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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贾琏——香溪河畔草

时间:2018-02-13 16:35:05  作者:香溪河畔草
 
  贾赦闻言爽快一笑:“好。”
 
  凤姐又请示贾母晚宴摆酒替贾琏庆贺的事情。
 
  贾赦鼻子一哼:“你去回禀老太太,说我今日身子倦怠,后日我替琏儿摆酒,请张家阖府到我这花园子看戏吃酒,也请老太太赏脸。”
 
  凤姐愕然:“张家?”
 
  贾赦睨眼凤姐:“我请张家很奇怪吗?别以为你们悄悄给张家送礼我不知道,哼,自古没听过那有个外甥出息了供奉舅舅呢!他帮了我的忙,我请他还不是该当!”
 
  贾赦这干醋吃的可笑,贾琏供奉他一万银子他不提,给了张家几百银子的谢礼他倒看见了。
 
  凤姐满头冷汗,不敢发言。
 
  贾赦又哼一声:“去吧!”
 
  凤姐方要走,贾赦又道:“二奶奶等一等!”手指一次一戳邢氏:“把那柄和田玉如意拿来交给二奶奶。”
 
  邢氏不敢动问,忙着去了。
 
  贾赦劈脚走了:“告诉琏儿,他嫌弃我这个老子丢人,我却以他这个儿子为荣。”
 
  凤姐吓得面如土色:“老爷言重了!”
 
  回程中,凤姐抱着玉如意,一路上发呆。
 
  凤姐嫁进来三年,对公婆一直敬着,从不敢轻慢,但是,贾赦从没好言好语对过他们夫妻,每回见面,总要把贾琏责骂几句才舒坦,对于凤姐这个媳妇,虽然不打不骂,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和颜悦色,还有礼物赠送,一贯混不吝的大老爷露出舔犊之情,凤姐觉得十分玄妙,不由抬头看看天,推一推平儿:“你帮我瞧瞧,那天上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了?”
 
  平儿噗嗤一笑:“奶奶怪爱说笑,纵然大老爷百般不是,奶奶也不该这般嘲讽,这话让他知道,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凤姐想起贾赦那日撒泼跟贾母对着嚎哭的样子,嘴角直抽抽,蓦地想起公爹那般是为了自己出气,虽然最终没有扳倒王氏,娘家已经完全偏到自己这边,也可算得小胜一场。
 
  故而,凤姐心里很感激公爹那日鼎力相助。
 
  若非如此,自家岂有如今这般轻松的日子。
 
  想到两府赔罪的五万雪花银,再有太医诊断,说她身子并无大碍,并言之凿凿,说凤姐年下必有动静,凤姐勾起嘴角。
 
  亦喜亦忧间,车架回到荣国府。
 
  凤姐吩咐平儿去寻贾琏传信,自己一径来到荣庆堂,来向贾母复命:“大老爷说了,他身上不大好,别过了病气给老太太,今日就不过来了,吩咐媳妇替他给老太太问安,还说后日在花园子制酒宴请亲朋故旧左邻右舍,请老太太赏光过去逛逛。”
 
  贾母闻言怒气顿生,眼眸一凛:“他说什么,要在花园子宴请亲朋故旧?”
 
  如今凤姐有些摸不准贾母的脉搏,因此毕恭毕敬回道:“大老爷是这般说来,还特特说了邀请张家舅老爷一家子上门做客。”
 
  贾母气的直喘,真是父子啊,一个个都知道拿张家压服自己,贾赦堂堂侯府继承人,若在花园子宴请亲朋,侯府的面子还要不要?
 
  凤姐见贾母面色煞白,心中担忧,忙着替贾母摸背顺气,半晌,贾母摆手:“我好了,你公公这是跟我斗气呢。”
 
  凤姐忙道:“大老爷就是这么一说,请不请还不定呢!”
 
  贾母却道:“哼,他很了我这些年,如今好容易抓住了个恶心我的机会岂会放弃?”
 
  凤姐再不敢说话了。
 
  贾母哼一声:“罢了,鸳鸯,请赖大!”
 
  一时赖大前来,贾母吩咐道:“你安排下去,明日起三天,府中大宴宾客,银子从我私库走账。”
 
  赖大应了,方要去,贾母又道:“你请自去东院请你大老爷!”
 
