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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夫人说道“：老太爷也是这样说的！后日就是万寿节了，偏偏王氏又不能去。”
徐凝慧看着手指，有些泛白，比起昨日已经好多了，可见吴妈妈熬的汤药还是有效。“二婶不能去就罢了，想必三姐姐是一定要去的！”
徐老夫人就知道不能瞒过她，“小机灵鬼儿，救你最聪明。你祖父的意思是，娉丫头是庶出，婚配也只能高不成低不就的；不如借这次机露一次脸，有幸的贵人指婚是好，不幸就只能送进宫去。”
“总好过留在外面惹人惦记，三姐姐甚美，祖父在还好些，祖父不在只怕会让三姐为妾！”徐凝慧想了想，上一世三姐姐好像是进来哪位侯爷的府邸做妾，主母忌惮，日子可想而知。
徐老夫人看向徐凝慧，“可是这样一来，就得带上五丫头。可是我一个老婆子怎么看得住三个孩子！”
徐凝慧歪着脑袋问老夫人，“惠儿还要人看吗？到时候您看着三姐姐，惠儿和吕嬷嬷看着珠儿，不会出事的。”其实她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是想她和五姑娘都留在府里，这样一来三姑娘就更惹眼。“祖母，做的太显眼了，反而不美，三姐姐是姑娘家，将来是要嫁人。不拘嫁给谁，女儿都是矜贵的，更可况是您的孙女！”
徐老夫人有些迟疑，“可是这样一来，其他人可就只看到你们姐妹二人！”
“若是旁人只看到我和珠儿，那么说明三姐姐还没有到倾国的地步，以后嫁给扑通人家过日子也可。宫里是什么地方，您是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何必进那个美人枯骨地！”
第五十六章担忧
这一番话说到了徐老夫人的心里，“我和你祖父自然是不想她进那个地方去，可是她还小，二房又是那个样子。万一我和你祖父早早的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所托非人，也是个祸事！”
徐凝慧知道徐老夫人和徐老太爷担心的有道理，上一世徐老太爷早早的去了，即便是徐老夫人在，三姑娘还是没能避免做妾的下场，差别只是在于做谁的妾而已！“女子生来不易，自然是要诸多的打算！可惜不能直接越过二叔二婶给三姐姐定亲，不然到时容易。”
楚国成亲，由父母手书双方子女的八字，再有媒人拿去合八字。若是父母不在，才可由祖父母或者叔伯婶子手书。
“阿奶莫要忧心，祖父会看着办的，好在二叔是听祖父的话的。不过二哥哥在家里学，二婶会不会······”
“她能如何，”徐老夫人突然明白过来，二夫人是何等在意这个孩子，徐凝慧也不可能无端提及这件事。“你的意思是，以你二哥哥的学业来交换娉丫头的婚嫁。不可，这件事你祖父肯定是不同意的，更何况已经允了她以后替她求沈先生收下彬哥儿的。”
“惠儿说的是二婶会不会痛祖父闹，要二哥哥回书院去。二叔向来不管这些，若是闹上了，祖父又该熬夜处理家事了。”至于三姑娘的婚事，徐凝慧觉得这件事并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至于三姐姐的事，若是祖父吩咐，惠儿有法子让二婶点头手书三姐姐的八字的。”
徐老夫人似乎是放了心，适时的住了口，没有丝毫涉及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及三姑娘的婚事。只是说起徐凝慧身边的两个在训的丫头，“流月是你从张府带来的，张府的规矩不差，曲嬷嬷已经把她调教好了。至于甘松，”徐老夫人却有些意味不明。
徐凝慧看了祖母一眼，知道她是想自己留下她，毕竟是家生子，盘庚错节的关系网会为她带来很多有利的消息。“甘松才到惠儿身边，年纪小，难免急功近利。无妨，吴妈妈会慢慢教的，您让那个安嬷嬷把她送回期颐院。”徐凝慧善解人意的笑着，那笑意温软可人。
徐老夫人这才放心，就怕她一时迷糊，放弃了可用的人。“这选伺候的人，门道多着，相貌，年纪，出处，以后不能再姑娘身边伺候。或是指了人，或是犯了错都是要好好安排的，不然泄露了姑娘的特质之处，可就麻烦了！”
徐凝慧见徐老夫人大有说下去的意思，微微调整坐姿，听她细细说着琐事，直到徐老太爷到荣安院用饭。
