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令宣布完又表明自己不参与比试。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他虽不擅弓马,但毕竟是皇帝!他若上场谁敢赢他?这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坐而围观。
鼓声一响,众人就如听到了号令策马就奔了出去。司马令意外的看着远去的身影。众皇子中只有司马延一直在炫耀自己的骑射,但不曾想现在看来骑术最好的竟是司马云!就不知他弓箭如何。
随即他来了兴趣,有些期待比试的结果了!
众人策马奔了出去就再无音讯传来。众人也不急,面前都放着案几。案几上放着酒水和瓜果。众人就就着这些闲聊起来。
狩猎从来都是个漫长的过程,狩猎的人多不狩猎的人更多。若是干坐着有几人能坐的住?他们自然也要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司马云策马进了林子逐渐就与他们分道扬镳,独身一人带着几个护卫开始了他的狩猎。
当然,他并不是放下了戒心,而是早有准备。
就算他放弃狩猎也不可能跟着每一个人。若是他真这么干了,许还会引来他人的不满,或许会认为他是别有用心。
目前,他只知道一定会有异动但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何事,主角又是谁。也只能多加防范而已。
他进到一定深度就放下了脚步。突然,草丛中传出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他凝神仔细听辨别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见草丛中隐隐露出一双长长的灰色耳朵。
他了然一笑,轻轻的将箭搭在了弦上。待瞄准了之后,他突然放箭。利箭带着破空声向那声响飞去!司马云放完箭立刻策马上前。
只听得又是一阵声响,那果然倒着一只灰色的兔子。他的护卫正准备上前捡起那只野兔,却见一到白影嗖的就窜了出去!司马云顿时惊诧,他只看见了一只灰兔却不曾想旁边竟还躲藏着一只白兔!
☆、第一百四十五章
白影窜的飞快,很快就要不见踪影。司马云好胜心起,策马就追了上去。
那毛绒绒的一团窜的飞快,速度快的不正常。
司马云加快了速度,同时从马旁挂着的箭篓处抽出了一支箭。他腰挺的笔直,双腿夹紧马腹。在颠簸的马背上专注的瞄准之后箭就如流星一般划开空气将那一团白毛定在了地上!箭尾还因这力道嗡嗡的晃动着。
他嘴角一勾慢了下来直至距离两步远才停了下来。他翻身下马将插在地上的箭拔了出来。
他紧紧皱着眉头,然后迅速的扫视四周。箭上只是一团白色的毛团并不是什么白兔!它之所以移动的这么快只是因为一端连着一根极细的丝线!当有人在距离不算太远的地方猛力拉扯白团就会飞快的移动,在草丛的遮掩下就会造成白兔跑的飞快的错觉!
难怪!难怪那“白兔”能跑的这么快!难怪他刚刚射中灰兔时“白兔”竟没发出一点声响!难怪刚刚隐隐觉得有点异常!
自他拔起箭起,周围就再没有一点声响。他顺着丝线寻过去却只找到另一端线头。但他肯定那人刚走不久。他看向旁边的草丛,有一大块都被压的弯了腰。
四周皆是树,灌木丛很高直到他小腿处。树木都很茂盛,枝繁叶茂。树木与树木之间也靠的很近。这个位置实在隐蔽,很适合隐藏。他的护卫也不知何时去了何处,只剩他独自一人站在此处。
说不定……那人还没走?
“阁下这么费心的将在下引过来难道都不现身一见吗?”
司马云喊完就听着周围的响动。
既然是有人故意引他来此,却又不现身,到底所求为何呢?
过了不久,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他向声音方向靠过去,却见到一个四处张望的人影。
这显然不是引他来此的那人。这人应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将马牵到暗处藏好,又悄悄躲到树后。直觉告诉他,这人或许就是那人引他来此的原因。
那人到了不久,又有轻微的马蹄声传来。来着是两个人。当前一人一身紧身黑衣,后一人落后他半个马身隐隐以他为主。
那人渐渐靠近,视力良好的司马云看清他脸的那一刻瞳孔收缩手紧紧攀住树干身体前倾。
“大殿下果然守时!”
司马延一脸高傲的翻身下马,看着那人说到:“本殿下一向如此。闲话不必多说,直接进入正题吧!准备好了吗?”
“当然准备好了。时间就定在今晚!”
