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头也是一副大丈夫威武不能屈的模样,被罗落拧得嗷嗷直叫,但是仍然不肯松口:“我就是不改怎样?”
罗落怒目圆瞪:“不改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之后,爆炸头突然指着罗落得身后说:“那不是我薛哥吗?薛哥你来了。”
罗落自然是知道他口中说的薛哥是谁,她立马放开了爆炸头,端正地站好转头。
可是,罗落转头之后,发现身后除了那些来来往往的路人甲乙丙,就没有其他人了。
再回过头,罗落发现爆炸头早就已经溜得没影了。
罗落气急,想着如果再抓到爆炸头,一定要把他的头给拧下来当凳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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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薛白的精神状况堪忧,但是他在舞台上的表演依旧无可挑剔。薛白的每一场表演罗落都会去看,还会在下面热切地鼓掌,在落幕之后送去鲜花。
如果可以,罗落希望生活可以永远这样。
但是,在罗落的幻想刚开始的时候,王敏就来了电话。
罗落刚一接起电话,她就听到了王敏不善的语气:“罗落,你现在在哪里?听你们部门的主管说,你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
罗落赶忙说:“我有请假的。”
王敏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有什么事需要请那么多天假。是国家大事需要你处理,还是地球需要你拯救?还有,你连家都不回是怎么回事?”
“我......”罗落找不到借口回答。
王敏言语之间咄咄逼人:“我不管,反正你今天晚上必须要回家,明天也必须要去上班,不然的话,你以后就不要再说是我王敏的女儿了。”
说完之后,王敏就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罗落的听筒里就只剩下冰冷机械的嘟嘟声了。
被自己老妈狠狠地教育了一顿之后,罗落整个人都心情低落,她不放心薛白,但是又害怕老妈。
薛白话剧落幕之后,就回到了休息室整理。
见到罗落回来,他心情愉快的地说:“一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吧,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餐馆,他们那儿的海鲜做得很不错。”
罗落现在完全没有兴致,沉默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薛白,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没有去上班了,刚才我妈妈打电话过来,让我必须要回家。”
薛白沉思了一会儿:“你的妈妈,就是那个王敏记者。”
罗落点了点头:“是。”
薛白走上前,抱住了罗落,随后揉了揉她的碎发:“那你就回去吧,周末或者下班有空再来看我也行,你天天跟着我也不是办法呀。”
罗落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可是我舍不得你呀。”
薛白笑了两声:“那干脆咱们两个人去做个手术把我们做成连体的好了。”
罗落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薛白敲了一下罗落的脑袋说:“说什么蠢话。我先收拾收拾吧,收拾好了我们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再送你回家,你看这样好吗?”
罗落无奈地点了点头。
薛白满意地摸了摸罗落的头发,他摸的很用力,把罗落的头发都摸乱了。
车是由薛白来开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一直到薛白开口打破沉默:“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起过你妈妈呀?”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妈妈,罗落就有点紧张:“又没有开始谈婚论嫁,也没有什么必要提。”
薛白说:“有必要啊,你的妈妈还是圈里有名的记者,之前她还采访过我,如果你都不告诉我,我对未来的丈母娘不敬怎么办?”
一听到薛白说之前妈妈还采访过他,罗落霎时间紧张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呀?她都采访了你什么?”
薛白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跟你还不认识呢。”
“不过,她倒是个很会找话题和刨析艺人本身的记者。”
罗落讪讪地笑笑,随后说:“我妈妈就是那个样子的,她不太考虑别人的感受。”
见到罗落窘迫的模样,薛白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放心吧,她是你的母亲,那也就是我的长辈,不管怎样,我都会尊重她的。”
罗落看着薛白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阳快要落到地平线的那一头,罗落把手放到车窗外,感受舒适的风穿过指缝。
因为罗落本身就是狗仔出身,所以她知道那些狗仔常出没的地方和跟踪人的技巧。
在罗落的帮助下,薛白在从剧院到餐厅的路途中甩掉了四辆狗仔车。
罗落见到那些热情不减的狗仔,忍不住调侃道:“咱们家的薛白还真是热度不减当年那,那么狗仔都跟苍蝇见了屎一样地粘着你不放。”
薛白伸手拍了罗落的脑袋一下:“你还真是会找比喻啊,那感情你以前也是苍蝇啦?”