菜式是照的旧例，屋子里的下人有条不紊的伺候着三位主子用饭。徐老太爷净手后问徐凝慧，“我交给吴妈妈的药，你喝了吗？”
徐凝慧点点头，“一回院子就喝了，今日晨起觉得好多了，是许先生开的方子？”
“是，说上次见你有些气血虚，昨日托人送来了这么一张单子，我看了看觉得尚可就给了吴妈妈。”
徐凝慧甜甜的道了谢，徐老太爷却说，“原是应该的，你身子弱，这些事急不得，慢慢来。听说明日出息宫宴的新衣送到了？”
“是，三姐的那件衣服倒是不同寻常，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达到祖父预期的效果来！”徐凝慧端了新茶奉上，“这是惠儿用今年新茶调的，祖父尝尝。”
徐老太爷端来喝了一口，回味悠长。“也没想着瞒过你，不止你三姐姐，便是远在江南的大丫头和二丫头也有人惦记了。”
徐凝慧“唔”了一声，然后说道，“大姐姐是嫡长女，祖父和父亲官位显赫，祖母和母亲也是数得着的贵夫人，大姐姐自然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只是二姐姐出身不显，不知事那样的人家来提？”
徐老太爷似乎是想到了不太高兴的事，脸色变得很是不好看。“也没谁，只是几位大臣问起过，隐约有那个意思，不过嘉兴伯有意替次子求取你三姐姐！”
徐凝慧了悟的啧了一声，不怪祖父急着要三姐姐亮相。嘉兴伯本人就十分不顾伦常喜好没人，家里的男丁也都有这个毛病，只怕三姐姐到了那样的人家下场凄楚。“这倒是有些麻烦，不过这次宫宴嘉兴伯夫人也会去，依着嘉兴伯一贯的常态，明日只怕有些麻烦。”
徐老太爷笑了笑，“嘉兴伯府的人去不了，府上的老夫人生病了，一家子都要伺疾。”
徐凝慧对徐老太爷过于明显的情绪有些意外，嘉兴伯老夫人的病不会是老太爷安排的，那么祖父倒是很有门道！
“只是三姐姐今天拿到衣服的时候，哭了。只怕她以为祖父会送她进。”徐凝慧提及，然后查看了祖父的脸色，“徐家现在的声势未必要在做外戚，惠儿觉得不必如此。”
徐老太爷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三姐姐在外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是能，我也不必做那个恶人让她以身犯险，为徐家谋求泼天富贵。”
徐老夫人和徐凝慧对视一眼，徐老夫人说，“等她长大些，就相看合适的人家，是在不行，我就去求卫家，他家门庭森严，便是为庶子媳也可！”
卫家，倒是不错的人选，官职不比祖父。可是为老夫人和祖母有私交，且一家子和和睦睦，只是他家倒是没有适龄的男子，便是相近的只有卫大夫人的三子，已经十四岁。
徐老太爷也不说好或不好，见下人摆好饭菜，招呼两人用饭。
第五十七章准备
用过饭，徐凝慧就回自己的院子用药。吴妈妈见她眉色不改的喝下黑漆漆苦哈哈的一大碗药，连忙端来水。“姑娘喝药好歹也叫声苦，懂事的孩子不惹人心疼。”
徐凝慧灌下一大口水，嘴里的苦味才慢慢散去。“这是怎么说？”
“听说大少爷在路上快到了，您和大少爷本就不亲近，您在懂事些，大少爷就更不把您放在心上。以后大夫人回来见你和三少爷走的近，难免不满！”
徐凝慧放下碗，“我知道妈妈的好意，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我并并不依靠大夫人，况且该哭该闹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放过，妈妈只管放心。甘松回来以后，您让她来我这里一趟。”
吴妈妈到了声是，“您这次进宫要穿的衣服，老夫人已经搭配好首饰一并送来的。您打算这才带谁去，流月，玉竹，甘松，几个小一点的丫头，还是老夫人给的两个妈妈？”
徐凝慧素手轻翘，阳光似乎格外爱她如玉膏般透亮糯软的手指，在碧纱橱上照下似孔雀高贵的的孤影。“流月善言语，玉竹沉稳大气，甘松善谋。就带流月和甘松，另外要妈妈留意二付热身边的动向，玉竹留意外院二少爷和三少爷。”
吴妈妈立即问道，“姑娘是担心二夫人会有动作？”