“今晚?会不会太仓促了?”司马延皱眉问到。
“您也觉得仓促?那就对了!今天一日晚上还有筵席,夜里定是人困马乏!别人也不会想到我们会在第一天就动手!”
司马延闻言沉思,显然还有些犹豫。
那人又劝到:“这种事还是越快越好!时间越长泄露的东西越多失败的可能就越大!反之,若是速度够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越不容易被人找出错处!”
那人再三相劝,又带以隐隐的威胁。司马延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今晚就今晚!”一旦下定了决心,司马延反倒眼神犀利了起来。
“好!我就喜欢大殿下的这种胆识!这天下也只有胆识的人来坐!”那人大笑着恭维到。
司马延仅剩的一点不安也在他的恭维下变成膨胀的野心。
一切商定之后,司马延率先带着人离去。而那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驾马离开。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司马云竟觉得他的笑容甚是嘲讽!
不过容不得他仔细去琢磨那笑容究竟是嘲讽还是兴奋。
出发前几日,他曾收到一张纸条,纸条上书“秋猎有乱”四字。他半信半疑,因为找不到送纸条的人。但他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今日这一切仿佛是那人为了印证一般将他引来此处。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一场戏,还是真事!就算这一切都是即将发生的事实他也仅仅知道一个时间,其他一切都很模糊。连司马延究竟想做什么都不了解。
他在树后站了很久,觉得那三人应当都已走远才将马又牵了出来。他再一次打量四周然后翻身上马。
在这耽搁了很久,时间已过去小半。就算晚上会有异动,他也要先把围猎完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热闹的席上早已重新恢复安静。还有人已经乏的努力用手撑住额头。
林中突然传来声响,一个黑色的人影骑着一皮枣红色的骏马带着护卫从林中飞驰而出。身后的侍卫手中拿的都是猎物!众人顿时清醒了。司马令也起身上前,赞赏到:“延儿弓马娴熟所获颇多啊!”
司马延一脸欣喜的谦虚着,众人见状相继附和。
司马汐和司马泽是同时从林中出来的。数猎物时,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司马延那堆成小山起码是他们两倍的猎物抿唇不语。
司马延还一副友好的样子上前安慰他们。但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炫耀,那张得意的脸格外欠揍!
尽管内心把司马延揍成了猪头,面上他们还是兄友弟恭的谦虚着然后咬牙说着夸赞的话。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就在众人都已等的不耐烦几乎都要以为司马云出事了的时候。他骑着白马出现了。身后仅仅跟着两个侍卫,猎物数量也不多。
司马延见状因不耐而皱起的眉头一下就送开了。司马汐和司马泽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眼神一直盯着他的猎物。
司马令见他回来也是松了口气,安慰到:“平安回来就好。骑射可以再练!”
司马云却毫无颓丧之意,神色平稳的向司马令问了安,然后说到:“儿臣确实弓马不甚娴熟,所猎有限。”又对着数猎物的侍卫说到:“还有一样在身后侍卫手中。烦请稍等片刻。”
那侍卫一愣应到:“诺。”
司马延等人正准备上前“安慰”,就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从林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拖着猎物!那竟是一头体型甚大的野猪!
司马延等人准备好的话就那么被堵在了口中。众人皆愣在原地。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司马令不敢置信的盯着那野猪问到:“云儿!这,这是你猎到的?”
“回父皇,确是儿臣。天下生灵皆有灵气,儿臣本不欲多猎恐有伤天和。但它若主动挑衅,儿臣也是不惧的!”
“好!我儿勇武又不失仁义!看来,今日比试已有了结果了!”司马令精神一阵,招了招手。那举着托盘的小太监利索的走过来。
司马令说到:“这块玉佩是朕多年贴身佩戴的。现在给你了!”
在司马延等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他亲自给司马云戴上了那块玉佩。
晚宴很快就将开始,所有的食物都系今日围猎所得。有人在远处架上烤架,用捡来的柴火升起火。
肉还未烤,天色已黑了下来。但在火光的映衬下,众人突然兴奋了起来。席间越发喧闹,觥筹交错之间已有了宴会的氛围。
司马云自刚才被司马令夸奖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许多人都端着酒杯围上来与他聊上几句敬几杯酒。
相比于司马云这边的热闹,司马延和司马汐、司马泽那边的席位就显得冷清非常了。
几人也不愿过多交流,就独自发泄似得饮着酒。
处在众人包围中的司马云却没他们想的那样得意。相反,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况且,这种情况下也不利于他观察注意四周!
