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比我多。”董友姑昂头说。
郑明俨得意:“我是男人,我说的那些话是爱妻的话,你说的就是羞人,别出门了。”
董友姑走过去,抓着郑明俨的手臂摇,乖乖地求他:“明俨,我保证以后做个贤良淑惠的妻子,你别这样吓我了。”
“你保证多少次了,结果还不是对夫君手脚并用。”郑明俨端正坐着“训”她:“别摇晃了,摇得我头晕。”
秦雨青笑他们:“真不知友姑在闺房中是什么样子,竟成了明俨制服她的紧箍咒。”
“这个,以后跟你细说。”郑明俨对秦雨青神秘地说。
“雨青姐姐,我帮你瞒着明俨,你也这样笑我。”董友姑说:“以后我不理你了。”
秦雨青连忙说:“明俨,我们都别逗友姑了,逗坏了可去哪里寻一个贤妻啊。”
“友姑,你本事还真不小,让我和雨青都偷着笑,笑坏了肚子就算你的。”郑明俨说。
“明俨,你别老是说我了,我是带你来看雨青姐姐的,你训完我了,我先走了。”董友姑羞得想赶快躲起来。
“友姑你别走,我闷得慌。”秦雨青说。
郑明俨也说了:“你看,雨青说要你陪着,你就别急着跑了,我不会把你的闺房私语说出去的。”
“那好吧,我就留下来。”董友姑才放心。
郑明俨正式向秦雨青道歉了:“雨青,那天晚上,没有说完的话,我都说给你听。我曾经念给你的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曾散天花蕊珠宫,一念堕尘中;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普天下无右,空史册绝世。还有很多,说也说不完。雨青你看我都记得,你开心吗?”
可秦雨青已没多大感觉,但还是强颜欢笑:“谢谢你,明俨。我知道你喜欢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友姑。”秦雨青找不到什么话和郑明俨说,就将他推向董友姑。
郑明俨见董友姑有些委屈:“怎么了?”
“明俨,你从没念过这么好听的诗给我听。”董友姑玩着头发说,忧忧地说。
郑明俨又想拿她开心了:“怎么没有,我可亲自作了一首《梳妆诗》给你,忘了吗?”
“就是那首说镜中人比我美的诗啊?那也算诗吗?”董友姑不喜欢。
“哦,我说错了,镜中人是傻子,丑女,镜子外的友姑才是美人。”郑明俨安慰她,看她怎么说。
董友姑果然上当,笑了:“哪里哪里,在雨青姐姐面前,友姑不敢自称美人。”
郑明俨和秦雨青又乐了。
董友姑半晌才反应过来:“镜中人就是我,怎么是傻子,是丑女呢?”
“友姑,你一直和镜中的自己较劲,我也没办法。好在你今日终于开窍了,”郑明俨捧腹:“平日里挺聪明的,这就是糊涂一时吗?”
董友姑气冲冲走过来,要动手了,郑明俨连忙双手挡住:“记得要贤良淑惠。”
董友姑才停手,气嘟嘟地坐下。
秦雨青乐不可和:“明俨,再给友姑作一首好听的诗吧,别让她不开心了。”
郑明俨想了一下:“友姑,听着,这首诗是为我们两在金门沙滩戏水而作,就叫《金门踏浪》。”董友姑认真听着。
郑明俨开始念了:
双双踏浪海风咸,贝螺牡蛎遍地捡。
顽妻裸足沙滩驰,为夫悬心随后撵。
忽踩石子轻言痛,怀抱娇媚心中怜。”
听到这,董友姑才笑了,还羞涩地低下了头,但郑明俨最后一句是:“路人相见皆好奇,老夫幼妻也般配。”
董友姑坐不住了:“明俨,你这是悲叹自己未老先衰还是笑我相貌年幼,举止顽皮呢?”
“都有,都有。你看你那日在沙滩玩疯了,摔的那一跤,比郑经还顽皮。直喊痛,乖乖地看着我,等着我抱你起来。我都记在心上呢,回泉州就把这首《金门踏浪》记下,等我们老了留着回忆。”郑明俨认真地说。
“你敢写我就去衙门告你。”董友姑低声说。
郑明俨走到她面前,装没听见:“什么什么,去哪里告我?”
“去衙门!”董友姑大声说。
郑明俨大笑:“那你准备以什么罪名控告我呢?”
“我,我……”董友姑说不出来。
秦雨青躺在床上想:明俨,你这么珍爱友姑,就像就像一官疼爱我一样。
蔡禾苗进来:“大少爷,老爷有请。”
“我这就来。”郑明俨出去后,猛地一想:刚才友姑待我来看望雨青,友姑要离开,可我和雨青却不约而同地把友姑留下,结果刚才,全是在和友姑玩闹了。雨青怎么可以这样,不给我和她淡出相处的机会?而我也为何要把友姑留下呢?难道我也不愿和雨青单独面对吗?
郑明俨来到客栈厅子里,郑飞黄和郑世荫都在。郑飞黄欣喜于内:“明俨,扶桑的铃木老板在我们的战船护送下,顺利抵达扶桑,很快将货物销售一空。看来他确实如我们所料,已签订了买家。”
“这很好,爹,这趟生意算是圆满结束,落下帷幕了。”郑明俨也很高兴。
郑飞黄手指摇摇:“铃木已来信说,下个月,要和我们定下九千万的货,让我们提前准备好,他也会付一千万的定金,过些天派人送到泉州去。明俨,铃木在信中一再夸你才华了得,说希望与你洽谈,合作愉快。我看,这九千万的订单,也是你的功劳。”
“爹,明俨从小在你的耳濡目染之下,才有了丁点成就,不敢居功。这次金门之行,当属爹的功劳第一。”郑明俨谦虚地说。
郑飞黄说:“明俨,你我父子,表面话就别说了。你们这几个孩子是怎么样的,爹都看得出来。”
VIP卷 第二百七十章 返回路上暗藏杀机
郑世荫在一旁想:爹,你叫我出来,好像根本没我什么事。就是听你怎样表扬郑明俨,连带着羞辱我吗?
