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说书上看过,北域边疆地势辽阔,一眼望不到边,说是见过以后心胸都会辽阔很多,那般景致,我很想看。自打出生至今,我连京城都还未出过。”
俞千龄一听不禁冒出几分同情,搭上他的肩,承诺道:“以后天南海北,我带你去看。”
时怀今对上她认真的眉眼,唇瓣微抿,露出一个笑容,如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俞千龄心神一荡,牵上他的手:“走,我带你去角楼那边,从上往下俯瞰,可以鸟瞰整个皇宫。”
时怀今被她拉的踉跄了一下,马上跟了上去,不禁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她掌心温热,将他常年有些凉的手捂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两人登上东南角的角楼,又到了瞭望台下,俞千龄将上面的侍卫叫下了来。瞭望台需要登梯子上去,俞千龄回身问时怀今:“会爬梯子吗?”
时怀今看了看那有些高又有些紧窄的梯子:“没有爬过。”
“不难的,我先上去,你看着我如何爬,等到了上面我拉你。”说完俞千龄便搭上梯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爬上去了,在上面喊时怀今,“上来吧。”
时怀今走过去,踩上梯子,学着俞千龄方才的姿势爬了几步,梯子便晃了起来,摇摇欲坠,他忙抓紧,心里有些发虚。
等梯子稳了他才慢慢往上爬,梯子突地晃得更厉害了,他忙紧趴在梯子上抬头往上看,便见俞千龄正伸脚故意晃梯子,笑的一脸恶劣。
“属乌龟的吗?爬的这么慢。”
见多了她威风八面,横扫四方的模样,此时如孩童一般的笑颜,让时怀今心头莫名一动,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公主见笑了,我生来便有些怕高,不敢爬的太快。”
俞千龄闻言收了恶作剧,往下走了几步向他伸出手:“抓我的手,我拉你上来,摔不了。”
时怀今看向她有些纤细的手腕,和寻常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俞千龄见他迟迟不反应,挑挑眉头:“不信我?”
时怀今摇摇头,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她。
俞千龄一笑,拉着他的手把他往上拽,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时怀今莫名有种安心的心绪爬上了心头,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到了瞭望台上,俞千龄将他拉到栏杆处:“瞧。”
时怀今扶住栏杆往远处眺望,御花园的景致净收眼底,再往远处看,是鳞次栉比的皇城,威严而震撼。这皇城经历了历朝历代皇族的交替更迭,所展现的是历代能工巧匠的智慧,令人不禁感叹。
俞千龄问他:“美吗?”
时怀今还在震撼之中,点了点头道:“美。”
俞千龄向他凑了凑,伸手揽上他的腰,道:“没有你美。”
时怀今感受到腰间温热的力道,转头看向她,她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仿佛都要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令人微醺:“千……千龄。”
俞千龄双眸微眯,呵着气道:“我在呢。”说罢另一手勾上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拉,唇瓣仿佛要贴上他的唇,“带你看这么美的景色,如何答谢我?”
近在咫尺的是她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眼中像是含着吸人的旋涡,他几乎想也没想,便贴上了她的唇,柔软、湿润,带着灼热的气息。
俞千龄唇角一勾,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在他柔软的唇上辗转,然后撬开他的唇齿侵略进去,有丝丝甜味,像是方才吃的须子酥,她很喜欢。
时怀今都有些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觉得那在他口中肆虐的唇舌,像是燎原的火种,让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不自觉的去回应她,然后沉沦进去……
俞千龄含吸挑弄他的唇舌,手也没闲着,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滑去了,在他腰间揉了揉,听到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把手缓缓移到了前面。
时怀今感觉到那温热的掌心要到他敏感之地了,下意识的伸手一挡,身子微微后仰:“别……”
俞千龄追过去吻他,将他抵在栏杆上,吻过他的下巴,又落在他的耳侧:“别什么?”
时怀今仰着头,双眸眯着,有些迷乱,喉咙滚动,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俞千龄在他敏感的脖侧又吻了吻,说:“别怕。”然后手便更放肆的摸过去。
当俞千龄马上就能验明他真身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道:“大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俞千龄头顶都要冒火了:娘的!没看见老子的事情更重要吗?!
时怀今也被这声音惊醒了,忙推开了俞千龄,躲到一边整理衣服。俞千龄也只能收手了,怒气冲冲转过身去,看向她的副将陈让:“什么事!”