“今日二婶托病并未去荣安院请安，想必她一定是怨恨上祖父要二哥哥在家学习的事了。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动作，怎么着也要闹出点事来，虽不至于让祖父恼怒，可是也得有一阵麻烦。三哥哥那里最有可能被下手，你让玉竹看紧点，另外俞夏可以用，她是吕嬷嬷外孙女。”
吴妈妈暗自点点头，没想到这么个小丫头竟然也能有这样的来头，可是比起甘松来，倒是低调许多！
徐凝慧不再言语，拿起早先徐老太爷送来的书，细细看着，内心却并不平静。皇宫是她自重生以来还未踏及的地方。有人说它是世间最富裕的地方，有人说它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有人说它是仙境与黄泉的化生。可是不论它是什么，她都要去，前世那些耻笑她，羞辱她，伤害她的人，通通都会在那里聚集。
第二日，徐凝慧一早就被唤醒，“姑娘，早起喝些热水，暖暖身子。”是流月，她倒是体贴许多了。
徐凝慧挣开惺忪睡眼，揪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够了，在曲嬷嬷那里可还好？”
流月倒是笑的真切，“曲嬷嬷待我很好，姑娘放心！准备您爱吃的菜品，宫里的菜色并不比府里，您最好肚子里多装些，否则是要挨饿的。”
吴妈妈听她这样说，笑道“：流月，你进过宫？”
“跟着县主去过几次，县主身边的嬷嬷常常带了糕点。只是这次是万寿节，宫里限制了人，否则姑娘也不必这样辛苦！”
甘松端了洗脸水进来，见流月说的欢唱，吴妈妈在为姑娘穿衣，拧了细棉布给徐凝慧擦脸。“老夫人那边已经起了，三姑娘和五姑娘也都在用饭了。”
徐凝慧看她倒是安静许多，不想之前那么毛躁。“恩，他们住的远一点，自然是要早些起的。该带的衣服准备好，急救的药丸也装一些走，准备吃饭吧！”
甘松愣了片刻，原以为姑娘会说些什么，可是出乎意料什么都没有说，连训斥都没有，心里难免有些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吴妈妈见了，连忙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这是做什么，一大早的就要哭，今天是咱们伺候姑娘第一次出门做客，去的还是皇宫。快把眼泪收一收，姑娘肯点头让你回来，还让你陪着她出门，已经是看中你了，别相差了。你姑奶奶交代你的都忘了，姑娘年纪小，可院子里的事大都是她自己拿主意，好好伺候她，不会亏待了你去。”
徐凝慧除了起居室，到了正堂用饭，流月伺候着，还说着在曲嬷嬷那里的见闻，徐凝慧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仍有吴妈妈和甘松去。
“别在这里伺候，赶紧和甘松去吃一些，让小丫头们给您带些吃的，这一去就是大半日，有的熬。”说着端了一些未用完的糕点给流月，“甘松，收拾好了就去吃饭。吴妈妈你和我先去老夫人那里，看看老夫人时候收拾妥当。”
流月心大，拉着甘松的手出门吃饭去了，徐凝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离去，这才出门往老夫人的院子去。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的时候，小丫头机灵的告诉她，“四姑娘，三姑娘已经到了，在伺候老夫人用饭。”
徐凝慧伸手给了她几个糖粒子，小丫头欢喜的跳开了去。进了门。“三姐姐来的真早，倒是我住的进，耽搁了。”
徐老夫人见她进来，问她吃的如何，徐凝慧坐下陪着老夫人用饭，三姑娘徐凝娉看着二人好不掩饰的亲近之态，有些羡慕，这些细微之处的关心和熟稔是做不得假，老夫人对四姑娘是真真的好。
“三姐姐，你的衣服不好藏吃的，我特意多藏了些。要是饿了，就寻我，宫里的饭食大都是冷的，吃多了反而不美。”
徐凝娉知道她的好意，点点头，“多谢四妹妹了。”
徐凝慧笑了笑，“都是自家姐妹，理该如此。只是天气越见冷了，北风嗖嗖刺骨，祖母为何不赏我们姐妹披风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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