罗落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我现在已经是蜜蜂了,不过您还是......”
薛白用力地扭了一下罗落的脸颊,罗落喊了一句:“好痛。”
薛白不苟言笑地说:“我这是给你加点腮红,你脸太色苍白了。”
到了餐厅之后,罗落就和薛白进了一早就订好了的VIP包间。
菜色确实如薛白所说得很好,什么什么刺身大虾都只能算得上开胃小菜。
罗落吃得很饱,他在薛白面前毫不掩饰自己,薛白说过,他就喜欢她这样。
吃到一半的时候,罗落延续了刚才车上的那一个话题:“薛白,你有没有见家长的打算。”
薛白沉思了一会儿说:“我随时都可以,反正我这么优秀,没有谁会不喜欢的。”
罗落大笑了两声:“那是,还好是你,如果换做别人,估计光见公公婆婆这一关我都要烦死了。”
薛白给罗落夹龙虾的手滞了一会儿,随后又面不改色地把吓夹到她的碗里。
罗落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自己语言上的过失给别人造成了困扰,所以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薛白一直低头剥虾,没有正面回答罗落。
过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抬起头,看着罗落:“别人的伤痛在你眼里却是庆幸的条件,你不觉得你很可恶吗?”
薛白的眼神冷漠,罗落被吓到,怯懦地叫了一声:”薛白。”
薛白冷笑了一声:“那个软弱的人已经躲起来了。”
罗落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是......罗修。”
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能判断出来,还不算太笨。”
罗落抓紧了手中的叉子和刀,紧张地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出来?”
☆、你的爱人
包间内寂静到可怕,不过当然,最可怕的莫过于现在坐在她眼前的这个人。
罗落没有办法把眼前的这个人和薛白联系在一起,因为他的眼神如一潭死水一样,泛着冷冷的光。
罗落始终没有忘记,罗修,是一个杀人犯。
即使,那只是电影里的情节,但是他本身就算得上是电影里的人物,那么也就是说,在他的思想中,他就是那个真真正正的杀人犯。
每一次看见罗修的手靠近他面前的那副刀叉的时候,罗落都很想站起身,尖叫着逃出去。
罗修听到罗落的问题轻笑了一声说:“为什么我不能出来,本来这个身体就是大家共用的,薛白占据的时间已经能够长了。”
主人格和其他人格之间,是知道彼此存在的,他们就像是来到同一家旅店房间的客人,平时他们会安静地在一个角落里。但是,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大家都还是想要出来占用的。
罗落深呼吸了几口,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你看起来对所有人都带着敌视,那些令你心怀仇恨的东西是什么?”
既然有这种可以和薛白其他人格面对面的机会,那么罗落也不能放过刨根问底的机会。
罗修自然不会正面回答,他的身体轻轻地向后靠了一点,面带慵懒地看着罗落:“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罗落嘴角抽搐了一会儿说:“我是薛白的爱人,你们共用一个身体,那我也算得上你的爱人吧?”
罗修不屑地笑了笑。
罗落试探性地问:“难道说,你觉得你的爱人是杨智善,不,谭萧吗?”
果不其然,罗修的脸色变了变,他的嘴角向下,眼睛微微往上翻,露出了较多的眼白。这是典型的厌恶的表情。
罗修说:“不要跟我过多地提起那个女人。”
罗落再次深入问道:“你恨她吗?可是你前段时间还和她上/床了?”
罗修用力地一拍桌子,以至于罗落面前盛满的饮料都有一些洒了出来。
罗修压低了声音,以至于他的嗓子变得有些嘶哑:“我只是一时被迷惑,没有想到那个女人还活着?”
罗落捏了一把汗,随后说:“你是一直以为你已经把她杀死了吗?”
罗修摇了摇头说:“不,我一直都知道她还活着,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是活得那么贱,如果说那天不是晚上薛白的人格突然回来,我......”
