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久没有来这种场合了的原因,薛白还真的有一些不适应,站在洗手间里的镜子前,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从厕所门口走了进来。
薛白看了一眼来人,刚准备转身离开,那个人身体一侧,挡住了薛白的去路。
薛白冷冷地看着林嘉昀:“让开。”
林嘉昀没皮没脸地笑着,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翻身了,比我预料得快多了。”
薛白周身的寒气不减:“风水轮流转,我劝林总也谨慎点,不然就是下个你了。”
林嘉昀笑笑:“你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薛白没有接话,依旧用带着刺的目光看着林嘉昀。
林嘉昀走近了薛白,与他四目相对:“我看你今天晚上都没有理杨智善嘛,你不用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就远离她,我跟她已经掰了,想玩就大胆玩。我最讨厌给我戴绿帽子的人,所以利用完她我就一脚把她踹了。”
薛白:“你可真够无耻的。”
林嘉昀扯了扯嘴角,用一种类似于蛇一样阴冷的眼神看着薛白:“我不仅仅无耻,我还卑鄙呢。”
他笑着把嘴唇凑到了薛白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随着他嘴唇的张合,薛白的眼睛越瞪越大,手紧紧地捏成拳头。
或许是因为愤怒到了极限,薛白的牙齿都在轻微地打颤。
林嘉昀刚把话说完,薛白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到洗手池上,不由分说给了他几拳。
林嘉昀没有想到薛白会生气成这样,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动手打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喘了口气之后,他又恢复了冷静。
他看着薛白举在空中还未落下的拳头说:“你打啊,尽管打死我好了,这样明天的舆论头条就是薛白杀人了。就算你打不死我,引来了旁人,你一样逃不掉。”
林嘉昀的嘴里都是血,他说话的时候会有血腥气子喷出。薛白觉得他的脸得真恶心,任何的话在他的嘴里都变成了恶魔的语言。
薛白的脖子通红,拳头紧紧握着,同时也在颤抖着。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保持了近一分钟之后,薛白松开了他的衣领,放下了拳头。
看见薛白放开自己,林嘉昀发出了放肆的笑声。
林嘉昀刚笑到一半,薛白又补了一拳,林嘉昀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被他打翻到洗手池里,捂着脸半天起不来。
薛白的嗓音颤抖着,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我告诉你,林嘉昀,我们没完。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要好过,以后的日子,你就等着永远生活在地狱里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薛白就转身大步离开。
林嘉昀从洗手池里爬起来,用手背抹掉了嘴边的鲜血。
就在薛白从厕所走回晚宴的途中,又有一个熟人叫住了薛白。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薛白的前经纪人,周文。
周文看见薛白是那个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薛白薛白,好巧啊。”
周文的话匣子还没有打开,薛白就怒吼了一声:“滚!”
霎时间,原本还迎着薛白而来的周文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还凝结着。
等到走路都带着风的薛白走远之后,周文的脸上才有了委屈的神情出现。
周文没有想到薛白会重新翻红,再次见到他自然也是有些激动。再加上新签的人不争气,所以周文打算找个机会跟薛白聊聊,两个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再次合作那就事再好不过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薛白竟然会这么无情,还吼他。
周文捂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心脏,跺着脚咒骂了薛白一句:“嘛玩意儿。”
☆、入戏太深
回到了座位上之后,薛白的脸色煞白,就像是一张冷硬的白纸那样,面无表情。
舞台上的颁奖典礼持续到了最高/潮,明星艺人表演着自己的节目,但是这一切欢乐的气氛都与薛白无关。
薛白的额头上冒了不少细密的汗珠,身边的人对他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进去。或许是大家都觉得跟薛白说话无趣,也都各自散开了。
得空的时候,杨智善坐到了薛白的旁边,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在杨智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就已经被薛白抓住了。
杨智善有一些意外,但是也没有拒绝,就那样由薛白抓着。
但是薛白的手力道很大,像是要硬生生地把杨智善的手捏碎一样。杨智善忍着痛,假装漠不关心地看着舞台。
还好现场台下灯光并不亮,不然薛白握着杨智善的手,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薛白额头上的汗越出越多,抓着杨智善的手也一刻不松。
杨智善有些忍不住痛,叫了薛白一句:“薛白,薛白你没事吧?”