反有人来敬酒,他皆一饮而尽获得一片叫好声。然后过了不久,司马云就扶着额角借口不胜酒力逃脱了众人的包围。
离开之前,他还瞥了一眼司马延的席位。
司马延看个正着,嘴角勾出讽刺的笑意,向着司马云的方向举了举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司马云并未在意。准确的说,只要他不出什么幺蛾子,他就算喝多了撒酒疯他也不会在意。
他一直装醉走到角落里。那里已经有一个护卫在等他。
他靠在一颗树干上,一手揉着额头眼睛微瞌,一副醉酒的模样。那护卫微转过身挡住任何别人望过来的目光。
“如何?”
“属下无能。没查出殿下所说那些人的踪迹!”
“没有?”司马云眼睛微睁,“据那人所言应当不止一人!非是藏在林中,难道……是藏在护卫之中?”
“殿下!若是如此,那怕是麻烦了!我们并无权盘问别人的护卫,且如此动作太大怕是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可若是慢慢探查,他们今晚动手时间已是不够了!”
司马云沉吟半晌说到:“既然不能提前找到那些人,那就只能防范了!告诉他们,今夜提高警惕,时刻注意有无动静!尤其是陛下和三个皇子处!”
“诺!……殿下”
“说。”
“殿下既然说是有人以纸条提醒殿下,那人会不会阻止他们!”
“……应当不会。那人从头到尾都未曾现身。怕是那人根本无意暴露身份。若是我们失败,那人也不会管,甚至……不会再做提醒!”
“……那属下这就去布置。”
“去吧。”
司马云头疼的望着宴席上饮酒欢笑的众人。越是这种时刻越要保持冷静才有机会看透陷阱。
主使者是司马延,那他所求为何?目标又是何人?司马汐?司马泽?还是……他?
这段时间,司马汐和司马泽都很闹腾,但与司马延并无冲突。但司马汐与司马延自来不和。这样算来司马汐倒是可能性最大的人!
“四殿下?”
一个满面红光眼神有些糊的官员似是无意中看到了他,向他这边走来。
“郑大人!”司马云被呼声惊醒不慌不忙的拱手一礼。
“四殿下客气了!四殿下……怎么在这里不去席上?”
司马云一副喝多了的样子摆了摆手,说到:“本殿下不胜酒力!不胜酒力了!”
那人哈哈笑了起来,笑完说到:“原看着四殿下如此勇武可降服野猪,想着四殿下定也是海量之人!没想到殿下这就不行了?”
司马云笑了笑反问到:“那郑大人是为何来此?”
那人闻言似是有些尴尬的一咳,然后说到:“老夫本就不胜酒力。今日已有些多了!”
司马云“呵呵”一笑,“原来郑大人也是来躲酒的!”
那人无奈的摆了摆手,说到:“世事难料啊!老夫本是爱酒之人,谁知偏偏不能多喝!”
司马云闻言眼神闪烁的看了看席上,又看向那人。
“世事确实难料。那郑大人觉得,今日宴会如何?”
“酣畅淋漓!”
“今日席上的人如何?”
“包容万象!”
“那郑大人觉得今晚又会如何?”
那人笑了笑,说到:“那……谁知道呢?”
司马云闻言眼神一厉,半点不像是醉酒之人。
那人突然一副要倒了的姿态,扶着树干对他说:“老夫实在头晕就先回去休息了!告辞!”
“有人在吗?”
“殿下。”
“跟紧他。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要上报!”
“殿下……怀疑他?”
“他并没有醉酒!这里也并不是随便就能一眼看到的地方。除非……他一直在观察我!”
“诺。”
侍卫们动作利索的将猎物都处理干净串在干净的枝干上放在火上,均匀的翻动。连油都不用放。被火烤过的肉直往下滴油散发出阵阵肉香。待完全熟透,再撒上一把食盐便成了香喷喷的烤肉!
当然,侍从们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将烤肉送到司马令的桌案上。他们将烤肉从枝干上取下来切成薄薄的片状放在干净美观的瓷盘上摆成花型,再淋上准备好的酱汁。配以处理好的蔬菜和水果和酒一起经过试毒才端上司马令的案几。
刚考完的肉还冒着热气,一层油光因为片薄,又在蔬菜的映衬下也不再显得那么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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