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轻笑,没有说话。
予袖的身子往旁边移了移,当时也没犹豫,软软的手指,动作缓慢的解开裤腰带,顺着腰际,缓缓探了进去。
这事,之前虽然也做过一回。
可是那都是薛琰按着她的,她根本都不愿意,也不太晓得。
“是这儿?”予袖握住。
“......再上去一点儿。”
予袖软软的从薛琰身上爬起来。
“饭还没吃完呢......”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要起身,却是尚未有动作,身子又软了下来。
薛琰无可奈何。
方才弄了一会儿就喊手疼,可这她撩起来的火偏偏不晓得给灭了,神他妈的她一娇气起来他就心肝儿疼。
可算是栽在这里边了。
第80章 陪伴
看着予袖熟睡了之后,薛琰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书房里昏暗一片。
有轻微的衣衫翻动的声音, 脚步声极其轻微, 然后, 归于寂静。
“事情都处理好了?”薛琰出声问道。
“全都处理好了。”黑暗中传来一翌的声音。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要清理了姚庄那一家子, 还有将当初那些事情都不着痕迹的一点一点擦去。
所以要费上一段时日。
“好了, 我知道了。”薛琰点点头,道:“你先下去。”
一翌站在原地没有动。
接着, 一双手抬起,火苗顿现, 屋子里, 瞬间亮了起来。
红橘的衣裙处沾满了泥泞。
她站在下头, 小心熄灭了手上的火苗, 收在了袖中, 然后跪下, 道:“请王爷处罚。”
本来,她不该擅自行动,应该听从吩咐才是, 特别是今天,她还带了人, 去景落院里闹了一场。
现在那儿,已经是个空院子。
“为何要罚?”薛琰在书案后坐下,语气轻飘。
“你救了王妃,该赏。”
所有的规定和原则, 在予袖面前,都可以通通作废,只要她平安,那比什么都强。
“你们暂时先休息两日。”薛琰知晓他们两个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便没有太过苛刻,想了想,又对红橘道:“本王答应你一个条件,有要求,随时提。”
红橘的眼神有些茫然。
其实作为暗卫,除开听从主子吩咐,旁的不该奢求任何,就像是今日的事情,她本就错在,不该擅自带人行事。
“记住,王妃说的话,就是本王说的。”
无条件服从。
“是,我知道了。”红橘点头应下,便站起了身来。
一翌跟着她出了书房。
红橘的步子很快,就像是故意要赶紧离开这儿一样,可是一翌却比她要走的更快,一步跨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你受伤了。”
刚才在书房里,他就闻见了鲜血的味道。
“我没有。”红橘挣扎了几下,想收手回来,可是差点动到了伤口。
她只能不动。
“你放开,我要回去。”红橘的声音听着,比以往要柔和不少。
“等过段时日,我就去向王爷请命。”一翌咧嘴笑,声音明快。
“我娶你。”
红橘回头。
一翌的笑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灿烂过,以前的他,都是喜怒不于面色,更不善于言辞。
可是现今,她却闪着熠熠光芒,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红橘垂眼,有些别扭。
“随便。”
红橘留下这句话,就挣脱开来,匆匆离开。
步子着急,在踏出门槛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提起衣裙的那一瞬间,转过拐角,嘴角却是扬起了笑意。
“呆小子!”
......
天晨,风起。
薛琰拧了一把热水,小小的一块锦布被叠成的长条状,然后,轻轻的覆在了予袖的双眼上。
昨儿个哭的太久,今早他看着,眼睛都已经肿了。
怕是还泛了血丝。
予袖感觉到眼皮上一阵热气传来。
暖暖的倒也是舒服的紧,予袖嘤咛了一声,身子往薛琰这边移了移。
半边身子裹着被子都要掉下床了,但偏她还一个劲的往这边挤。
薛琰一手托住,将她整个人托回了床上。
“待会儿卫太医会过来一趟。”
“怎么又来?”予袖懒懒的笑了一声,说道:“那干脆叫他就住在这儿得了。”
可不是嘛,人宫里的太医,天天被薛琰押着给她诊脉,这么一来一回的,路上就要费时间的紧。
可就算是这样,卫太医他也只能忍着,有怨气什么的,总不敢朝着王爷和王妃发作。
予袖眯了会眼睛,这热气腾腾的,缓了不少的酸痛。
舒服了不少。
听着薛琰出去了外屋拿东西,予袖将锦布从眼睛上拿下来,放在一边,起身。
她走到柜子旁边。
打开柜子,找了什么东西出来。
“今天我还请了几个客人过来。”薛琰放下手中的水盆,直接扯起衣角,擦了擦手。
原本滑顺的锦布,被他这么一折腾,沾了水渍,还起了好多小褶子。
“什么客人?”予袖顺着话头往下问。
薛琰没回答。
予袖走过来两步,伸手去扒他的衣裳,就这么一下,外裳就被她脱了下来。
薛琰回头看她,眼神里是难掩的讶异。
大早上的想做什么?
