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生拖着他进屋后,就随便的把他扔到地上,朝着刘国栋脸上啐了一口:“娘,老东西要造反,怎么收拾他?”
刘国栋悲凉的躺在地上,喉咙处像是断了一样,一声都发不出来。
这个狼崽子是把自己当畜生拖拽,望着灰白的房顶,想着儿子在的时候,他对自己说话都没有大声过,总是那么尊重。
不论他让儿子做什么,连脸子都不给自己撂一个,他糊涂啊!放着疼他,照顾他的好儿子不要,要这个畜生。
浑浊的老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悔恨交加。
“老不死的,让你干点活就这么费劲?你说你还能干点啥?”
赵玉梅从屋里走出来,养的粉白的脸上挂着明显的鄙夷,那一身肥肉,那张年轻的脸,可都是自己给养出来的,她看他的目光竟然会如此瞧不起?
刘国栋心里好恨,恨自己中了这女人的狐媚术,苛待一双儿女,恨自己什么都听她的,把这个女人养的如此娇纵。
赵玉梅看到他瞪着自己,心里火大,人家过的都是肥年,听刘淑芳屯子的人说,她家杀年猪了。
赵玉梅嫉妒的发狂,认为那些都应该是属于她的,逼着刘国栋去讨要,这次他死活不听话,说是没脸去。
把她气的肺都快炸了,这会儿见他躺在地上像只死狗,双眼圆睁还敢瞪自己,也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恩情,过去对着刘国栋的腰就踹。
反正她也不用这男人了,时间短,那东西还没有硬度,弄的她一点都不爽,还是李屠户的好,又大又硬,每次都能让她喊破喉咙,爽死了。
恨不得刘国栋马上就死了,她好能和李屠户双宿双飞,那日子想想都美。
“老东西,装死就不用干活吗?”
一脚,两脚,越踢越来气,越打越来劲,这哪里还是对丈夫?简直都不如对奴隶。
刘国栋心里悲愤交加,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赵玉梅的脚脖子,用力一拉。
没有防备的赵玉梅被拽的摔倒在他身边,刘国栋一个翻身把她骑在自己身下,伸手用力掐她的脖子。
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怒火都化作力戾气在双手上,用力的,狠狠的掐着,赵玉梅觉得脖子处像是断了一般,嗓子火辣辣的疼,伸手去抠刘国栋的手,期望能让刘国栋恢复理智,放开她,这时候她是真切的感觉到了怕,死亡离她越来越近。
“老东西,快放开我娘。”
李树生一见急了,上来对刘国栋拳打脚踢,可他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就是死死的掐住赵玉梅的脖子,不肯松手。
眼看着娘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李树生拿起墙根的锤子,对着刘国栋的后脑,用力砸下去。
第二百零七章一个噩梦
“噗通。”
刘国栋手上的力气消失,瞪大眼睛趴在赵玉梅身上,一动不动了。
“老东西,还能耐不?”
李树生扔掉锤子指着刘国栋骂,看不出平时怂了吧唧的老东西,今天像是中邪了一样,拉都拉不开。
刘国栋的双手还在赵玉梅的脖子上,保持着掐人的姿势,只是他的手越来越凉。
赵玉梅大口喘息着,刚刚她被掐的眼前发黑,以为自己活不过今晚,这会儿好不容易,那股脖子要断了的感觉没了,她用力去推刘国栋,看着瘦弱,全部压在她身上也很重。
“咳咳,快把他移开。”
看到儿子光顾着骂老东西,不来帮忙,她只得命令他,感觉到脖子上,像是被冰块掐着,很慎人。
“哦。”
李树生这才想起来,一把揪住刘国栋的衣领,想把他扔到一边去,那感觉就像是在拎死狗。
反正这老东西在他心里就是条狗,能给他赚钱养活他的狗。
“怎么这么重?老东西,我告诉你,别装死。”
李树生拎了一下没拎动,气的他指着刘国栋骂,这个老东西瞪大眼睛干吗?是在吓唬他吗?
“别他娘的给我瞪眼睛,不然我挖出来当球踩。”
李树生嘴里骂骂咧咧的,心头的火气越发大了,不过就是让这个老东西做饭,他就开始闹腾,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
刘国栋一声不吭,瞪大的双眼渐渐失去光泽,转为灰暗,像是一条死鱼一样。
“快把他弄走,不对劲。”
赵玉梅最先感觉不对,他的手冷不说,他的眼珠子咋这么吓人?
颤抖的伸出手,在他鼻子上试了一下,一点呼吸都没有。
“娘呀,死了。”
顿时她吓得脸色惨白,刘国栋死了,就死在她身上?