陈让在梯口出探出头,肃着一张脸,完全没有打扰到她好事的惴惴不安:“陆将军有要是禀报。”
“什么事非要现在禀报?不禀报他能死吗?嗯?”
陈让回禀:“属下不知,陆将军说是关于夏国那位的,您有令,但凡关于那位的事情,无论何时都要及时禀报。”
俞千龄闻言脸色微变,暗骂一句:“娘的,又整什么幺蛾子了。”说罢大步向陈让走过去。
陈让忙往下退,方便她从梯子上下来。
俞千龄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他道:“老陆说是什么事了吗?”
陈让摇头:“属下不知,陆将军说要亲自和您禀报。”
俞千龄皱了皱眉头,阔步往前走,突地后面有人喊她:“千龄!”
俞千龄闻声回过头,便见时怀今正从梯子上下来,她一拍脑袋:完蛋,把人给忘了。
俞千龄对旁边跟着的陈让道:“你亲自把驸马送回惠安侯府,务必保证驸马安全。”然后又对时怀今喊了一句,“陈让送你回府,他是我副将,你尽管使唤他。”说罢招了招手,大步离去了。
陈让走到时怀今面前行了一礼:“驸马,请。”
时怀今看了眼比他高出足有一头如巨人一般的陈让,又看了眼片刻就已不见身影的俞千龄,眸中晦暗不明,温声道:“多谢将军了。”
陈让仍是肃着脸:“驸马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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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来的时候,他与俞千龄骑着马,后面跟着不过三、四个侍卫。现今陈让送他回惠安侯府,他坐在马车里,马车外铁桶似的围了一圈侍卫,身披铁甲手持盾剑,知道的是护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押送犯人呢。
时怀今坐了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奇怪,便撩开了帘子,看向骑马护在他左侧的陈让:“陈将军,皇宫离侯府也没有多远的路,劳众位将士一齐护送,着实有些劳师动众了,我心中实在不安,不如让几位将士回到军中去办要事吧。”
陈让闻声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道:“这是为了驸马的安危着想,驸马静心安坐,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定要将驸马安全送回侯府。”说罢目视前方不再看他,似是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时怀今见此只得放下了帘子,心中却思绪万千。方才陈让提到了“夏国那位”,他也听到了,而俞千龄的脸色当时便变了,可见“那位”大有来头,可“那位”是谁呢?他对夏国的事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俞千龄当时攻下绥国是与夏国联手,那位是夏国的将士吗?又与俞千龄有何关系?
想了一路,时怀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马车停在侯府门前,他对陈让客气道:“多谢陈将军一路相护。”
陈让抱拳道:“末将职责所在。”
时怀今浅笑点头:“将军走好。”说罢转身要进侯府了。
没走几步,后面陈让又突地喊道:“驸马。”
时怀今回过头来,疑惑问他:“不知陈将军还有何事?”
陈让一直毫无表情的脸有一丝动容,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像是思琢了一番道:“末将有句话要嘱咐驸马,请驸马在与大将军完婚之前尽量不要出府,若是出府也请带足护卫,万万不可独自出行。”
时怀今闻言不解道:“将军这是何意?”
陈让却不肯再多说:“末将要嘱咐的只有这些,驸马保重,告辞。”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都不给时怀今缠问的机会。
时怀今目送陈让一行人火速离去,心里琢磨着陈让话中的深意,走进了侯府。
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可比曾经的嘴脸献媚了不少:“世子回来了。”
时怀今应了一声:“嗯,代我去祖母母亲那里通报一声,我就先回院子。”说罢径直往自己的院落走,心里还想着方才的事。
正走到半路,突地听到:“大哥回来了。”
时怀今闻声抬起头,时怀恩不知是从哪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探究。
他展开皱着眉头,笑着点头道:“是,刚回来。”
时怀恩却早就瞧见他方才皱眉的样子了,心中暗道:现在装出一副闲适的模样有何用?定是在宫中讨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嫌,现下悔不当初了。一个既不能文又不能武的女婿,皇家怎么会满意?他还以为自己能迷惑的了公主,便能逃过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法眼了?简直异想天开。
想着,时怀恩压抑了许多日的心绪好转了一些,道:“大哥方才怎么愁眉不展的,莫非入了一趟宫,有了什么烦心事?”
