面前的纸张上写的都是些成婚需要的物件,红绸红烛红灯笼,一应俱全。
  半晌,祁烨没有听到江阮开口,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为何不说话?”
  江阮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将一晚未睡的问题说出口,“祁公子,我夫家一家死于非命,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林家的牌位我是定要供奉的,若你...”
  “好。”不等她说完,祁烨便打断她,“我与你一起供奉。”
  江阮没成想他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又道,“还有,你也知道我成婚前是江家的二小姐,皇上曾对我有过守寡三年的承诺,我...”
  “这些我都知晓。”祁烨再一次打断她,“既然我要娶你,这些问题自然是权衡过的,一切我心中自有数,你不需担心,日后都交由我便可。”
  江阮心里一下一下的跳动,最后连成密集的鼓点,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还有什么旁的要说的话吗?”祁烨问道。
  江阮摇摇头,她心中最大的挂念便是林家的牌位,他应了,她心中只觉欢喜。
  “嗯?”祁烨没听到她的回答,微微皱眉,“夫人?”
  江阮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平日里,旁人唤她夫人,亦或是这之前祁烨唤她夫人,她也只当做林家的未亡人林夫人来听,可是此时他一句夫人却让她忍不住想歪了。
  “二姑娘?”似是察觉到这声夫人的不妥,祁烨转而唤她二姑娘,过了今晚子时,她便不再是林家三公子的夫人了,想到这些,祁烨心里似是有些不痛快。
  江阮方想起他是看不见的,忙道,“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一切...”江阮垂眸,绞着手指,声如细丝,“...都听你的。”
 
 
第11章 
  大红的绸缎在枝桠上漫天飞舞,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廊下,散发着喜庆的光芒,门板上,墙壁上贴着的大红喜字都在昭示着主家有喜。
  今晚的月亮似是也感受到了这份喜悦,明晃晃的挂在天际,毫不吝啬的将光芒洒落在小院中,那青翠的草,各色的小花也似是也都感受到了喜悦,随着春日的清风摇曳生姿。
  子时方过,万籁俱寂,江阮凤冠霞帔与一身大红衣袍的祁烨并排站在小院中,简单的仪式,没有父母,没有亲朋,没有好友,拜天拜地,遥拜父母,夫妻对拜。
  漓儿站在一旁悄悄的抹着眼泪,她心中小姐的婚礼是要盛大而美好的,满堂宾客,觥筹交错,在无数人的祝福当中拜堂成亲,可是她家小姐成了两次婚,第一次没有婚宴,她们直奔官府敛了尸骨,小姐为此守了三年寡,受尽了苦楚。
  而这第二次成婚,小姐终于找到了她心仪的男子,可是这次成婚既仓促又小心,大好的日子却是要选在半夜成婚,就连那凤冠霞帔都来不及做,穿的还是上次小姐嫁到林家时的那套,漓儿想到这些,便替江阮满心的委屈,她家小姐太苦了。
  相较于漓儿的心思,江阮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欢喜,他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共同握着一条红绸,今夜过后,她与他便是一生一世的夫妻了,日后甘苦与共,荣辱与共,相守一生。
  “礼成,送-入-洞-房。”榕桓拖长的略显稚嫩的嗓音在小院中回响着,那月亮似也感到了羞意,掩了半个身子进云朵,只余一角露在空中,含羞带怯。
  江阮握着红绸跟在祁烨身后,跟随着他的步子缓缓走着,一步一步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洞房。
  洞房是用江阮的卧房改成的,相较于院中简单一些的布置,洞房内更添一丝喜庆,桌上放着桂圆莲子花生大枣,床帏床幔都换成了大红的,每一处都彰显着喜悦。
  漓儿与榕桓分别说了祝福的言语后,便退了出去,屋内只余江阮与祁烨并排坐在床上,屋内渐渐安静了下来,院内漓儿与榕桓也各自回了房,整座院落都安静了下来。
  屋内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江阮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手心里沁出细密的汗水。
  “日后,我会还你一个这世上最盛大的婚礼。”祁烨突然开口,低低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仿若琼花盛开,带着让人沉醉的气息。
  江阮握着红绸的手轻轻握紧,心一下一下的跳动着,盖头下她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你知道,我不在乎的。”她确实不在乎这些虚礼,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祁烨垂着眸子,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这是他欠她的。
  很久,江阮都没有等到祁烨的有所动作,不由晃了晃她僵硬的脖子,这头饰太过沉重,压得她脖颈疼。
  祁烨感受到身侧细小的动作,恍然回神,起身站在了江阮身前,江阮看到他黑色的鞋面,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脸上也泛起了红晕,交叠在膝头的手无措的绞在一起。
  祁烨的手试探的往前探去,碰到了她的盖头,白玉般的手指在红烛的幽光下似是透明一般,那手指轻轻一挑,大红的盖头被掀起,随着那大红的盖头缓缓上升,江阮也慢慢抬眸,面如冠玉的男子就那样落入了她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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