  赖大也不多话,应声是,告辞去了。
 
  凤姐知道前儿赖大跟大老爷产生了摩擦,今日一去只怕要受委屈,因道:“老太太,无需劳动大管家,媳妇再去走一趟。”
 
  贾母闻言面露慈色,伸手握住凤姐:“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个疙瘩迟早要解开,趁早不趁晚吧,没事儿,赖大是你祖父使出来的人手,你老子不敢下死手。”
 
  凤姐面色一白。
 
  贾母却笑了:“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你也累了,回去歇息去吧,记得晚宴跟琏儿早些过来。”
 
  凤姐应了,慢慢出了荣庆堂,折身自家去了。
 
  却见贾琏这个捧着那柄玉如意发愣,眼睛通红,似乎哭过了。顿时吓了一跳,忙拿眼睛睃着平儿,平儿暗暗摇头并不知情。
 
  贾琏一向自视甚高,自诩风流,为人处世随心所欲,除了跟凤姐在女色上打饥荒,从来也没什么糟心事儿,见天意气风发,似乎天下尽在手中,什么也不愁,什么也不怕。
 
  从前不知道,凤姐从嫁进来从不曾见贾琏流过泪,今日却哭了。
 
  凤姐心情甚是沉重,觉得今日这事儿非同寻常,因上前抚摸贾琏肩背,殷殷询问:“二爷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坦,要不要请太医?或者有什么事情,能跟我说说吗?”
 
  贾琏抹抹眼角,摇头道:“不用,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从前的旧事,有些伤心。”
 
  瞧着贾琏死死抓着玉如意,凤姐瞬间明白了,摸摸玉如意:“跟它有关?”
 
  
 
  第42章042
 
  
 
  贾琏颔首:“这玉如意乃御制品,当初母亲与父亲的婚事是太上皇做主,太后娘娘赐婚,这柄玉如意就是跟随懿旨一起送进了张府,后来我母亲又把它带进了贾府,小时候,每逢我哥哥生日或是我的生日,母亲就会把玉如意请出来供奉一日,让我们观瞻把玩,意在让我们兄弟沾沾福气,只可惜,”
 
  贾琏哽咽的说不下去。
 
  凤姐递上茶水:“润润吧!”
 
  贾琏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那年冬日,母亲忙着置办年节事宜,府里客来客往,十分忙碌,一时顾不上我们兄弟,不知怎的,哥哥忽然要去跑马,那马忽然惊了,兄长人小力单,整个人从马头上飞了出去,生生跌断了脖子,据说血水流了一地,一群太医束手无策。
 
  兄长昏迷不醒,母亲抱着兄长足足哭了三日,兄长终究没醒过来,母亲因此患病,卧床不起,不下一年就去了。”
 
  贾琏说的满眼泪水,却用衣衫和着泪水擦拭玉如意:“我哥哥走时才六岁,母亲去世我才五岁,算起来我已经十五年没见过这柄玉如意了。”
 
  贾琏哭的很伤心,很压抑,眼睛鼻子憋得通红,泪珠子串珠一般滚落,很显然他哥哥夭折,母亲伤逝,在他心里烙下了浓重的阴影。
 
  凤姐早知贾琏有个夭折的哥哥,具体如何夭折,家里大人避讳莫深,凤姐从未听人仔细说过。
 
  这会子闻听贾琏一番叙述,不免心生疑惑:“小哥哥作为侯府嫡长子,身边必定长随小厮跟随,怎么事先没人劝一劝,事后无人救一救?这事儿很不寻常,难道没人怀疑吗?依我说,只要把当时在场伺候之人抓起来,一个个打板子上夹棍,必定能够寻出蛛丝马迹。”
 
  贾琏哽咽摇头:“兄长出事我才四岁,只是隐隐约约听说过,当日兄长出事之后,当时所有跟随伺候兄长的人都被祖父祖母杖毙了,我哥哥的事情却是没个交代,后来父亲从悲痛中醒过来,追查惊马事件,却是物是人非,无迹可寻,到底我兄长如何忽然去跑马,又如何惊马,都成了永远解不开的秘密。”
 
  凤姐心里堵得慌:“听闻早年公公发狂,打杀了好些奴才,莫不是……”
 
  贾琏点头:“伺候哥哥的人死了,父亲想要报仇却是无仇可报,因为兄长死于惊马,父亲恨极那些养马的奴才,以为必定是他们从中使坏,遂把马房中喂马,洒扫的,管是干什么的,总之沾了马房的边,都被父亲捉了出来一一刑讯,因他们咬死牙关不吐实情,父亲盛怒之下将他们全部杖毙。这还不算,又把那肇事白马,当着阖府上下生生虐杀了,然后剥皮抽筋,挫骨扬灰方才罢了。”
 
  凤姐紧张的攥紧粉拳,眼中满是惊骇:“那一年御史们雪花一样的奏本,铺天盖地参奏荣国府大老爷,竟是为了这事儿?”
 