予袖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笑,把他脱下来的衣裳放到一边,然后拿起另一件衣裳。
“很早就做了,想在你生辰那日送给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予袖的手里,是一件玄黑的宽大外裳,是挑的上好云锦,据说还是皇上赏下来的,不过薛琰也不识货,就一直堆在了库房里头。
她的个子不够,只到薛琰的胸口处,便提着衣袖,垫脚去拉袖子。
衣襟和袖口处用了红色丝线,镶绣暗纹。
她绣艺好,却很少给人做衣服,特别是给男子,这么统共算起来,也就是给予衿做过一身。
小孩子的衣服,只图个舒服贴切,自然没有多精细。
可是给薛琰的这套,却是实实在在花了心思的。
穿好了外裳,她就接着给他系腰带,同样是玄黑的宽长腰带,镶了对称的几颗青金石,金丝镶绣,然后,在腰带的扣环处,系了一块墨玉。
她整了整他的衣裳,仔细的将小褶子都弄平整了,然后偏头往镜子里看,笑道:“怎么样?”
薛琰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就算他眼光粗,看不懂这些精细的玩意儿,但是就算再不懂,他也知道,这一定是予袖花了心思做的。
她说,是准备给他的生辰礼物。
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怎么?不好吗?”予袖见他不说话,当即心里还有些紧张。
紧张的等着他说话。
薛琰突然就扬唇笑了起来。
他抱着她亲,从这边脸颊到那边脸颊,然后又重重的亲了亲她的唇,点头道:“我很喜欢。”
予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胡茬刺了满脸。
力道太重了,刺的脸还有些生疼。
这人真是......喜欢就喜欢嘛,干嘛忽然就凑上来。
果然是蛮的很。
“还有这个。”予袖拿起一个镂空云纹银冠,左右看了看,不知如何下手。
女子的发髻她尚是应付不过来,何况是男子的发冠,当时她顿了顿,犹豫道:“不然我去叫樱桃进来?”
“拿着。”薛琰让她紧握着发冠,拉着人不让出去,然后,就在妆镜前坐下了。
他的意思是,要让予袖亲自来。
“我弄不好。”予袖犹豫。
“我不嫌弃。”
薛琰已经这样说了,予袖总不能再说什么,只好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的仔细梳着。
他的头发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乌黑乌黑的,也硬的要死,稍微的还有些刺手。
予袖嘀咕了一声。
她束好了发,接着将发冠戴稳当了,插了镂空的银簪进去。
手法生疏,但看着像那么回样子。
“好了。”
予袖直起了身子。
薛琰看了一眼,便也起身。
其实他很少会这个样子,穿一身这么精细的衣裳,整整齐齐的束发,戴冠。
不在乎是因为以往没有人在身边,而活的太过粗糙些罢了。
就算现在他是王爷,也有人在身边了,可照样还是活的很糙。
总觉得怎么都是过,随便一点没什么不好。
可是当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触过他的脸颊,拿着梳子为他仔细的束发,拿着针线,温柔的坐在烛火下面,缝制,刺绣。
那一刻心狠狠的动了。
突然想把人紧紧的抱住,狠狠的亲,就再也不放开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樱桃的声音。
“王爷,王妃。”
予袖想着应当是药熬好了,就出声道:“进来吧。”
话音才落,门就被猛然推开。
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直接往予袖怀里扑,声音软软糯糯的。
“姐姐。”
予袖一惊,再反应过来,已经将人抱了个满怀。
“衿儿?你怎么在这?”