薛白抬头看杨智善,但是杨智善感觉到薛白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像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而且此刻的薛白,神情和状态都跟平时不一样。
现在的薛白,杨智善很熟悉。薛白只有在演罗修的时候才会经常这样。
就薛白的眼神越来越混沌,最后杨智善从他的嘴里听到他轻轻地叫了一声:“谭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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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了冬至,所以天气很冷,罗落身上裹着大衣,缩在车里半睡半醒。
爆炸头没有跟她在一起,她开得是公司里的车,不允许进入会场,所以她只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等。
天色渐渐黑了,有些明星领了奖或者是表演完自己的节目之后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罗落知道薛白一定会等到最后走的,即使是他并没有作品入围,但是他还是会充分地尊重所有人。
虽然说罗落觉得薛白有一些执著,但是同样的她也欣赏他的执着。
天气一冷就好睡,不知不觉,罗落就在车里睡着了。
罗落是被敲车窗玻璃的声音吵醒的,她睁开眼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了。
打开车窗之后,罗落清晰地看到了爆炸头的那张紧张的脸。
罗落刚睡醒,有些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
爆炸头说:“罗落,薛白不见了。”
罗落觉得有些好笑:“不见?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不见呢?”
爆炸头紧张兮兮:“不是,是我一直在里面等,但是一直都没有等到薛白出来,其他的明星都陆陆续续走了。然后刚才我跑去一问工作人员,那些工作人员说,宴会在十点钟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罗落紧皱着眉头:“怎么可能呢?”
爆炸头冷得直跺脚:“我没有薛白的电话号码,所以只能出来找你了。”
罗落掏出手机说:“你等等,我先给薛白打个电话。”
薛白的电话号码,罗落一直都没有备注姓名,但是对于那串数字罗落早就已经烂熟于心了。
拨通了电话之后,一直都没有人接。罗落没有耐心,挂掉之后又打了一个,但是同样的,还是没有人接。
罗落有些狐疑地挂掉了电话:“这不是薛白的作风,如果他提前走了的话,他一定会跟自己说的,怎么可能连句招呼都不打呢?”
爆炸头眉毛拧在了一起:“所以呢?现在该怎么办?”
罗落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在这里再等一下,我先开车回家看看,如果一会儿薛白从里面出来你就打电话跟我说。”
爆炸头点点头:“好,那你开车小心。”
罗落没有回应爆炸头,油门一踩,发动车子。
罗落可以算得上是一路飙车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拨打着薛白的电话,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无人接听。
薛白的手机铃声依旧是那首White Blood,但是罗落这回没有听出人在战胜病魔时身上散发的光芒和热切,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惧。
薛白从来没有这样过。
紧赶慢赶,罗落好不容易赶到了家门口。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门,里面一片黑暗,寂静无声。
就在罗落走进去准备开灯的时候,按开关的手犹豫了一下。
黑暗中,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钻到了耳朵里。
这个声音是从薛白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罗落的脚僵硬而缓慢地走近薛白的房间。
越是走近,那个声音就清晰了起来。那是夹杂着男人粗重喘息声的呻/声。
罗落颤抖着伸出手转动了门把手,轻轻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罗落依旧看得清清楚楚,床上那两具交缠的赤/裸的身体,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一个是薛白,一个是杨智善。
杨智善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缠住了薛白,口中娇/喘不止:“薛白......我不行了......太用力了......嗯啊......”
薛白口中也喃喃不止:“谭萧......谭萧......”
罗落浑身上下的血液在那一刻凝结。
她没有冲进去捉奸在床的勇气,她能做到的,就是帮他们把门关上,然后快速地冲到门外去。
罗落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呆了,她必须快速地离开这里。
她真的不敢相信,一个在早上还说要娶她的男人,竟然会在晚上就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来做/爱。
即使这一幕很戏剧性,但是还是在她身上发生了。
坐到车上之后,罗落的身体也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两具耸动的身体,还有杨智善止不住的娇/喘。
脸颊上的泪水如决堤一般流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既嘶哑又绝望。
本来还认为,作为正宫娘娘的自己就是应该要大度,可是现在她才发现,有些东西就是大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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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智善觉得今天薛白从厕所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很不对,但是她看得出来,他需要她。
薛白的跟她做的时候,全程都没有吻她,这次行为完全就像是他单向性的发泄。
而且,薛白嘴里喊的人的名字是谭萧,并不是她杨智善。
或许是薛白入戏太深,依旧把自己当成了罗修,受伤的时候需要谭萧安慰而已。
但是,她杨智善不在乎。
薛白依旧勇猛,每一下都让她情难自拔。只不过,有一个薛白没有发现的细节,却被杨智善发现了。
那就是他们在床/上的时候,他们卧室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过。
那是个女人。
杨智善不管对方跟薛白是什么关系,女人性子里的根本就是喜欢炫耀,喜欢争风吃醋,所以她叫得更加大声更加忘我了。
一直到那扇门绝望地关上。
完事之后,薛白立即起身,走到了洗手间里。
洗完澡出来之后,薛白回到了房间,看了一眼依旧不着寸缕的杨智善,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杨智善把身体扭成了一个撩人的姿势,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坐在窗沿边的薛白:“你看起来很后悔?”