郑飞黄愿意是想让郑世荫多谦虚向郑明俨学习,但他不知郑世荫的心态,所以好心变成了恶意。郑飞黄现在已开始担心:明俨这次算是崛起了,夫人已认世荫做‘嫡长子’,她的亲儿子,她能容得下明俨吗?而明俨的才干,让他屈居于人下,根本是辱没了他。这才是件比谈生意还棘手的事。
“爹,今日是我们来金门的第九日,我来之前向上级告假十天,后日该继续去泉州巡海了,所以想今日下午出发回泉州去。”郑明俨说。
郑飞黄想:明俨,以后你的任务绝不再是巡海,而是爹的左膀右臂。但现在,为避免你大娘对你不利,先回去巡海再说吧。
郑飞黄就先答应着:“两宗大生意已顺利完成,接下来还有几个小客户,不用花那么大心思,我一人就可以了。明俨,你就先回去吧,世荫,你也跟着你大哥一起回去。”
“是,爹。”此刻的郑世荫,已对自己了无希望。
郑明俨还说了一句:“爹,雨青病中,不宜远行。你还要在金门留几天,让雨青、友姑和郑经更你一起回来吧。”
“好。”郑飞黄答应了。
郑明俨登船前,秦雨青和董友姑来送行。董友姑不舍地抱着他:“我们过几天就回来,你要好好地等着我们。”
“才几天而已,这就娇气了?我这不是担心世袭在家里会受欺负嘛?”郑明俨拍拍她的脸,松开她:“对了,有件事,我欺骗了你们,不过,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们了。”
“什么事?”秦雨青问。
“来金门之前,我答应你们,即使爹让你们两单独留在泉州,我也会跟着爹来金门。其实我当时已想好,如果爹让你们单独留在泉州,我绝不会跟他来金门的。”郑明俨认真地说。
董友姑推他一掌:“沉溺儿女情长,不顾我的一番期望。明俨,若真那样,你不怕我河东狮吼吗?”
郑明俨轻声说:“你时而河东狮吼,时而小鸟依人,我最喜欢了。”
“讨厌。”董友姑心里已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俨,你如果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再难有,你怎能表现自己的才能?”秦雨青问他。
郑明俨很坦然地说:“机会可以再有,但雨青和友姑没了就没了。”郑明俨双手抱着她们,暂时告别,等待几天后的相会。
郑明俨不知,此次回泉州,自己的家,迎接他的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危险,从返回时就开始了。
郑世荫心中的不快是可想而知的:郑明俨,这九天内,你心智稳定、思虑周全、才思敏捷、口若悬河,在爹和客户面前,耀眼夺目,为爹赢得大笔收入。这些,我恐怕学一辈子都比不过你。若让你的势力继续壮大下去,我这个在你们混战中获得的“嫡长子”之位就朝不保夕了。眼看就要到手的郑家产业,不能被你夺回去。虽然你是我大哥,我们无冤仇,可也无亲情可言,对不起了。现在割破你的喉咙,将你推入夜晚的海水中,等尸体被水泡肿了,谁也不认识你了。
郑世荫来到郑明俨的房间,就要拿出匕首了。郑明俨可能是因为秦雨青和董友姑都不在身边,睡得不安稳,突然睁眼,起身,拿起身旁的剑,拔出,见到郑世荫,才收起剑。
郑世荫被他这样子吓到了,以为自己拿匕首的动作被他看到了:“大哥,你?”
“世荫,没吓到你吧?”郑明俨摸摸额头上的汗说。
“没有,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郑世荫还是有些害怕。
郑明俨回答:“不知为何会梦见周福云和郑安,他们披头散发,全身血渍。周福云说她不怪我杀了她,让我别自责,郑安说他对不起我,两人做了一对鬼夫妻,来向我道别,珍重。我就这样醒了。我想回去之后,应该给周福云上炷香。”
郑世荫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已恐惧得不能动弹,想到了周福云临死前对他痛喊“郑世荫,我恨你”,郑安临死前说的“郑世荫,你不得善终”。他们两个临终的话在耳边交替响起,恨自己的面容在眼前轮流浮现,越来越快,快得让郑世荫喘不过气来。
郑明俨看他不对劲,问:“世荫,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睡不着,想找大哥聊聊天,大哥似乎心神不宁,世荫先走了。”他跌跌撞撞地出去了,太可怕了,周福云和郑安的样子在自己面前挥之不去。
郑明俨觉得郑世荫神情不对,心想:他从小居住在世外轩,不与众兄弟来往,可能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这么奇怪吧。
冥冥之中,周福云和郑安救了郑明俨一命。无人知晓。
泉州府,南安县,郑家,闰竹园,禅珞院里,郑世袭哑了,这还要追溯到郑飞黄离开泉州去金门那天。
徐仙人,也就是许云宸,不堪就这么放弃自己对大夫人的报仇,装作死里逃生的样子,出现在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大喜过望:“徐仙人,你逃脱了?”
“奴才好不容易逃脱,在外多了很久,怕有追杀,想到还是在夫人身边最安全。”徐仙人说。
大夫人得意:秦雨青,你做事还是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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