予袖惊喜,自然也惊讶。
予衿站直了身子,小脸板的端正,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然后看着薛琰,说道:“是姐夫请我来的。”
其实是他自己在家里被闷的实在无聊了,爹每日抓着他让他读书练字的,娘也不帮他,要不是薛琰说让他过来陪姐姐,他可当真是要闷死自己了。
原来薛琰说的来客,就是衿儿。
“ 自己一个人来的?”予袖捏了捏他的脸,俯身,浅笑着问道。
“自然。”予衿小脸一扬,坚定道:“爹娘没空,我当然自己来。”
“对了,姐姐,姐夫说你怀了小侄女,是不是?”予衿后退了一步,好奇的看着予袖的肚子。
“小侄女?”予袖疑问。
形都没长成呢,哪知道是男是女,怕不是薛琰,又当着人面胡说。
薛琰马上就看懂了予袖的眼神,摇头,道:“我可没说。”
他只说予袖怀了孩子,其余的可什么都没有说。
“小侄女好呀,小侄女白白嫩嫩的,长得漂亮!”予衿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盯着予袖的肚子,一眨不眨的。
予袖不禁失笑。
“姐姐,抱抱。”予衿伸手,眨巴着眼睛看她。
他自从那日受伤之后,已经许多日没有见到予袖了,自然是想的紧的。
予袖俯身,正要去抱。
旁边的薛琰突然使了个眼色过来。
予衿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算了,衿儿最近胖了许多,还是不要抱了。”
予衿苦着一张脸。
其实他是想抱的,只是姐夫他......姐夫说,让他不要闹着姐姐。
第81章 风波
果然不出薛琰所料。
卫宣平醒了过来,是在第二天早上。
本来是晚上不醒来就活不下去了, 谁知道这小子倒是不按常理出牌, 就在太医都准备放弃的时候, 猛然睁开了眼睛。
当即张口就喊――
“我靠,一定是我媳妇想我了。”
张承祖就站在床边, 本来看他醒了, 满脸欣喜,可是下一句话出来, 他就愣了,回头喊――
“太医, 快过来看看, 卫宣平他脑子摔坏了。”
卫宣平猛然从床上坐起身。
这一下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龇牙咧嘴了一下, 停在原地不动了。
别看他一醒来就扯这么大的嗓门喊, 看着生龙活虎的, 其实身上那一刀划的可重,深可见骨。
稍微一动,就撕心裂肺。
卫宣平倒吸一口凉气。
正好这时候太医匆忙的赶了进来。
张承祖跨步, 退到了一边去。
太医看见人醒了,当时还惊到了, 摇摇头有些难以置信。
这人的命是硬到了何等程度,到这个份上了还能醒过来,刚才那一声喊可还是中气十足的。
他当时也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来给卫大将军把脉。
其实和之前的状态没什么差别, 就是脉息的搏动强壮了不少,这么看着,人应当是已经没事了。
不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卫宣平半躺在床上,把完脉就收了手回来,这一下,发现自己手心还握着东西。
是一根簪子。
“哟,这东西还在呢。”卫宣平打趣的呼了一声。
“在不在什么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张承祖唏嘘了两声,笑道:“听说你为了这玩意儿菜差点丢命,卫将军你至于嘛,寒酸到了这个地步。”
“那可不,这玩意儿金贵着呢。”卫宣平勾唇一笑,把簪子放进腰带里,轻轻松松的,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我媳妇给我的定情信物,懂不懂?”卫宣平一脸的鄙夷。
张承祖还了他一个白眼。
还定情信物呢,他这人看着都快死了人姑娘还一次没来过,也就他心里还美滋滋的。
“好了,看你这样子,确实是死不了,如此便好,我也能去向皇上复命了。”张承祖站起身来,无奈摇头。
亏他之前看他半死不活的,还担心了一阵子,不过他也是色字当头,一心只想着人家姑娘了。
“不过我听说安家那位小姐可是快成亲了,就不久后的事,卫兄,你没戏啊。”张承祖也没多想,知道什么,就说出来了。
“成亲?”卫宣平显然被这话惊到了,顾不得那么多一跃下了床,胸前的伤口一下浸出了血。
“张承祖你再给我说一次,谁成亲?”
张承祖被他这犀利的眼神一时吓到,后退一步,咽了口口水,才开口道:“安大小姐。”
“妈蛋!那是老子的人,老子都没动呢,谁敢娶老子就扒了他的皮!”卫宣平张嘴就嚷嚷,旁边挂着剑,他伸手,一把拿起。
“还有这个。”张承祖不知从哪拿出的一根簪子,捏在手里头把玩,道:“这不是那根救了你命的玩意儿,巴巴送出去,可是被人家直接就丢回来了。”
卫宣平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簪子。
是他的没错。
这簪子糙,值不了几个钱,但是伴在他身边,时日依旧,甚至是救过他命的,所以对他来硕,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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