薄凉的月光透过窗洒在薛白脸上,薛白转过头,呼吸微重地说:“是。”
杨智善也很明事理,点了根烟,慢条斯理地穿衣服:“我明白,我之前也对不起你过,所以我不会跟你计较这一些,反正我也爽了。不过,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叫我谭萧了,我不喜欢你叫我电影里的名字。”
薛白冷冷地说:“不会有下次了。”
杨智善笑着点点头。
就在杨智善要离开的时候,她又转头向薛白说道:“提醒你一下,刚才不知道是你的姘头还是谁,回来了一次,我听到了脚步声。”
薛白的瞳孔倏地放大:“什么时候?”
杨智善想了一会儿说:“你高/潮的时候。”
说完这句话之后,杨智善就留下一个妩媚的微笑,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杨智善走了之后,薛白慌乱地掏出手机想要给罗落打个电话,但是他看到未接电话那一栏,有十一个未接电话。
薛白有些无力地垂下手,打开窗户,任凭外面的冷风肆虐到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
当爆炸头还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呆在会场门口乱转的时候,罗落打来了电话。
爆炸头接起了电话,但是半晌都没有听见罗落说话。
爆炸头的脚都快冻僵了,语气有些不耐烦:“喂喂喂,死罗落快说话。”
听筒里的声音轻叹了一声,随后有一个带点嘶哑的声音说:“成愿,今天晚上我能去你那里借住吗?”
罗落很少会叫爆炸头成愿,如果这么叫了,那就是她特别生气的时候。
爆炸头对于刚才他对罗落的不敬感到胆颤,立马答应:“好......好的。”
令罗落有些意外的是,爆炸头的家竟然在市中心,三室一厅,面积有一百五十多平方。
家里面还算整洁,跟爆炸头的外表不太相符。
爆炸头看见罗落面如土色,全程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简直害怕得不得了,担心下一秒罗落就会突然撕掉表面的这层皮,当场妖化。
爆炸头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房间说:“你就睡那个房间吧,我住在隔壁晚上有事可以叫我。这是我爸妈给我准备的婚房,他们不住在这儿,所以你不用太拘束。”
罗落点了点头说:“谢谢。”
爆炸头的心脏骤然缩紧,罗落竟然跟自己说谢谢,她跟自己说谢谢的概率跟她揍自己的概率是1比10000啊。那她接下来是不是要打他了?
就在罗落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又转头跟爆炸头说:“这几天,我可能都要在你这里暂住了,你不会介意吧?”
爆炸头勉强龇牙摇了摇头说:“不介意。”
之后,罗落就进到房间,关上了门。
虽然说爆炸头并没有偷听别人的嗜好,但是今天罗落反常的行为让他开始担心起跟这个女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人身是否安全。于是,他把耳朵贴在了罗落房间的门上。
然后,他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罗落哭了。
虽然爆炸头的恋爱经验有限,但是以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罗落失恋了。
爆炸头原本以为罗落会为了失去的爱情萎靡几天,但是结果什么都没有,罗落第二天依旧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了早饭,还把爆炸头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罗落先是无情地掀开了爆炸头房间的窗帘,然后掀开了他的被子。
爆炸头努力地想要抢回自己的被子:“让我再睡一会儿。”
罗落的声音冷酷无情:“你要是再睡,我就用针戳瞎你的眼睛。”
爆炸头猛然惊醒。
为什么他会在家里听到罗落的声音。
之后,他就回想起昨天晚上把这个女魔头带回家了的事实,虽然对罗落大清早把自己叫起来有各种不满,但是看到桌子上营养丰富的早餐之后,爆炸头的气全部都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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