时怀今岂会不懂他的心思,敛起了笑容,神态平和道:“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陛下和娘娘平易近人,六位皇子也风趣幽默,我在宫中很好,多谢怀恩你的关心了。”说罢便绕过他要离去。
时怀恩见他执迷不悔,跟上他劝道:“大哥,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皇家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骗得了一时,如何骗得了一世?咱们是自家人我才劝你,不要到挽回不了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时怀今闻言脚步一顿,却也没生他的气,只是感叹他曾经纯良温善的弟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怀恩,你的关心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后悔的。”说罢再不等他,快步离开了这里。
时怀恩见他匆匆离去,更是认定他在宫中吃了鳖,不然如何会这么躲着他?说不定过几日退婚的旨意就下来了,他不听劝就罢了,看到时候丢人的那个是谁!
*
接连几日时怀恩也没等到退婚的圣旨,心中烦闷便约了三五好友要出去喝茶,刚走到侯府门口,便见到一个兵将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口和管家攀谈。
“管家,我们大将军说了,务必要我将帖子送到驸马手中,劳烦管家引个路吧。”
管家有些为难,就算帖子是给世子的,也得侯爷先过目啊,哪有登门入府直接就送进去的。
时怀恩见此思琢一番,清清嗓子走过去:“劳烦军爷送来,辛苦了,请进来喝杯茶吧。”
送帖子的武将见来人仪表堂堂贵不可言,便知是侯府的公子,只是驸马乃是双生子,不知这位到底是不是驸马。
时怀恩看了眼管家,管家立刻明白过来,道:“军爷,这位便是我们世子,大将军的驸马。”
武将闻言将手中帖子递上:“帖子送到驸马手上,末将的职责便尽到了,恕不久留,告辞。”说罢十分利落的上马离去了。
等人不见了踪影,管家凑到时怀恩面前:“劳烦二公子解围,老奴把帖子给世子送去吧。”
时怀恩低头看了眼帖子上龙飞凤舞的“时怀今”三个字,手指微微一紧,面色微寒道:“不必了,我给大哥送去。”说罢捏着帖子转身走入府中。
管家也不敢去拦,只得看着他拿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时怀恩将帖子展开,是俞千龄要约时怀今明日出游,巳时以后会到侯府来接他。
出游?时怀恩瞪着手中的帖子,想起时怀今得意的模样,越想越恨,走到池边之时将帖子随手扔了下去。想代替他做驸马?做梦吧!
*
翌日一早,众人围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惠安侯见时怀今的位置空着,蹙眉道:“世子人呢?”
伺候的下人回道:“世子还未过来呢,小的这便去叫世子。”
下人刚走到门口,时怀今院中伺候的小厮便跑了过来:“侯爷,世子病了,起不得身,让小的来禀告侯爷一声。”
惠安侯闻言蹙眉道:“好好的怎么又病了,你们怎么伺候的?叫大夫过去了吗?”时怀今体弱,只要一病便要拖拉一个多月才能好转,这离大婚的日子也还只有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个时候病了?
“侯爷赎罪,昨夜世子沐浴,洗的有些久,怕是染了风寒,这才病了。”
惠安侯闻言不悦道:“明知自己身子弱,还要这般折腾,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想的什么!多叫几个大夫过去,好好伺候着,早点让他把病养好,大婚之前世子若是不能病愈,你们都等着挨板子吧!”
小厮得令忙点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时怀恩连忙下去了。
早膳过后,时怀恩起身道:“父亲,大哥病了,我去他院中看看他。”
惠安侯闻言刚松开一些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去看做什么?小心把病气过给你。”
时怀恩宽慰他道:“我身强体壮没事的,大哥病了做兄弟的总要去看看才是。”
惠安侯见此叹了口气:“若是怀今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去吧,但是不要久留。”
时怀恩点点头,退了出去,径直走到时怀今的院子,小厮正守在门外。
他问:“世子好些了吗?”
小厮躬身回道:“世子刚喝了药,现下又睡着了。”
时怀恩点了点头,推门走进了屋里,一进去便是一股药味。时怀恩皱了皱鼻子,他最是不喜欢来大哥这里了,屋中总是一股经久不散的药味。
时怀恩快步走到床前,床上的时怀今面色苍白,脸上却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双眸紧闭。
他叫了一声:“大哥?”
时怀今没有回他,似是睡熟了。
时怀恩微微松了口气,看向他手腕上的虎牙,坐到了床边,自顾自道:“大哥,你也不要怪我,本不该是你的,你就不该拿。”说罢,他伸手将虎牙手链解了下来,戴到自己的手腕上,想着:这只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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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牙疼的厉害,昨天难得睡了七个小时,今天牙就不怎么疼了,睡眠果然重要!宝宝们要好好睡觉不要熬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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