  贾琏点头:“母亲死了,舅舅家跟父亲也翻了脸,父亲从此变了个人,人都说他残暴狠毒,兵部也把父亲踢出权力中心,再不重用,他也自暴自弃,成日花天酒地。我母亲孝期未满一年,父亲又续娶了继母,外祖家从此后再不跟贾府来往,连我也不待见。”
 
  凤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知道那一年王家暗中拿住了大老爷贾赦,方才帮助王氏夺取了荣国府的掌家权,实在没想到这中间却搁着那早夭的大伯子与婆婆两条人命!
 
  凤姐四肢直发冷,死死咬住嘴唇,生怕一张口就会泄露天机,惹出惊天动地的大祸来。
 
  凤姐不敢想,贾琏兄长之死,若是王家也有参与,凤姐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贾琏说完话,抬头却见凤姐也哭红了眼睛,顿时感动不已,觉得凤姐贴心,心头一阵温暖,直觉今后人生之路再不孤寂,因伸手替凤姐抹泪:“是我不好,好好提什么从前,倒惹得你伤心。”
 
  凤姐也伸手替贾琏拭泪,夫妻泪眼相对,本想笑一笑,结果越性哭得厉害。
 
  平儿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又怕惊动了旁人,只得关紧门户,跪在夫妻两人面前死劝:“二爷奶奶,快些收声吧,纵然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这样哭法,倘若被二老爷知道,铁定又要上纲上线责骂二爷,府里老太太也上了年纪,可是惊扰不得。”
 
  凤姐这一哭,心中的恐惧倒是消散了大半,反头劝说贾琏:“知道二爷心里悲苦,只是二爷也要爱惜自己,只有二爷好了,婆婆在地下才能安心,二爷有了大出息,说不得将来有那一日,就替大爷张目,报了仇呢。”
 
  贾琏心头一动:“你也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
 
  凤姐玉手捂住贾琏嘴巴:“二爷快些收声,今日动静不小,只怕老太太那里得了消息要追究,咱们得对好说辞以防万一。”
 
  贾琏恨得咬牙捶炕:“我在自己家里,竟是不能哭不能笑了!”
 
  凤姐叹气,默默绞了帕子给贾琏,瞧见贾琏袖口湿了一片,又替他找衣衫穿戴,刚将贾琏打扮好了,却听得平儿在外头高声说话:“鸳鸯姐姐,您怎的来了?眼下天气也不十分热呢,瞧你这一头汗?”
 
  鸳鸯拉着平儿背在廊柱后头,用手在平儿额上戳一下:“你还有脸问我,平日里见你做事稳妥,今日怎么不劝劝你们奶奶,怎么这样不管不顾的闹起来了?老太太正歪着呢,就听人说你们这里哭的不开交,吓得心惊肉跳,慌忙撵了我来问问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平儿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她那时候正在守门户,贾琏凤姐说话的时候又特特压低了声音,根本没听清楚,就算听清楚了,没有主子允许也不能随意告诉人。
 
  平儿故作委屈,道:“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二爷着急子嗣,随口问了一句,奶奶就紧张起来,三言两语不对付,就吵起来了,莫名其妙的又哭起来了,我这里刚劝好了,还没仔细动问,姐姐就来了,不如,咱们一起问问?”
 
  鸳鸯不能白来一趟,老太太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平白无故放了悲声,怎么也要个说头才成,遂点头应了:“也只有这样,老太太等着回话呢。”
 
  鸳鸯这里进门,只见贾琏板着面孔独自坐着,一副气哼哼的生气模样,见了鸳鸯进来,他才故作惊异起身言道:“鸳鸯姐姐怎么来了,快请坐!”
 
  凤姐这时才从屏风后头走出来,除了眼睛有点红,浑身上下已经收拾妥帖,见了鸳鸯扯出个笑脸:“敢是老太太寻我?我这就随你去吧!”
 
  
 
  第43章43
 
  
 
  鸳鸯一想也好,自己不知端倪,与其转述之时语焉不详,索性让二奶奶亲自解释去吧,遂与凤姐两个亲密挽着手儿回到荣庆堂。
 
  凤姐这里进门就给贾母行了叩拜大礼,卖首请罪道:“孙媳妇无状,惊扰了老太太,实在不孝,孙媳妇在这里给老太太赔罪了,还请老太太看在往日,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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