罗修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薛先生,上菜了。”
罗落看了一眼罗修的反应,随后喊了一声:“进。”
之后,穿着正装的服务员就端着菜走了进来。桌子上已经有好几个菜了,罗落把那些菜挪了一下才能放得下新上的菜。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罗落也一直关注着罗修的反应,但是他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上完菜之后,服务员又再次退了出去。当门关上的那一霎那,罗落身上的压迫感又重新回来。
其实,跟罗修讲话,始终都有一种让罗落想逃的感觉,但是罗落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如果是罗修的人格占据身体,万一他跑出去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那么这笔帐都会算到薛白的头上。
两个人静默地坐了一会儿之后,罗落叫了坐在对面的罗修一声:“罗修。”
他抬起头,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声:“罗修已经‘离开’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很温和,而且眼神里的阴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淡。
罗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是薛白吗?”
薛白笑笑:“不然还有谁?”
罗落松了一口气,但是事后她又发现自己的这个动作太过于明显,之后又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闷头吃饭。
吃了一会儿之后,薛白突然开口:“如果说你以后跟我生活在一起的话,这样的事很有可能会经常出现。”
罗落当然知道薛白所说的是什么事,罗落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样挺好的呀,这样会有一种跟两个人在谈恋爱的感觉,哦不,三个。不过什么时候能让我跟白晨聊聊,我还没有见过他。”
薛白叹了一声气:“其实你早就跟他接触过了,那个有时候特别温柔的我,就是他。”
罗落吃东西的动作一滞,随后又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这样,一顿饭,罗落吃得食不知味。罗落相信薛白也是这样。
薛白送罗落回去的时候,两个人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或许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落突然觉得白晨比罗修还要可怕,最起码罗修出现的时候,罗落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但是白晨不一样,他或许比薛白本人还要温柔,伪装得比薛白还要阳光,让罗落即使是发现了,也愿意沉溺其中。
最最可怕的是,罗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前相处的更多的人是薛白还是白晨。
如果说,她爱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薛白的主人格呢?
那不这就跟一个关于爱一个人,脸重要还是内心重要这样的一个哲学性问题一样了吗?
关于这一点,相信不管在罗落眼里,还是薛白眼里,都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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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准确地来说,她是回到萧玮光的家。
去王敏的房间跟她打了声招呼,表明自己已经回来了。
罗落进王敏房间的时候,萧玮光还没有回来,她的身上穿着真丝睡衣,正在用手把脸上的蚕丝面膜敷平。
不过,王敏并没有给她好脸色看那是一定的,说了她几句之后就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罗落每次都感觉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后妈,因为她拥有着后妈宛如蛇蝎的美貌,还有毒不死你不偿命的语言攻击。
不过好在的是,罗落已经在王敏多年的唇枪舌弹之下练出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回到房间里之后,罗落就收拾收拾上/床睡觉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始终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一个人的脸庞,那就是薛白的脸庞。
时钟滴滴答答一直转到了后半夜。
罗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薛白浑身是血地站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他向她伸出一只手,说:“罗落......救我!”
罗落被惊醒。
因为梦境太过于真实,真实到让她几乎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味。
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是罗落的额头上还是出了许多的汗珠。
罗落拿桌上的纸巾擦了一下汗珠,或许是汗液地过多排放让她感觉到口渴,她下了床,随意地套上拖鞋去楼下倒水喝。
房子大了,但罗落却没有时间去熟悉它,甚至连灯的开关都找不到在哪里。
就在罗落抹黑下楼的时候,突然脚下绊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害得她踉跄着差点摔下楼。
就在她惊魂未定地靠在楼梯扶手上的时候,刚才绊到罗落的那个“障碍物”动了两下,嘴里还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和呻/吟。
这欠揍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萧谚,罗落气气愤地踹了他一脚之后,就自顾自下楼倒水喝了。
喝完水之后,罗落就重新上楼睡觉。
当再次走到楼梯上的那个“障碍物”面前的时候,罗落毫不犹豫地抬起脚跨了过去。
这种半夜三更喝到烂醉回家连床都找不到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就让他躺在楼梯上挨冻算了。
罗落刚走上楼梯没几步,萧谚就开始呢呢喃喃地出声:“陈总......继续喝......快......喝完明天谈项目。”
罗落一瞬间又心软了,折了回去,把萧谚架了起来,往他房间走。
罗落就是觉得自己太心软了,像他这种人就是应该躺在楼梯上冻死。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男人,就已经要肩负起发扬家族的重担,跑出去应酬,而自己还高兴不高兴地就不去工作,想想也是有点可耻。
好不容易把萧谚这个重物搬到床/上之后,罗落才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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