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她也希望这是自己做的噩梦,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啥?不能啊?我就轻轻打了一下。”
李树生手里的锤子掉在地上,刚刚他还想再给刘国栋一下,谁让他装死狗不动。
“快把他拉走,拉走。”
赵玉梅尖利的叫着,他死在自己身上了,这种感觉太恐怖了,怎么都觉得他不甘心的瞪着自己,像是招魂的无常一样。
浑身的汗毛全都根根竖起,她吓得连声惨叫,面无人色。
李树生手忙脚乱的把刘国栋搬开,这时候刘国栋的后脑溢出了鲜血,暗红色的血沾染了李树生身上的新衣服。
他硬梆梆的躺在地上,一双眼睛不甘心的瞪着李树生,把那小子吓得不敢直视,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
“娘,怎么办?我杀人了,要偿命的。”
眼泪鼻涕留了满脸,此时的他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狠辣无情,像是一个怂蛋一样,堆在地上。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赵玉梅好歹是比他冷静,看了一眼地上的锤子,圆头一面还沾染着一抹红色,看在眼里很吓人。
“我也不知道?当时他疯了,我就想救你来着。”
李树生哭成一团,想到要挨枪子,他就吓得浑身发抖,裤裆一点点的湿了,一泡尿全尿在裤子里。
“别怕,这时候没有人,谁都不知道老东西死了。”
赵玉梅经过短暂的慌张,害怕后,渐渐冷静下来,外面是零星的炮竹声,大年三十根本就没有人串门,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处理。
“啊?”
李树生傻傻的看着娘,不知道她是啥意思?
“别哭了,没用的东西,赶紧给他洗洗,换身衣服,把带血的衣服都扔灶坑烧了,把他放到门板上搁院子里去。”
赵玉梅的脑袋急速运转着,人死了,咋也活不了,还是想想怎么善后?
没人看到他们杀人,这就好办了,她可以说是刘国栋自己摔死的,或者说他是得急病死的,总之只要下葬了,谁还能挖开看吗?
宁家,才八点多,还不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刘建国带着小姨子放完鞭炮回屋,就觉得心里闹的很。
像是有一只手在抓他的心,烦闷的在屋里转圈。
“建国,你怎么了?”
海兰关心丈夫,发现他脸色不对,就温柔的问了一句。
“没啥事,就是心里很难受,闹的很。”
刘建国怕媳妇担心,笑着对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奇怪的是,正在干活的刘淑芳也觉得闹心,是那种坐立不安的感觉,咬着下唇,右眼皮一个劲的跳,总觉得出大事了。
“大哥,是不是累了?你去躺会儿,好饭了我叫你。”
刘淑芳压下心里的不安,笑着劝大哥进屋,可是那股闹心的感觉越来越强,活就干不下去了。
坐在凳子上,就觉得心里很热,用水瓢舀了一瓢水,咕咚咚的灌进去。
冰冷的水,依然无法浇灭她的烦躁不安,眉心紧紧的锁起来。
难道是海涛出事了?不会吧?前世她离开时他都好好的,会不会因为她的重生,事情就改变了?
千万不要,那样她还不如不重生了,这样一想,她的心更难受了,忍不住用手抓着心口。
“淑芳,你的脸色很难看,不如进屋歇会吧!”
张三花看到儿媳妇脸色苍白,就忍不住关心的劝她。
“娘,我没事,就是心里好闹,像是人用手抓着一样。”
刘淑芳摇摇头,进屋躺着,也许更难受。
“咋回事?你们兄妹怎么都难受了?”
张三花不解的问了一句,她的话提醒了刘淑芳,是呀!她和大哥怎么同时闹心了?难道是爹出事了?
心念一闪她就坐不住了,进屋招呼大哥,她要马上回家看看。
“大哥,快点起来,咱们回去看看。”
进屋后看到大哥坐靠在衣柜上,眉心里拧着一个大疙瘩,手揪着胸口的衣服。
赶紧招呼大哥下地,这边她就开始翻找大衣。
爹就是千错万错,她也还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都说亲人若是出事会有感应的,只有回家看看,她才能安心。
窗外大雪纷飞,鹅毛一样飘洒着,风呜呜的狂啸着,像是在对她们诉说什么?刘淑芳心里有个直觉,今夜注定不能太平。
第二百零八章希望爹没事
“大半夜的,还是算了吧!明早再回去。”
张三花跟进屋里,这大雪天走山路,白天都危险,何况是这大半夜?
丈夫就是摔下山死的,她可不想儿媳妇和姑爷出事。
刘淑芳咬牙想了想,婆婆说的有道理,外面连月色都没有,下着这么大的雪走在山里,她还好说些,大哥的腿脚总是有些不方便。
真出点危险,后悔就晚了,想到这里就点点头。
“娘说的对,大哥今晚好好睡,明天一早就回家。”
刘建国本来已经穿鞋下地了,听到妹妹的话动作就停下来,看了一眼窗外,是不能走山路,他倒是好说,妹妹怎么办?
“那我自己回去看看,你就留在家吧!”
闹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刘建国还是想回去。
“不许回去,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天黑路滑,那山上是那么好走的?为了海兰和她肚里的孩子,你今晚哪里都不能去。”
张三花见姑爷执意要走,她下了死命令,说什么也不放他离开。
“建国,天亮了再回去吧!”
宁海兰也小声劝他,实在是爹的死就是家里的阴影,她和娘都怕建国出事。
“是呀!大哥,明早咱们一起回去,再咋说,那是咱爹,带点礼物吧!”
刘淑芳叹了口气,本想凉爹一年,等来年他就能想开了,也就知道谁对他比较重要。
现在却觉得,置气做什么?难受的是自己家人,赵玉梅母子只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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